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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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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热意稍退, 谢诩眉间渐渐舒缓,呼吸变得绵长均匀,凌初放轻脚步离开房间关上门。

    大伯在客厅一角收拾凌初送来的食材, 堂妹乐沁涵搬个小马扎坐在一旁名为帮忙, 实则点菜,美其名曰堂姐来做客, 爸爸要多做点好吃的。

    大伯母笑骂她明明自己馋还要找借口,乐沁涵鼓着脸扭过头,看到凌初先腼腆笑了下, 又趁大伯母不注意,搞怪地吐吐舌头。

    这样天真活泼的女孩、温馨幸福的一家, 谁能想到会变成后来那副凄惨的模样。

    凌初在大伯母身边坐下,电视剧的内容有些无趣,她便唤007抽奖。

    还是上次寿宴剧本任务的奖励, 随着对系统的了解加深, 凌初对这些辣鸡奖励已然丧失兴致,经常想不起来抽。

    至于那个永久性奖励,凌初暂时不着急, 她要先观望一下, 看看这坑货还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叮, 恭喜宿主抽中剧情碎片3,已解锁全部表面剧情,请点击获取。】

    “全部表面剧情。”

    六个字听起来很有深意。

    凌初眉梢抬了下, 没说什么,开始接收剧情。

    剧情里此时的谢诩已经因为郎烈的算计, 被王宏亮故意伤害死亡, 凌途为了家中债务顶罪, 被判过失杀人进入少管所。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谢诩的父母在孩子活着的时候不管不问,死了后就像蚂蝗一样扑了上来。

    参与斗殴的人被学校开除,他们找不到,就找到了乐沁涵。

    他们无耻地骂着乐沁涵,称她是事件的起因,如果没有她,凌途几人不会打架,王宏亮等人不会为了报复而雇佣谢诩,他们的儿子自然也不会死。

    两个早已各自成家的男女,再次达成一致,在学校大吵大闹,纠缠不休。

    乐沁涵本来就觉得自己害了凌途,加上周边人的指指点点,谢诩父母的无耻指责,女孩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和痛苦中,最后心理崩溃,被父母接回老家休养,没有参加高考。

    凌家破产,大伯、大伯母只是普通人家,帮不上太多忙,但一直陪着原主,帮她解决了不少麻烦,他们走时也想过带原主一起离开,远离景城的是是非非。

    原主领情但没有同意,弟弟在少管所、大舅妈在监狱,她不愿离开。

    三年后原主离世,大伯夫妻俩接到消息匆匆赶来,他们觉得原主死的蹊跷,但郎烈那时已经在景城站稳脚跟,想让原主的死和自己不沾半分关系简直轻而易举。

    种种迹象表明原主就是自杀,大伯和大伯母伤心之余,只能接受,接走了小凌姗。

    多年以后,凌途出狱,他在狱中知道凌姗在原主大伯家,远远去看了眼,发现凌姗生活的很好,就没有打扰。

    和原主一样,凌途不信大舅、妈妈的死是意外,他一心准备调查当年的事和姐姐自杀的真相。

    凌途把视线锁定在凌家倒后,获益最大的郎烈和易氏上。

    以他的身份很难接触到这两人,不过易铎当时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他决定先接近易铎,寻到个机会,当上了易铎在拍剧里的群演。

    与此同时,乐沁涵也渐渐走了出来,成为了一名底层枪手小编剧。

    两人在片场重逢,之后经历潜规则、陷害、被曝光当年事件后的全网辱骂,两人始终互相支撑,终于让真相得以浮出水面。

    故事的最后两人一同退圈归于平静,两个一身伤疤的人彼此搀扶,用余生抚平彼此心底的痛楚。

    中间还有一段差点让凌初吐出来的修罗场剧情。

    郎烈在原主死后,发现自己对她其实是有情的,一次偶然,见到了女主乐沁涵,堂姐妹长相有几分相似,郎烈色猪之心又起,妄图包养她成为替身。

    在这之后是林彦郴、易林深、易铎。

    这对堂姐妹的人生,以一种让人作呕的可笑方式奇异般重合了。

    哦,也不同,这些人对女主是“真爱”,打压、欺辱、施恩,妄图用这种方式获得女主。

    乐沁涵和凌途咬着牙在这群人渣的打压下爬起来,再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砸进泥里。

    坏人砸断好人的脊梁,吸尽他们的骨血,最后才受到惩罚,而好人只能在痛苦和压抑中一步步求得真相,徒留半世苦难和一身伤疤。

    这就是这部小说的结局。

    看完全部剧情,凌初神情淡淡,007却感觉自己从中看到了彻骨的寒意。

    它哆嗦着叫了声:“宿主?”

