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男团
【大可爱, 看我们可爱的晋.江吧，非常感谢你愿意支持我。祝福】 等她直起腰，线条生硬的面上已经恢复为平静。
“哈哈哈不用这样。难道你们不知道, 我之前有个外号, 叫破音小王子。”PD笑眯眯开口调侃, 很快引起一波选手们的哄笑。
PD跟着笑了几声，回头看向十夏, “十夏是不是听过雅典娜的歌？鼓掌还挺快。”
“没有。”十夏摇了摇头, 她连绝对少女的名字都没听过, “我只是知道雅典娜的典故。”
“哦？”
“雅典娜是希腊神话中的智慧和战争女神。代表纯洁的光明，是智慧、公正的保护神，永不言败。”
十夏看向舞台上站的笔直的人，一一叙述而出。
『什么和什么？我笔迹记不过来了』
『十夏连这个都知道？』
『夏夏会不会是中系的？万事通抹茶没认出来人？』
“哇哦, 十夏选手懂得很多嘛。”PD视线在十夏铭牌上凝了凝，抬眉赞扬：“战争女神这么酷, 相信我们选手也有她的力量。”
舞台上，雅典娜站姿越发挺拔。
“破音是正常的。我之前也破过音，被笑了整整三个月。”导师中一个声音接话。
这个信息量很足了。
“三个月……果然是佩兰！！破音都那么美。”
“佩兰舞蹈大神, 没有他不会的舞种！”
“呜呜呜来这个节目真是太对了居然有佩兰。”
选手们确定导师姓名, 欢呼声骤然变大，热烈喊着导师的名字。
“啊, 被你们认出来了。”导师笑了一声。
光屏往两边逐渐撒开，光影交叠、浮现出一段段舞蹈和荣耀、金光璀璨。
【舞种大神、最具吸引力、万千人心目中灵魂舞者】
在场的欢呼更大，连带着弹幕都激增。
银莲偏头瞧了十夏一眼。
从侧面看, 十夏皮肤白皙, 没有其他人的激动, 下垂的眼角显露单纯天真。
像是不认识导师的模样。
可这次银莲不会上当了。
之前对方就是这幅懵懵懂懂的样子, 结果转口说出希腊神话的知识点……
银莲冲拍摄自己的摄影机露出一个笑，闭紧嘴巴不说话。
十夏注视着导师背后的屏幕。
身边没有查询工具，她也不清楚面前人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可光屏中放出来的舞姿很是瑰丽。
天使与魔鬼的形象交叠重现、在一个人的舞蹈里表达出来。
全场越发鼓掌激动。
舞蹈导师形象在光影中逐渐清晰，俊逸十足。
他带着金丝单片眼镜，金绿的异色双瞳遮在其后，在众人欢呼里冲十夏一笑。
“我很喜欢你。”
他毫不掩饰喜好，直白开口：“你唱歌很好、古历史很好、希望舞蹈也能让我满意。”
随着他话音落，身后屏幕光亮稍敛，停在几个大字上。
【舞蹈导师——佩兰】
“啊啊啊啊导师看看我！！”选手里响起一阵激烈欢腾，“我好羡慕十夏！”
“我是老师的粉丝啊我也要得到导师喜欢。”
十夏自从醒来之后，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直接的感情。
迎着四面八方来的羡慕眼光，她思绪一顿，向导师道谢：“谢谢，我会努力的。”
“我都不知道该羡慕哪一个呜呜呜。”
选手们将一阵阵栏杆敲得震天响，把之前尴尬的孤寂都消去。
前有十夏解释，后有导师自嘲，周围都是一群友好的鼓励。
雅典娜借着间隙飞速恢复冷静，偏黑皮肤很好遮挡住微红的眼眶。
因为唱歌的失误，她没有第二次才艺展示的机会，得到了自己的等级。
D。
从A直直跌落到最底层的D，这一落差是巨大的——之后也没有人能超过这个跌幅了。
雅典娜安静接过等级，转身的脚步依旧沉稳，去向空无一人的D级区。
她面色平静坐稳，快速眨了一下眼，手心交叉将颤抖的手指压下。
转动的光束继续选人，舞台再次开启。
而像是受到了雅典娜的影响，接下来的选手们一个个发挥的都平平无奇。
无论是第一厢还是第四厢，大多在BC两个等级。
在场的热切都低了些。
直到第三厢一位选手蹦蹦跳跳出现时，才再次响起大一点的欢腾。
这是一个金发碧眼萌妹。
金灿灿的长发束成活泼的双马尾，两个酒窝深深的，还带着少许婴儿肥。
