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爬墙
这几天,陆怀柔拍戏一直没在状态，心情也是烦躁至极。</p>
上午的发布会，又遇到了情绪激动的娘炮男粉丝,冲出人群,穿过保安的阻拦,对他动手动脚试图揩油。陆怀柔哪能受得了这个，抓住男粉丝的手腕,二话没说，一掰一扣，直接给折了。</p>
这事儿在网络上又闹了一场不小的风波。</p>
这段时间以来,陆怀柔的暴躁人设已经开始慢慢地扭转了,没想到又出了这档子事儿，众人纷纷感叹――</p>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p>
“你怀爷还是你怀爷。”</p>
粉丝不了解情况,只有陆怀柔身边的人知道,他的一再失控,是丢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p>
艾伦见陆怀柔情绪低落、萎靡不振，生怕这位爷再闹出更大的幺蛾子。于是给他接了一场巴黎时装秀的通告,没十天半月回不来，让他在异国他乡散散心，平静一下心情,兴许失女之痛能得以缓解。</p>
陆粥粥回归了正常生活。</p>
虽然老爸老妈工作依旧忙碌，但是好在每晚都会回家,也有了足够的时间陪伴她，甚至周末还会带她去游乐场玩,或者逛逛商场。</p>
应该为此感到欣喜的陆粥粥……却总是开心不起来。</p>
连蒋清霖小朋友都注意到，陆粥粥最近不爱笑了,放学也不爱去美食街吃小吃了。</p>
课间，陆粥粥给陆怀柔编辑了一条短信：“那个谁……我想你了，可不可以来看你啊。”</p>
这条短信写好了，她却犹疑着，迟迟没有发出去。</p>
她是真的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每天只能从蒋清霖这位八卦小能手那儿得知他的最新动向。</p>
知道他上了综艺、又接了新片、马上还要飞去巴黎参加时装秀……</p>
从蒋清霖那里，陆粥粥还知道了，他爷爷不仅演戏厉害，唱歌很棒，还是世界名模，全世界都认识他，还有不少外国小姐姐都是他的粉丝。</p>
爷爷事业很有成就，是非常厉害的人。过去是为了照顾她，他才拒绝掉绝大部分的通告，甚至都不出国了。</p>
这样看来，她住在爷爷家里，真的耽误了爷爷的事业啊。</p>
算了。</p>
陆粥粥一字一字地删掉了短信。</p>
就这样吧，让一切回归正轨，她也不应该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她有了关心疼爱她的爸爸妈妈，他们快要结婚了，这难道不是她过去梦寐以求的生活吗。</p>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永远不会满足。</p>
她不该意难平了……</p>
上课铃响了起来，陆粥粥摊开，专心听课。</p>
蒋清霖观察她许久，见她还是不开心，于是附在她耳畔，小声地问：“粥粥，你是不是很想很你爷爷呀。”</p>
陆粥粥撇嘴：“不想不想，我一点也不想见他。”</p>
“真的不想吗。”蒋清霖表示不相信：“你最近都不笑了。”</p>
“那是因为没有什么可笑的。”陆粥粥双手交叠平放在桌上，严肃正经地说：“我长大了，不能再像小孩一样嘻嘻哈哈。”</p>
“原来长大了就变得不快乐了呀，那我永远不要长大。”</p>
陆粥粥又惆怅了。</p>
曾几何时，她也说过这样的话，永远不要长大。</p>
陆怀柔也说过，只要留在他身边，她可以永远当小朋友。</p>
“骗子。”陆粥粥眼睛微酸：“他都不想我，我才不会想他呢！”</p>
蒋清霖拉长了调子，故意说道：“这周末陆怀柔从巴黎回国，在北城国际机场，我还想着……要不要带你去接机呢，你要是不想他的话，就不去啦。”</p>
“接机？”陆粥粥不可置信地说：“你胆子好大呀，居然敢去机场。”</p>
“你要是想见他，我就让我哥带咱们去。”</p>
“你哥，他愿意吗？”</p>
陆粥粥知道蒋清霖的哥哥是高中生，以前她哥也带她们几个小朋友去游乐场玩过，所以陆粥粥认识他。</p>