    “嗯?”凌初懒懒地回。

    007试探地问:“你、你生气了吗?”

    “不。”与它预料的截然相反,凌初甚至笑了,温声说:“公道不会主动送上来,贱人也不会主动赴死,所以生气除了伤害自己毫无意义。”

    “一一姐。”话没说完,乐沁涵拿着两根冰棍递到凌初面前,小鹿般的明眸清澈鲜活:“你想吃哪根。”

    凌初轻轻一笑,随手拿过一根拆开。

    一集电视剧播完,大伯母看了眼时间,笑着说:“我和你大伯去买晚上缺的菜,你们自己玩吧。”

    夫妻俩很快离开,乐沁涵讨好地朝凌初笑笑:“姐,你看电视吧,我回屋学习。”

    女孩笑的乖巧,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一副撒谎都圆不好的俏皮模样,凌初心底发笑,往后一靠,颔首:“嗯,去学习吧。”

    夏日天热,空调在客厅,乐沁涵贪凉,回屋后敞开门让冷风流入。

    为了配合对方“学习”,凌初也没继续看电视,玩了会儿手机,起身去上厕所。

    厕所和乐沁涵的门正对着,凌初走出来后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那位学习的小朋友,正端坐在书桌前,浏览某绿色小说网站。

    她靠在门上,坏心眼地敲了两下门:“在学语文?”

    “……”乐沁涵身形一僵,缓慢转过身,看着凌初调笑的表情,跑过来挽着她手臂晃了晃:“姐,你别告诉我爸妈,求求你了。”

    凌初垂下眼睨她,看着那副无辜可怜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还有几天就考试,你想放松一下,大伯、大伯母总不至于因为这事怪你。”

    “……我不是在看小说。”乐沁涵扭捏了一下:“我是在写小说。”

    凌初:“……”

    还是考试不够紧张。

    乐沁涵说完就放开了,拉着凌初走过来,跟她分享:“正好,姐你高中也是学文科的,给我点意见。”

    她开始介绍自己的小说:“我这本小说以镇国公主为原型参考。”

    “……”

    凌初无话可说,只能礼貌微笑。

    乐沁涵点开自己的大纲,拄着脸,红红的嘴巴苦恼地嘟起来:“我本来打算高考完正式更新,但是总觉得人物太单薄,不太满意。”

    “……”凌初靠在椅背上,轻叹口气:“先说说看。”

    乐沁涵跪坐在床上,问:“姐,你了解镇国公主生平吗?听说谢相少时才名出众,风姿特秀,车马出行,常能引来妇人、小娘子投玉掷帕,一次镇国公主大胜回朝,碰巧遇上,对谢相一见钟情。”

    凌初嘴角抽了抽,问:“你觉得可能吗?”

    “就是说啊。”乐沁涵一拍腿:“镇国公主东征西战,肯定心智坚定,哪能这么容易就动心。”

    “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凌初一手点点桌子:“镇国公主盯着的是小娘子们砸给谢相的玉和珍贵丝帛制成的手帕,她要是有这本事,早赚的盆满钵满,实现军队干饭自由了。”

    乐沁涵:“……”

    出于礼貌,小姑娘只是嫌弃地看了凌初一眼。

    就连007都跳出来反驳:“宿主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人家好好一个公主,让你说得也太low了。”

    “……”

    凌初呵呵一声。

    真实的镇国公主就是个又low又抠的抠脚大汉,真是不好意思了。

    乐沁涵皱皱鼻子,忽略掉堂姐的发言,继续说:“还有后面这段,镇国公主以保住谢家为条件,让谢相做入幕之宾,这种‘霸道公主俏郎君’的剧情虽然挺香,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因为从现实角度来讲,这不符合实际。”凌初沉默片刻,淡声道:“靖朝建立之前,南方世家以谢家为首,谢相行二,虽不是嗣子,却才名极重,名满盛京。这样的世家公子,天生矜贵高傲,被迫成为她人裙下之臣,怎么可能爱上对方。”

    “更遑论,谢家是被靖文帝设计发落,仔细说来,镇国公主还是仇人之女。”

