第80章 裴家
刺目金光大亮, 间夹着一排排的微光，闪动每个人的眼睛。
“这个人。”
十夏眼眸更清澈明锐，在拐弯后猝不及防被光芒一刺, 忍不住闭起。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 捂住被刺痛的眼睛，带来微凉黑暗。
“这谁，穿得这么富裕。”裴戈替身边人捂好眼睛, 干脆后撤一步，重新退回拐角。
在避开瞬间的光亮后, 周围景物都变得翠绿许多。
十夏拉下眼前的手，长睫抖了抖缓过神，想起刚刚那个浑身发光的人。
“之前遇到过, 也是机遇嘉宾之一, 提到过你的名字。”
昨天才见过的小胖子, 被剑鞘一吓后躲得飞快。
“叫薄凉。”十夏从记忆中寻出这个名字。
“薄凉？”裴戈动动掌心，倚靠在一旁高树上, 磨蹭脸颊沉吟, “想不起来，没什么印象啊。”
十夏还记挂着对面的三个同伴, 手指遮遮眼睛正要绕过去, 就被轻拉了拉。
“嘘, 我们在这等等看。”
裴戈手指压在唇上, 从高大树干后侧头瞅一眼, 嘴角浮现笑意，“看看他怎么说。”
弹幕沿着深棕树梢滑落。
『这小胖子好歹也是薄家的人啊, 薄家人, 裴戈也认识？』
『他好像对裴戈咬牙切齿的？有过节？』
『再确定一遍, 裴家千金是号称‘公主’，严苛规则，没法出来露面的对吧？？』
一排排弹幕跳跃，沿途落在小道上。
黄金花卉的小道往前延伸，尽头是一尊闪闪发亮的人。
周身上下衣摆镶满碎钻、挥舞手指上五排戒指的薄凉叉腰，目视前方。
他在衣领特意放了个黄金扩音器，音量变大耻高气昂。
“我记得你们，你们都和裴戈认识。”
猫站姿挺拔，目光望向小道尽头，艳丽面容平静，仿佛没听到这话，没给出一丝反应。
雅典娜瞥过这个昨天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神色也是淡淡。
只有萌萌眼睛一亮。
她最不耐无趣，眼看着乐子送上门，愉快蹦跶上前一步。
萌萌金色发丝摇曳，活泼引导接话，“是啊是啊，裴戈咋样啦？”
“裴戈。”提到这个名字，薄凉就怒气鼓鼓，提气恨声。
“她欺骗了我的心！”
这七个字被扩音放大，在树林内响动，惊得树梢哗哗而落。
十夏从树梢间听到这话，抬头望向裴戈，黑色眼睛里盛满好奇。
她无声做了个哦豁的口型。
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可灵动眼眸中明晃晃展露出情绪。
没想到看上去最是稳重成熟的裴戈，背地里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弹幕从旁滑落，为这无声气氛配音。
『夏夏：指指点点.jpg』
『裴戈啊裴戈，你原来是这样的裴戈。刺激.jpg』
“？”裴戈一怔，伸手撩开碎发细细沉思半饷，“我的确不记得这个人。”
在过去的记忆中，只有一场接着一场的宴会。
而她在帘幕内，如同雕塑或是一个什么玩意，只要接受赞美就行，一举一动都是设置好的程序。
甚至连周围出现的人形状也差不多，都装在一个个相似衣套里。
要是出现这么一个突兀的体形，那可会被称作“失礼”。
“我选择条件还是挺高的。”
裴戈想了一圈，伸手遮了遮那双写满好奇的乌黑眼眸，为自己正名。
“外表无所谓，人好歹要聪明点。”
像面前这个小胖子一样猖狂的，肯定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原来是这样啊。”十夏由着那双手遮住眼睛，老实应声，将话尾拉高。
在裴戈点着头满意收回手后，十夏眼眸明亮悄悄加了一句，“这个人是有点笨哦。”