娇俏的身高配着脸蛋，引来一阵鼓励。
“好可爱的妹妹啊，长得好萌。”
“圆嘟嘟的眼睛~同样是圆眼睛曲大佬看着很强硬，她就很萌。”
萌妹一蹦一跳来到了舞台上，在众人期待中介绍自己，“大噶好啊！啷个萌萌就是我哟。”
粗狂的话语从这个双马尾双酒窝的萌妹口中发出。
在场静了一静，众人不自觉将拍掌的手停了下来。
“咋的啦？”她大刺刺一拍胸膛，张口一笑，“萌萌我备完咯舞台，现在来耍嘛？”
铭牌上【菲萌萌】三个字在光下闪动。
飞行器在经过她身边时踉跄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捂脸』
『我已经捂住了，不带眼看我脑中浮现出一个雄伟大哥』
『之前没切换这个选手视角，没想到可爱的她居然这么……可爱』
“噗，我就知道哈哈哈，终于有人和我们一样了。”第三厢笑声率先传了出来。
之前她们觉得萌妹多可爱上去结交，结果一上去就被口音惊到，现在轮到她们笑了。
选手们缓过去后，跟着一起拍栏杆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将气氛带的热切了起来。
唯独十夏一个人没有反应。
她有些茫然众人突然的怔愣和大笑，想了一会后，将视线放到一旁的银莲身上。
银莲原本乐得肩膀抖动，注意到她表情，笑意微敛警惕，“你怎么不笑？这个萌萌的口音不好玩吗？”
“口音？”十夏不解。
在她听来，每个人的口音都是不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习惯。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对这位选手反应特别大。
银莲张口想解释，突然发现十夏的声腔十分完美。
每一个字都在正确的音调上，拖长时透出优雅的疑惑，带着上系惯有的腔调。
一听就能听出身份的不同。
她第三次吞下喉咙的话，恹恹点了点头，闭着嘴巴不开口，免得被摄影机收音了对比。
而一旁的弹幕已经在跳动。
『！夏夏说话是不是一点口音都没有？』
『你们才发现？从第一句我就确定十夏音腔非常标准，从不觉得她是下系』
『口音培训课那可是很贵的』
『也许是天生的呢』
弹幕对比着各种音腔转一圈，舞台上萌萌的唱歌也已经结束。
“虽然萌萌长得是很萌——别说话。”PD玩笑阻止选手开口。
萌萌配合地作出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又引来一阵笑意，舞台边的摄影机几乎全程定在她身上。
“哈哈。”PD大笑着点出最后的评级，“恭喜这位萌萌选手，B等级！”
“感谢大噶咯。”萌萌大方一笑，露出两排白皙的小白牙。
选手们边笑边鼓着掌送人去等级区。
随着浅青色天空陆续变为深绿，日头转动之下，选手们也一个个轮流上台表演。
光束一次次转动，等级区人数也逐渐增多。
婉柔进入到B等级，十夏上去和她拥抱。
抹茶也是少见地从第四厢直接跨度到了A等级，唱歌听起来是下了苦工。
意外的是纱大小姐得了B，正有些苦恼要和抹茶分开。
等到天色略带墨绿，一切的结果也都出来。
飞龙车厢内已经变得空荡荡，ABCD四大等级区分布完全。
“恭喜大家通过第一轮初舞台——”
选手们顺着PD的话站了起来。
等级区并不是金字塔的形状，而是只有A区高高在上，其余的皆是平地。
众人统一服装，A红、B橙、C蓝、D银，一眼就能看出，等级深严。
“四个等级，一百名选手。由星网认证投票，每个账户每天只能投一票。从头到尾，one pick。”PD竖起一根手指，声音在高台回荡。
“而出道位，只有五个。”他手指往高处划过，绕了半圈，最后指向众人。
“你为什么来这里？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心底最开始的愿望是什么？”
PD的话语越来越高。
光屏在高台上闪耀，投影出一幅幅图案。
“金钱？”
