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狡辩
奈希扑到了禅院甚尔，但他体格健壮，站得稳，她没能如预想的那样撞倒他，反而被他硬邦邦的肌肉撞痛了。
红更是做了无用功，按摩师手法都比它劲大。
幸运的是，禅院甚尔指出去的枪口被奈希撞得偏离了方向，最终子弹擦过天内理子的胳膊，造成了轻微擦伤。
扭头看身后的奈希松了口气，扭回头拽着禅院甚尔的黑t恤，摁住他握枪的手，怒气冲冲地就想给他一记头槌。
禅院甚尔低头看她，扬了扬手上的刀。
奈希立刻挤出可爱的笑脸，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按着他拿枪的手后退一步。
她紧张地看了眼禅院甚尔身后，然后说道：“甚尔，别管天内理子了，我们快跑路吧，五条悟出事可是大事啊！”
“老子都把他杀了，还能放过天内理子？我还要用她换赏金呢。”禅院甚尔忽然察觉不对，他抱起奈希飞速向边上挪了两步。
黑色的咒力波轰碎了地面，飞散的碎石在接近两人时，被深紫色结晶击碎。
奈希突然灵光一闪，对着禅院甚尔的枪就是结晶连射，让他的枪瞬间变成废铁。
惨遭背刺的禅院甚尔松开奈希，晃了晃报废的枪，看了眼远处胳膊破皮的天内理子，不禁为奈希迟钝的反应长叹一声。
红更是羞愧地低下了头，“我早该想起来的。”
然而奈希本人却沾沾自喜，感觉自己干得漂亮，“我真是个小天才！”
红：“坦诚点，我觉得我们都是蠢货。”
奈希瞪了它一眼。
五条悟朝奈希比了个大拇指，笑着夸道：“干得不错，奈希！”
然后，满血复活的五条悟就面色不善地盯住了禅院甚尔，禅院甚尔忍不住皱眉，“啧，临死前领悟反转术式了？真是作弊啊。”
红对奈希讲解了反转术式后，开始了新的担忧，“禅院甚尔会不会死啊？”
奈希也开始了新的担忧。她认真思索，喃喃道：“我再反复横跳，他们会不会在开打之前先恁死我啊。”
红哽住。
这个担忧不无道理。
奈希想了想，又说：“那我抢在他们之前，同时偷袭他们两然后跑路，是不是就能吸引火力了。”
红抬起猫脸深情地看着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不想失去你。”
奈希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她朝战场大喊道：“甚尔，别打了，优势不在你呀，我们快溜吧！”
她的劝说效果显著，禅院甚尔更不想就此作罢，他在打斗之余痛斥魔女：“你到底是我养的还是他养的，有你这样长他人士气的么？”
“可是这是事实嘛……”奈希弱弱地说道。
五条悟恶意满满地揣测道：“一定是老男人的脆弱自尊心作祟，输给我这么帅的人类之光很不甘心？”
奈希语气真诚地否定了他的恶意揣测：“甚尔明明还很年轻，而且他的肉|体是人类瑰宝，千金难换一宿——呜哇！甚尔你干嘛打我！我在为你说话欸！”
她捂着脑袋难以置信地抬眼看着禅院甚尔，仿佛遭到了背叛。
抽空过来敲打魔女的禅院甚尔扭头，“你自己想想你说了什么东西。”
“哼！”奈希正想继续胡搅蛮缠，眼神微变，挥手编织出一张结晶网络，几乎等同光速的黑色咒力能量波瞬间轰击中网络，两者相撞，最终像是一场丑陋的烟花，没掀起一点波澜。
五条悟用力捏了捏手指，手指关节泛白。尽管十分生气，他还是用胜券在握般的语气问：“奈希？你在干什么？”
奈希：“为义父□□两刀。”
她说完后思索了一会，说道：“别担心，就算角色互换，我也会为你插甚尔两刀的。”
五条悟：“……”
五条悟被气笑了，指了指她，“老子真是谢谢你。你家甚尔差点杀了老子，结果你完全不在乎这个事实。”
红隐隐约约闻到了一点酸味，不敢声张，只能悄悄捂嘴笑。
“这……”奈希哑口无言，这下她想替甚尔辩解都做不到。
仔细想想，五条悟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很合理，甚尔就是活该。
禅院甚尔摸着下巴，嘴角上扬地重复了一个关键词，“你家甚尔啊……”
五条悟不爽地嘁了声，“你个老男人笑得那么荡漾，肯定在想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住脑吧，你是奈希的监护人！”
“这次就算了，老子还不想拼命。奈希，回家。”禅院甚尔不知道心里想了什么，奈希百般相劝都没用，结果五条悟竟然轻易做到了。
聪明的奈希瞬间明白了，眼泪汪汪地说道：“甚尔你和五条悟才是天下第一好——”
五条悟脸色一下子糟糕起来，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信不信老子吐你身上。”