    乐沁涵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谢相确实一生未婚,封相后还拒绝御赐府邸,一生居于镇国公主府,连牌匾都未摘过。”

    凌初哑顿片刻,缓缓垂下眼,淡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谢相和镇国公主之间的开始,确实没有掺杂情丝。”

    “镇国公主想要收拢兵权,攻打石厥,报苍靖故土城灭之仇。谢相父亲被靖文帝陷害而死,满家被抄,自然也想要报仇。镇国公主手中有权,谢诩手中有谢家在南边经营多年的暗线,两人不过是协商合作,用这种手段蒙蔽外人视线罢了。”

    “嗷,姐你这么一说好带感啊。”乐沁涵拿着笔开始记:“各有算计、日久生情、相爱相杀,啧啧啧,要素过多,感情线这么一写,瞬间张力出来了。”

    乐沁涵灵感爆棚,一边写东西,一边问:“姐,你觉得镇国公主有没有可能还是馋谢相身子的,毕竟她有当街强抢十多个世家郎君的前科呀。”

    “……”凌初摸摸她的头,温声问:“写完了吗?”

    乐沁涵小鸡啄米点头:“马上、马上。”

    凌初微笑道:“不着急,反正写不写的完,等大伯母回来我都得告状。”

    “……”乐沁涵:“???”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乐沁涵瞪圆了眼,用一种被辜负的眼神无声质问凌初。

    对方面无表情,冷笑一声。

    乐沁涵:“……”

    好、好无情的女人。

    她撅撅嘴,悻悻收回本子,往床上一瘫,耍赖:“姐你再给我随便讲点野史吧,你从哪知道的这些啊,我觉得你讲的可有意思了。”

    凌初真不想搭理她,可现在也没事干,想了想说:“给你讲讲镇国公主当街强抢小郎君吧。”

    乐沁涵一个翻身,立马来了精神头。

    凌初翻个白眼说:“靖朝建立前,神州的割据状态持续了近300年,常年征战百姓流离失所,人口逐年下降。”

    “靖朝建立,朝臣提出设立律法规定女子年13便要嫁人生子,用以增加人口,年逾14不嫁应缴纳罚金。”

    “镇国公主乃一国公主,已经年逾20,还有她手下一群女兵皆在此列。”

    乐沁涵皱着眉问:“那公主是交钱了吗?”

    “没有。”凌初翘着脚靠在椅子上,嘴角向一侧勾起,坏笑道:“公主为天下表率,自然要拥护国策,小孩子才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就不一样了,她要多倍的快乐!”

    乐沁涵:“……”

    可以,这很公主。

    她嘴角抽了抽,问:“姐你知道镇国公主都抢了哪些人吗?”

    凌初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摇摇头:“记不清了,大概有宠妾灭妻的赵某,亵玩娈.童的王某,隐藏龙阳之癖娶妻冷待的张某,还有虐打妻妾的孙某之流吧。”

    “真的?”乐沁涵声音抬高:“公主做了什么?”

    凌初继续说:“癖好怪的扔进同好壮汉堆里玩,爱打人的,就按一天三顿喂鞭子,白日送到庄子上种地,晚上回来受罚,如此玩个半年,个个都一副玩废的样子,看着辣眼就给放了。”

    乐沁涵:“!!!”

    一个字,爽!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个滚儿,喜滋滋地问:“那后来呢?”

    门口传来开门声,凌初站起身,拍拍她,示意起身下床,压低声音:“朝中世家皆有子弟被虏,朝臣、世家以为镇国公主在以此示威,说又说不通,打又打过,虽然心中愤恨,却也只能压下这条律法,不再提议。”

    乐沁涵觉得堂姐说的故事比她写的还爽,刚想问凌初在哪看到的,爸妈已经进来了,只好暂时压下疑问,乖乖坐到书桌边。

    …

    谢诩睡到傍晚才醒,好在烧已经退了,打电话叫来开锁的,又被大伯母强留着吃了顿晚饭才回家。

    天色已晚,凌初也该走了,和谢诩一起出了门。

    谢诩家在楼下,两人并排走下楼梯,手臂摆动间肌肤碰到,他惊得一缩,活像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到了门口,他抿抿唇小声说:“再见。”

    凌初微微凑近,去看他的眼:“你在生我的气。”话语里十分肯定。

    谢诩低下头,睫毛轻轻颤动,挡住里面的神色,别过脸:“没有。”

    凌初忍不住笑了:“还说没有?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不会撒谎吗?”

