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魅魔不干了12
亚薇儿激动地拉着乔希说了半天。
乔希当时一声不吭地就连夜离开了皇宫,只留下一道明显是敷衍的留言。
亚薇儿：“我差点还以为你被什么人拐走了呢，不过，转念一想你可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又觉得这个担心有点多余……你离开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她回到领地之后，还总惦记着乔希的去向。
乔希在冒险小队中和她关系最好,但那只是相比较于其他人来说。
乔希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讲述过他的家世,也没有留给她可以联络的魔法物件,所以乔希一消失,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根本找不到一点儿踪迹。
一个魔法师想掩盖自己的踪迹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他就像只安静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小猫，可以和你同行，也会偶尔与人产生交集,但永远清醒疏离地做好了随时可以抽身离去的打算,不会把自己的尾巴放到任何人手中。
要不是前几天她的姨母正巧到她的领地来探亲,她在姨母收到的那封联络符中看到眼熟的名字,抱着“万一呢”的想法,撒娇耍赖地跟过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到乔希。
乔希略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无故消失。
更何况,亚薇儿的姨母还在一旁看着他们,这使他更是浑身别扭——大概是缺乏这方面的经验,他真的完全不知道应对陌生的女性长辈,仅仅是被她们注视着,就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
只好头脑发麻、小声说：“抱、抱歉……”
亚薇儿晃晃他的手：“哎呀,我不是责备你,我就是怪担心的。”
她正想再和乔希说什么,忽然间一道阴影靠近。
她顿了顿，抬头一看，是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宽肩窄腰被修身骑士服勾勒得极好，五官深邃凌厉，一双幽蓝的眼眸沉沉扫过她。
按外表，是她会喜欢的那种类。
但骑士眼神和她交错的一瞬间。
亚薇儿瞬间宛如被什么毒蛇盯住一样，脊背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完全没工夫在意到对方的外表有多英俊。
骑士很快移开视线，俯首在黑发领主耳边，略有些薄的唇瓣微微张合，声音很轻不知道说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个很浅淡的笑。
很正常的姿态，暗金色短发在阳光下璀璨明亮。
“？”
那一瞬间视线交错的冷意仿佛只是亚薇儿的幻觉，已经一丝一毫也找不到了。
她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也都脸色如常，并没察觉到异样。
是阳光晃眼产生的错觉吗……
亚薇儿的姨母也再次发话，适时打断了她的疑惑：“好了，亚薇儿，都是要当领主的人了，不要这么不稳重。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亚薇儿就没工夫想那个小插曲了，大概真是一时晃眼：“抱歉，抱歉，哈哈，我太惊喜了。”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没放开乔希的手，想到小伙伴平时并不喜欢和人身体接触。
连忙放开：“乔希，带我们去你的领地逛逛吧！”
乔希舒了一口气：“好。”
他转身骑上魔马，为马车带路。
翻身上马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将缰绳握住，手腕就被站在马侧的艾伯塔抓住，抬起来。
被用一件干净的手帕按住掌心，细致地擦拭了一遍。
乔希：“？”
他张开手掌看了两眼，掌心细腻雪白、干干净净，困惑：“有什么脏东西吗？”
艾伯塔将手帕随意丢开，微笑：“好像出了点儿汗。”
乔希没在意：“哦。”
两方的人在小镇入口处简单打了招呼见礼，艾薇儿和她的姨母回到马车上，乔希和在前面带路。
这还是乔希来到领地后近一个月，首次出现在庄园之外的地方。
那位骑士先生英俊归英俊，但是每天都能见到，一天两天好多天的，大家早就看腻啦！
可是领主，除了那些经常在庄园中做工的人，很多人还没见过，于是大家奔走相告，都来观看这位做了很多好事但从来不露面的领主。
不少人被他的年轻程度惊呆了。
