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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奇峰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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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溪霜早已觉察到不对劲。

    这几个妇人虽是蓬头散发,脸上也是又粗又老,但每个人的手,却都是十指尖尖又白又嫩,颈部肤色更是白腻如脂,肌肤胜雪。还有那四名抬棺的汉子,他们虽穿着仆役衣服,但举手投足间,却和寻常仆役大有不同。

    堂溪霜发现这点,眼睛立刻一亮,暗道:“这些人易容打扮,难不成是关山四魔的对头?”

    她这念头刚转完,暗器已暴射而出。谁知梅川山等人居然也似早已料到有此一着。

    暗器飞出,梅川山等人刚觉劲风铺面,暗器已到眼前,急忙跃起。他们武功了得,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竟能将几十道暗器尽数避开。

    这样一来,梅川山等人不发一声,突然纵起,手中已握着兵刃,猛向那四名妇人扑去。

    这些妇人和四名汉子竟也无一是弱手,身子一滚分开,闪过了梅川山等人的攻击,跃起时掌中都已多了件兵刃。

    梅川山冷笑道:“好个恶毒的妇人,竟敢在我面前玩弄计谋,你们还差得远些,我早已调查过,这祠堂一家的后代,都已死净死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若不说出来历,今日休想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堂溪霜暗叹道:这梅川山果然是只老狐狸,怪不得他长不高了,原来他所有的心思都用了算计人了。”她心中倒是希望他们打起来,而自己就可以带着肖云找到师妹的下落,然后再悄无声息的离开梧桐镇。

    只听那奶冷冷一笑,道:“咱们是为着什么来的,你难道还不知道?”

    梅川山自从得了那件东西以后,每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有人暗中抢走,所以他时刻保持了警惕,眼见这些妇人身怀武功,第一个念头就是她们是崤山门的人。

    那些妇人见他迟疑不敢作答,心里也不免动了疑心,那奶和少奶奶交换了个眼色,暗示对方小心。

    梅川山这次再不迟疑,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女流之辈,还妄想从我这里拿走东西,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关山四魔,是只进不出的吗?”

    堂溪霜心中暗笑:“只进不出的,不是貔貅吗。”

    少奶奶一愣,和奶使了一个眼色,道:“如此说来,那件东西你是不会交出来了?”

    梅川山心里再无怀疑,厉声道:“东西也要,人我也要!”

    少奶奶愕然道:“人?什么人?”

    梅川山一脸淫笑,道:“当然是二位夫人了。”

    奶面色微微一变,怒道:“你要了东西,还想要人?”

    梅川山道:“两样缺一不可?”不等奶回答,他接着道:“即使你们的丈夫秦墨言来了,我也不惧。”

    堂溪霜听师父提起过,当年凌霜子以三十六路崤山剑法开创宗门,当真是打遍黑道无敌手。其时白道上英雄见他太过威风,也有去找他比试武艺的,但是都一一败在他手下。

    一时之间,隐隐有和五大门派并驾齐驱之势。然好景不长,凌霜子为了追求无上剑道,练功时出了岔子,竟走火入魔而死。

    凌霜子死后,便将掌门之位传给他最器重的弟子秦墨言手上。这秦墨言自接管掌门后,更是经年不出,潜心研究师父留下的无上剑法。

    这种事,早在江湖上传开了,并不是什么秘密。

    堂溪霜暗暗奇怪:“原来她们是崤山门的女眷。还有,她们说的东西又是什么?”她现下是对他们说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就像昨夜的肖云一样。

    一想到肖云,心猛地揪了起来,急忙向他望去。只见他脸色忽红忽白,头顶如蒸笼一般,知他在运功疗伤的关键时刻,忙移步到他身边守护。心中也暗暗责怪他,竟会在这无比凶险的时候运功疗伤。

    她生怕梅川山等人趁机袭击肖云,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忽然瞧见奶身后的小妇人一直在向眨眼睛,觉得奇怪:“这人眉宇之间怎么那么像师妹呢?”