“一开始不愿意，不过我答应帮他洗一周的碗，就同意啦。”蒋清霖在陆粥粥耳边诱惑道：“怎么样，去不去呀？”</p>
陆粥粥有些犹豫：“万一被我爷爷发现了，会好丢脸的吧。他不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有理他呢。”</p>
俩人分开这一两个月，一通电话都没打过，短信也没发。</p>
陆粥粥还在和他较劲赌气呢。</p>
“不会被发现的啦。”蒋清霖很确信地说：“到时候机场粉丝人山人海，他哪里会注意到你这个小不点。”</p>
“说的也是。”陆粥粥心动了。</p>
“咱们就远远地看他一眼，看完就走，不会让任何人发现！”</p>
陆粥粥是真的很久没有见陆怀柔了，甚至连远远望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说不想念，只是嘴上的气话罢了。</p>
她想见他，都快想魔怔了，每天晚上放学，她都会朝着家长堆里一望再望。</p>
总感觉爷爷就在家长堆里等着她，也许就要接她回陆宅呢。</p>
陆粥粥答应了蒋清霖，这周末去机场接机。</p>
她想着，站在远处看一眼就好。</p>
周末那天，陆粥粥起了个大早，特意换上了方便行动又清新可爱的t恤牛仔背带裤，戴上她的小黄帽，告诉唐浅她要和蒋清霖出去玩，早早地出了门。</p>
小区门口，蒋清霖和她哥站在摩托车前，遥遥地冲她招手：“肥粥，这儿！”</p>
蒋清霖的哥哥名叫蒋英杰，高三生，是个成绩不太好的追风少年，穿着破洞牛仔裤，打扮得花里胡哨，耳朵上还打了耳洞。</p>
陆粥粥一直觉得，英杰哥哥超级酷，她一直想要有一个这样酷酷的哥哥。</p>
不过后来有了陆怀柔，她就不羡慕蒋清霖了。</p>
她爷爷才是天底下最酷的男人。</p>
“上车吧。”</p>
蒋英杰的摩托车是三轮型摩托，三个座位，平时蒋清霖妈妈会骑这摩托出去做生意进货。今天老妈有事出门，兄妹俩便偷偷把这摩托骑了出来。</p>
“肥粥，你坐旁边的位置。”蒋清霖说道：“我坐我哥后面。”</p>
“好。”</p>
两个小姑娘稳稳地坐上了摩托车，蒋英杰踩了踩油门，将摩托车驶了出去。</p>
大街上，这种这三轮摩托车挺少见，一路特别拉风，尤其是摩托车上还坐了两个粉雕玉琢的糯米小团子，就更加引人注目了。</p>
蒋英杰一路都没忘提醒蒋清霖：“带你去看偶像，下周洗碗，你承包了啊。”</p>
“承包就承包，反正我只答应你洗碗，盘子、盆、锅……都是你的活儿。”</p>
“喂！死丫头！你竟然耍赖皮！”</p>
“我哪里耍赖皮，我明明只答应你洗碗，你自己也同意的。”</p>
“我说的‘洗碗’，指的就是锅碗瓢盆都要洗！”</p>
“那你又没说明白，不管，反正我只洗‘碗’。”</p>
蒋英杰快被自家妹妹气死了：“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干，拜拜了您嘞。”</p>
蒋清霖有恃无恐：“拜拜就拜拜。反正车都已经‘偷’出来了，我自己带粥粥去接机。”</p>
“得了吧。”蒋英杰嘲讽地说：“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只怕连油门都够不着。”</p>
“腿长了不起呀！”</p>
“那是比你稍稍了不起一些。”</p>
“哼！”</p>
风撩乱了她的头发，陆粥粥摸摸自己的乱啾啾的小辫儿，眼睛红了。</p>
听着蒋清霖和她哥拌嘴，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脑子里涌现出不少和陆怀柔相处的回忆。</p>
她也特别喜欢和爷爷拌嘴，逗他上火，看到他火冒三丈的样子，陆粥粥就想笑。</p>
可是现在……她却只想哭。</p>
陆怀柔是她爷爷，但更多的时候，他更像她的哥哥，也像爸爸。</p>
她所有的缺失，陆怀柔都弥补给她了……</p>
摩托车停在了北城国际机场的地下停车场，蒋英杰牵着两位小朋友，坐电梯上了二楼的国际到达。</p>
一路上，英杰哥哥都在提醒两位小朋友――</p>