就算是不在一起，好歹也要和人家说一声。
现在都追到节目组了。
裴戈收回的手顿了顿，被这个恍然大悟的眼神气笑。
她清脆打了个响指，在光亮存储中摸出墨镜，干净利落戴在十夏眼前。
啪嗒。
猫稍稍转头侧耳，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声响，脚步转动踌躇。
队长当时说是要一个人去，她如今不好直接追上。
萌萌响亮一拍掌，发出啪嗒声响，作出满脸的痛心疾首连忙追问：“裴戈是咋个欺骗哒？”
“抢了武器？夺走功能机枪？炸掉你机械库房？”
她语调越说越高，越来越洪亮，热情帮忙举例，眉梢都飘动飞扬。
“啥？”薄凉口音不自觉被带偏一瞬，摸了摸耳朵，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瞥开莫名的问题，一甩衣摆，上面镶嵌的钻石一颗颗互相敲击闪动。
“我是薄家嫡系，你们知道世家吗？知道传承吗？”
在清脆声响中，薄凉点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吧嗒嗒亮出嗓子。
“当初她骗了我，我以为她也是嫡系。结果她就是一个旁系，区区一个旁系而已。”
旁系这两个字被怒气冲冲喊得嘹亮。
十夏眉眼皱了起来。
她在情绪方面灵动又迟钝，很多情绪是自然反应，自己最后才察觉。
对感情更是没接触。
可感知还是敏锐，这人口中的“旁系”充满了贬义。
用贬义词来形容自己同伴，这让她不高兴，当场就要站出去。
一只手拦住十夏。
裴戈竖起手指摇了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眉梢一挑饶有兴致听着，一点生气的情绪都没有。
雅典娜和猫为这句话把视线收了回去，原本是一个望后一个放空，此时齐齐转向薄凉。
萌萌面上笑意倒是更深，碧蓝眼睛微眯，拉长喔了一声，“然后咧？”
『生气了生气了，四个人都生气了』
『这语气，要有人这样说我朋友，我也生气啊』
『裴家虽然是大家族，可旁系也很不错了，好歹有裴这个姓』
薄凉突然被三个人同时注视，莫名觉得身上有点发冷，心里不知怎么虚了一下。
他连连捋了捋钻石袖摆，更抬头挺胸大声说。
“我以一个嫡系的身份，去请她游湖，她呢？她看不起我就算了，居然宁愿投湖都不答应我！”
薄凉恨声到这里，鼓起肉的脸颊都抖了抖，惨烈回忆袭来。
就因为一个投湖，他从此上了裴家黑名单。
若是薄家全部人都不能去还好。可被标记的就他一个人，其他人都能参加，唯独他被排除在宴席之外。
第一次上裴家宴会，也是最后一次，再加上被欺骗的阴霾，这让他耿耿于怀到如今。
“如果当初她没有打扮装成嫡系的样子，我也不会去邀请她。”
薄凉语速都加快，吧嗒嗒急急倾诉，“我就知道她不是嫡系的，嫡系怎么可能出来？又怎么可能上节目——”
“哈哈哈哈哈。”
薄凉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无法抑制的笑声打断，张口无声望过去。
萌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碧蓝眼睛泪光闪闪，笑得整个人支撑不住倒在雅典娜身上。
“唉呀娘耶，笑死个人，投湖都不接受他哈哈哈。”
雅典娜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可在萌萌的大笑中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在一场抑制不住的响亮笑音里，薄凉面上一点点涨红。