    便在这时,忽听得那少奶奶大怒道:“你凭着什什么,敢如此强横霸道?”

    梅川山冷笑道:“就凭我掌中的两把钢锥。”

    双方愈说火气愈大,堂溪霜却愈听愈是开心,只希望他们快些动手打起,打得愈凶愈好。

    只见那奶和少奶奶又交换了个眼色。

    那少奶奶大声道:“老实告诉你,东西你不仅要交出来,人呢……你若想要人,咱们就要你的命?”

    梅川山目光一转,冷笑道:“我早已说过,东西和人,缺一不可,如今东西已然在手,那人”话声未了,已悄悄在身后打了个手式。妇人们虽未瞧见他的手式,堂溪霜却瞧得清清楚楚。

    蒋志成、南宫城、陈昊炎自然也瞧见了。南宫城和陈昊炎本不愿相助梅川山,但这些妇人早已把他们当成了关山四魔的同伙,况且师妹还在堂溪霜手上。如果不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想要将师妹解救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们二人相互使了眼色,暗示对方,现在是和梅川山处于同一战线,将这些妇人打发走再说。

    梅川山道:“既然二位夫人不肯答应,那就让我来领教二位的高招。”说话间他已悄悄打了第二个手式。蒋志成、陈昊炎、南宫城一跃而起,攻向了奶和那四名汉子。

    梅川山面露微笑,不紧不慢得走向那少奶奶。

    那少奶奶反手一剑刺去,叱道:“拿命来吧!”

    梅川山竟然不闪不避,手上的钢锥更是随意上撩,将她掌中的剑几乎脱手震飞?

    少奶奶手腕被霞得又酸又麻,才知道面前这个矮胖子竟是自己平生未遇的强敌,又惊又怒,大喝道:“你这个矮冬瓜死到临头,还敢逞强!”

    梅川山眼见这少奶奶只是精于剑法,劲力更是不足,嘿嘿一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看看你的剑厉害,还是我手上的钢锥更胜一筹。”

    那少奶奶大怒,纵身跃起,短剑已化做一片寒光,转瞬间便刺出了十剑,她虽是妇道人家,但剑法之敏捷辛辣,纵是浪迹江湖时刻找人拚命的黑道强豪、还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也都难及她万一。

    梅川山骤然间剑势竟被她逼住,暗中不禁吃了一惊。

    这少奶奶剑法不但凌厉,而且招招都有不惜和对力两败俱伤的姿态,放眼江湖,这样的女子委实没有几个。

    女子和男人动手,总是吃亏在劲力不足。梅川山仗着绵绵不绝的内力,竟然将那少奶奶压制住了。他更是瞧出她的武功路数不是崤山门的剑法,微一迟疑,叫道:“你们不是崤山门的人。”

    他这一迟疑,那少奶奶压力一减,猛攻几剑,将梅川山逼到了七步之外,笑道:“我们自始至终也没说过是崤山门的人,是你想当然尔。”

    梅川山皱眉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少奶奶嫣然一笑,道:“你不是自诩聪明吗,且猜上一猜。”

    梅川山不怒反笑,道:“等我捉住你,在你身上搜上一搜,就知道你是谁了。”说着舔舐了一下嘴唇,极尽猥琐之象。

    说话之间,又是数十招拆过,那少奶奶剑出更快、更毒,剑剑不离梅川山的要害,剑尖已堪堪到了梅川山的咽喉。别人看着,都只道她已占了上风。

    却不知梅川山人心机最多,此刻又在想着心事,掌中钢锥虽在展动,只不过是虚应故事,但求护身而已。此刻他心意贯通,突然朗声大笑,钢锥平平挥出。

    那少奶奶顿觉对方刺来轻飘飘的一锥,竟骤然变得千钧般重,锥还未到,已有一股大力涌来。她应变不及,只有挥剑迎了上去。

    她剑法虽辛辣,内力却与梅川山相去甚远,梅川山人这一锥力已用足,她舍己之长,用己之短,挥剑迎上,这无异以卵击石。

    这只因她委实太小瞧这梅川山的武功,等到发觉时却已迟了,纵然明知吃亏,也只有硬着头皮一拚。

    那奶瞧得清楚,失惊道:“千万别和他斗力!”