“呆会儿人多，你们一定要听话，不准乱跑，不准胡闹，否则我立刻带你们回去！”</p>
两位小朋友相互拽着衣角，乖乖点头：“保证听话！”</p>
国际到达的接机厅，早已经人山人海，路边站的全都是过来接机的粉丝，她们拿着草莓霓虹牌和星星灯，焦急地等待着陆怀柔的回归，宛如演唱会一般的盛况。</p>
蒋英杰兜着两位妹妹挤进人群中，高声地招呼道：“小心一些！跟在我后面，抓着我的衣角，千万别走散了！”</p>
“蒋清霖，你牵陆粥粥，这人太多了。”</p>
“牵着呢！”蒋清霖死死地攥着陆粥粥的手。</p>
她也从来没接过机，哪里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p>
陆粥粥给自己戴上了特意准备的小口罩，避免给爷爷惹麻烦。</p>
没过多久，焦急等候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前排有粉丝兴奋大喊：“来了！来了！他出来了！”</p>
“啊啊啊！看到了，哥哥穿西装的样子太帅了叭！”</p>
“我的天！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p>
“陆怀柔我爱你！我想给你孙女当奶奶！”</p>
陆粥粥听到这话，惊悚地抬头望了望身边的漂亮姐姐――</p>
“别……别了吧。”</p>
小姐姐这么年轻又美丽，给她当奶奶太委屈了。</p>
陆怀柔由保安护着，大步流星地踏出通道，几乎与粉丝没有任何交流，戴着墨镜口罩，径直朝着站外停车场走去。</p>
他身上温柔的气质已然烟消云散，恢复了过往的冷漠和骄傲，不搭理任何人。</p>
前排的粉丝们一片欢呼沸腾。</p>
可是到陆粥粥这儿，却只能看到前排姐姐们的后背，连陆怀柔的影子都看不到。</p>
眼看着陆怀柔就要离开了，蒋清霖着急地拉着陆粥粥往门口挤：“快点快点，他要走了。”</p>
陆粥粥身子骨本就瘦小，哪里挤得出去，在推搡的人堆里简直快要窒息了。</p>
“啊，你踩到我了！”陆粥粥明显感觉到有人踩了她的脚：“好疼呀！”</p>
后排的粉丝见陆怀柔即将上车，也是疯狂地往前挤，前排又被安保人员全程护卫着，不让粉丝们靠近。</p>
陆粥粥被挤在中间，感觉自己就像下锅的汤圆，被挤成了奇怪的形状――</p>
“别……别推我！”</p>
“好痛！”</p>
就在陆怀柔的一条腿迈上轿车的刹那间，忽然回头，朝粉丝的方向望去。</p>
好像听到了陆粥粥的声音。</p>
粉丝们见陆怀柔朝自己看过来，兴奋地冲他挥手――</p>
“哥哥在看我！”</p>
“胡说，明明在看我！”</p>
“哥哥，这里，这里！”</p>
人群中并没有小姑娘的身影。</p>
陆怀柔皱了皱眉，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p>
身旁的艾伦催促道：“怀爷，快上车吧，这儿人太多了，再多停留一会儿，万一出现安全事故就麻烦了。”</p>
陆怀柔抽回目光，摇摇头，也觉得自己真是神经过敏，想太多了。</p>
她怎么会在这里。</p>
他迈进了轿车里，将喧嚣和吵闹挡在了车窗之外。</p>
司机启动了引擎。</p>
陆粥粥宛如一片浮萍，被拥挤的人群推搡来、推搡去，脚趾不知道被踩了多少下，顶着一张汗津津红扑扑的小脸，衣服都汗湿了。</p>
“哥哥走了。”</p>
“好遗憾啊都没有看到他。”</p>
“有谁拍了清晰的照片吗！求超话分享！”……</p>
轿车启动，陆怀柔摸出手机，点进了自己的超话，实时动态中不断有粉丝分享他的照片，他随手保存了几张拍得还算帅气的照片。</p>
忽然间，他的指尖顿住了。</p>
在一张人群的照片里，他看到一个小女孩瘦弱的背影，背着小书包，戴着小黄帽，穿着背带裤，正扒拉着人墙往前挤。</p>
那条背带裤还是他给她买的呢。</p>
陆怀柔的心骤然悬空，思绪乱成了一锅粥。</p>
“回去。”</p>
艾伦不解地望向他：“回哪儿去啊。”</p>
陆怀柔激动地喊道：“回机场！”……</p>
人群渐渐散开了些，蒋英杰总算挤到了陆粥粥和蒋清霖身边：“你们看到没有？”</p>