乔希本来就只有二十多岁，又是容貌清隽显小的长相，乍一看和十八九岁的大孩子没什么差别。
惊叹：“怎么这么小啊？领主大人不是和你同岁吗？你老的像他爹哈哈哈……”
“是纯黑色的头发，现在好少见啊。”
“……”
乔希目不斜视地盯着目光前进，脸上淡淡的并没有什么神色，但若是仔细观察一下，还是能看得出他平淡的几乎有些刻意的僵硬，脖颈也泛起不明显的薄红。
但，主人驾马迎接是礼仪。
乔希已经来不及找辆马车躲进去。
艾薇儿从马车中见到乔希被围观的场景，噗嗤一下笑了。
不用想，凭借着对好友的了解，乔希肯定是又犯不爱出门的老毛病了，从前他们在外面冒险的时候就是如此，乔希对于任何需要抛头露面的事都是能躲就躲。
遇上没什么事的时候，乔希甚至可以在旅馆窝半个月不出房门一步，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小队只有五个人呢！
亚薇儿沉浸在逮到好朋友的快乐中，洋洋得意：“姨母，怎么样？我就说他很可爱吧！”
美妇人：“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段缘分，怎么，你喜欢他吗？阿莉斯为了培养他耗费了很多心思，虽然德雷克家族已经衰落，但他本人的优秀应该足以弥补这一缺点。”
亚薇儿差点呛死：“……这个话题跨度也太远了吧！我们只是朋友，我不喜欢这种小弟弟类型的。”
美妇人用折扇掩住唇角，微微一笑：“我知道，逗逗你。”
她漫不经心道：“你也别总沉迷和那些骑士鬼混，早点定下一个合适的婚约者，对你稳固权利有帮助，虽然你已经取得了继承权，但你那些兄弟姐妹可不会善罢甘休。”
亚薇儿：“姨母，别念了，我头疼。”
贵族间的婚姻大多都是出于利益结合，爱情与他们而言是种奢侈品。
亚薇儿的这位姨母就是这一信条的贯彻者。
她前后嫁了两任丈夫，第一任丈夫是一位高阶魔法师，两人强强联合，最后因为政治立场离婚。第二任丈夫是个体弱的大领主，第二任丈夫死后，亚薇儿的姨母继承了他的全部领地，从此一个人把持着两个家族的最高权利。
之后，她就没有再婚了，专注于培养继承人，身边倒是有几个情人。
亚薇儿是贵族出身，她自然很习惯这样的生活环境。
只是，有一点她和其他贵族的想法不一样：“生那么多孩子干嘛！我以后就只生一个孩子，不然整天斗来斗去的太头疼了……”
美妇人笑一笑，对她天真的话语并不抱评价。
年轻的继承人有时候是会有很多天真傻气的想法，但经验和挫折总会教会他们成长。
贵族们往往有很多孩子，并不只是放荡的作风带来的产物。
更根本的目的在于，只有数量足够多，才能有足够大的概率保证能从中挑选到合适的继承人，延续家族的权柄。
她抬起马车的窗帘朝外看了一眼，看到乔希纤瘦但挺直的背影，他的黑发落在魔马身侧，像极了一段名贵的绸布，露出的侧脸清淡无害。
……这孩子，真是长得和德雷克家族的人一点都不一样。
从外貌到性格，都和他母亲完全是两个样子。
很难相信那个骄傲又固执、如同一只凶悍母狮般的女人，竟然生出了这么一个安静如同小猫咪一样的小孩子。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不知道是在回答亚薇儿的话，还是在自言自语：“不过，我曾经也认识一个傻姑娘，和你有一样的想法。”
……
乔希顶着小镇居民一路的围观，好不容易回到了庄园。
这下，他的掌心是真的出了汗，伸出手让艾伯塔给他擦。
艾伯塔的帮他把掌心擦的清清爽爽之后，又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因为驾马有些凌乱的衣领。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帮乔希整理衣领的时候，垂落的发梢轻轻蹭过乔希的脸颊。
亚薇儿从马车上跳下来，看到这一幕。
……那种有点古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乔希是很懒没错，但他什么时候让人帮他整理过衣领吗？
之前他们小队被邀请在皇宫暂住时，有佣人想伺候乔希穿衣服，都被他拒绝了。
乔希并不是习惯别人太靠近他的性格。
不过，那个高大的骑士很快就因为还有事要处理离开庄园。
招待的宴席早已准备好，亚薇忙着和乔希叙旧，她有一肚子话要和乔希说，暂且将疑惑压在心底。
得知破损的阵法已经维修好，亚薇儿的姨母道：“真遗憾，这次没帮上你的忙。我曾经答应过阿莉斯要帮她一件忙，这次没有帮上，我再给留给你一道传讯符，如果下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可以继续联络我。”
乔希：“不，不用了——”
美妇人微笑，她的笑容像是用标尺量过一般，维持在一个温和又不至于太好说话的程度，一双沉淀着岁月幽静的眼睛看着乔希。
轻声问他：“这是我和你母亲之间的约定，亲爱的，你是想让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吗？”
“……”
