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魔女项目
甚尔老师的一席话使奈希大受启发。
习惯性忽悠笨蛋的禅院甚尔见她有所领悟，不由地沉默了一会儿。
这也太好骗了，连他都有点良心不安。
第二天，两人收拾收拾离开禅院家。
禅院直哉在老爸的耳提面命之下，在奈希临走前要了奈希的联系方式，并且暗下决心绝不要联系她，除非他成为特级咒术师。
奈希在禅院直哉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备注改成了小狗。
禅院直哉：“改掉！”
奈希坚定地拒绝了他，比被强迫改信宗教的信徒还要反抗激烈。
禅院直哉火冒三丈，夺过她的手机啪啪地打字改掉了备注，他最开始写的是他的名字，看了眼奈希，又把前面的姓去掉。
奈希探头看手机，问：“怎么没写姓，你受刺激了决定反了禅院家？”
“怎么可能。”禅院直哉把手机还给她，“好歹是婚约者，备注当然要亲近点吧。不然你的手机通讯录要是被谁看见了，传出不好的消息，对我的影响很大。”
奈希了悟，“原来你也不是一定就能当上家主啊，不过如此嘛。”
“我只是在多做准备，以防意外，图稳妥而已！”禅院直哉反应强烈地说道。
聪明的奈希已经知道了真相，她摸着下巴认真说道：“毕竟你们禅院家的最强术式并不是你拥有的这个，而是十种影法术，那可是几乎能和六眼神子打成一片的能力。”
“十种影法术自从明治时期，那个和五条家的六眼家主同归于尽的禅院家主死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禅院直哉对此很乐观，“十种影法术的继承者不可能在我继任家主的关键时刻突然出现。”
他的自信感染了奈希，奈希不由地对他的话表示祝福：“祝你心想事成。”
禅院甚尔听着两人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有一个事实，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们。
禅院甚尔的母亲亲族那边，一个四岁的小男孩被发现具有十种影法术。那些人联系到禅院家嫡系的禅院甚尔，想要把那个男孩过继给他，以此获得得到禅院家家主之位的更优基础。
禅院甚尔和母亲亲族的那些人没什么感情，也懒得掺和进谋取禅院家家主之位这种赚不到钱的麻烦事情，所以没有同意收养那个男孩。
但是。
前几天那些人暗示可以给一大笔钱。
奈希和禅院直哉挥手告别，回头就看到禅院甚尔一副深思的样子，对他此时的思考进行了合情合理的推断，“甚尔，你在想什么？赌马秘诀吗？”
禅院甚尔拍了拍她空空如也的脑袋，“我在想要不要给你领回来一个弟弟。”
奈希顿时愣住，脱口而出：“你居然可以单性繁殖——”
“啪。”
禅院甚尔给了她额头一弹指，“老子怎么可能会那种东西！是收养一个小男孩，反正老子养一个是养养两个也是养。”
这话说出口，禅院甚尔终于做好了自己的心理工作，拿出手机就给那边的联系人发了条同意的消息。
奈希开始闹了，像一个被父母搞出弟弟的独生子一样，大声朝禅院甚尔说：“换货！我要妹妹！”
“换不了，人家已经出厂四年了。”禅院甚尔冷酷地说完，又说，“听说是个乖巧的小孩，应该不会和你起冲突。”
“啊……”奈希噘嘴。
禅院甚尔和奈希坐着组织底层成员开的车，来到丹参研究所，把目标木盒转交给负责人。
负责人确认后，奈希收到了打款短信。
禅院甚尔也收到一笔钱，他跟奈希说了声，就积极地打车去赌马场送钱。
他只是个钱财的中转站罢了。
散财童子见了估计也得称他一声前辈。
奈希正要去练射击，就被通知魔女项目的受术者已经做好准备，需要抽她一管血。
红惊讶地瞪大眼，“研究所这么快就能利用魔女之血做人体手术了？！”
区区人类居然生物技术这么强？
它用爪子翻了翻研究员交给奈希的文件，原来，研究主要分析了魔女高效调动咒力的能力。另外，魔女血液中有一些经过实验发现对寿命有略微延长的物质，这次的手术也用到了这些物质。
“……这就敢直接应用到人体上了，人类勇气可嘉。”红把文件合上，看向坐在椅子上伸出胳膊抽血的奈希。
它的眼中，从针管流入透明玻璃管中的魔女血液深红浓稠，隐隐有暗色的蛇状色块贴近管壁，然后又游向另一个方向。
很快，抽够了这次手术要用到的新鲜血液，奈希拿着酒精棉签抵住伤口，问：“我可以去看看受术者吗？”