“这么多人，根本看不到啦！”蒋清霖沮丧地摇头：“你看到了吗？”</p>
蒋英杰拿着手机说：“只远远拍到一张侧脸的照片。”</p>
陆粥粥：“给我看看。”</p>
蒋英杰把手机地给陆粥粥。</p>
照片里的陆怀柔戴着口罩，几乎遮了半张脸，穿的是黑色西服正装，身形笔挺，气质凛然，跟平时在她面前吊儿郎当没正形的样子截然不同。</p>
她爷爷是真的帅。</p>
“英杰哥哥，这张照片能发给我吗。”</p>
“行，待会儿发给你，我们先离开这儿吧，哥哥请你们吃肯德基。”</p>
“好哎。”</p>
陆粥粥正要离开，腿一酸，险些摔倒在地：“哎哟。”</p>
“怎么了？”</p>
她蹲下身，揉着自己的腿，说道：“刚刚脚被踩了好几下，有点疼，我先缓缓。”</p>
蒋英杰和蒋清霖同时蹲了下来，关切地问：“能走吗？要不要哥哥背你啊。”</p>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p>
蒋英杰和蒋清霖兄妹俩将她扶到了楼梯阶梯旁，坐下来休息。</p>
这时，还没有完全散开的人群再度沸腾了起来。</p>
陆粥粥回头，看到陆怀柔那辆黑色的轿车再度杀了回来，停在了车道上。</p>
车门打开，男人慌慌张张地下车，朝着人群东张西望，连口罩都忘了戴。</p>
还没散去的粉丝们一下子惊叫了起来――</p>
“天呐！”</p>
“哥哥怎么又回来啦！”</p>
“这是什么天降福利啊！”</p>
陆怀柔顾不得艾伦的拉扯，四下里寻找着，扯着嗓子大喊：“陆粥粥！”</p>
“陆粥粥！你给老子出来！”</p>
“陆粥……”</p>
陆怀柔转身便望见了她，半截名字卡在了喉咙里。</p>
小姑娘坐在阶梯边，汗水黏着刘海，头发也乱糟糟的一团，皮肤好像都变黄了。</p>
她爸妈肯定没给她抹宝宝霜，不然就是买的垃圾产品；头发也没好好梳；那件衣裳不知道穿了多少天；鞋子怎么这么脏！</p>
气死！</p>
短短几秒的时间，陆怀柔脑子里思绪涌动万千……</p>
陆粥粥正揉着她的脚，看到陆怀柔，明显愣了一下。</p>
这次不是幻觉了！</p>
陆怀柔几乎是一路小跑而来，跑到她的面前，怒声道：“你怎么在这里！”</p>
陆粥粥眼看着陆怀柔又要发火了，她也有些生气，别过脑袋，闷声说道：“人家又不是来看你的！”</p>
陆怀柔面色低沉：“我问的是，你怎么在这里？”</p>
“都说了不是来看你的！你这人……不讲道理！”陆粥粥气得眼睛都红了，不争气地滚了几颗眼泪，连忙用袖子狠狠擦掉。</p>
蒋清霖也帮忙解释道：“哥哥，不是……叔叔，不不，陆爷爷……哎呀，你别骂陆粥粥！她就是很想你，想来看你啊！这不，直到你回国的消息，咱们就就来接机了嘛！”</p>
“才不是呢，霖崽你别乱说。”陆粥粥委屈地用衣袖揉了眼睛，闷声说：“人家才不稀罕我们接机呢！我们这就走！不理他！”</p>
陆怀柔的心都快拧成中国结了。</p>
他又气又担忧又后怕，又有些感动，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呆呆地站在她面前。</p>
他诠释过各式各样生动的角色，在剧中，他可以自然的大笑，也可以颓废地大哭，他几乎可以完全融入到角色中，感受他人的人生与悲喜。</p>
可是现实中的陆怀柔……却从来不善于表达情绪。</p>
陆粥粥见自家爷爷又呆住了，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掰着自己的脚，说道――</p>
“疼死了。”</p>
陆怀柔终于有反应了，慌忙问：“哪儿疼？”</p>
“脚脚。”</p>
陆怀柔蹲下身，捧起了她的脚，问道：“怎么回事。”</p>
“被人家踩了好几脚，好疼哦。”</p>
陆粥粥撒娇技术一流，推了他一下：“都怪你。”</p>
这一推反而让陆怀柔离她更近了。</p>
他全盘接纳了她的责怪，也不顾形象了，直接坐在了她身边的阶梯上：“我看看。”</p>
陆粥粥怪不好意思的，陆怀柔将她的腿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三下五除二给她脱了运动波鞋，扯掉了她的海绵宝宝袜子。</p>
