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五毛一次
许愿一口气唱了半首《等一分钟》，看着还有点意犹未尽的黄博，问：“博哥，怎么样？”
“不错，不错。小许你真是有才啊。”黄博由衷赞道。
“一般，一般。”许愿谦虚两句，“博哥，你知道能录歌的地方吗？我打算先录出来。”
“我刚才不是说之前拍了个电视剧吗，雪寸就是主演之一。我和他关系还行，要不我问问他，直接找他给你录吧。”黄博说着就掏出手机，给雪寸打了过去。
“没问题，明天咱俩一起去他工作室。”
“博哥，谢就不说了，都在酒里了。”
说起雪寸，大家可能会被他的长相迷惑，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其实雪寸正经书香门第出身，自己也是北大德语系毕业。他的父亲更加有名，是著名编剧、作家。除了写作以外，还有一身的音乐细胞，毕业于音乐学院，画也画得很好，师承齐白石弟子，办过个人画展。比较著名的作品是《今天是你的生日》。
翌日，雪寸工作室。
可能因为同是东北老乡的原因，许愿感觉雪寸挺亲切的，说话也好听。可一涉及到音乐，雪寸又变得有点儿苛刻，足足折腾了小半天才算把《等一分钟》给录好。
临走的时候雪寸拉着许愿的手，“弟啊，以后有空就到哥这来，咱哥俩对脾气。”
拿着u盘许愿随便找了一家网吧，迫不及待开始上传，什么酷狗，一听，各种音乐论坛挨个上传一遍。一个多小时以后，许愿往后一靠，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
“任务：《等一分钟》进入2004年度任意音乐榜单。任务成功奖励：【歌曲：雨下一整晚】，任务失败惩罚：歌唱技巧永远停留在初级阶段，相关课程同步取消。”
许愿一口烟差点给自己呛死，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连忙质问：“所以增加任务随机性就是不用我自己努力了？2004年就剩下两个多月了你让我怎么上榜啊？系统你是故意玩我的吧？”
面对许愿的质问三连，系统电子音终于响起：“温馨提示：请宿主注意情绪控制。”
“控制你妹啊！”
冷静下来的许愿开始分析任务完成的可行性，《等一分钟》这首歌质量还是不错的，旋律朗朗上口，还是系统出品，比许愿之前听的那些网络歌曲强多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传播方式了，怎么样才能让更多人都听到呢？许愿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多注册了几个账号，开始在各大明星贴吧里疯狂发帖。主攻杰伦、依林这些港台明星，毕竟杰伦刚刚上了春晚，正是最火的时候。
甚至还自己去百度知道提问：“刚发现一首特别好听的歌，叫《等一分钟》，大家知道是谁唱的吗？”
换个账号，“《等一分钟》这歌真是绝了。哪里可以下载啊？”
一通操作下来，许愿感觉比在剧组搬一天道具都累。做到这种程度要是再完不成任务，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大不了以后好好演戏就行了。许愿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
接下来的几天许愿每天一起床就往网吧钻，然后化身还在上学的女学生，独守深闺的少·妇，每天忙于生计的白领和狂热的音乐爱好者……疯狂地推荐《等一分钟》，然后再假装不经意间透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这可能就是智慧吧，许愿点了一根烟，感慨道。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你好，请问是许愿先生吗？”
“我是许愿，您哪位？”
“许先生你好，我是阳光龙腾公司的业务经理肖旺。本公司是业内最大的彩铃sp公司，和移动还有联通都有非常深入的合作，我非常看好您的《等一分钟》，不知道您能否将作品授权给本公司……”
“等等，彩铃sp是什么？”许愿疑惑道。
“许先生，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彩铃？”
“彩铃我知道啊，就是打电话时听到的歌呗。sp又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许先生，sp是电信增值服务商，我们公司是业内最大的服务商。也就是说您把《等一分钟》的彩铃授权给我们，我们将负责推广和销售。比如可以把您的作品放在移动的官网上开放下载。只要有一个人付费下载《等一分钟》的彩铃，您就将得到一份收入。”肖旺解释道。
许愿瞬间就来了兴趣，“那下载一次我能分多少钱？”
“这个还要看具体的合同，许先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面谈？”
一个小时以后，许愿和肖旺在一家咖啡馆碰面。肖旺递给许愿一份协议。“许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授权合同，您可以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许愿接过合同看了起来，说实话以许愿的水平，基本看不出什么。所以他主要看金额，“下载一次我才能分5毛钱，也太少点了吧？”
“许先生，是这样的。彩铃这个行业刚刚开始发展，单次下载的价格本身就不高，一般都在2元左右，有时还会有促销和打包下载的情况，所以5毛一次也是我权限内能给出的最高价了，说实话要不是特别看好许先生的作品，我也不会给出这么高的价格，一般网络歌曲的彩铃只有2毛-3毛一次。”肖旺解释道。
“一次五毛也赚不到什么钱啊。”许愿有点失望。
“许先生我给你说几个数据，彩铃是2003年移动率先开展的，一开始也只在四个省市做试点，但效果非常好，业务十分火爆。联通也马上跟进，推出炫铃。就在上个月，又有十多个省市推出了彩铃业务。”
喝了一口咖啡，肖旺继续说道：“可能这么说您缺乏一个直接的概念，我再说几个业内的数据。单单我经手的，就已经有好几个彩铃超过千万次下载了。这还只是四个省市的数据，如果辐射到十多个省市的话，数量还能提高。”
“也就是说他们赚到了好几百万？”许愿有点惊讶。
“也不是一次赚这么多钱，还要交税，活动促销的时候也会相应缩减分成比例，这些合同里都有。”
许愿还有点不放心，“稍等，我想给朋友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许愿分别给丹丹、宁杰、黄博还有雪寸打了电话，真正让许愿下决心的是雪寸，“这个公司我知道，肖旺我认识，《东北人都是活》的彩铃就是授权给他的。”
“合作愉快！”许愿签完协议和肖旺握了握手，“肖经理，费用什么时候到账啊？”
“一般都是次月结算，请许先生不要担心，我们是正规的公司。”
“那是，那是。”许愿嘴都要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