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完美配合
周媚很生气。
她愤怒地冲到周海面前，用力推了他一把，“你发什么神经？”
周海浑不在意地一笑，一字一音，“我想说，这个安置点出来的穷小子，根本配不上你。”
杨小山看到张晓的脸色阴沉，很是难看，大有一怒爆发的趋势，便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望了杨小山一眼，张晓眼中的狠厉之色消减了些。
周海的嚣张见势疯长，大声道:“小子，来吧，周爷在此候着呢！”
“想不想揍他？”
杨小山问张晓。
“梦里……老子都揍他几百回了。”
张晓咧了咧被揍得紫青的嘴角，想笑，没笑出来。
“今天哥们儿帮你！”
杨小山眼神坚毅地望着张晓。
“你……”
张晓还没明白过来，杨小山已转身面对周海，“你就那么喜欢挨揍吗？”
周海冷哼哼地，“谁揍谁还说不定呢。”
“今天如你所愿！”
杨小山转身对张晓道:“一会儿，你就听我指挥。今天，咱哥俩配合一回，合力揍他个狗日的。”
人群中传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杨小山，这个二打一，有点胜之不武吧！”
杨小山望去，是郭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老子说过要动手了吗？”
杨小山直接怼了郭屺一句，转首周海，“要说胜之不武，周海，你也好意思在此大声叫嚣？
你一个力量武根中级，对阵张晓的听觉武根中级，丢人不丢人啊？”
学员们知道张晓是武根中级，却忽略了听觉跟力量之间的差别，现在听杨小山一说，立即明白过来了。
张晓之所以不敌周海，还是力量不如人家。
周海一点也不觉惭愧，不耐烦地道:“啰哩啰嗦地。快点动手吧，老子的手早痒痒了。”
张晓猛地站出来，冲周海大声道:“来啊！”
这是被激得，同时也是为自己壮声势。
杨小山退开一边，也大声道:“张晓，一会儿听我指挥。”
郭屺又在人群中阴阳怪气地道:“小山，动口不动手，真君子也。”
杨小山懒得理他。
因为宁茹，这小子已入魔怔，但凡遇到踩踏杨小山的机会，绝不会轻易放过。
“张晓，这不是拆招，我不会手下留情了！”
周海说罢，就挥拳冲了上来。
“踢他左腿！”
张晓还没反应过来，杨小山已看得非常明白，立即叫出声来。
周海身形一滞，速度变缓。
张晓依言，一脚已踢向周海的左腿了。
速度还不错。
杨小山暗自在心里赞了声。
看来，张晓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还是颇有成效的，至少他的力量和速度远非先前可比了。
“揍他的狗脸！”
就在周海刚做出规避动作，准备躲过张晓这一脚时，杨小山忽然又出声了。
张晓明显一愣。
这一愣，手脚就有些迟缓，慢了半怕，但还是按照杨小山的口令攻出一拳。
这一动作很不连惯。
主要是杨小山的改口太过突然，张晓踢出的那一脚还在下顿的过程中，出拳速度没有跟上。
这一拳，被周海侧身轻易闪过。
还没等他高兴，杨小山的下一个号令又来了，“踢他下阴！”
周海吃了一惊。
这会儿，他的空档就是下三路，这杨小山瞧得够仔细的啊！
就在他准备防备时，张晓的脚已踢了过来，正是要害裆部。
周海立即双手下沉，护住了自己的裆部。
他刚做出这个动作，杨小山的另一个指令又到了，“煽他耳光！”
这几个指令，几乎是脱口而出。
快到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是，张晓在渡过了开始时的不适之后，立马就跟上了杨小山的节奏。
“啪”地一声。
张晓结结实实、清清脆脆地煽了周海一记响亮的耳光。
耳光的声音十分清脆。
围观的学员，本来是想看杨小山和张晓的笑话的，结果，却欣赏到杨小山和张晓联手上演的一场完美配合，痛揍了周海一顿。
“我明白了！”
一名学员忽然大叫起来，一脸恍然大悟状。
有好奇者立即大声询问道:“一惊一乍地，你小子明白什么了？”
“你们忘了吗？”
这名学员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声叫嚷起来，“张晓是中级听觉武根，他的听力是初级的十倍，就是普通人的百倍啊。”
有人思维敏捷，稍一思索，立即也明白了。
“就是说，当杨小山发出指令后，普通人在一秒内能反应过来，张晓却能在001秒内先一步做出了回应。”
“如此看来，周海岂不是必败无疑？”
“听觉武根竟然恐怖如斯！”
有人发出一声感慨，“原来，听觉武根还能这么使用啊！”
这时，场上的对决已发生了改变。
