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苏柔安回来后就一直陪在祖母身边，中途苏老夫人小憩了一会，苏柔安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抄经书。
苏老夫人醒来后，看见孙女在一边抄经书，斜阳透过窗户，橘黄色的光圈打在少女的身上，给平日冷清的少女，增添了几分温暖，苏老夫人看着孙女心中自是无限感慨。
苏柔安一向冷冷清清，再加上母亲早逝，即使是把自己带大的祖母，也并不怎么亲近，今日这样的温情时光也很少见。
当年小小的、捧在手心里的孙女，如今已至双十年华，正是最好的年纪，而自己也已经老了。
苏柔安的娘亲早逝，受到苏老夫人的疼爱最多，也是苏老夫人看着长大的。
曾经的苏老夫人也是严厉的，如果年纪大了，倒是越发和蔼可亲。
虽然苏柔安看着冷冷清清的，但是性格最像苏大将军，性子倔得很。
刚过易折，苏老夫人最是懂这个道理。
苏老夫人自然知道苏柔安一直未定下婚约的原因，只盼着苏柔安能早日碰到自己的如愿郎君。
苏老夫人诵经念佛，自然是要吃素的。
秋杏特地从简沐子送的食谱里挑了几个可口的素菜食谱，精心地准备着，小姐性子一向冷淡，难得主动要陪苏老夫人用饭，秋杏自然要拿出自己的十八班武艺，让老夫人和小姐都吃的开心，吃的满意。
其他孙辈来给苏老夫人问安，都被苏老夫人留了下来用饭。
一老四小，除了平时的节日，平日里也很难出现这样的小团圆。
“不要太拘着。”苏老夫人怕孙辈放不开，先出声了，此时也不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苏老夫人发话了，其他小辈也不再拘谨，相视一笑。
“祖母，这是香椿拌豆腐，这是最时令的菜，您尝尝。”
“这是开洋蒲菜。”
“这是平桥豆腐。”
“这是素丸子。”苏柔安一边给祖母布菜，一边简单介绍着。
苏老夫人，看着这几个孙辈，自然想起来儿子苏大将军。
苏老夫人看着对面的孙子苏效国，就像透过苏效国，看到了苏大将军。
如果苏大将军在，那就是真正的大团圆了。
“效国，你多吃点。平日里练功，一定要多吃点。”苏老夫人给效果布菜，眼看苏效国也快十八了，按照将军府的规矩，就要去军营了，终是苏老夫人万般不舍，这都是苏家男儿的使命。
“谢谢祖母。”苏效国也十分孝顺的为祖母布菜。
苏老夫人这一辈子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早已看破一切，虽说已不问俗事，唯一免不了俗的是儿孙，依然放心不下儿孙，最喜的自然就是儿孙满堂。
“秋杏那丫头对你倒是十分上心。”
“看你这段时间，气色不错，多半也有秋杏这丫头的功劳。”
“珍珠，过会儿给秋杏打赏。”苏老夫人的贴身丫鬟珍珠自然记下了，过会儿给秋杏送赏钱。
“孙女代秋杏谢谢祖母。”
“祖母喜欢，往后孙女经常让秋杏给祖母做。”苏柔安起身就要给苏老夫人谢安，被老夫人拦下了。
明明都是很清淡的素菜，却依然有滋有味。
这一顿饭，苏老夫人吃得很是舒心。
苏老夫人岁数大了，晚饭一向少食，今天却是每个菜都尝了一遍，喜欢的自是看着孙辈多吃，今天竟也多吃了一点。
饭后，孙辈围成一团哄着苏老夫人开心，陪着苏老夫人消食。
这边将军府上下一片祥和。
那边简府大宅的简沫子却食不知味。
简府人员简单，本就是商贾人家，上也没有老人给，也没有那么多规矩。
一家五口，菜品很是丰盛，一看就是大户人家。饶是简沐子什么大场面都见过的这现代人，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也在心里啧啧地感叹。
简老爷坐在中间，简夫人和蔡姨娘，各自坐在简老爷左、右手，简沐子自然是坐在娘亲身边，简沐耀坐在蔡姨娘身边。
下午的时候，简沐子一直拘着，眼睛都不敢乱看，连自己的亲爹都没有看清楚，对蔡姨娘更是不敢多看一眼。
现在才敢趁着夹菜的功夫，悄悄地打量着。
饭桌上蔡姨娘一直温温柔柔地给简老爷布菜，偶有说话，声音低柔，而一向严厉的简老爷嘴角带笑，很享用的样子。
而反观自己的娘亲，娘亲的性格太过耿直。自然不讨简老爷的喜爱。
当年能逼的娘亲让自己女扮男装，这里面肯定有简老爷和蔡姨娘的功劳。
再加上简沐子这个简府的大少爷不争气，而二少爷更聪明更优秀，自然让蔡姨娘更受宠。
看着蔡姨娘不时给简老爷、简沐耀布菜，一家三口温馨的样子，而自己和娘亲冷冷清清，恍若一桌两家人的错觉。