大把大把的金币泛着金光，能将人眼睛点亮。随即化作豪宅飞车、群岛美食，每一个都是金闪闪。
“名声？”
声望到达顶端，提起名字便引来狂热注目、经行之处皆是俯首。
“地位？”
高高在上的背影超越众人，随口一句话、不经意表达出来的意思，都被无声领会传达。
“还是万众瞩目的梦想？”
人山人海的欢呼在屏幕里响起来，地动山摇般叫着同一个人的名字，高高的舞台光芒万丈。
屏幕投射出来的点滴都分外真实，引诱人心的动荡。
“你甘愿过平凡的一生吗？那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那平稳安全又缺乏可陈的人生，那是你们期待的人生吗？”
不、不是的。
十夏听着PD的话，心中像是有声音在发出。
这不是她期待的人生。
她能感觉到身边选手们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微微颤抖的手臂，还有心底同样的无声呐喊。
不是的，那不是我们期待的人生。
“如果不是的话。想要什么、渴望什么，就自己伸手去抢！”
轰！
光屏重重交叠，倏然破碎成为星点，一颗颗闪亮的光芒迎面落下。
“从今天起，你们在天空岛上封闭录制。出岛之时，不是被淘汰，就是迈出道！一百位选手，我们只要最顶尖的五位。
“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一百人异口同声轰然回应，眉梢眼底燃动着关于未来的期望。
野心勃勃汹汹而烧，连空气都要被点燃，狂热在她们中传染。
十夏五指按住心口，跟着喊出那四个字，耳边是不约而同的齐声呼喊。
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出道、出道、出道！
“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二轮，是团队对决。”PD拍了拍手掌，干脆利落公布规则，“全部都下来。”
选手们快速按照原来的厢数分为四列。
十夏也回到第四厢的位置。
之前同一厢内，大家都是一样的银白短衫、唯一不同的，就是铭牌上细小花纹。
而这次，明晃晃的颜色将众人分隔开。
代表A级的红色瞩目、B级的橙色微亮、C级的蓝色淡淡、而D级银白仿佛无端染上晦暗。
这是遮挡都遮不过去的直接。
“第二轮团队赛，并不按照ABCD级别来分。而是按原来的第一二三四厢，进行厢内对战。”
PD声音淡淡，墨镜边框银光闪过，“这是让你们看看，原本同一等级的队友、在一次展示后，你们之间的差别变得有多大。”
选手们看过自己身上的衣服，再看前后左右的颜色，各色滋味在心头。
有人低下了头，搓着衣角边缘。雅典娜抿唇没说话，背部挺直。
也有人眼前发亮。
“十夏姐——求抱大腿，你好厉害直接就A了。”娇俏妹子蹭蹭蹭挪到十夏身边。
她身上依旧是银白短衫，背后有一个大大的D。
“我想着明天再练明天再练，没想到时间太快，一眨眼就比赛了。”
娇俏妹子苦着脸叹口气，拉怂眉眼可怜巴巴保证：“我还是很有实力的，就是没注意时间，忘词了。”
十夏低笑了一句：“那你要开始练习了吗？”
在第四厢中除了婉柔，她唯一熟悉的，就是这个自来熟的活泼妹子了。
每天都能在训练室门口听到她“明天再练”“下次一定”的口头禅。
“我保证。我这次绝对不拖，从明天起一定练习。”娇俏妹子举起四根指头信誓旦旦，顺溜地说出了口头禅。
十夏莞尔，点了点头应允。
“哇太好了，我超爱你的！”娇俏妹子飞扑上去，咯咯咯笑起来。
她长长松一口气，重复保证着：“我明天一定会好好练习的，绝对不拖延。我会很努力很努力。”
其余选手们也在私下絮絮叨叨，寻着关系好的拉感情。
台上，PD将规则一一念出：“这次共分为十组，两组对决、一组九个人。”
“错啦错啦。”娇俏妹子得到十夏答应，立刻变得活泼，举着手笑：“这样数起来才九十个人，不全啊。”
PD没有接话，转手拿出一份名单，“我念到名字的，站出来。”
“我能在后面展示。”曲笙南话语果断。
