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天师21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倒计时独有的“滴答”声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每一声都连系着在场所有人的紧绷的神经,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砸在地上, 溅起一圈飞扬的灰尘。
头顶的天空明日高悬,可是华容小区上空却隐隐浮现出一层黑雾, 雾气飘荡着阻隔了天空与整个小区的联系。乌云压城的低气压狠狠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周陶三人的手机都快翻烂了。
“把倒计时关掉!”周陶颤抖着手, “没问题,我找不到问题!韩大师,是不是你感觉错了?”
盛源按停手机上的倒计时, “没时间了, 只剩下一分三十秒。”
他和田大师都事先看过那十二个人的资料, 之前没看出问题,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更看不出问题, 他的测算也失败了。
田大师道袍一卷, 面目坚毅的盯着远方的车水马龙,“我们不可以这么放弃!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阻止这场阴谋!”
盛源笑了两声, 收起手机, 郑重的再次拿出法器, “我亦然。”
两人这边视死如归、慷慨激昂,周陶都快晕了, 他还这么年轻, 晚上的订婚仪式还得等他出面呢, 怎么能就这么死在这里,嗓音不由得凄厉起来,“韩大师!”
鹤斐“啧”了一声, 脚跟微转,众人这才看到他端着的右手大拇指掐在中指指尖之上,“还没到最后一秒就不要轻言放弃。”
“三十秒。”盛源看着鹤斐。
鹤斐挑眉,“周陶,把第一个人的阴玉扔进附近的水塘。”
周陶被田大师瞪了一眼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快把玉扔到最近的水塘!什么?没有水塘?”
鹤斐敛眉,“地下水道。”
周陶对着手机吼道,“地下水道!地下水道你随便找个井盖不行吗!你怎么这么蠢啊!!!”
“……五、四、三……”
保镖拿着手机慌里慌张的在周边寻找地下水道入口,被雇主催的六神无主,突然脚边一崴,低头看到了井盖……
盛源和田
大师从头到尾站在前排,手指箍紧了法器,身形紧绷,是随时可以进攻的状态,他轻声数着最后的倒计时,眼睛已经是遮盖不住的锐利。
“……一。”最后一秒落下,紧绷的神经猝然断裂,周陶手一松,绝望的神情再也遮掩不住,手机重重的砸在水泥地板上。
在周陶肉眼凡胎看不到的地方,在盛源和田大师眼中只听到“轰”的一声,整片天空猝然被黑雾笼罩,强烈旋转的气流刮在人身上生疼,田大师吼道,“周陶!快回去!”
周陶什么都不懂,但是他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如影随形,连忙爬着滚着跑进了天台楼梯口内,进入楼梯后那股阴暗的感觉就没了,他长长的松了口气。随即又害怕的小心翼翼的趴在楼梯门的缝隙往外看,希望这三个看起来还算靠谱的大师能顶住。
阴风阵阵,盛源眯起眼睛,“失败了?”
田大师摇摇头,脸色极其严肃,死前能接触到这种失传阵法,能保护这么多民众,他这辈子也值了。
两人一左一右手持法器严阵以待,鹤斐负着双手站在正中间,骤裂的风扬起了他额头上散乱的发丝,纵然大军压境,他亦依然淡定从容。
花园下方骤然升起一卷类似龙卷风盘旋的气流,与此同时,盛源惊讶的发现华容小区其他地方也出现了连接黑雾和大地的气流,仔细看去,加上花园的这道一共十三处,分别都是阴玉所在的地方,但都远没有不远处中心点的那股气流大,呈细瘦型。
“出现了。”田大师震惊的瞪大眼,他们在黑雾之中竟然清晰的看到了整个华容小区的边缘轮廓,归归整整四方形内内十三处气流隐约被一条细线牵连,扭曲的曲线在点与点之间连接,在他们面前浮现出一个从未见过的法阵。
法阵中心点赫然就在他们眼前,旋转的气流带着强大的怨气和血气纠缠向上,其他十二道气流缓缓向中心点靠拢,彼此之间气流交缠,隐隐有融合之势。
普通人看不见这堪称几十亿的科幻大片,他们只觉得本来明亮的天一下子就阴了下来,还不时有狂
风划过,一边收衣服一边嘟囔着地产公司还挺有意思,分明是暴雨为了他们的安全不让他们出去还发钱,买这儿的房子买对了。
盛源心情复杂的看着鹤斐,“成功了。”
鹤斐点头,“是。”
盛源,“你早就计算好了,那块阴玉必须十二点才可以放进去,破阵也不是十二点。”
田大师震惊的瞪大了眼。
鹤斐勾起了唇,“你很聪明,等这些怨气彻底融合还需要几分钟,还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问。”
盛源,“我不懂,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笃定这么沉稳,如果那个保镖错过了时间呢?还有,破阵的关键到底是什么,我觉得不是第十三人。”
鹤斐,“不会错过时间,保镖的脚边就有一处地下水道入口。你说的没错,最关键的不是第十三人,而是第一人。”
田大师一下子想到了第一人的资料,“是那个挖地基摔死的工人?可他是摔死,为什么阴玉要放入地下水道?”