他连耳根都变得火燎般红色，将脸颊额头贴满的宝石映得更醒目。
“哈哈哈哈。”萌萌抬起手指揉揉眼睛水光，全靠着雅典娜扶稳。
看薄凉气得面上宝石都要掉了，她又强行止住笑连忙摆手。
“啷个，咋地啦后来？裴戈又自己游上来骗你的武器枪咧？”
“没有武器枪！没有武器！”
薄凉深深吸气身子抖动，连带着浑身宝石一起抖动出耀光，差点要惊怒出声。
他深深怀疑，对面这个长得娇软又萌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一直在问完全不搭边的武器。
被这么一打岔，薄凉气呼呼抖了抖脸颊肉，也不想再说什么过去悲惨回忆了。
他粗手粗脚一撩头发，哼了声。
“你们就算再作出奇怪的样子吸引我也没用。我已经有想要的老婆了，不会看上其他人的。”
他本来想去中心舞台放金币烟花来表白的，半路撞见守着的三个人。
对于这些守路的人，他见得太多了。都是为了他的钱，在这里守株待兔，他才不会信。
“啊咧，那你老婆是啷个？”萌萌笑眯眯，为这个打发时间的消遣接话。
“是十夏！”
薄凉挺胸骄傲出声，音色洪亮自豪。
萌萌笑声突然停住了。
雅典娜和猫同时眯了眯眼睛，灰色与紫色瞳孔抬起，齐齐上前一步。
她们两人都是身材高挑，比薄凉还要高，在同时靠近时，收敛的压迫感顿时扬起。
雅典娜掂量着手中的长伞，挥舞出一道风声。
昨天遇到的小胖子，一直以为他跑了就没心思，没想到还惦记到现在。
一时间周遭声音都好似被暂停。
风路过的喧哗增大，远远的鸟雀声响都变得清晰。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刚刚的感觉再次袭来，薄凉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面前这三人，和以往守株待兔的人好像真的不太一样，连走来的方式都不同。
他警惕心立刻升起，双脚一蹬地，光芒瞬间从长靴中亮出，时刻准备逃离。
叮。
靴底光芒熄灭，薄凉圆眼睛睁大，亮出光芒，喜滋滋喊了一声：“老婆！”
在场三人动作停下齐齐回头。
十夏从拐弯处显露身形。
她鼻梁上架着一个墨镜，露出的唇角轻抿，衣摆轻扬飘荡踏风而来。
这身姿出众，哪怕大半张脸被遮挡，也能从周身看出不同的风度。
薄凉眼睛都看呆了，嘴巴微张等了会，伸手一抹急急指着脸开口。
“我这是最新型的妆容，最适合你了，叫宝石妆。你要是嫁给我，天天都可以化。”
他抬着头展露面上宝石妆。
脸颊和额头粘上一颗颗纯色宝石，在阳光下，勾勒出足够的纯粹富裕。
十夏脚步不停，既没开口，也没多余动作，目不斜视，直直走向前方。
“老、老……”薄凉动动嘴唇察觉到不对。
他从十夏容颜蛊惑中出神，猛然想起她之前投掷剑鞘的锋利，急急就要磕动靴子。
而此时十夏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十夏思绪转动，脑海中勾勒出萌萌出手瞬间的动作。
重心下移腿部稍曲，右手空握成拳挥舞往前，一连套动作干净利落
咻——
呼啸风声破开空气，凌厉响起，
哐当。薄凉仰头往后一倾，整个人四仰八叉摔在草坪上，僵僵硬硬如木偶倒下。
周身的珠宝首饰落在地面叮当作响。
“啊，哦。”十夏缓缓收回手，墨镜下滑露出黑色眼睛，轻轻嘶了声回头。
她本来是想学学萌萌的干脆动作，这会结果都变的一模一样。
“我没碰到他。”
明明瞄准的是隔着一个脸颊的位置，薄凉居然也像被击中一样倒下去了。
