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好的, 下一个问题。”
时凌羽抛出来了个大料，震慑住了在场以及直播间的所有人，可他自己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甚至毫不犹豫地切换了话题，丝毫没有要给人反应时间的意思。
“新电影什么时候上, 会不会换演员？”时凌羽又往屏幕前凑了凑, 他是有些近视的, 为了良好的直播效果，手机摆放的位置不算远，但他还是需要眯一眯眼睛才能看得清。
而此时, 不管是混进来的顾子钦粉丝, 还是普通的吃瓜群众，都炸开了锅, 弹幕一条又一条疯狂地刷了过去, 直播信号又开始卡顿，时凌羽索性俯下身吃起了餐后水果, 等待着网络恢复顺畅。
由于这次事情讨论度和热度一直居高不下，而时凌羽偏偏临近半夜才开始搞事情, 微博的程序员们也只好严防死守，没一会画面就恢复了正常。
[卧槽卧槽卧槽！我吃到了什么瓜！]
[gzq是alpha什么意思？！报警抓他什么意思？！你解释清楚啊！]
[你污蔑人！傻逼！你算个什么东西！]
[所以这个意思是这次是顾子钦搞的事么？有被恶心到。]
[卧槽我疯了，时老师你说句话啊！(ps我的小编剧这个角度也太美了吧, 舔舔)]
[时凌羽！我你妈！]
时凌羽对这些言论置若罔闻，嘴里叼着把银质的小叉子一摇一摇的，好不惬意, 见网络恢复了便又接着刚才没回答完的问题说了下去：“年底上吧，陆语寒想冲个奖。”
他用手掌撑着一侧的脸颊，思考了片刻继续说道：“肯定要换的, 原本的那位男二今早跑路了，问题不大哈哈哈。”
弹幕果然又一次被带跑偏了，除了一时间房子塌了的顾子钦粉丝，其他看热闹的都开始顺着问起了细节：
[gzq跑路了？？是心虚了吧！]
[哇真是不想混了，一个流量敢跟编剧刚，我不太懂。]
[可是不都已经开机快一个月了吗？要重拍？？]
[姐妹们看到现在还没懂么，这又是一次资本间的博弈，顾顶流背后那个人赌输了]
[心疼时老师]
[我就想知道谁捡了这个便宜]
[时凌羽！我你妈！]
时凌羽看着这群粉丝的无能狂怒，觉得自己点的这把火烧得确实挺旺，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可以净化一下直播间了，于是他说道：“管理员辛苦了，麻烦把骂过人的都清出去吧，不然有点打扰我和大家聊天。”
紧接着，他停顿了一下，弯起了眼角：“不用担心啦，演员已经定了，最晚明天就会公布。”
屏幕上刷过了一串“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在笑顾子钦还是在笑那群被时凌羽借完热度就赶走的粉丝。
总之，之后观看的人数一直稳定上升，偶尔冒出几条污言秽语也都会立刻被勤劳的管理员们踢出去，一时间直播间里满溢着轻松活跃的气氛。
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时凌羽每念一句新问题就都要贴摄像头那么近，被时凌羽这一番没和她商量过的骚操作折磨得身心俱疲的顾泉，偷着绕到了沙发侧面给他送来了眼镜。
时凌羽道着谢接了过来，笑得相当乖巧讨喜，跟他平时那副“为我服务是你的荣幸”的少爷做派大不相同。
顾泉在心里难免骂他几句，刚要带公关团队出去看看风向开个小会，却听到时凌羽说：“这个叫‘时老师妈妈爱你’的女士问，乖女儿，递眼镜的是男朋友嘛？”
白眼翻到一半卡住了的顾泉：？？？我不是我没有。
时凌羽倒是坦然，摇着头就自然地把摄像头转了一大圈，把大晚上屋里人挨人人挤人的诡异场面给观众们看了个毫无保留：“是工作室的合伙人姐姐。”
手忙脚乱只能拿眼镜盒挡住个脑门的顾泉实在无语，心里腹诽道：平时给你干活累得像你孙子，怎么在外人面前就成姐姐了。
但凡他不是在直播，顾泉一定会揪着他的
领子让他清醒一点，不要像被魂穿了一样。
[笑死hhhhh，小姐姐的表情好惊恐]
[周围站的这一圈人更惊恐！！哈哈哈哈！]
[怎么这么多臭男人在我女儿房间？？妈妈不许！]
[男朋友呢？]
时凌羽把摄像头摆正，虽然他很想问问叫他女儿的那几个是怎么回事，即使他是个omega那第一性别也是男啊，但直觉还是让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感觉会是奇怪的知识。
“工作人员，过来帮我搞公关的，给你们看的意思就是提醒大家，不该问的不要问，问了我也不能说。”时凌羽推了推眼镜，表情看上去是轻松的模样，隐约还透着几分不明显的轻蔑：“聊点别的吧，就播一个小时，明天还要去片场盯戏。”
[不能说？好家伙，那你也没少说。]
[笑死，高情商：不该问的不要问 低情商：问了我就敢说，学会了]
[男朋友男朋友！想知道那位固定伴侣是谁！]
“你们真的满八卦的。”时凌羽看着满屏都在关心他那位神秘的“固定伴侣”有些无奈。
他想到司曜刚刚派人专门过来送吃的，不仅全剧组上上下下都照顾到了，包括自己的工作室也都没被落下，只能说这个人还真是有够细节的。
