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唱歌
“还让啊……”有选手忧心忡忡。
唱歌已经让了高光部分、现在再让才艺展示，那对评级完全不利。
PD点头，“当然可以。只提醒一句，这和评级有关，送出去后不能悔改。”
“感谢导师。”曲笙南再行谢礼，圆圆的眼睛坚毅，“银莲这次唱曲没能体现实力，她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
“那你呢。”PD追问。
“我能在后面展示。”曲笙南话语果断。
她分得清自信和自负，她有这个实力。
“啊啊啊啊南南最棒！！我是你的小南瓜！”迷妹激动为她呐喊。
得到机会的是一个叫银莲的选手，腰肢纤细怯弱。
和秀美长相不同，她舞姿有力，顺长的银发在光下格外夺目。
举手投足间压迫感惊人、震地有声。
最后一个动作踢踏连续旋转，衣摆飞扬隐约露出腹部，覆盖着薄薄的肌理。
导师声音带着意外的惊喜。
“很不错，舞蹈很强硬。”
“看长相还以为舞风是软的，没想到动作意外的干脆，练习时间不短吧？”
银莲微微喘息胸膛起伏，听到赞扬眼眸水润润的，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谢谢老师，希望大家多看看我们队长。”她一改之前舞姿的强势，泪水涌出。
“队长本来能进第一厢的，都是因为我拖累了。大家多关注一下我们队长吧，她真的很厉害。”
银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妆容乱七八糟，蓝色眼线拉出长长痕迹。
她一头撞进曲笙南怀里，哇哇大哭，翻来覆去重复：“我们队长牺牲太多了，求求大家多看看她呜呜呜。”
曲笙南对这突如其来的感激有点手足无措，尽量沉稳地拍拍怀中人，低声安慰。
银发和棕发交错，两人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很是温馨。
『呜呜呜南南真的不容易，求公司做个人吧』
『这个妹妹是真哭啊，妆都哭没了』
『小南瓜宣布pick银莲妹妹了，一起罩着』
银莲哇哇大哭许久，最后还是导师出口安抚。
“行了，知道你们情深。哭多了对嗓子不好。”
“呜呜呜对、对不起。”银莲抬起脸来，突然呃地打了一个哭嗝，把大家逗笑了。
她妆容被泪水冲散，原本白净的脸上多了两条蓝色长痕。
好在颜色很浅，融化了也不难看，反而带着奇异美感。
“现在公布评级。”PD声音拉得长长的，“让我们恭喜——银莲！第一个A。”
恢弘背景音同时响起，展现首A的出现。
第一个A意义不同寻常。
选手们倒不觉得羡慕嫉妒，看她哭那么久，现在都带着笑意拍手叫好。
“第二个，笙南——”PD依旧拖着调子让人猜测。
“AAAAA。”选手默默祈祷。
“笙南——等级B。”PD将结果复述。
曲笙南上前一步鞠躬，神色平静举止依旧。
而选手们在替她长叹。
“啊……”
“不服不服不服。”有人敲着栏杆起哄、
“笙南大佬实力绝对够A啊。”“不A不是大佬！”
“呜是我的错，队长实力真的很强，超过我太多，我怎么能比队长高。”银莲急急想替队长辩解，一直拉低自己。
“之前已经说过，机会送出去就没有了。”PD摊了摊手，“舞台向来一场轮，无论你多强多完美，没呈现，就是失败。”
“舞台上的一切，无论是不是意外，都要自己承担。”他推了推墨镜，为长长的话下了个定论。
“是。”曲笙南神色不变再次鞠躬，并不意外排名。
她从一开始就预测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银莲眼睛水汪汪的，抽噎着将头放低，垂下的银白长发遮挡住脸颊，像在默默流泪。
接下来的三个队友中，有两个是同等级的B。唯独最后一个拿了C，脸色控制不住难看起来。
一共五人团队，就她一人掉队。
这个C倒是在曲笙南意料之外，她下台后追到C队友身边拍了拍肩膀，无声安抚。
队友走得快，看过周围没有摄影机，其他人也离得远，低下头横了一眼，“凭什么把展示机会给她不给我？公司让你照顾我们，你就是这样照顾的？你根本没用心。”
曲笙南手心一僵，生硬地收回来，尽量平静讲理，“当初分曲是银莲吃亏……”
“够了吧！”C队友恼羞成怒，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你就是想说你自己没唱高光，让个曲子要说这么久啊？还给你你去唱啊去唱啊。”
“哇——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骂队长。”银莲从后面追了上来。
她完全没有队长想粉饰太平的安静，直接大声怒斥，引得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C队友没想到她会突然囔囔，注意到其他人视线脸上一烫，埋着头匆匆往位置去。
“队长她们凭什么这样说你？真是太过分了。”银莲气得跳脚，声音放大，引得摄影机咔嚓嚓掉头拍摄。
“回去吧。”曲笙南深呼吸压下情绪，带着嘟嘟囔囔的人继续往上面走。
车厢中选手距离远，听到了突然的高声，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摄影机只拍摄到银莲打抱不平的一幕，并不知道前因后果。
而弹幕已经炸裂开。
『白眼狼啊白眼狼，活生生的白眼狼！』
『是南南欠你们的吗？啊？是她欠你们的吗？』
『感谢直播，已发星网。』
『气哭。公司就帮了一次，凭什么这样压榨』
『也不能这样说，恩情难得，公司待曲笙南不薄』
“可惜，本来曲笙南是首A的。”婉柔忍不住一叹。