[这不会是强行要我负责吧？]
十夏在心底悄悄出声，有点担忧。
沉默许久的长安提出解决方法，[可以交给我]
（2）
“大佬咋个不对着脸来。”萌萌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看热闹不嫌事大，活泼上前就要示范。
“没法下手。”十夏实诚解释，原本是瞄准脸庞，可走近了就让人迟疑。
那张脸上整整齐齐放着宝石翡翠璀璨，让人没法把手背贴上去。
“这不会是装晕吧？和之前一样？”萌萌接过红伞哒哒哒小跑，用伞戳了戳倒在地上的人。
滋滋滋，轻微刺激声在宝石手表上响动。
薄凉周身一震，在防御系统加持中转醒，边睁眼睛边含糊出声，“太可怕了我果然是在做梦。”
他艰难地伸手揉眼睛，越揉表情越是变化，从平静到惊慌，最后张口惊叫。
“啊啊啊不是做梦！”
薄凉脚下猛然一蹬，靴底附带冲击，角度一个不稳，让他整个人哐哐哐后翻三个滚圈。
十夏眼看着他从惊醒到惊惧，目光变化十分明显，生出一点满意。
[这样直接动手也挺干脆的]
不用开口多说，一下就足以让对方改变态度。
长安静了静，还是给出附和，[不失为一种手段]
[长安也支持这样吗]她眼睛弯了弯。
看过两个不同的效果，萌萌直接动手的方法也有妙处。
[支持]心底话语没有含糊，清晰给出回答。
干脆的声音让十夏眼眸弯得更深，心情都变好不少。
“啊啊啊——”薄凉一扭头发现自己又滚圈滚回了原地，抬头目光转过，惊声叫囔就起。
“我错了我错了这个不是老婆呜太可怕了。”
在第一次被惊走后，他凭借回忆美貌重整旗鼓，特意化上最贵重的宝石妆，来表示自己诚意。
没想到美人直接给出第二次的暴击，他脆弱心灵没法接受这样的打击。
薄凉抱着头让自己缩起来，不去看那张让人心动又惊惧的脸。
弹幕从上方洒落一片的欢乐，为这过分快速的投降打出一排哈哈哈。
“下次不要再乱说话。”
十夏看向这个滚成一团的嘉宾，想起在第二公演时裴戈给自己讲的故事，正好和他的对上。
“你在邀请人的时候，还丢了一只猫。”
“一只猫？”薄凉从双臂里露出眼睛，嘟囔出声：“区区一个动物，有什么好记得的？”
宴会湖泊都有保障系统，总会被送上来的。
他一点也不在意这个事情，眼睛转了一圈想跑，视线一扫顿住。
除了原来的红棕头发二人，前方又多了一个人，正摇晃着手中花枝。
“是你，是你！”
薄凉大口吸一口气，记挂许久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让他手指都颤抖。
“你这个旁系，故意装成嫡系的打扮，害得我再也没能参加裴家宴会。欺诈犯。”
他激动得声线都有些不稳，一高一低在两个曲调起伏。
裴戈一手摇动花枝，跟猫、雅典娜都打了招呼，慢悠悠步行。
她打量一遍地上的人，忍不住啧了声，“当初你也不长这样啊。”
跳湖的事情她记忆犹新，对方明明是平均身材颜值、甚至称得上是普通的俊朗。
现在居然胖出了两脸颊的肉，让她第一时间都没认出来。
不等地上的人多说，裴戈率先凑近，低声开口，“利用小猫要我一起泛舟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这话说得轻且低，听上去仿佛含笑。
周围风涌动，稍稍吹动裴戈碎发，那双眼眸就越显深棕色。
薄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哆嗦着手指大喘气，眼睛急急转了一圈。
十夏上前一步站在裴戈身边，抬了抬墨镜表示支持。
萌萌啪嗒一下蹦跶，熟练转动手腕，“这玩意儿，讲理不成就动手嘛。”
