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林赫楠一听，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她放下那根棒球棍，顺势把门打开。
看着眼前站着的人，手里拿着一盒小蛋糕，斜倚在门框上，一身灰色家居服，穿着拖鞋，头发软塌塌的趴在头上。
没有做造型，也没有化妆，脸上干净清爽，和电视屏幕上看到的有一些区别，但是也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张脸，她日思夜想了十年的那张脸。
林赫楠就这样愣愣地盯着他，嘴巴微微张着，眼睛瞪得圆圆的。
路熠北看着眼前愣住的女生，本来紧抿的双唇，不自觉的放松起来，他晃了晃手里的蛋糕盒，笑着问道，“我们就这样在门口站着呀？”
林赫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没想到对门那个很忙的邻居。。。。。竟然是你，你要拿回。。。你的乌龟吗？”
路熠北笑吟吟的，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哦哦，快请进，请进。”林赫楠让开门口，让他进来。
路熠北进门，环顾四周，家里的装修都是以白色和暖黄色为主，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他第一眼就发现了沙发上放着的哆啦a梦玩偶，不由得心里一愣，是我送他的那个吗？电视机旁边，放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林赫楠，穿着检察官制服，眼神明亮，英姿飒飒。
“随便坐，喝什么，矿泉水还是果汁？”
“都行，你别忙活了，你也坐啊。”
林赫楠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到茶几上，自己也靠住沙发一侧坐了下来。
“恩。。。你的乌龟挺好养的，我从来没养过什么小动物，一开始还怕养不好呢。”
路熠北收回环顾四周的眼神：“这个小蛋糕送给你，就当是谢谢你帮我照顾乌龟。”
林赫楠透过包装袋看了一眼那个蛋糕，是她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哎呀不用客气的，都是邻居，帮个忙应该的。”林赫楠摆摆手笑着说。
“你在这住了好久了吗？是不是在附近工作？”路熠北又开口。
“嗯，是啊，大学毕业的时候爸妈帮我买的这个房子，这个小区很小，安保也做的好，一个人住比较安全，我在同城区检察院工作，离着很近的。诶？你怎么会也在这个小区？”
“我也是让助理帮我找个人少的，安全的小区，结果就找到这里了，呵呵，还真挺巧的。”
“嗯嗯，是挺巧的。”
然后，半天都没有人说话，气氛安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墙上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两个人都笑了。
“你先说吧。”路熠北宠溺的一笑，林赫楠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还是高中时的同桌。
“我是想问，你这两天不用拍戏吗？你不是一直都很忙吗？”
“哈哈，原来是问这个，我确实很忙，但也不是每天都工作的，也有休息的时候，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都像网上报道的那样，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啊，傻不傻呀？”
说着，路熠北还像以前一样，伸手揉了揉林赫楠的头发。
林赫楠楞了，路熠北也愣住了，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尴尬起来。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林赫楠被敲门声惊醒，一溜烟地前去开门，心里琢磨，今天这是怎么了，人都扎堆儿了。
门口站着的是杨晓攀。
“给你发微信你也不回，原来在家啊。”
杨晓攀进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路熠北，一时有些愣神，“哟，有客人啊？”
路熠北看见人家“男朋友”来了，忙站起来往外走，“那个，我想起来，我出来的时候，忘关水龙头了，先走了，你们聊。”
路熠北开门走了。
林赫楠看着路熠北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好多想问的话，都没问出口。
“手机静音了，没看到微信，有事吗？”林赫楠从包里翻出手机，才看到未接电话。
杨晓攀来过几次林赫楠家，早就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的草莓蛋糕，吃了起来：“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刚才那个是路熠北吧？他怎么来了？”
“他就住我对面，邻居。”
杨晓攀正拿叉子的手，忽然顿住了。“这蛋糕是他送的吧？”
林赫楠看着杨晓攀的一副作派，气不打一处来：“你有事说事，真把这当自己家了？”
杨晓攀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女生，要模样有模样，要事业有事业，性格好，人品好，总之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太傻了，傻傻的等着那个不可能的人。
“既然你又碰到他了，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呢，你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等了他这么多年！”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以后少来我家，免得引起误会。你上次自作主张到同学聚会的地方接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林赫楠言辞有些激烈。