张晓一招得手后，信心大涨，出招也顺畅了许多。
在接连被张晓击中几拳后，周海已恼羞成怒，这会儿，他怒睁着血眼，冲了上来。
“跑！”
周海刚一发动，杨小山立即就发出号令。
他的命令，永远比周海提前那么一小步，就好像能提前预判到一般。
“啊！”
张晓明显愣了一下。
心中虽有迟疑，但还是选择相信杨小山，转身，撒腿就跑。
跑出没两、三步，杨小山的口令又来了，“飞身跳跃，然后回身反踢！”
杨小山的口令快速而清晰。
此时，周海已追到张晓的身后不远了。
众学员看到了此生最为精彩的一幕:奔跑中的张晓，脚下忽然一顿，壮实、槐梧的身躯跃空而起。
身体在半空中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回转，面向周海。
右腿踢出！
又快又猛！
踢向正快速奔来的周海的脸。
“啪”地一声脆响。
周海的身子一顿，这一脚正中他的面门。
像是受到一股不可控的力量的拉扯，周海的身体腾空而起，迅速向后跌去。
“逢”地一声。
周海那高大、壮实的身躯如同重物一般，重重地跌落在地，惊起一地灰尘。
这一突然的变故，顿时惊呆了围观的众多学员。
周海就这么被击败了？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望向张晓，最后又一致地将疑惑的目光落到杨小山身上。
这是怎样的一个少年啊？
他是如何做到的？
单薄、瘦削的身躯，淡漠的神情，看不出有什么神奇之处，却有着一双神秘而又深的眼眸。
就是因为这双与众不同的眼眸，每每都能料敌于先，提前做出精准的预判。
正是在这双眼眸的协助下，一直被周海压着欺侮的张晓，终于如愿以偿，一雪前耻。
周海躺倒在地，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要站起来。
却哪里站得起来？
张晓这一脚力量奇大，踢中的又是他的正脸，此刻，鼻腔、嘴角中已流出殷红的血渍。
周海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金星直转。
这会儿，张晓已停止了攻击。
“周海，你可服气？”
杨小山上前问道。
周海仰天喘着粗气，没有理睬。
就在这时，有人大声道:“散了散了！学员之间正常的切磋，输赢都很正常。”
众学员一看，古武学校的导师来了，估摸着后面也打不起来了，于是纷纷离去。
有周海的朋友上前扶起他，拍着他身上的灰尘。
来的导师竟是许力。
他让周海的朋友扶周海先去体育馆旁的医务室去瞧瞧，防止身体里留下什么暗伤。
周媚兴奋地站在张晓身旁，掏出手帕擦拭他脸上的汗水，眼中尽是仰慕之神。
“你的眼光很独道。”
许力望着杨小山，眼睛却扫过站在杨小山身后的阿福，这小子居然还带着个护身保镖，身份非同小可。
“许导师过奖了！侥幸而已。”
杨小山谦虚地说道。
“你是视觉武根？”
在许力看来，只有拥有视觉武根的人，才能够如此迅速而准确地看破周海出拳的破绽，
杨小山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能够……？”
许力的话加没说完全，但意思已完全表达出来了。
“旁观者清嘛。”
杨小山淡淡一笑，很自然地回答道。
然后，他转首对张晓道:“好久没见你了，我还担心你听说了魔兽伤人的事后，打起了退堂鼓呢。”
“哪能啊？”
张晓很兴奋，早忘了自己被周海揍得鼻青眼肿的事了，“真那样，一百元的报名费岂不白交了？”
安置点出来的，就是心疼钱。
杨小山哈哈大笑，“我想也是。”
两人闲聊了几句，杨小山向还没走的丁茹和郭屺两人招呼一声，“一起啊，清雅轩，今天我请客。”
“杨同学，能否让我测试一下你的武根？”
许力在见识了杨小山的不凡之后，生起了爱才之心，有心将杨小山招入古武学校。
“对不起，没钱。”
杨小山淡然地一口拒绝。
“我给你免费检测。”
许力还在坚持。
杨小山也想知道自己的武根是什么，听了许力的话，心中已有些意动。
“检测出武根又能如何？”
杨小山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去了古武学校还是要花费一大笔费用，许老师难道还能给我全免了？”
许力知道杨小山心意已决，心中替他惋惜，不再坚持。
看着许力远离的身影，宁茹走过来，不解地道:“免费啊，多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检测一下？”
“然后呢？”
杨小山问道。
“然后……”
宁茹语滞，回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