猫和雅典娜无声围住后方位置，封堵能逃跑的路线。
五个人没过多交流，这时都是默契。
“你、你们。”薄凉喘着气眼睛再绕一圈，四面八方都仿佛布满了人，完全没有能退缩的路。
他胸膛起伏，上面层层钻石珠宝闪动光亮，鼓着脸就要炸起的模样。
下一瞬，薄凉倏然松开一股劲，手脚放软倒在地面，飞快道歉。
“是我错了。”
“我那时候不该用逼迫的邀请你，不该发现猫后利用它，不该把猫丢在湖里，就算湖淹不住。”
一连串话语从他口中发出，毫不停歇顺滑的为一件件事道歉。
弹幕为这前后飞快转变的态度，跳跃第二场哄笑。
『我还以为他要硬扛着么，变得也太快了』
『不喜欢，丢猫猫的人』
『我现在只想去他摔倒的地方捡一捡，没准能捡到钻石（滑稽）』
薄凉发出长串的话语理由，在最后立刻又补充。
“但是、但是你也有错。
“你装出嫡系的样子，戴着和嫡系一样的头饰，我才以为你是嫡系。”
如果不是因为认错人，他也不会贸然动作，以至于受罚。
裴戈转动着手中的花朵想了想，随手撩开自己碎发。
那个宴会对她来说算是影响深刻，比平常模糊宴会记得更清楚。
“当初宴会的主题，是和平。”
“！”薄凉眼睛一睁，“你怎么会知道？！”
宴会分为内外两层，旁系是没资格进入内层的，更不要说知道主题了。
“好啊我懂了，嫡系有罩着你的人，怪不得。”他很快想好理由，紧绷身体放松下去。
“因为我的名字是‘戈’。”裴戈大幅度转了转花朵，漫不经心回答他。
“戈，兵器的称呼。”十夏很快调动出这个知识。
裴戈点头，已经习惯十夏能说出各种知识点，“戈有古代兵器的意思，与主题正好相反。”
薄凉心口砰砰跳动，瞳孔轻微飞快转动着，呼吸逐渐屏住。
他总觉得接下来的话不是好的，想要立刻离开。靴子在地面轻磕，却没有逃走的方向。
“那个主题。”裴戈沉吟了会回忆。
她少有走出外宴的时候，那是特殊的日子。
一天内几乎发生了过去几年都没出现的波澜，遇到长相刻板的珍家人，得到一颗糖果，丢失了猫。
裴戈手上花枝随意一晃，轻挑扬眉，“就是我选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蕴含的意思太多。
『！！！』
在短暂停顿后，弹幕霎时被一排排的感叹号刷屏。
这会已经跳不出其他字体，只有重重叠叠的感叹号蔓延。
论坛刹那炸起，流量直播在这一刻聚拢至高峰，形成一个火红尖锐高点。
黑色碎发、深棕眼睛的图片飞速流传。
【裴戈】这两个字在星网搜索榜上登时变为火红状态。
“哇哦——”
萌萌惊叹一声，圆溜溜的蓝眼睛转动去看裴戈，啧啧作响。
珍家和裴家都是上系家族。不同于珍家的新晋，裴家是属于“老派”一族。
有一些传说连她都听得十分诧异，没想到裴戈居然是裴家人。
和传闻中的情况完全不像啊。
雅典娜和猫对世家感触不大，可都有听过，也偏头去看裴戈。
唯独十夏在最根本的状况外。
裴家珍家的任何一点名声称号，她都没听过。
从一开始就接触节目组，让她对外界几乎是一无所知，能听出裴戈是裴家嫡系，也仅此而已。
她的注意力还在薄凉身上。
“所以，当初没有人骗你。是你自己弄错了，还怪在别人身上。”
十夏眼眸转动，记挂最开始的这件事。
随着话语问出，裴戈心神也重新停留回地上，五个人视线汇集。
薄凉牙齿互相磕动，发出咔咔咔声响，已经磕巴着不会说话了。
在这么巨大的消息面前，为什么这个乌发雪肤的美人，依旧记得这对比起来毫不显眼的小事？？
注意到众人目光聚拢，薄凉只觉得头脑一片眩晕。
他嘴巴抖了抖，恨不得重新栽到地面，一头磕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