简沫子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清冷，于是简沐子也帮简夫人布菜，简夫人看着简沐子为自己布菜也是一愣，因为从前简沫子从未给自己布菜过。
简夫人习惯了食不言、寝不语，只是看向简沫子的目光更柔和。
晚饭后，简老爷叫了简沐子、简沐耀一起来到书房。
“周武师和老夫子都夸奖你最近的表现不错。”
“如果你想，就和沐耀一起进学堂，不求你考取什么功名。”
“只求你明白事理，不要被人坑骗。”简老爷子的话一向是简明扼要。
“孩儿知错，让爹爹操心了。”
“只是到了学堂，孩儿担心跟不上夫子的进度。”
“爹爹容孩儿思量下。”简沐子在心里琢磨着，去学堂好，还是不去学堂好。
“爹爹，如果大哥和孩儿一起去学堂，孩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大哥。”
“绝不让别人欺负大哥。”
“孩儿也会好好督促大哥的。”刷好感一向是简沐耀最拿手的把戏。
“嗯，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
“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叮嘱沐耀。”简沫子拜别简老爷后就回院子了。
简沐子刚回了院子里，简夫人就过来了。
简夫人让春花守在外面，想和简沐子说几句贴心的话。
“娘亲。”
“沐子。”简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坐下。
今天简沫子，只是为简夫人布菜，就让简夫人大为感动。
当年的自己只是为了争一时之气，就让自己的女儿刚出生就顶着男孩的身份，而且当时的早产，让简沫子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这些都是简夫人内疚的，而且母女俩的感情一直平平淡淡，没有其他母女那么亲热。
现在的简沐子又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简沫子不仅开始好好学习了，还变得更体贴孝顺了。
“这是你这些年的零花钱，以前为娘怕你乱花，现在为娘怕你被人骗，一直帮你保管着。”
“你现在长大了，还是放你这。”
“看到有喜欢的就自己买。”
“今天你爹爹找你有什么事情啊？”
“爹爹问孩儿要不要去学堂？”简夫人将手中的钱袋交给简沫子。
“爹爹问孩儿要不要去学堂？孩儿怕去学堂跟不上夫子的进度。”简沫子如实地跟娘亲说道。
“嗯，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进学堂总归是好事。”
“谢谢娘亲。”简沫子撒娇着抱了抱简夫人。
“傻孩子，只要你不怨娘亲就行了。”简夫人难得看到女儿跟自己撒娇的样子。
“孩儿怎么会怨娘亲呢？”简沐子自然知道简夫人说的是让她女扮男装这件事。
当年的事情当然简夫人肯定有自己的苦衷，要不然谁舍得让自己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受如此大的委屈。
可是现在的简沐子顶着男子的装扮，却是很肆意，如果她是女子装扮，必然被处处约束着。
进不进学堂？简沫子盯着红豆，希望红豆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是红豆并不搭理它的喵主子。
想想整天的“之乎者也”，简沫子有些头疼。
可是如果不进学堂，自己就天天待在这院子里？还是跟在简老爷身边？
想想都有些可怕，简沫子还是选择进学堂吧，这样才有机会天天出去，这样才能有机会去看看自己的天仙姐姐，这样才能把自己的话本子卖出去。
简沫子打开娘亲给的钱袋，细细盘算着，果然是大户人家，这零花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就是一笔巨款。
手中有了钱，心不慌，简沫子琢磨着端午节快到了，要准备什么礼物送给天仙姐姐。
可以又想着用自己赚的钱，买礼物送天仙姐姐，才能显的自己心诚。
简沫子翻动着已经写好的《莫侠客游记》之《舌尖上的华夏》，这是输给姐姐的彩头，算不得礼物。
那究竟送什么给姐姐做礼物呢？
简沫子琢磨着自己还是早日去学堂吧，正好乘机把《莫侠客游记》之《舌尖上的华夏》送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