    她这一分心,只觉肋间一麻,已被陈昊炎点中了穴道。

    那原本跟在奶身后的小妇人眼见奶失手被擒,大叫一声,径直朝厅堂后门奔去。

    堂溪霜最恨临阵脱逃之人,不禁得大声怒骂:“你家主子被坏人捉住,你竟然只顾自己逃命,简直是”话还未说话,那小妇人就已奔到她身边,笑嘻嘻道:“师姐,是我。”

    堂溪霜又惊又喜,颤声道:“你你是若水?”

    那小妇人突然自头上扯下一把头发、一张面具,震出了一张白生生的脸,却不是夏若水是谁。

    堂溪霜喜极而泣,道:“师妹,你不是被那矮冬瓜关起来了吗?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霍一媚插口道:“恭喜你们姐妹相聚,真是可喜可贺。”

    堂溪霜厉声道:“我们姐妹说话,干你什么事?”

    夏若水惊愕道:“师姐,这个姐姐是谁?”

    霍一媚插口道:“这个小妹妹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样甜,姐姐喜欢你。”

    堂溪霜冷冷的道:“你少打我师妹的主意。”转头看向夏若水道:“她是关山四魔的老三,魅惑狐妖霍一媚。”

    夏若水“啊”了一声,不由自主得退后了两步。

    霍一媚嫣然笑道:“小妹妹别怕,姐姐只杀那些心怀不轨的臭男人。像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可下不了手,再说”刚说到这里,就被人点了哑穴。

    堂溪霜怒道:“你就给我消停点吧。”接着又道:“师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夏若水叹道:“昨夜,你被人掳走之后,我和肖云哥哥就一路追到了这里。不曾想那个矮冬瓜在那里挖了一个洞”说到这里,就往摆放神主排位的供桌前指了指,接着道:“我掉下去之后,就被一个色眯眯的人点中了穴道,然后就被他关到了隔壁的一个院子里。”

    堂溪霜“啊”了一声,道:“那是见色起意徐子明,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夏若水突然双目泛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已没有了往日甜甜的笑容。堂溪霜大惊失色,颤声道:“难道那个欺欺负你了?”她本想说“欺辱”二字,但是怕师妹接受不了,便改为了“欺负”二字。

    夏若水道:“他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面,又上来解我的衣服,当时我害怕极了。他笑道:‘小妹妹别怕,我等会就会让你体会到做女人的乐趣。’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但见到她一脸淫邪的笑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我当时只想大声呼救,可是他点了我的穴道,我半点也动不了,我”她语声渐惭激动,终于哭出声来。

    堂溪霜听得是气愤填庸,但也想知道师妹是不是被徐子明玷污了身子,说道:“后来呢?”

    夏若水抽噎道:“我当时害怕极了,就在他要脱光我衣服的时候,那个大叔冲了进来,把他赶走了。”说着指了指远处的蒋志成。

    堂溪霜登时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没想到这蒋志成还有正义的一面。”她见夏若水哭个不停,劝道:“师妹,那徐子明已经死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夏若水忽然止住哭声,道:“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堂溪霜叹道:“那徐子明昨夜想要欺负我的时候,被肖云用计给杀了。”

    夏若水惊道:“肖云哥哥?”堂溪霜点了点头。

    夏若水瞧着肖云,问道:“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这,他这是怎么了?”

    堂溪霜仰头望天,长叹一声,道:“他是被阴阳二使打伤的。”她怕师妹继续追问,便问道:“对了,师妹。他们是谁?还有,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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