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我就说嘛, 怎么看都像个男娃娃!你们现在年轻人,真会玩!”
四叔被梁烈三言两语忽悠过去了。
好险,纪越也松了口气。
倒不是不能说, 只是说了还要解释太多麻烦。他们只是来散心的,又不是直播感情生活的。
四叔对他们的到来显然很是高兴。
“孩子们不是出去读书就是上班, 家里就剩我了。”
四叔父母去世的早, 妻子也在前年因为生病撒手人寰。他倒是对妻子深情没有再找老伴,一个人孤零零在家里种种地, 还养了只叫阿黄的小狗。
阿黄被拴在院子里, 而纪越他们停车的地方在后门, 所以纪越之前只听见狗叫声,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就算有狗狗陪伴,一个人肯定也很寂寞。
“四叔,我这次回来可能要住你家了。”梁烈早有打算, 纪越一听便瞪他一眼, 居然还骗自己要露宿!
“你们多住几天, 住半年都没事, 不要客气。”
四叔热情地把纪越和梁烈他们迎进门, 光是从他的声音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悦。
“嗯, 我们可能要多打扰几天。”
“哪有打扰的哦, 跟四叔客气什么?四叔家里房间多得是,你们一人一间!”
本来被四叔感染热情笑眯眯的纪越顿时失去笑容。
不是, 我想和梁烈一起睡啊!
他使劲用眼神示意梁烈让他跟四叔说明,可是眼睛都要抽筋了梁烈却还是看不到一样。
纪越又捅捅梁烈的胳膊,小小声:“你说两句啊!”
“说什么?”梁烈似乎还是没有get到纪越的意思,眼神略显迷茫,大概是觉得两人一人一间也没有什么。
总裁气成河豚。
几个意思?回老家就想摆脱我是吗?还是嫌弃老子了?哼, 不睡一起就不睡一起,老子要让你后悔!
纪越双手环胸,板着脸,虽然并没有把情绪全部写在脸上,但是和他相处久了的梁烈一眼就可以看出他
生气了。
梁烈眼底漾开浅浅的笑意,除了觉得纪越可爱,还因为他总是很依赖自己而满足。
四叔把他们领进一个房间,虽然有些灰尘但是收拾的很整齐。
他拿着鸡毛掸子掸了掸床上的回程说:“好久没人住了,我给你们收拾一下……这里还有大衣柜,洗澡热水器都有。”
梁烈按住四叔,接过抹布自己擦拭,“这个我们自己收拾就好。”
“对对对,我们……我自己来,四叔,我住这里吧。”
总裁虽然啥也不会干,但是这时候可不能输气势。他从梁烈手上直接抢走抹布,胡乱擦着,气鼓鼓碎碎念:“我不和你睡了,我要自己睡。谁离了谁不能活呢,你不想和我睡觉,我还不想和你睡呢。”
说完还冷哼一句,傲娇模样十足。
梁烈全都听见了,等四叔人走到门口,才慢悠悠地说:“四叔,不用了,一个房间就够。”
“啊?这怎么够?你们两个大男人的……”
“他这人贪吃的很,每天要吃很多,我怕他半夜出去偷鸡,要看着他。这床挺大,我们两个挤挤可以睡的。”
“什么叫偷鸡?我像是那种人吗?四叔他污蔑我!”纪越急眼了,这人怎么还污蔑自己?
四叔上下打量了他们一会儿,然后挠着头憨笑:“行吧你们两个随意,另一个房间就在隔壁,要是觉得挤就去隔壁睡。”
人都走出去了,他又折返回来,站在门口问:“那个,小烈的朋友,喜欢吃鸡不要偷,四叔养了很多,想吃多少吃多少。”
纪越:“……”
啊啊啊梁烈都怪你!我堂堂总裁现在被误会成偷鸡贼,有你的份。
想象一下,明日报纸标题——【震惊!纪氏集团总裁业余爱好竟跟鸡有关……】
不可以!
纪越气到模糊,梁烈却笑着回应四叔:“好,我收拾一下待会帮您一起做饭。”
等四叔走后只剩下他们彼此,纪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俊脸鼓鼓,偶尔偷瞄一眼梁烈,在他看过来时又别过脸
,所谓掩耳盗铃正是如此。
梁烈走过去要搂他,还被纪越甩开。
“干什么?麻烦你自重。”总裁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实际上梁烈要是现在走了,他估计要扑上去挠他。
梁烈又好气又好笑,还让自己自重?是谁又要野战,又要车震的?
他干脆强硬地把纪越抱到腿上,在他要推开自己的同时抓住他的手,重重亲了一口。
“生气了?”
“哼。”
“别生气了,我难道不想和你住一起?”