他们说话间,几道气流已经提前融合,体态一下子增宽了许多,纵使他们隔得远都有些站不稳了。鹤斐冷眼看着,“阵法是早就摆好的,第一人才是真正的祭品,后面的祭品只是障眼法罢了,唯一的作用是增大怨气。”
“第一人是工人,资料显示他是摔死的,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份资料的真伪。”
田大师还想再问,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再问的机会,因为半空中的气流已经彻底与中心点的那股气流融合。高大树木被连根拔起,树枝与沙石在空中盘旋,以非常快的速度向天台逼近。
正午时分,天色浓如墨。
周陶手指抠进陈旧的铁门缝隙,对疼痛浑然不觉。他连呼吸都轻了许多,瞪着眼睛看着九组的那两位大师拿着各自的法器在空中比划着什么,动作幅度很大,脸上俱是沉重之色。
太恐怖了。
那盘旋在心头的死亡预感,如影随形如附骨之疽的恐惧。
周陶的直觉告诉他,他的生命捏在中间那名仍然面色沉稳的三人中最年轻的韩大师身上。
巨大的龙卷风很快逼近至三人眼前,盛源和田大师所做的仅仅只是让它后退了一点而已,浓厚的血气和抢夺的生机让两人气愤又无奈,庞大的力量压的他们几乎喘不过气。
三人在巨型面前,犹如蝼蚁。
就在两人快力竭之时,鹤斐的右脚突然在地上踩了一下。明明只是微小的动作,三人周身的气流却全部都被强势驱散,一股柔和的风笼罩在他们周身,随后逐渐向外扩张形成一层透明的保护罩,任凭气流如何攻击都无动于衷。
盛源和田大师这一天都被震惊二字包围,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大之人,仅仅只是动动脚而已,如果施展全力岂不是可能达到传说中的动则风云色变,翻云覆雨不在话下?
他们震惊之时,保护罩外面的气流几次攻击不成已经恼羞成怒,龙卷风怒而解体,随即变化成万千箭雨,锋锐的箭头直指三人。祭灵阵,终于露出了它狰狞嗜血的丑陋面目。
“快看!”田大师指着气流周围凭空出现的十三枚阴玉,激动的说,“阵法!这也是阵法!!!”
“又一个祭灵阵?”盛源喃喃自语。
最初的祭灵阵悬浮在距离大地不高的地方,流畅的线条上面是浓重的、挥之不去的怨气,黑与红交织,带着让人极其不舒服的阴暗气息。
而由阴玉为点组成的第二个祭灵阵死死的压在第一个祭灵阵之上,第一个祭灵阵黑雾翻涌、怒吼,仍无济于事。
头顶的箭头也开始不稳定的化作黑雾掉落,很快又返回初始祭灵阵中,随即越来越多的箭返回祭灵阵。等空中所有气流全部返回,他们清晰的听到了祭灵阵发出一阵阵振聋发聩的怒吼,由阴玉组成的祭灵阵已经压制不住,隐隐有崩溃之兆。
“怎么办?”眼见就要功亏一篑,盛源和田大师齐齐转头看鹤斐。
鹤斐上前,两人自动挪后。
鹤斐抬起手,张开的五指凭空一抓,周身的保护罩即刻破裂,大拇指上的玉戒自动脱落悬浮在空中,庞大的灵气即刻四散开来,灵力亏空的两人立刻身心舒畅。
指腹上一滴鲜
血被挤了出来,鲜血悬浮和玉戒交汇,玉戒在空中转了三圈,随后径直飞了出去。底下的玉石已经开裂,就在它们即将化为灰飞的那一刻,玉戒强势落在了中心点。
强大的灵力轰然落地,代表着邪肆的祭灵阵再次发出一声怒吼,里面夹杂了太多的惊惧和害怕,然而下一秒,两个巨大的祭灵阵合二为一,震的盛源和田大师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怨气在嘶鸣中消逝,全新的法阵化作光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天而降的浓厚生机。
盛源从地上爬起来,愣愣的说,“生机,曾经被夺取的生机……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田大师茫然的擦拭身上的血迹。
不等他们回神,从天际处飞来三个明亮的光团,这是属于天道的褒奖。光团融入面露激动的盛源和田大师二人身体内,两人亏空的灵力瞬间恢复,而且还涨了一大截,简直就是因祸得福。
鹤斐手中把弄着不同于其他两人的巨大光团,笑了笑收了起来,并没有选择吸收。
盛源和田大师打坐恢复后起身齐齐对鹤斐深深鞠了一躬,他们非常清楚这次的事情他们并没有帮上一点忙,用网络用语说就是捡漏。
周陶看着好像结束了才战战兢兢的走出来,“韩大师,已经结束了吗?”
