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利益分配
宁苇在见到楚惟之后，心中大定。
现在听到秦淮波的话后，他立刻大声怒斥道:“你都没见到小山杀人，怎么能这么冤枉他呢？
小山是预见到你们心怀歹意，叫我快逃跑，然后，你上前就是一掌刀击晕我。
小山是我们的随队医生，并不是古武者，怎么可能杀得了你们这些穷凶极恶的古武者？”
“回去后，面壁思过一个月。”
秦宏宇板着脸孔斥责了秦淮波一声，来到楚惟面前，态度恭敬，“楚老，这孩子伤势如何？”
楚惟刚好替杨小山检查完全身的伤势，站起身来，“肋骨断了四根，幸好没伤到内脏器官，否则……”
楚惟没有说下去，而是抬眼望着秦宏宇，“你秦家特制的黑玉粉膏呢，拿出来吧？”
秦宏宇依言伸手入怀，从他中山装的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型玉瓶来，甚是郑重地递给楚惟。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楚老依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秦宏宇有些恭维地道。
“你爷爷赠送给老夫的断骨切肤之痛，岂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楚惟冷哼了一声。
虽只短短的几句谈话，却也听得众人心惊胆战，这楚惟居然认识秦宏宇的爷爷。
那么他的年龄……
众人不敢想像。
楚惟拔开玉瓶上的盖子，瓶口处，立即透发出一股淡淡地、幽然的香味儿。
楚惟将玉瓶凑到鼻前闻了一下，点了点头，赞叹道:“还是那么正宗，虽然人虚伪了点。”
秦宏宇淡然一笑，没有插话，涵养功夫十足。
楚惟叫来宁苇，让他找来个水盆，并倒些清水在里面，然后，从玉瓶中倒入少许的黑色粘绸物质到里面。
这些黑色粘绸物质一接触到水，立即晕散开来，不久，它就充斥了整个水盆，将清晰透彻的清水染得漆黑无比。
看着水盆中的变化，楚惟盖好玉瓶的盖，目光恋恋不舍地在上面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给了秦宏宇。
秦宏宇淡然地接过玉瓶，收入怀中。
盆中被染黑的水沉淀了一会儿之后，立即就变得粘绸起来，成为了胶状物。
楚惟蹲下来，解开杨小山的上衣，露出他那精瘦的上躯。
众人看到，在杨小山的胸口上面，赫然有一道清晰的脚印。
“这得有多恨啊！”
楚惟摇头轻叹，眼光不加掩饰地瞄了秦淮波一眼。
秦淮波顿时感觉内心冰凉了一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时，楚惟伸手捞起水盆中黑黑的已成胶状的物质，一一涂抹在杨小山的胸口上，直到将整个胸口全部涂满。
然后，楚惟将杨小山的衣衫扣上，站起身来。
他嘱咐宁苇道:“看着他，一会儿会有些痛苦，他会忍不住用手去挠，你得按住他。”
宁苇连忙答应。
早有宁洁拿来清水让楚惟洗手，楚惟边洗边问道:“古阵法的破解进行到哪一步了？”
“这大半个月以来，我们三家都在日夜不停地攻击，只测定出两处薄弱点。”
宁洁如实回答。
楚惟望了秦宏宇一眼，点头道:“应该可以了。”
洗罢手，楚惟将湿漉漉的双手随便在衣服上擦拭两下。
“进去瞧瞧吧。”
楚惟对秦宏宇道:“每次发现新的神秘洞窟，你秦家总会闻着味儿地赶过来，真是属狗的！”
“楚老，您这毒舌，什么时候能改改啊？”
秦宏宇笑了笑。
对于楚惟的冷嘲热讽，秦宏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表现得宽宏大气，面色如常。
然后，他跟在楚惟的身后，穿过那块悬挂着的黑色帷幕，进入洞窟的内部。
黑色帷幕之后，是一个三丈长的空间，在尽头处，是一道散发出莹白色光华的光洁的玉壁。
它布满整个山洞，挡住了前进的道路。
就像一块巨大的光壁镶嵌在洞壁中似的，严丝合缝，毫无空隙。
如果杨小山看到的话，一定知道，这是阵法的阵壁。
楚惟和秦宏宇走到阵壁前仔细观察，甚至还伸手去触摸了一下，两人都没有吱声。
过了一会儿，两人退后几步，眼眸中流露出的尽是震惊之色。
“楚老，您怎么看？”
秦宏宇首先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轻声询问尚还处于骇震之中的楚惟。
楚惟呆了一下，回过神来，仍不能掩饰他脸上的震惊之色。
沉吟片刻，楚惟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块发出莹白色光华的玉壁，缓缓说道:“这阵法看起来年代久远，却跟新布置出来的没什么区别。可是……”
楚惟停顿了片刻，才又说道:“可是，我们五十年前就发现了它，也曾向它发起过攻击。
