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三十四章 守株待兔
第三十四章 守株待兔
张冬生会心地笑着点头，忽然对阿秀商量道：“最近一段时间，晚上我有私事要外出两三个小时，拜托你帮我照看一下儿子。不过，不会耽误宠幸你的时间！”
“难怪是要我当保姆，原来突然对我亲热起来是有原因的，能告诉我什么事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另外还请帮筹备一万块钱，可能要急用。”
“一万块？你要我去抢银行呀！你该不会是在骗色又骗财吧？”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儿子押在你手里，还不放心啦？”
“好的，信你一回！几时要？”
“先帮我准备好，用得着的时候再找你，也许用不着！”
阿秀明知张冬生在利用她，但她心里愿意，她偷乐着期盼夜晚的降临
万利咖啡厅座落在市区闹市，这里富商大贾、俊男靓女云集，常常客满为患。
近一个月来，有一个西装革履、满目忧愁的青年男子，总是傍晚而来独坐独饮，一杯咖啡一碟小吃直到打烊才归。
无论月朗星稀还是刮风下雨，他总是如期而至从不间断，乍见他漫不经心、器宇轩昂，细瞧他心事重重、意懒心灰。
他不时厅内坐坐或厅外走走，东张西望、往返徘徊，彷佛是在寻找着一份不可告人的失落。
咖啡厅每晚固定时间都要弹奏一首最流行的曲子，只听他随着节奏模仿卓依婷动情投入地吟唱——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每次唱完，他抹干泪水觉得心里舒畅得多，尽管心伤还在隐隐作痛。
有时他会放任自己灌上几罐啤酒，借此麻痹心灵的伤痛。
那个青年男子就是张冬生，他在这里见过梦一，他每天晚上守候这里，希望等到梦一的出现。
一天傍晚，张冬生与伍胜在市区不期而遇。
老兄，听说你混出名堂了，还不错吧？——意外相逢的欣喜，掩不住伍胜满目的沧桑，他们有几个月没见面了。
呵呵，是老弟呀！托你们的福，还过得去吧，走，找个地方喝两杯去！——张冬生抓住伍胜的手挪揄道。
二人就近选了一家川菜馆，点了几大盘家乡菜，要了一箱啤酒痛饮起来。
觥筹交错、酒酣人迷，乡音乡情打开了伍胜的心扉，伍胜神情忧郁的说道：“这世道不好混了，一起混的哥们坐的坐牢跑的跑路，一大伙人快要散筢子喽。这不，前几天一个要好的哥们又栽进去了，要三千块赎金才能出来，一时半会还没有凑足这笔钱啊！今昔不比往昔咯。”
张冬生酒醉心明白，忽然灵机一动，心里亮堂起来。
张冬生摸出钱包，理出一叠钱，一脸的关怀说：“给！3千，我只有这点钱了，拿去应急吧！就算是老乡我的一点心意，不过，我还要麻烦你一件事，也算是订金吧，事成后必有重酬。”
“啥子事？只要兄弟能办的，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伍胜接过钱无心细数，小心翼翼地装进贴身口袋，一副为朋友两肘插刀的架势，信誓旦旦的说。
张冬生点头笑了笑说：“我相信你们有那把水，不过凡事还是小心为妙。我要托付你找几个弟兄一起帮忙，在这一带以万利咖啡厅为中心，查找一辆银灰色的凌志轿车，是本市车牌，开车的人是五十多岁的胖子，鼻梁上有一颗黑痣。找到后秘密跟踪几天他的行踪，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时间和地点教训他一顿；注意一定要做得干脆利落不能留下任何尾巴。一定要挑选好退路做到万无一失；记住只准伤残不准出人命，而且不许伤害他身边女人的半丝头发！”
“好的！这事小事一桩，等我的好消息吧！”伍胜默记着拍胸脯应承。
张冬生向服务员要了两张纸和笔，一张写上车牌号码，一张写上自己的call机号码。
张冬生交给伍胜时叮嘱道：“这两个号拿回去熟记在心里后把纸条烧了，千千万万要小心啊！事成之后不要在这里混了，速离本市再打我call机，我会另付酬劳的。”
伍胜接过纸条信誓旦旦的说：“哥们放心好了，我不会问你事情的原因，我只交给你想要的结果，等着吧，保证跟你办得漂漂亮亮！”
半个月后，伍胜在邻近的另一个城市联系张冬生，说事情已按要求搞定，他已告别了混社会担惊受怕的日子，在一家工厂安安分分的上班了，至于后面的酬劳不要了，老乡一场相互帮忙是应该的，再说也当还那次害他离开治安队的人情。
张冬生打完电话，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心里恨恨的说道——梦一啊梦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还能撑多久？你知不知道老子找你好苦？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遇到了你，真他妈的薄情寡义，明明是你却不和我相认，老子修理了你的靠山，警告他，你就是埋在他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看他还敢要你不？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出现任何张冬生想象过的精彩情节和预料过的感人场景。
张冬生更没有等来梦一的任何消息，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张冬生开始沉思和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思维方式的对与错，并怀疑自己为了出一口恶气，慌不择路、病急乱投医所花的那笔钱，是否打了水漂？
张冬生不时想起王艳的好，更期盼梦一奇迹般的出现。他恨王艳的不辞而别，更恨梦一的无情无义；他讨厌阿秀的矫揉造作，但喜欢她温香润泽的身体，他更热爱现在这份能使他呼风唤雨的工作。
张冬生没来得及理清纷繁复杂的思绪，就牵强附会的下了结论——女人是祸水，都是女人惹的祸！既然在女人身上摔了跟斗，就要在女人身上找回一切。
人不风流枉少年，人生苦短千万不要亏待自己！
不知是哪位哲人发过一句牢骚：说男人本来都是有成就的，但大多数人都被女人毁掉了！
张冬生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他恨女人又离不开女人，女人给他的伤害刻骨铭心，女人给他的宣泄淋漓尽致。他开始放纵自己，并为自己的行为找了很多美妙的借口——公事应酬免不了要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他说是把握人生、善待自己；把出入夜总会歌舞升平、风花雪月的闲情逸致，他说成是享受人生磨练自己；勾引涉世未深女孩谈情说爱、儿女情长，他说成是阅历人生、丰富自己；面对痴情怨女投怀送抱来者不拒，他说成是游戏人生、勉励自己。
张冬生把“爱你是暂时的，骗你是永远的”作为情场法宝，巧妙运用麻醉自己来嘲笑人生。
就这样，张冬生的人生轨迹彻底偏航了。他没有参悟透人生正道的真谛，错把狭隘的仇恨强加在女人身上。他不把聪明才智用到已有起色的工作上来，这将预示着：他今后的人生之路肯定起伏跌宕，最终将以悲剧的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的画上可怜的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