“你明明就是不想,我让你说话你还装傻。”总裁委屈到瘪嘴,生气!
梁烈叹口气,无奈地说:“你难道想让四叔听见你在叫?让四叔知道我们在他的房子里……”
嗯?纪越征楞片刻才明白,他说的是不能在别人家里做羞羞的事情。
的确这样不太礼貌,尤其是四叔现在还单身在家里。
想通之后的纪越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气了,只是不免还要指责他:“那……那你也不能用那种借口啊?四叔误会我真的爱偷鸡怎么办?”
“没听见四叔说要给你做鸡吃?他知道我在开玩笑,故意逗你。”
“那四叔会不会知道我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知道他也不会乱说,再说了,知道就知道,我难道有那么见不得人?媳妇儿?”
啊啊啊还不是他提什么农村媳妇儿,才会让自己不小心说错的。
一想到自己今天丢的脸,纪越就忍不住扑上去,咬他!
因为梁烈搞了这一出,当天晚上四叔就杀了一只鸡,还一直往纪越碗里夹,拦都拦不住。
村里虽然基本都建了大房子,但大多数都保留了柴火灶。晚饭是四叔做的,四叔的手艺比不上梁烈,可农村柴火灶煮出来的饭是真好吃。
被梁烈哄过的总裁心情很好,埋头苦吃,这样却被四叔误会他喜欢吃鸡,直言:“多吃点,四叔家里很多鸡,你要喜欢,天天给你做。”
纪越想解释,但是奈何这个鸡实在太好吃,简单的
烹饪保留最纯正的味道,让他实在忍不住大块朵颐。
好吃到真的让人想去偷几只带回家!额,等下,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不能买呢?
在四叔家里休息的第一个晚上,梁烈和纪越没有只是盖被纯聊天,没有做羞羞的事情。
忙碌一天晚上方才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纪越心情舒畅,丝毫没有睡意。
尤其是知道梁烈今晚不可能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总裁胆子肥的开始作死。
一会儿故意用手指在他身上画圈圈,一会儿又嗲着嗓子说自己躺的地方太小,非要和他换位置。
就这样折腾了一会儿,梁烈抓住他双腿夹住,呼吸粗重警告他:“再这样我现在就带你到外面去,晚上指不定有什么虫子,你越叫我越兴奋。”
总裁顿时老实不动了。
外面这么黑,想想虫子会钻到自己身体里,纪越感觉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
算了,睡觉睡觉。
他想睡觉,被撩得心痒难耐的梁烈不想让他好过。直接按在床上亲,亲到纪越快要缺氧嘴唇红肿才放过他。
然后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恶狠狠地说:“睡觉!”
虽然被“凶”了,但是总裁在黑暗中笑得像个傻子。
好喜欢他哦。
摸索着吧唧了他的薄唇一口,纪越把脑袋枕在他胸前,乖乖睡觉。
梁烈没有出声,只是嘴角的弧度上扬到最大。
翌日,纪越一觉睡醒时梁烈已经收拾整齐整装待发。
“要去爬山吗?”纪越睡眼朦胧,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你去洗漱吃早饭,一会儿要出门。”
早餐还是四叔做的,香喷喷的大米粥还有各种小菜,味道着实不错。总裁吃得心满意足,愈发觉得农村生活似乎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
吃完早饭的纪越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梁烈身后,想到自己起床以来还没见到四叔,关心道:“四叔呢?”
“四叔去田里干活了。”
“四叔怎么不等我啊?我可以帮他干活。”
不
能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吧?纪越昨天就想好了,要帮四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作为总是被人误会是猛1的总裁表示,自己还是很有力气的。
梁烈闻言斜睨他一眼,略带嘲笑地说:“就你这样的还想体验田园生活?等你醒来干活,迟早被晒脱皮。”
“你嫌弃我!”总裁炸毛,他不知道啊,明天一定早起!
“不嫌弃你,你再笨我也要你。”
梁烈洗了手,拍拍他的小脸蛋,然后成功被总裁嗷呜一口咬住手指。
“不许没擦干手就摸我!”凶巴巴的总裁,脾气可坏。
然后他就被拉到洗手间里,按住一顿亲。
等两人前后脚从洗手间出来,总裁脸蛋红扑扑像是熟透的虾子。梁烈眼角眉梢都写满餍足,不能做还不能亲吗?
四叔正好回来,看见这一幕还笑道:“发生什么好笑的事情,让我也笑一笑。”
梁烈淡定自如地说:“没什么,这个没吃过苦的说要帮您干活,您赶紧安排他去。”
“哈哈哈干什么活?年轻人在这里好好玩。等你们扫墓回来,四叔带你去摘枇杷吃……对了,小烈,你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明天就是清明,你们要今天还是明天去?”