鹤斐点点头,“我顺手把乱葬岗的亡魂也一并超度了,而且下了禁忌,旁人再也无法下这种阴损招数。”
盛源刚想问什么就被鹤斐制止,“你们累了,先休息好再说。周陶负责把后续问题解决好。”
一行人去酒店洗漱干净换了身新衣服,周陶点了午餐后就急忙赶着去忙订婚仪式,脸上也有了笑容,毕竟这件事是他接手的第一件事,办妥了在爷爷那里也挣了信任。
盛源和田大师表示他们一点都不累,相反的特别精神抖擞,如今灵力微薄,能得到上天馈赠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两人轮流敬茶表示感谢,盛源心里还想着这件事回去汇报的时候一定要多给鹤斐争取一些福利,这样人家才有可能留下来不是。
田大师没动两下筷子就急不可耐的询问今天诡谲的闻所未闻的破阵之法,他们破阵要么是攻阵眼,或者是强行破阵,像对方这样简直是开创历史先河。
鹤斐笑了笑,“以毒攻毒,以阴镇阴。祭灵阵夺取生机,那么再来一个祭灵阵呢?两者叠加怨气反而被镇,我用带有我心血的玉戒做新的阵眼,之前的祭灵阵受不住就会自行溃散,被吞的生机自会重返人间。”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在座的两人都算是九组的中流人物,深知就算他们两人合力都肯定摆不出来,更别提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玉戒和心血简直就是画龙点睛之笔,没想到你竟然对净化和超度也颇有建树,想必和宝印大师定有共同语言。”盛源说,“这件事多亏了韩先生出手,若不是韩先生,我们无计可施,那这几千条性命就……”
鹤斐习惯性的去摸手指上的玉戒却摸了个空,盛源见了连忙说,“我们一定会补偿你一个更好的。”
“如此,那便多谢了。”鹤斐手指点了点,“祭灵阵的布置并非一日而成,十三代表收尾,第一人和第十三人出事的时候他定要在一侧以便施法,所以寻找幕后之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盛源郑重的点头,“那是自然,如此阴毒之人用邪肆阵法非法夺取一地生机,谋杀几千性命,这件事九组定当追查到底,不找到幕后之人决不罢休。韩大师,不知你对幕后之人有什么见解?”
“王青青口中的人你们查到了吗?”
“我们通过她的口述画出了模拟人像,不过通过数据库并没有找到相对应的人。”
“长什么样子?”
盛源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把人像传了过来,“就是这个人。”
鹤斐也拿出之前陈若芸查出的资料,“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盛源比对了一下,“有点像。”
田大师凑过来,“看人像啊,我不太懂,不过我有个朋友懂,你们等等啊,我跟他发个视频。”
田大师的朋友在十分钟后给出了答案,说虽然从
外表上乍一看不是同一人,仔细看又有点像,其实这种是人为的抹去了自身面容,其实就是同一人。
盛源恍然大悟,“难怪我们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共同点。”
鹤斐端起水杯珉了一口,“面容会变,身形却不会变,你们查监控的时候须仔细查看类似之人,他肯定会出现。”
“高小凡。”盛源问道,“你怎么会有他的查询资料?”