刚才我仔细观察过，它的光晕比五十年前有所减弱，但变化并不大，按说不应该啊！”
面对秦宏宇，楚惟毫不掩饰自己对此事的惊讶。
秦宏宇思虑了半刻，问道:“能破开吗？”
“我一人的话，肯定不行。”
楚惟转首望着秦宏宇，嘴角沁出一丝神秘的诡笑，“如果有秦书记在旁协助，应该差不多。”
秦宏宇面容一肃，朗声道:“为尽早破开此阵，晚辈全凭楚老调遗。”
“如此甚好！”
楚惟赞叹一声，“不过，在破阵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将阵法之中的收益先分派清楚？”
“楚老所言极是。”
秦宏宇毫不迟疑地赞同。
宁洁、苏明冬、郭怀槐和秦淮波四人被叫进洞中，知道能够破开阵法之后，几人都兴奋起来。
当听到要商议阵法中的收益时，四人的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这种收益，关乎到各自家族以后的强大与兴旺，哪怕一点点损失，对家族而言，也是巨大的。
可以说，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会锱铢必较，寸步不让。
“首先。”
楚惟开口说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后，才朗声道:“是我们三家发现的这个洞窟，各家可得一成。”
三家发现洞窟，分得收益的十分之三，十分合理，秦宏宇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郴帷又说道:“一会儿，我跟秦宏宇将破开阵法，各得一成。”
这下，郭怀槐和苏明冬不乐意了。
苏明冬道:“楚前辈，破阵，我们也可以出力。”
郭怀槐亦说道:“而且，这半个多月来，在我们的连续攻击下，阵法的薄弱处已显现出来。”
“那若如何？”
秦宏宇正色道:“没有我跟楚前辈的巨力加持，你们几个即便再攻击一年也破不开此阵，谈何收益？”
秦宏宇直接否决了两人的提议。
明知道这是事实，苏明冬和郭怀槐两人心里不服气，冷着脸就是不赞同。
“这样吧。”
楚惟乐呵呵地一笑，“我给你们两家十天的时间，如果能破开此阵，这两成收益你们均分，我宁家和秦家没有异议。”
苏明冬和郭怀槐两人顿时不说话了。
别说十天，就是十年，他们两家也破不开此阵啊。
“没有通脉境九重五万斤以上的巨力，此阵法休想破开，两位好好想想吧。”
楚惟语气平缓。
好像两人的反对，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苏明冬和郭怀槐两人对视一眼，在极不情愿之下，终于还是同意了。
如此一来，十成利益，分配出去了五成。
“剩下的五成，我们四家各分一成，各位没有异议吧？”
楚惟缓声询问。
合情合理，各家都没有异议。
最主要的，是最后一成利益的分割。
楚惟思虑片刻，眸光扫过众人，才缓缓说道:“最后一成，拍卖如何？价高者得，拍卖所得费用，其他三家均分。”
这或许是最合适的选项。
最后一成，分给谁，都会引起其他三家的不满，如果竟争拍卖的话，巧妙地化解了这种不满情绪。
见众人没有意见，楚惟也长舒了口气，轻松地笑道:“如此，今晚就先歇息，养精蓄锐，明天一举破阵。”
众人散去。
如此分配下来，洞窟中的利益，宁家获得十分之三，占了大头，而其他三家都只占十分之二。
可以说，秦家这后来者，所获得的利益跟苏家和郭家均等，这让两家心中自然郁闷，颇感委屈。
那又能怎样？
秦家的实力摆在那儿，不同意又能如何？
强行开打吗？
以苏、郭两家的实力，又岂是秦家的对手？没见楚惟没来之前，三家面对秦淮波的强势，还不是唯唯诺诺，倍感屈辱！
形势比人强，不屈服不行啊！
休息前，楚惟还特意去察看了杨小山的伤势。
见到楚惟到来，宁苇轻声询问道:“曾祖，您说的那种痛苦，怎么还没出现？”
楚惟“哦”了一声，解开杨小山衣服。
只见涂抹在杨小山胸口上的那黑玉粉膏化成的胶状物，竟已淡化成一层薄如软膜的透明胶质，附着在杨小山的肌肤上。
哪里还有半点黑色的成份？
透过这层透明胶质，可以清晰地看到杨小山胸腹，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而他胸口上的那个十分明显的脚印，已淡了许多。
杨小山的脸色苍白，呼吸还是很急促，这是肺部受到挤压造成的呼吸不畅。
“再去打盆水来。”
楚惟想了想，吩咐宁苇一声，转首望向不远处的秦宏宇。
好像知道楚惟在打量自己，秦宏宇抬头望向楚惟，脸上浮现出一抹轻笑，“不用光我这点药膏，楚老是誓不罢休啊！”
楚惟冷哼哼地道:“你儿子造下的孽，你这做老子的来偿还不应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