时凌羽笑了笑：“就那么回事呗，他身份比较特殊，不太方便公开，你们猜吧，反正猜中了我也不会承认。”
[懂了，时编语录+1，“问了我就敢说”“猜对我也不认”，哎就是玩儿]
[不会就是陆导吧！我嗑的cp成真了么！]
[时老师呜呜，求问我们家季琰最近怎么样，他为了您的戏闭关好久了，我们都很想他，可以让他拍戏之余发点自拍报个平安么？]
又一次看到他和陆语寒的cp，时凌羽一时间笑得更开心了，他换了个更随意的坐姿，直接盘腿坐到了沙发和茶几的缝隙处：“陆语寒不喜欢omega的。”
说完，他还挑了挑眉
，搞得确有其事一样，又惹得一片“哈哈哈哈”和“卧槽，吃到大瓜了”的弹幕疯狂刷屏。
看到季琰粉丝礼貌的请求，时凌羽回忆了一下对方中午的时候好像有来问过好，只不过那时候司曜还没走所以被顾泉拦住了。
挺好的小孩，他心里想。
“小季表现不错的，粉丝们放心，我有叫陆导多照顾他一些。”时凌羽随口说道。
[谢谢时编！]
[好滴！麻烦您了！]
[有男朋友还跟的人不清不楚，还照顾别的演员？不知道保持距离么，粉丝还在这谢上了，呕，季琰就是下一个顾子钦吧。]
[又是gzq又是jy的，哄骗年轻alpha演员，用过之后就一脚踢开，时凌羽真有一套，佩服。]
不知道是不是看刚才气氛不错，管理员一时松懈放进来了几个妖魔鬼怪，刺目的恶意揣测在一片和谐的言论里尤为显眼，时凌羽不禁皱了皱眉。
虽然很快几人就被清了出去，正向的话语和帮着他的人瞬间把那些腌臜的东西淹没，但时凌羽还是看到了。
他脸色沉了沉，虽说唇角还挂着笑，但比起之前算是严肃了不少，停顿了一会，他轻声说道：“我很少回应有关我的传闻，因为我总觉得清者自清，今天这件事情算是给我提了个醒。”
“对，我是个omega，但不代表我所获得的一切就得靠有心人杜撰出的那种下作手段，成功确实是靠交换来的，但不是什么所谓的权色，是靠努力、天赋和运气，与每次有发挥余地的机遇交换来的。”
他把眼镜摘掉，随手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今天这件事其实蛮可笑的，别说我跟姓顾的没什么，就算是有什么又怎么样？因为我是omega所以就不能有性需求？我的私生活、发情期被恶意公之于众就活该被那些站在道德高地的人羞辱？”
“我不觉得羞耻，我觉得那些满脑子就是性别优劣势，不懂法，不懂什么是正确，更不
懂什么是选择自由的人，才应该觉得羞耻。”
时凌羽看着屏幕上一条条或是支持鼓励，或是反对批评，或是中立不评价，甚至说他是极端平权主义的弹幕，心情仿佛轻松多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多参与一些这种和网民们面对面交谈的活动，虽然他不是个在意外界看法的人，但他是个创作者，算是个搞艺术的。
对时凌羽来说，表达自我往往比专注于是非对错更让人着迷。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摄像头的方向，像是在注视着网络那边不知道身份的人们，掷地有声地说道：“以后该澄清的我会澄清，该告的造谣直接就告，我只做我觉得正确的事，顾子钦他——”
“说得对！说得好！我团队借给你，看谁不顺眼就发律师函！”陆语寒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一下冲进了镜头里，打算了时凌羽的后半句话。
时凌羽看着弹幕里的“双yu”cp粉死灰复燃发出尖叫，又瞟了一眼房间门口站着的一脸菜色的顾泉，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上头，差点打草惊蛇。
他趁着陆语寒跟直播间观众互动的间隙，小幅度地跟顾泉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自己知道错了，顾泉又瞪了他两眼，才算放下心来再次离开打电话去了。
“小羽，小羽！”陆语寒本就是个爱热闹的性子，碰上直播这种场合就更开心了，甚至还自己cue起了话题：“他们问你和那位‘固定伴侣’感情怎么样，会结婚还是就只谈谈恋爱，咱俩还有没有机会了？”
时凌羽轻挑眉梢偏过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陆语寒，对方浑然不觉哪里有问题，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对着他眨来眨去，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和他感情怎么样不太好说，但咱俩肯定是没有机会了。”
“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太好？就不觉得硌得慌么？”
看着陆语寒无比困惑的表情，时凌羽轻笑一声，发出了催债的声音：
“你把我新配的眼镜坐坏了，六位数，怎么
支付？”
“赔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