    “……”谢诩心里升起几分羞恼,耳根红彤彤的,猛地抬起头:“现在的大学生,都是想搭理人就随便调戏,不想搭理就全当没认识过这个人吗?”

    凌初怔愣一瞬,忽然明白了他在气什么。

    她没说话,谢诩心里懊恼,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的就像个沉不住气的小学生。

    两人本来……也不算什么熟人。

    “不早了,你快回家吧。”他囫囵说了一句,就要关门进屋。

    “哎。”凌初伸手挡住门,谢诩吓了一跳,慌忙松手,皱起眉:“你在做什么,夹到你怎么办?”

    凌初一手把门,歪头看他一眼:“和让高考生不高兴比起来,夹到手算不了什么。”说完侧身越过人走进屋中。

    谢诩挡着半边门,两人不可避免的有一部分.身体接触,谢诩脑中忽然出现他倒在凌初怀里时,对方的话。

    【我这可不是结实有力的胸膛,砸两次还挺疼的。】

    结实有力的胸膛……

    胸膛……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砸到了什么地方,脸色唰的一下涨成了猪肝色,手指捏着门把手,那一瞬间,只想夺门而逃。

    凌初打量了一下屋子,简单而干净,十几年前的装修风格,就物品的损坏程度来看,大概之后从未补装过。

    “进来坐啊。”她在沙发上坐下,看到谢诩像个门柱一样堵在门口,忍不住出声唤道。

    谢诩没注意她不见外的话,低头抹了把脸,木木地挪到沙发边坐下。

    凌初盯着他看,过了很久,久到谢诩终于回过神,疑问地回看,她一手支着下颌,笑着说:“首先,对于我的调戏行为,我要道歉。”

    谢诩脸又红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起的头,再次垂了下去。

    真的是……

    太让人想欺负了。

    凌初把他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在心底叹口气,敛下神情,正色道:“我不想在高考前影响你的心情,所以生气也好、有问题也罢,如果你考完试后还想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谢诩抬起头,倔强的眼底眸光清澈,嘴唇动了动。

    “好了,今天就到这。”凌初却没给他说话机会,站起身:“现在,拿好你的行李跟我走。”

    谢诩:“?”

    凌初走到他身边,解释:“保护高考生生活环境,从我做起,你家现在住起来不太安静,先跟我走吧。”

    谢诩想要拒绝,被凌初制止:“不要想太多,你既然高考完要搬,现在离开也一样,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房东,要收房租的。”

    “……”

    谢诩犹豫了,最后没有拒绝,收拾了几件衣服,背着包和凌初走了。

    …

    原主在学校附近有一套房子,是上大学后,凌芩女士送的,有时偶尔打完工懒得回学校,她会去那里住。

    凌初就是带谢诩来这。

    谢诩跟在凌初身后进屋,下意识打量四周。

    宽敞的客厅,以米色和绿色为主色调,看起来温暖清新,似乎没有请人定时打扫,家具上落了一层薄灰,但并不脏乱。

    总之,看起来就是他住不起的样子。

    谢诩抿了抿唇,拉住凌初的手臂。

    凌初正从鞋柜里找鞋,先撩了眼他的手,又抬起眼皮,视线在他面孔上扫了一圈,挑起一侧眉:“?”

    她本来是极为秀丽雅致的长相,偏偏总是一副散漫不正经的样子,连表达疑问都像是在调戏人。

    谢诩火烧般迅速松了手,眼神慌乱地盯着她身后的墙,字正腔圆道:“我、我会尽早付清房租的。”

    “嗯……”凌初憋着笑点头。

    两人一起简单收拾了一下,去楼下买了些必需品,凌初就回家了。

    直到坐上车,007才吐出口气,八卦道:“我以为你今晚要留宿呢。”

    “……”凌初:“朋友,你们系统没有搭载晋江和谐服务器吗?正经房东,正经租房,懂?”

    “啧啧。”007贱兮兮地阴阳怪气:“你一个卖黄片儿的跟我这装什么?”

    凌初:“……”

    这狗比今天是吃了假药了?怎么这么杠?

    “宿主。”007没得到回答又不甘寂寞地问:“谢诩……就是你说上一世认识的那个人吗?”