每个选秀首A都有不同意义，是最先能够被记住的人。
周围同样的惋惜声不绝。
十夏远远望了过去，看那个娇小的队长安之若素在B区坐好，脸上并没有遗憾。
第三厢的歌唱选人很快开始。
“红艳艳的心、红艳艳的情，红艳艳的帽子娇俏玲珑。”
演唱的选手面无表情，话不多说直接开口。
十夏听着眼眸弯了弯。
对上旁边人的好奇凝视，她也不等人问，率先开口解释：“这首歌唱的应该是小红帽，可这实在是。”
十夏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她再听歌词，忍不住轻轻笑了下。
这歌词是一如既往的直白，难为节目组特意选了四首错的。
“原、原来是这样。”娇俏妹子被这嫣然一笑搅地呆呆的，迷迷瞪瞪应了话。
『妹妹这笑声我反复回放』
『夏夏说得轻描淡写的，感觉就像、就像……』
『就像这是个基础的常识一样』
『怎么不继续问了我还想知道啊』
台上歌手已经唱完了。
她微微颦眉站在原地，腿长腰细，深红半长发扎了个小啾啾，美得很是锋芒毕露。
铭牌明显的不是称呼，而是一个单字，【猫】。
“唱的有点干巴巴的。”“不过长得好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太凶了。我还是喜欢十夏那种的。”
周围有选手摇头晃脑议论纷纷。
铭牌为猫的这位选手容貌很是张扬，眉尾飞扬冷着脸，带着目空一切的盛气凌人。
“不敢搭话不敢搭话。感觉多说两句会揍我。”有人拍拍心口吐舌头。
同伴笑她，“也许人家压根不搭理你呢哈哈。”
“有什么才艺吗？”PD对这种冷美人说话都很干脆，没怎么拖声调。
猫从开始就没多话，这会更是冷淡点了点头，响指啪地一打。
舞曲起。
她的歌唱有些干巴，带着生硬的刻板，像是长久没说话的卡涩。
可舞曲一出，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双指从腰间摇晃着上移，略过纤细摇摆腰肢、脖颈、明亮星眸。柔美的力道在她身上彰显，滑动如蛇。
下一瞬，她犹如蜿蜒长蛇爬过的花骨朵，转身蜕变，指尖卡在发端、手腕翻转动作宛若花冠。
为自己加冕成王。
不同于之前银莲的武力反转，猫浑身上下都是柔美的弧度。
周围原本因平淡歌声而兴起的聊天消失了，等她最后一个姿势凝固，长长的口哨响起。
“Encore！！”选手们齐齐敲着栏杆为这舞姿欢呼，哨音不绝。
『藏龙卧虎，每一个都是天才小姐姐』
『开场都这么厉害，期待下一个！』
“Encore！”
“Encore！”
“Encore——”
在弹幕翩飞中，选手们被带动齐齐高喊着再来一个，场面轰然大热，气氛如沸锅热油。
猫在一片喧闹中恢复了最开始的站姿，两只手平垂放在身旁，美貌依旧凌厉。
无论周围是喧嚣是狂热，她都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难以接近。
“Encore。”导师起哄学了一句，哈哈笑着：“舞蹈超乎预料的美，非常有灵气。”
“对，灵气，连发丝尖都在冒灵气。”导师啧啧赞叹，“这就是老话说的，老天爷赏饭吃啊。”
PD习惯性拉着腔调宣布：“那么，这位选手最后等级是——”
“是AAAAA！”女导师直接抢过PD的话，夸赞中毫不掩饰喜爱之情。
PD笑着摊了摊手，示意导师的过分看重。
猫转身就往位置区走去，浓烈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她比阳光还要更加耀眼。
而十夏感到一点小小的紧张。
现在轮到第四厢了。
“让我们看看，第四厢是哪一位选手。”
光束随着PD的话投射扇动，每一个被光芒擦肩的人都心头一跳呼吸急促。
第一个上场能得到瞩目，可压力也会增大许多。
尤其是前面三个都非常出色的情况下，压迫感倍增。
“让我们欢迎这位选手——”
PD音调放慢，光束却转动地越来越快。
咔哒。
十夏耳边仿佛听到定点的一声，而后眼前亮起白茫茫一片。
“欢迎十夏选手！”
“哇是之前被送花的那位。”
“黑头发黑眼睛，真的是黑的！好少见啊。”
“再看一次还是很漂亮，这个估计也是A班的。”
浅浅的议论声不绝，十夏顺着光芒往舞台望去，心口砰砰砰跳了起来，小紧张在蔓延。
[我心跳好像变快了]她在脑海中和“系统”说话。
[努力会给你应得的回报]
男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让十夏想起之前一次次的训练，定了定心。
“是位纯血统的美人啊。”PD笑吟吟赞叹黑发，看到铭牌上缠绕的花纹，呦了一声。
“还是个破解歌曲的智者。那么，第四厢的歌曲是？”
“是白雪公主。”十夏站在高台之上，轻易能看向四周。
这是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在所有人视线的正中，一举一动都被放大。
整个舞台上空荡荡没有其他，只有她自己站立。
“让我们来听听这首白雪公主。”PD话不多说，很快白雪公主的前奏被放出。
飞行器用处一堆堆弹幕。
『轮到夏夏了！！向大家介绍我的宝贝——』
『夏夏练习非常非常认真的』
『她之前没学习过唱曲，希望大家多多包容呀』
十夏垂下眼眸吸了口气。
这是她熟悉的前奏、熟悉的曲谱。
这段日子中，每一天早上醒来就是这首歌、中午听着歌练习、晚上在歌声里入眠。
第一个音调响起来的时候，她脑海中就勾勒出全部的谱曲。
这是练习太多遍后的熟悉。
卡点停顿，十夏张口，唱出熟练的第一句：“你在冰上之上，你在城堡之巅、你身份高贵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