“你现在是单身，我喜欢你，对你好，这都没问题，除非你跟谁在一起了，我肯定不会再打扰。”
“你这么多年不接受我，也不接受其他人，都是在等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他回来了，为什么不跟他说？”
杨晓攀站了起来，激愤的说着，不自觉的声调也提高了。
“我不敢。”
“你不敢？林大检察官？你怕过谁？提审杀人犯的时候你都没怕过。”杨晓攀来到林赫楠面前，紧紧的盯着他，目光热烈。
林赫楠明显感觉到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她把头转过去，不再看他。
“你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大班长吗？还是那个把我堵在楼道里给我一封信的自信女生吗？怎么到了他这，你就不敢了？”
这几句话说的太狠，但是却说到了她心里，林赫楠红了眼睛，大力推开他：“你走，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啊!”边哭边把杨晓攀往门外推。
咣当一声，林赫楠关住了门，觉得全世界都清净了。
“赫楠，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说了伤害你的话，对不起。”杨晓攀隔着门跟她道歉。
路熠北没走，等在楼道里，看着杨晓攀隔着门跟林赫楠道歉。心里五味杂陈。
杨晓攀回头，看见了路熠北。
“她是个好女孩，好好对她。”
杨晓攀有些错愕，不知道路熠北说这句话是什么立场？“当然，我当然会好好对她，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把她丢下十年，一走了之。”
路熠北猜测，杨晓攀应该是不清楚他们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他母亲应该没告诉他，罢了，路熠北没再说什么，自己回家了。
林赫楠一个人靠在门上默默流泪。刚才的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仿佛还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路熠北总是喜欢揉她的头发。
林赫楠抬手抹了眼泪，找出手机给路熠北发微信，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好友。
从9班微信群找到他，林赫楠点击了添加好友，验证消息是：你乌龟忘了带了。
路熠北几乎是秒回。
【我过两天还要回剧组，还要麻烦你帮我照顾它一段时间。】
放下手机，林赫楠抱着哆啦a梦，躺在沙发上，脑子里又想起杨晓攀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难听，却句句是事实。
既然已经重逢，我为什么不去问个究竟？给自己这么多年的等待一个交代，我为什么不问，我在怕什么啊？害怕得到否定的回答吗？还是在怕什么？
想到这些，高考结束那次告白的情形，又清晰的出现在林赫楠脑海中，当时的她是多么的勇敢，她受到的伤害就是多么的深刻。
虽然知道，也许当时他也是情非得已，家里的变故，让他不得不背井离乡，在那样的情形下，换做是谁，也不可能跟她承诺什么。可是，我，还要勇敢第二次吗？
胡思乱想了好久，林赫楠就这样在沙发上睡着了。
路熠北回到家里，什么都没心思做，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个男生真的不是她男朋友吗？大早晨送早餐，聚会接他回家，刚才又见到，也许只是林赫楠嘴上不承认，实际上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路熠北休息了两天，又跟着剧组转战到了沙漠，这是这部古装剧的最后一部分了，沙漠部分都是战争戏，每天面对的都是漫天黄沙。
拍摄场地信号不好，整个剧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战争部分都是男人戏，大家晚上收工后，就喝喝酒，唱唱歌，打打扑克，没有了网络和手机，人们的生活仿佛回到了80年代。
路熠北几次拿起手机给林赫楠发微信，但是信息转了好多圈，最后还是显示未发送。
林赫楠下班回来，照例去给慢慢喂龟粮，今天的慢慢似乎有点不一样，在龟缸里动来动去，好像心情很好。
“哎，慢慢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别兴奋，一直动来动去的。”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林赫楠就给路熠北发了微信。
林赫楠吃过晚饭，又拿起手机看，没有回复。
“你在拍夜戏吧，演员真的挺辛苦的。”林赫楠忍不住又发过去一条。
林赫楠特意把手机放在床上，拿起睡衣去洗澡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从浴室出来，林赫楠又一次解锁手机，页面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条未读消息。
她啪的一下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林赫楠都没等来他的回复，
“这算什么吗？隔了这么久又出现在我面前，又来招惹我一下，又消失了吗？这是拿我当什么了？”
林赫楠对着乌龟把路熠北骂了一顿。
“十年前，十年前不辞而别，十年后，十年后，又是这样突然消失，我禁不起你这样折腾我，慢慢，你的主人怎么这样啊？”
林赫楠虽然下载了微博，但是还是没养成刷微博的习惯，对于路熠北的行程并不清楚，杨晓攀也好久没出现了，自从上次俩人争吵，一直就没联系。
倒是孟繁荣，时不时给林赫楠发微信，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