白皙的小脚丫子的确有被踩到的红晕，不过没有淤青，不算特别严重。</p>
陆怀柔握住她的脚掌，轻轻地揉了揉：“舒服一些了？”</p>
“嗯。”</p>
陆粥粥一点也不生气了，她有些害羞地望着他：“爷爷，我脚臭不臭呀？”</p>
他顺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臭不臭自己心里没数？”</p>
“哎呀，你摸了脚又来捏我的脸！脏死了！”</p>
陆怀柔冷冰冰的表情总算解冻了，嘴角也扬了一丝笑意，看她的眼神……温柔极了。</p>
围观的粉丝一阵尖叫，完全被他这柔情似水的模样给融化了。</p>
他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把这温馨的一刻定格下来，传到了网络超话中――</p>
“啊啊啊，我走早了，居然还有这样的福利！”</p>
“我怀爷的眼神，好宠啊！”</p>
“爷孙太有爱了。”</p>
“这样的爷爷我不配拥有呜呜呜呜。”</p>
“放下那个小脚脚，让我来！”</p>
“看谁还敢说我们哥哥冷漠没有人情味。”</p>
“我们怀爷不止会踹人，还会给亲孙女揉jiojio。”</p>
“我柠檬了，有人跟我一起酸吗。”</p>
“柠檬精举手。”……</p>
陆怀柔给陆粥粥揉了脚，然后抱起了她，回头对蒋清霖和蒋英杰说：“我送你们回家。”</p>
“不、不用了。”蒋英杰连忙道：“我们有车，您带陆粥粥去吃饭吧，她这段时间真的很想您。”</p>
蒋清霖冲陆粥粥挥了挥手：“肥粥，周一学校见。”</p>
“嗯！谢谢霖崽和哥哥。”</p>
陆怀柔将陆粥粥塞进车里，问道：“晚上想吃什么？”</p>
“想吃……爷爷做的饭。”</p>
陆怀柔讶异地问：“今天不吃肯德基了？”</p>
陆粥粥笑着说道：“肯德基找我爷爷代言了吗？”</p>
“那倒没有。”</p>
“那我不吃肯德基了。”</p>
“哟，你这么关心我。”</p>
“那当然！我百分之百支持爷爷的事业！当你坚强的后盾！以后你代言什么，我就吃什么。”</p>
陆怀柔想了想，从柜子里掏出一口袋黑蒜，说道：“我最近正好接了这玩意儿的代言，请你帮我把它吃光，靴靴。”</p>
陆粥粥：！！！</p>
放我下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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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陆怀柔给孙女揉脚的话题便被顶上了热搜。</p>
陆随意正在直播带货，忽然间涌进来一大波流量，瞬间爆了他的评论区――</p>
“意哥，你女儿爬墙了，你知道吗。”</p>
大家都知道了陆粥粥是陆怀柔的亲孙女，自然而然，陆随意的身份也被无所不能的网友扒了出来。</p>
但是关注度并不是特别高，正如陆怀柔所说，我孙女是陆粥粥，我儿子是谁？不重要。</p>
陆随意依旧每天直播带货，销量小有提升，但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走着自己的路，撑着摇摇欲坠的自尊心，愣是没蹭他老爸的热度。</p>
前段时间，他在直播间炫耀，说终于把女儿陆粥粥接回来了，以后要当个体贴的超级奶爸，给女儿挣奶粉钱，赢回女儿的心。</p>
谁承想刚过了没几天，陆粥粥便爬墙了。</p>
“意哥，请问你爸给你揉过脚吗？”</p>
“心疼意哥三秒，虽接回人，但是小姑娘‘身在曹营心在汉’。”</p>
“年度最悲情男人，得不到父亲的爱，也留不住女儿的心。”</p>
“意哥，我怎么觉得过不了多久，你又得乖乖把女儿送回去呢。”</p>
“看在意哥这么可怜的份上，这面膜我买了。”</p>
“我也买了，心疼意哥。”</p>
陆随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