禅院甚尔想走，五条悟却并不想放他走。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奈希弱弱地辩解道，“我们二打一，优势不在你喔。”
禅院甚尔抬起手臂懒散地搂住她的肩膀，笑了笑。奈希仰头，伸出手，手臂环住甚尔的腰腹，头靠在他的侧身。
“五条悟，有机会的话，我会补偿你的！”奈希这么说着，看着远处逐渐接近的两道身影，立刻使用传送。
两人一猫眨眼间消失，五条悟转过身，一年级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边挥手边跑，接近后，灰原雄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木盒。
灰原雄喊道：“五条前辈！在冲绳的时候，我们发现有四个人偷偷摸摸地开车转运这个，是存放在当地的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离得更近了，灰原雄发现五条悟的校服破损，上面还有大量血渍，顿时惊诧不已。他思考了一下，试探地问：“五条前辈，你和夏油前辈切磋时见血了？”
五条悟看了眼自己被洞穿过的腰腹，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衣服上的大窟窿还在，那一片地方都被血液浸染。
他笑容满面地说道：“你们平常切磋出这么多血？”
“不啊。”灰原雄解释，“五条前辈毕竟不是一般人，万一呢？”
七海建人沉默着推了推眼镜。
五条前辈在灰原的眼里的形象多少有点疯癫。
在五条悟露出危险笑容安静地盯着灰原雄的时候，七海建人沉吟半晌，“所以，刚刚五条前辈面前的是来杀天内理子的诅咒师？”
“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瞬间消失了。”五条悟指了指身后，“杰受伤了，不过天内理子没死。”
灰原雄瞪大眼，“什么诅咒师竟然可以打伤你们俩？”
“一个是禅院家的天与咒缚。”五条悟说，“还有一个——是禅院家少主的未婚妻。”
灰原雄愣神回忆了一下，“禅院家的人没理由要杀天内理子啊。”
“那个天与咒缚估计是为了钱在黑市接委托。他是禅院少主未婚妻的监护人，原本未婚妻是和我们一起行动的，但之后，未婚妻怕我杀了他，反水了。”
五条悟图省事，原本的禅院少主未婚妻直接省略成未婚妻，细品之下，感觉莫名顺口。
他伸手拿走灰原雄手里的木盒，挥了挥另一只手，“你们叫人救一救杰，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他抛着木盒运转术式，寻着留在奈希身上的咒力标记追去。
另一边，奈希从玩家商店出来后和甚尔分开，她不知道五条悟在自己身上留下了印记，毫无防备地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
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奈希四处张望，忽然，她看见小巷口的墙壁上靠着白发少年。
五条悟抛接着木盒，和她打了个招呼。
红顿时警觉，嗅了嗅奈希身上的气息，然后呆住了。
奈希身上的魔力气味像是一杯混合水果茶，就算有沾上别人的味道，大概率也闻不出来。
“五条悟！你找我有什么事？”奈希若无其事地走过去，然后就被抓紧手腕，“诶？”
五条悟捞住人就钻进小巷子，把人抵在墙壁，有点恼火地贴着她脸哼哼，然后对她说道：“跟你在一起的禅院甚尔呢？”
奈希当场表演失忆，“禅院甚尔？什么禅院甚尔？他和我不在一起呀。”
五条悟抬眼，被雾覆盖的苍蓝色眼直直地看着奈希的眼睛，拇指轻轻摁压她的手腕，“那我拿你去交差？”
“五条哥哥，通融一下嘛——我回家就替你教训甚尔！”奈希反手就抱住了五条悟的手臂，试图用真挚的眼神打动他。
“不行。”五条悟放开她的手腕，带着灿烂的笑容拒绝了她，“对我而言，这可是生死之仇，而且我没有理由放过一个诅咒师。”
红琢磨着奈希不也算诅咒师吗，他咋不针对她呢。
呵，男人。
奈希双手合十在胸前，“五条哥哥，求求了嘛！”
五条悟看了她一会，笑容依然灿烂，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他问：“你就这么喜欢他？”
对于这个问题，奈希想都没想，直接答道：“人就算和一只大狗一起住七年也会感情深厚吧？”
五条悟没有说话，他转头，脸朝向巷口，脸上的笑真切许多。
激情发言的奈希一顿，缓缓看向那边。
俊美的健壮男子攥着拳头挥了挥，表情看起来就像是饥饿的恶龙。
“甚、甚尔，你听我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