乔希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柔中带刚的说话方式。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人的身份令他感到很无所适从。
乔希和母亲的关系和“亲密”这个词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自然地，他没有任何立场，代替母亲和她曾经的友人谈论这样私密的话题。
于是每次对方的话语中一提到他的母亲阿莉斯，乔希就只能哑口无言。
胡乱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美妇人看着乔希一听到他母亲的名字，就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垂头丧气地缩回去不说话了。
眼中忍不住露出一抹深思。
她对阿莉斯这个孩子的了解并不多，只是在聊天通信时才会听对方聊起来。
从一些断断续续的线索中推断，她对那个小孩子的要求严格到几乎称得上苛刻，严苛到，即使是打算将这个孩子当做唯一的继承人培养，也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而且最古怪的是，她把乔希藏得太严实了，连姓名都没有泄露出来，还要营造出一种她并不看重这个孩子的表象。没有贵族培养继承人是这样培养的。
只有当时她这个最好的朋友，才能从一些掩盖不住的蛛丝马迹中，隐约意识到阿莉斯并非她表现出的那么漠然。
后来，阿莉斯最后一次去冒险之前，给她来信拜托她关照一下这个孩子，也再次佐证了她的想法。
既然很看重，为什么要选择如此奇怪的处理方式呢？
能够在年轻的时刻就抵达高位，被如此多的人追捧，她的友人当然不是只有实力，她同样是个聪慧的女性。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处事方式，即使是要好的友人也无法过多干涉。
她旁击侧敲地和阿莉斯谈论过几次育儿经验，但每次阿莉斯只是默不作声地摇摇头，并没有和她深谈的意思。
于是，她也没办法了。
朋友能触碰的距离是有限度的。
来之前，她原本最差也只是觉得，是阿莉斯的固执性格导致她在教育上出现了偏颇。
毕竟乔希是她唯一的孩子，两个人之间天然有着斩不断的羁绊。
但很显然，这孩子和阿莉斯的关系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僵硬的多。
……
虽然邀请人过来的事件已经解决，但对方路途遥远地赶来，乔希自然不能就这么再将人请回去，很不合礼数。
就挽留人小住一段时间。
正好，他和亚薇儿是旧识。
在亚薇儿的极力撒娇下，美妇人答应了乔希的挽留，决定在魔王领小住几天。
饭后，亚薇儿的姨母去休息，亚薇儿则精神十足跟着乔希去他的书房参观。
她看了一圈，对着窗前的软塌感叹：“哇，你真是会享受，居然还在书房午睡。就不怕睡下起不来吗？唉，可别提了，我前段时间跟着我老爹交接领地中的各项事务，累得跟一条狗一样，一天只能睡五个小时！要不是不想便宜我那些兄弟姐妹，我早就不干了。”
亚薇儿：“当领主比我想象的还累，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能干这活！我看你们领地发展的还不错嘛，镇子上的路是新修整的吧？”
她啧啧称奇：“我从前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勤劳呢？乔希，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乔希吗？没有被什么异种族生物夺取身体吧？”
乔希敷衍她：“嗯嗯，你说得对。被你发现了，怎么办，我要把你灭口吗？”
亚薇儿：“看来你还是那个你，我放心了。”
她沉痛感叹：“从前我觉得你懒，没想到连你这种小懒猫都能当一个好领主，是我输了。”
“还好。”乔希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被小伙伴夸奖的忍不住心虚。
没好意思说他确实经常把午觉睡到下午晚上，也根本不怎么处理公务。
需要呈递到他眼前的事务，自然有艾伯塔帮他处理掉。
他这个领主，就是个负责吃喝玩乐的。
亚薇儿坐在乔希面前，表情神秘，压低声音和他说：“对了，我跟你说，你上次不是不声不响地从皇宫中消失了吗？你不知道宴会开始前，发现你留下的那张字条，那位光明圣子阁下的脸色有多难看。”
“活像被人抢了老婆一样。”
“当时他就下令封锁了中心城，全程搜寻，要找出你的踪迹。结果那些大贵族不乐意，联合施压之下，他封了几个小时就灰溜溜的解除了禁令。”
乔希哑口无言：“……”
这年头消息传得慢，他也不关心中心城的变动，还真不知道有这个后续。
现在看来。
还好他跑路得果断，没给光明圣子反应过来的机会。
不然，恐怕还真要惹上一番麻烦，没那么好脱身。
亚薇儿凑近说：“哎，希希，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我觉得他喜欢你喜欢得都有些偏执了。还封城，我呸？！他当自己演话剧呢，耍什么威风……这傻逼，太把自己当一回儿事了，还没登上皇位就先把派头学了个十成十。白瞎了他那张好脸，掰开脑子一看里面全是垃圾。”
