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来了
卡莱恩并没有拒绝夏洛的提议。或许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外冷内热的人,又或许是因为夏洛的失忆让他格外愧疚。
早餐结束后,凯瑟琳留在家中忙碌,而卡莱恩带着夏洛,坐上了前往地平线报社的马车。
在出门时,他刻意看了一眼外墙的墙壁,尤其是自己卧室窗口附近的位置,并没有看到霍兰德笔记中提到的“暗黄色粘液”。
看来,随着最后一名受害者的死亡,那怪异而恐怖的仪式也随之划上了休止符。
在卡莱恩招来马车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拉着马车的棕色马匹在见到夏洛的一瞬间,高高抬起前身,发出受惊的咴鸣声,两条前蹄在空中不断摆动。随后,马匹不断挣扎着,不顾车夫抽在空气中劈啪作响的皮鞭,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前进一步,甚至想要挣脱缰绳逃跑。
被巨大的动静所吸引,看门狗诺伦咆哮着从庭院中冲出。它先是冲着受惊的马匹狂吠一阵,随后不知怎么的,又将矛头对准了夏洛,俯下身体,獠牙龇在嘴唇外面,发出低沉的吼声,作势欲扑。
卡莱恩一边躲避着马匹的踏击,一边惊呼道:“诺伦!夏洛,小心!保护好你自己,踢它的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憋回了肚子里,甚至连原本严肃的气场都无法保持,露出了呆滞的神情,差点挨了疯马一记有力的前踢。
夏洛只是看了诺伦一眼。就只是一眼而已。
露出獠牙的野兽,态度瞬间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发出“嗷呜~”一声凄厉的惨叫,仿佛它才是受害者一样,屁滚尿流地逃回了庭院之中。
这一眼,比神话传说中狼人的邪眼还管用!
那之后,卡莱恩和车夫合力制服了发疯的马匹,给它带上了眼罩,才让它安静下来,能够正常拖动马车。为此,他得到了车夫的感谢,以及租金上的一些优惠。
登上马车,夏洛托着下巴,看着远处高高耸立、目测有近百米之高的尖顶方塔建筑,微微出神。
比起人类,动物要更加敏感吗?
“那是‘大金钟’,是伦德尔……甚至可以说是拜伦王国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似乎是察觉到了夏洛的眼神,卡莱恩解释道,“它的高度有足足九十五米,为伦德尔的所有居民播报最精准的时间。它的建立在二十……还是三十年前来着……”
“准确来说,是二十五年前,圣灵历1855年的时候。”轻微的摩擦声响起,车厢顶部的拉板被拉开,车夫热情的声音传入耳中,“它的建造花费了整整十年,投入的黄金和人力不计其数。我的爷爷和父亲,都曾经亲手在上面垒过石砖……”
被车夫抢白,卡莱恩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反而附和的点了点头:“嗯。而且还不仅是建造成本,听说光是每年的维护和翻新费用,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对王室的财政负担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谁说不是呢。贵族老爷们赚到了面子,征的却是我们这些平民的税。”车夫的声音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怨气。
此言一出,卡莱恩面色微变,立刻闭上了嘴巴。而车夫也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将拉板合拢,不再言语。车厢一时之间陷入了静默之中。
夏洛静静地坐在远处,整理着刚刚听到的名词。
王国,圣灵历,王室,贵族……再加上笔记本中记载的,教会和王室的斗争。
一个还处于封建制度,并且政教冲突严重的国家吗?只是不知道,占据优势的是哪一方?
按照车夫的说法,二十五年前是1855年,那么今年就是1880年。霍兰德执行仪式的年份是1879年,一年前。在一年前,政教冲突激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让官方的超凡势力对霍兰德的求助置之不理。那么,在一年之后的现在,局势是否有所好转?亦或者……
微微眯起双眼,联想到昨天卡莱恩“最近局势动荡”的说辞,夏洛若有所思。
看来,多半是更加恶劣了。
一路无话,时间在马车的颠簸之中,悄然流逝。
……十分钟后。
拉开车门,卡莱恩率先走下马车,朝正在指挥马车停在路边的车夫说道:“在这里停一下,不要离开。我们去去就回。”
车夫脱下帽子,点头致意。
夏洛跟在卡莱恩的身后,一步跨下马车,站在宽阔的街道上。和上次通过后门的小道,内心充满彷徨和不安、凄惨地逃离此地不同。
这一次,夏洛是正大光明的站在大门前,以平静的眼神,打量起这曾经将自己关押的机构。
呈现在他眼中的,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占地面积大约是沃拉姆家房产的两倍还多。在入口处,用这个世界的文字写就着“地平线报社”字样的牌匾高悬。偶尔进出的人,大多行色匆匆、身着便于行动的衣服、手捧庞大到夸张的相机,应该是受雇于报社的记者。
明亮、堂皇、快节奏——这是夏洛对地平线报社的第一印象。
当然,他也知道,这印象是错误的,或者说,片面的。
在报社的地下,还存在着广阔的空间,那其中存在着密密麻麻、如监牢般的审讯室,阴暗、潮湿、压抑,如同他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一样。
就如白鸽说的一样,“报社”只是表面上的伪装。镇压超凡事件的暴力机构,才是它真实的一面。
双眼眯起,夏洛微微抽动鼻子。空气之中,有一种淡淡的,湿润而咸腥的味道。
是海水的味道。
他抬起头,看向建筑的顶层,只见数只黑白相间的鸟类正用脚爪勾住边缘部位,狭长的鸟喙中还叼着新鲜的鱼类。
——伦德尔,是一座海滨城市吗?
看着停在大门前的夏洛,卡莱恩低声询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
“……”夏洛回过神,轻轻摇头,“不……没有。我只是有点出神。”
“你……请在这里等我一会吧,道谢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好。放心,很快的。”
“不——”卡莱恩立刻就想要拒绝。他不放心让夏洛和那个罗杰·史密斯独处,涉世未深的男孩只会被那个精明的老人骗得连北都找不到。
但是,当他凝视着夏洛深邃的碧绿色瞳孔时,已经到嘴边的话一停,最终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在他的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对夏洛从心底里生出“看不清”的感觉。
说到底,失去了过往记忆的夏洛,真的……还是他所熟知的,那个腼腆的大男孩吗?
“……”沉默片刻,卡莱恩微微颔首,同意了夏洛的要求。
“小心。”他提醒道,“别被骗了。罗杰·史密斯说的话,十句里面,只有三句能信。”
点头表示明白,夏洛深吸一口气。
事到如今,他原本平静的内心反倒起了波澜,生出淡淡的恐惧……以及退却的念头。
朝前走,夏洛。
少年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如果事情真的会发生转机,那绝对不会是因为你心中的恐惧,而是行动。
朝前走。
于是,一步跨出。
这是小小的一步,却仿佛跨越了平凡与超凡之间的界线。
一束阳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在少年的脸庞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碧绿的瞳孔,沉寂、深邃,如同一汪寒潭。
白鸽……罗杰·史密斯,地平线报社,我来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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