    “不知道。”凌初面无表情:“你不是清楚吗,那个能辨认出上一世故人的‘与君初相识’我一直没用过。”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长久的沉默后,007喃喃道。

    凌初不答反问:“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同样的姓名、同样的故人、再加上史书上都不知道的故事。

    007不是傻子,凌初也未曾刻意隐瞒,它虽心中尚有疑问,却也基本能够确定了。

    007讷讷道:“那……那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说!”

    007:“你是不是真的馋谢诩身子啊?”

    凌初:“……”

    “滚!”

    “别这样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谈谈心。”007今天像个楼下凑堆八卦的老太太似的:“你对谢诩有什么图谋吗?既然怀疑,为什么不用‘与君初相识’功能?你以后有什么计划吗?”

    凌初:“……”

    她感觉自己像在娱记现场,而就提问记者的诗词运用水平来讲,对方显然没什么文化。

    她揉了揉额头,叹气:“没有计划,真的。虽然我总是试图组织人渣卖黄片儿,但良心未泯,不会随便对未进入社会的年轻男孩下手。”

    无论是不是前世故人,只要没有记忆,对方就是一个全新的,和自己没有过往的陌生人。

    所以确认对方是否是前世那个人,根本没有意义。

    凌初很清醒,她对谢诩有好感,是真的。对方的容貌、性格、几乎是按照她的喜好量身打造。

    但她也清楚,这份好感中,有谢诩这个名字背后另一个人的原因,也是真的。

    这对谢诩不公平,所以在上次分开后,她没有尝试去找他。

    这次是意外,不过既然选择帮助对方,凌初也不会再刻意避开,扰人心神。

    至于以后,要等到谢诩有足够承担起自己人生的能力,健全而独立的人格,不会被一时的感动和悸动撩动心神,才能谈以后。

    她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不想也不愿在对方尚且懵懂无知时,诱惑对方上钩。

    007听凌初说完,沉默良久,最终哼哼唧唧夸道:“你也不总那么狗嘛。”

    “……”凌初呵呵一笑:“马上就能以食堂承包人身份参加节目了,007你激动吗?”

    007:“……”

    he——tui!

    ☆

    凌初回去后和凌芩谈了赞助的事,因为要谈判,照片的事件始末自然瞒不住。

    凌芩听完又惊又怒,惊于凌初受了委屈什么都不说,更怒于郎烈的肮脏下贱。

    穿越至今,凌初第一次被大骂了一顿,看着对方微微泛红的眼眶,她怔了怔,乖乖低头认错。

    然后……

    成熟的成年人零用钱刚被解锁,再次被封住。

    为了实现玩耍自由,凌初又开始了打工生涯,她脸皮比较厚,不敢触凌芩女士的霉头,就主动找上大舅和大舅妈,荣获大舅的小助理一职。

    大舅主持研发的新项目,其实就是驰宇自主研发的纯电动赛车。

    自从神州出现了第一辆自主研发的电动赛车,并在实现量产,举办了电动原型赛车的公开赛事后,电动赛车就正式登上了赛车舞台。

    在新能源技术日趋发展的大环境下,前景发展肉眼可见一片光明。

    驰宇的野心不止于此,赛车只是第一步,而今天就是赛车测试的日子。

    凌初跟着大舅来到租借的赛车场地,这是景城国际赛车场,拥有符合一级标准的国际级赛车场,以及最大落差达到30米的国际级山地赛道,是试车的理想场所。

    凌初和大舅站在赛道边,宽阔的赛道向远方蔓延,给人一种无限自由的错觉,夏日的热风吹过,无端让人生出一股躁意。

    车手就位,技术人员朝大舅点点头,坐到副驾的位置,一切准备就绪,轰鸣声响起,赛车转瞬间消失在眼际。

    “看来凌总的新项目很成功。”

    身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凌初转过头,易林深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

    大舅的眉微一拧起,按理来讲他们租借试车,其他人应该避开此处,但对方并没有占用赛道,他也没法指责。

    他点点头,沉声问好:“易总。”拒绝闲聊的意思很明显。

    易林深像个没眼色的瞎子,继续攀谈:“不知下半年的神州电动汽车场地锦标赛,驰宇是否有信心夺冠。”

    “那异种可有点无知了。”凌初拧起眉看着他:“你像我就知道,下半年的‘神州看不懂人眼色上赶着找怼锦标赛’,异种定然是冠军的有利争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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