研究员受宠若惊地抬起头，说道：“当然可以！”
红爬到奈希的肩膀上，和她一起向研究员说的手术室走去。
玻璃墙内，手术床上半躺着一个深肤色的青年，正等待手术的他神情冷淡，浅金色刘海虚掩下，他的视线自然地看着地板。
或许是察觉到别人注视他的视线，他抬眼，看清玻璃墙外那个用棉签抵着手臂的少女时，紫灰色的圆眼瞬间睁大，瞳孔无法控制地缩小。
在过去的这几年，警校生们都经常联系奈希，除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根据松田阵平他们分析，这两人都接受了卧底任务，从此消失在亲人朋友的世界里。
即使很久没有见过奈希，深肤色的青年还是从她的脸和独特的发型认出了她。
奈希有点意外，但她还是笑容自若地举起手朝降谷零打了个招呼，并无声地说道：“真是意外之喜呀，零哥哥。”
零哥哥：“……”
喜个鬼啊，吓都吓死了！地狱照进现实了！
之后隔着玻璃见到受术者的奈希转身，朝训练场那边走去。
化名安室透的降谷零目送她离去，然后才惊觉背后已满是冷汗。他平复下心情，装作不在意地问旁边的主刀医生，“刚刚那个女孩是谁？她可以在研究所随意走动？”
主刀医生正在清点医疗器械，听到他的问题，随口说：“哪个？”
安室透想了想奈希的特征，说道：“长得很可爱，发型像米奇的那个。”
“喔，她啊。她就是魔女大人。消毒液怎么就这点了……你现在就在等着科研组那边把她的血液分离后，把有效成分送过来，辅助手术。”
安室透原本以为所谓魔女项目的名字只是一个形容，没想到居然是真实的名词，“魔女……魔女……原来是这样……”
仔细想想，以前奈希不少次提到过魔女之类的字眼，安室透还以为那只是小女孩的幻想。
结果小丑竟是他自己？
主刀医生在研究所里的资历很高，见他一脸思索，就提到：“魔女大人是组织最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有什么危险让那位大人需要做出抉择，只能在组织中选出一个人带走，那么魔女大人一定是他唯一的选择。”
安室透不太相信，“我以为琴酒才是最重要的？”
主刀医生笑了一声，没有反驳他。
安室透意识到什么，看向玻璃墙外，琴酒带着小弟伏特加走到手术室门口，随后伏特加先走进手术室，他手里还拿着一排试管。
“琴酒，你来干什么？这种小事用不上你吧？”安室透警惕地说道。
“我代表那位先生来确认魔女项目的成果。”琴酒进来和主刀医生交谈了几句，之后就走出手术室，到走廊上坐下。
过了一会，安室透的手术开始了，奈希抱着猫一路小跑过来，一屁股坐到琴酒旁边，“琴酒，你喊我来看这个干嘛？”
琴酒不得不提醒健忘的魔女：“你说过想看看手术过程和术后表现。”
“……”这个记忆，奈希还真没有。
红也不记得这种事情，“这一定是自动推演的结果。”
奈希立刻明白了。
琴酒见她像是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了，就提起了她这次去禅院家盗走特级咒物的任务，“你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没有惹是生非。”
奈希正想说“我有不靠谱过吗？”，就看见红一本正经地用爪子指了指自动推演。
红：“恕我直言，真的太离谱了，组织卧底传出去的信息估计都没你送出去得多。你还没被开除真是个奇迹。”
奈希颇为不好意思地吞下了反驳，乖巧地眨了眨眼看着琴酒，“我以前做的真的很差吗？”
“你以前……算了……不管怎么说，至少你给组织带回来一个有用的狙击手黑麦。”琴酒本想借此机会好好数落她一顿，但见她这么可怜可爱的样子，只能想办法夸她一下了。
奈希快乐地笑了。
红盯着自动推演里的一段记录，陷入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境地。
虽然那个狙击手黑麦任务完成率高，做事不留痕迹，还从没痛击队友——
但是，他是个卧底。
自动推演中，奈希看到过他和fbi接头。
红揣着手手瞅了一眼奈希。
自动推演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记录里的奈希这不就是组织安排的任务一次都没办好过吗！
难不成这个自动推演系统搭载了惩恶扬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