她分得清自信和自负，她有这个实力。
“啊啊啊啊南南最棒！！我是你的小南瓜！”迷妹激动为她呐喊。
得到机会的是一个叫银莲的选手，腰肢纤细怯弱。
和秀美长相不同，她舞姿有力，顺长的银发在光下格外夺目。
举手投足间压迫感惊人、震地有声。
最后一个动作踢踏连续旋转，衣摆飞扬隐约露出腹部，覆盖着薄薄的肌理。
导师声音带着意外的惊喜。
“很不错，舞蹈很强硬。”
“看长相还以为舞风是软的，没想到动作意外的干脆，练习时间不短吧？”
银莲微微喘息胸膛起伏，听到赞扬眼眸水润润的，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谢谢老师，希望大家多看看我们队长。”她一改之前舞姿的强势，泪水涌出。
“队长本来能进第一厢的，都是因为我拖累了。大家多关注一下我们队长吧，她真的很厉害。”
银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妆容乱七八糟，蓝色眼线拉出长长痕迹。
她一头撞进曲笙南怀里，哇哇大哭，翻来覆去重复：“我们队长牺牲太多了，求求大家多看看她呜呜呜。”
曲笙南对这突如其来的感激有点手足无措，尽量沉稳地拍拍怀中人，低声安慰。
银发和棕发交错，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很是温馨。
『呜呜呜南南真的不容易，求公司做个人吧』
『这个妹妹是真哭啊，妆都哭没了』
『小南瓜宣布pick银莲妹妹了，一起罩着』
银莲哇哇大哭许久，最后还是导师出口安抚。
“行了，知道你们情深。哭多了对嗓子不好。”
“呜呜呜对、对不起。”银莲抬起脸来，突然呃地打了一个哭嗝，把大家逗笑了。
她妆容被泪水冲散，原本白净的脸上多了两条蓝色长痕。
好在颜色很浅，融化了也不难看，反而带着奇异美感。
“现在公布评级。”PD声音拉得长长的，“让我们恭喜——银莲！第一个A。”
恢弘背景音同时响起，展现首A的出现。
第一个A意义不同寻常。
选手们倒不觉得羡慕嫉妒，看她哭那么久，现在都带着笑意拍手叫好。
“第二个，笙南——”PD依旧拖着调子让人猜测。
“AAAAA。”选手默默祈祷。
“笙南——等级B。”PD将结果复述。
曲笙南上前一步鞠躬，神色平静举止依旧。
而选手们在替她长叹。
“啊……”
“不服不服不服。”有人敲着栏杆起哄、
“笙南大佬实力绝对够A啊。”“不A不是大佬！”
“呜是我的错，队长实力真的很强，超过我太多，我怎么能比队长高。”银莲急急想替队长辩解，一直拉低自己。
“之前已经说过，机会送出去就没有了。”PD摊了摊手，“舞台向来一场轮，无论你多强多完美，没呈现，就是失败。”
“舞台上的一切，无论是不是意外，都要自己承担。”他推了推墨镜，为长长的话下了个定论。
“是。”曲笙南神色不变再次鞠躬，并不意外排名。
她从一开始就预测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银莲眼睛水汪汪的，抽噎着将头放低，垂下的银白长发遮挡住脸颊，像在默默流泪。
接下来的三个队友中，有两个是同等级的B。唯独最后一个拿了C，脸色控制不住难看起来。
一共五人团队，就她一人掉队。
这个C倒是在曲笙南意料之外，她下台后追到C队友身边拍了拍肩膀，无声安抚。
队友走得快，看过周围没有摄影机，其他人也离得远，低下头横了一眼，“凭什么把展示机会给她不给我？公司让你照顾我们，你就是这样照顾的？你根本没用心。”
曲笙南手心一僵，生硬地收回来，尽量平静讲理，“当初分曲是银莲吃亏……”
“够了吧！”C队友恼羞成怒，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你就是想说你自己没唱高光，让个曲子要说这么久啊？还给你你去唱啊去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