乔希：“是傻逼。”
他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微冷，眼中的淡淡厌恶已经懒得遮挡。
亚薇儿很稀奇地看向他：“你会骂人啦？”
“唉，不过这种追求者是很讨厌啦，你对他那么冷淡，明显没有那个意愿。你说，他该不会以为这样很霸道很有魅力吧？”
乔希：“……”
别说，恐怕还真是这样的。
听预言卷轴说了那些故事后，他完全相信他的前队友本人就是这么想的。
亚薇儿说着，恶寒地发了个抖，同情地看着乔希：“真倒霉，小猫咪。”
她说：“反正，我觉得他这人精神不正常。你还是小心点，你现在既然在领地工作，身份是瞒不住的，早晚消息早晚会传到他耳朵里，不知道他到时候会做些什么。”
她有些厌烦地说：“毕竟，人家可是塔利帝国的皇子，还是光明圣子，名望可高啦，如果他真要为难你，那还是挺烦人的。”
乔希将手中的书页都捏皱了，垂下眼，声音微冷：“他可以试试。”
听到那个名字有些败坏心情，一股略微的烦闷涌出来。
乔希伸手解开了几颗最顶上的纽扣。
今天因为要迎接客人，他又规规矩矩地穿了件高领的礼服，领口几乎是接近喉结的位置，偶尔会蹭到，不太舒服，有种压抑感。
乔希解开扣子，又揉了揉脖颈，才感觉轻松一些。
两人正说着，书房门咔嚓一声，有人没有敲门便走了进来。
亚薇儿闻声侧头看去，正是之前跟在乔希身边的那个气势很强大的骑士。
外搭脱掉了，比之前在外面看到时随意了很多，手上端着一个果盘，眸色幽沉地看着他们。
乔希也抬头看过去，叫他：“艾伯塔。”
此时，亚薇儿还保持着趴在乔希面前说悄悄话的姿势，虽然没碰到乔希，但乍一看还是离得很近的。
金发骑士周身的气息微不可查的冷凝一瞬。
亚薇儿莫名感觉脖颈发冷，在他的注视下，四肢先于大脑行动，情不自禁地敦一下坐回了乔希对面的位置。
金发骑士停在门边，道：“抱歉，忘记敲门，没有打扰到您吧？”
乔希：“没事，没关系，进来。”
乔希的视线专注在他手上，更准确的说，是他手上端着的果盘上。
金发骑士走到他身边。
乔希抬头看他：“怎么回来这么晚？”
害他在这里听亚薇儿说了那么久讨厌的某个人。
心情都不太好了。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一张口就是带着点儿抱怨的口吻，但是因为音色清亮、语气略有些黏糊，并不显得凶悍，反而像另一种意味的撒娇。
艾伯塔走到他身边：“抱歉，出了一点小变故，不过，已经顺利解决。”
一边俯身低声和领主交代公务的事，一边极其自然地伸手叉起一块水果，递到乔希唇边。
乔希张口咬住，一口都没咬下去，留下个小小的牙印就用舌尖抵着，送了出来。
微微皱了皱眉，挑剔道：“有点酸，我不要吃了。”
艾伯塔顺从地将这块留下个牙印的果子放回去，从容地笑了笑：“抱歉，我的错，没有注意检查。那不吃这个了，等下我吃掉。”
他说话时候，腰背俯下来，一只手撑在乔希坐着的椅背上，几乎是个要将人抱入怀中的姿势，而且乔希也不知道是没意识到这个姿势太接近，还是习惯了，什么也没说。
艾伯塔说罢叉起另外一块，又递过来，“试试这个，是刚采摘下来的果子，今年第一批，之前不是提过想吃吗？”
乔希咬着一块果肉，含含糊糊地点评：“唔，还可以……”
一个敢挑，一个敢伺候。
对面的亚薇儿：“……”
她原本还想问，为什么只有乔希的果盘，她这个客人的餐点在哪里？
但看着看着，她就说不出话了。
虽然书房中明明有三个人，但另外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和相处如此自然，仿佛自带一层屏障。
根本没有她插嘴的空间。
甚至，她还感觉到自己仿佛在缓缓地发出亮光。
如此刺眼且突兀。
亚薇儿逐渐目瞪口呆。
乔希，乔希现在也太娇气了吧？
她的小伙伴以前就是有点懒啊，人还是蛮乖很好相处，脾气哪有这么娇纵，吃个水果要人送到嘴边，有一点点不顺心还要指指点点，小尾巴都蛮横地翘到天上去了。
怎么看都完全是一副被宠坏的样子！
这才多久啊？怎么就变成这样啦！
他们是只有一个月没见面而不是一年吧？
虽然亚薇儿以前也开玩笑说送给乔希一位亲手喂他吃水果的骑士，但她很清楚乔希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他在与人接触上颇有些洁癖，所以那仅仅是个打趣。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就像是，像是……
她视线狐疑的在乔希身上扫来扫去。
最终在对方偏头吐出一个果核时，在他解开了领口的颈侧看到一大片暧昧的红痕。
她经验丰富，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怎么才能留下的。
结合这两个人过分亲密的姿态……
亚薇儿：“？”
她那个社恐自闭害羞可爱的小伙伴呢？
怎么一阵子不见，连情人都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