于是鹤斐把陈若芸的相亲事件说了一下,“资料肯定是假的,不过做的真。余梵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一二,我怀疑这个高小凡和幕后之人有牵扯。”
这是几个案子一起查的意思。
盛源若有所思的点头,对方说到这个份上他还不懂那就是蠢猪了,更何况他不是。看来这个高小凡在很多事情里都有参与,不过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得了想要的信息,盛源和田大师还要回去做汇报,两人很快就道别告辞。
看着桌面上特别多的菜肴,鹤斐招手叫来服务员,“全部打包。”
两手满满的拎着打包盒,鹤斐自己没开车,周陶派来送他的司机在另外一侧的停车场,开过来需要一段时间,让他站在门口等等。
“韩子!”一道惊喜的声音在不远处挥手,很快跑过来一个小混混样的黄毛小子,“韩子,你跑哪儿去了啊?突然消失这么久,可担心死我了。”
鹤斐从原主记忆中扒拉出这个人,原主整天神神叨叨又宅男,因此特别多人都怕他,只有面前这个黄毛愿意跟他说话,也是原主唯一说得上话的人,朋友倒也算不太上。
“嘿,你现在混的还不错啊。”黄西上下打量鹤斐,讨好的笑笑,“大家都说你被富婆包养了,我觉得不像,你看看这通身的气派,你应该是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吧?兄弟我最近想找工作,你看能不能帮个忙呗。”
自来熟的性格和记忆中的人如出一辙,鹤斐轻微皱了皱眉,正好司机开车到了面前,于是便称自己两手不空让他留下联系方式,回去有空了就帮他问问。
“韩子,我们可是好兄弟
,你可不要忘了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座位上光风霁月的少年,老板那么殷勤讨好的人,怎么看都不觉得对方竟然有一个混混朋友。
回到家,参加订婚典礼的陈若芸和余梵都没有回来,鹤斐将晚上吃的拿出来用微波炉热了一下,其他的放冰箱里保存。不得不说,酒楼里的饭菜做的还是不错的。
他看了会儿书,夜幕降临不久,陈若芸和余梵就回来了。陈若芸唉声叹气的走进来,把手上的包包扔到沙发上,“唉,累死了,我最讨厌的就是参加这种宴会,说话说的累死了,饭也没得吃,饿死我了!”
余梵眼尖看到了垃圾篓里的打包盒,“大师,有吃的?”
“嗯。”鹤斐指了指冰箱,“自己去热。”
陈若芸狼吞虎咽吃了个半饱以后就像邀功似的说,“大师大师,我跟你说,章梓萱真的变了,你说她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灵魂附体了?”
“不会。”鹤斐翻了一页,“她有外婆保佑。”
“哦。”陈若芸消极了一下又立刻打起精神,“有个八卦!之前那群嘲讽我们的富二代全部都摔断腿了,活该!”
“还有,章梓萱的事儿我问了,她说她也问了她妈,她妈说那玩意儿是有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人告诉她的。然后她也去查了,监控里看就是个乞丐,后面进了一个城中村就找不到人了,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告诉乞丐然后让乞丐传话?”
“说不准,但这是个突破口。”鹤斐将看的那页折叠一角,合上书随即放在一边,“还有别的事吗?”
“有。”余梵接道,“高小凡的资料果然是假的,再多的我们查不到。”
“他的不用查了,有人帮咱们去查。”鹤斐抬眼。
余梵得了示意,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资料,“都办好了。”
“办什么?”陈若芸好奇的看着资料。
余梵笑容诡异,“这些都是你的。”
陈若芸疑惑的拿了几份资料,“公司章程,股东协议,公章……这些是开公司需要的资料啊……不是吧?你准备开公司?!”
余梵再次重申,“这些都是你的。”
陈若芸,“……”
陈若芸看向鹤斐。
鹤斐简易概括,“你需要锻炼。”
陈若芸,“可我什么都不懂啊。”
余梵,“不懂就学,你现在不懂不学,到时候就算把陈氏公司夺回来了,你迟早也守不住,别以为我会一辈子给你打工,我是看在大师的份上才教你,不然我早就自己重新白手起家去了,你别不乐意,不知道多少人在我落魄的时候求着我去做事呢。”
但他想做老板,不是做打工人。
陈若芸崩溃的锤桌,“你们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鹤斐,“商量了你就会愿意了?”
陈若芸沉默。
余梵,“大师,周家的事情解决了?”
鹤斐点头。
余梵松了口气,“太好了,这样陈氏公司想要找周家合作的心思就彻底断了。”
不管陈若芸愿不愿意,第二天她还是被余梵揪着耳朵去公司了,抛却她陈家千金的身份,一切从零开始。
盛海询问他除了玉戒外还需要什么其他的,鹤斐想了想说钱,但是他不要那些钱,让盛海把所有钱都用作公益事业。周家的报酬也过来了,整整五百万,鹤斐问了盛海把钱汇到哪个机构,然后把这五百万也投了出去。
据余梵汇报,陈若芸虽然有点娇娇女的娇惯,但是学习起来非常刻苦和用心,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自豪骄傲。不过还有一个事挺烦,那天订婚宴上陈若芸的相亲对象高小凡也去了,订婚宴后对方一直在主动追求陈若芸。
这边在烦高小凡的追求,那边一直在调查高小凡的盛海却有了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