“嗯,这就出发了。”
扫墓?
纪越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之前梁烈也曾今跟四叔解释说他回家是来扫墓的。当时他的注意力全部在虫子身上没怎么注意,现在想来……
等走出四叔家,纪越才忍不住问他:“你之前说要在四月底完成,是不是就是想带我来见你妈妈?”
梁烈微微颔首,声音听不出喜怒,“嗯,跟我的家人介绍一下你。”
“对不起,我爷爷他……”想到爷爷,纪越都替他委屈。
俗话说“清明节冬至后”,这里的习俗大概就是要在清明节过去前扫墓。所以他才要提前完成任务,赶在清明前带自己给他母亲扫墓。
梁烈见他又要哭出来的表情,揽住他的肩膀温柔轻哄:“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吗
?你爷爷也没有坏心思,他只是太过爱你……你看,你都跟我私奔了他也没生气啊。”
纪越破涕为笑,然后又捶他一下,“谁说他不生气?指不定现在在家里骂我呢。”
“那也没有办法,你都是我媳妇儿了。”梁烈笑着,用自己戴着戒指的手触碰他的手指。
虽然被老爷子戏耍了一番,梁烈却很乐观。
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因为纪越就是他梁烈的光。
纪越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脑袋搭在他肩头,大大方方。
在这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小村庄,他终于可以和梁烈关明正大的携手,未尝不是一个好兆头呢?
沿着蜿蜒的山路,纪越现在不能梁烈并肩,只能在他身后跟着。
好在有梁烈在前面开路,加上这条小路显然是平时村民经常行走的,纪越体力也好,因此走得到不算艰难。
梁妈妈的墓地比纪越想象中要干净许多,周围的杂草像是早就被人修理过一样。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梁烈解释说:“我早上提前来过。”
想到自己睡得跟猪一样,而他却提早来修理,纪越深深唾弃自己,同时提出:“下次你把我叫上好吗?”
“怎么,还没嫁给我就想着替咋妈扫墓了?”
“梁烈!”纪越气得要去打他,可梁烈灵活躲开后,准备摆放祭拜的食物了。
这些东西显然都是有讲究的,梁烈很熟练,纪越啥也不会只能干站着。
好在梁烈在纸钱燃烧前,拉着纪越走到了墓碑前。
“妈,这是我的爱人纪越,以后您就有两个儿子了……”
纪越第一次见到这样能说的梁烈。
他对自己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和纪越过去相识相爱的情况,事无巨细……像是古时候出门游学回来的儿子,和母亲讲解在外面的见闻。
这是是儿子对母亲的思念。
纪越不知不觉中眼角湿润,直到梁烈拉着他拜了一下,又拜了一下,最后一下。
“这……这是拜天地结为夫妻吗?”总裁
还傻乎乎没反应过来。
“想什么呢?让你跟我一起拜祭我妈。”
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纪越睁着雾蒙蒙的桃花眼控诉他。
梁烈牵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最后郑重鞠躬:“妈,您放心,我很幸福。”说完又示意纪越,“叫啊!”
“叫什么?”纪越脑子显然还没转过弯。
梁烈无奈地把两人紧扣的手在墓碑前展示,直截了当地说:“叫妈啊。你都是我媳妇,还不叫妈?”
总裁羞羞答答,半天憋出一句话:“妈。”说到这里任由梁烈怎么逗都不肯多说了。
不要脸的总裁,也有害羞时候呢。
梁烈这次回家有两件事情要办,一是给母亲扫墓,二来就是带纪越散心了。
扫墓大事完成,就是带纪越散心。
四月正是踏青好时刻,春意盎然,纪越跟随梁烈的脚步,在山桃浪漫的季节,一起走过每一寸的土地。
今天去这个山头,明天去另一座山。
纪越简直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快乐。
山上真神奇,连类似的野果都有好多样。
像草莓一样的植物身上有刺,开着白色小花,果实酸甜可口很好吃,据说名字就叫野草莓。
还有另一种开黄色小花,长在地上,当地人称蛇莓,虽然名字听起来恐怖,其实无毒;纪越尝过一颗,没味道,不好吃。
山脚下有小溪流,手上沾了脏污可以直接在里面洗手,还有纪越不认识的小鱼,灵活的很,一条都抓不到。
大片大片的桃花林美不胜收,梁烈还捡了一朵桃花插到他头上,只是没过两下就被纪越晃掉。
以及山上随处可摘的枇杷,当地早熟的品种,这时候刚好熟了,若是爬上累了,可以随意采摘品尝,不会有人说你是小偷。
农村就是这样,只要不是一桶一桶的带走,只品尝几颗村民都是不会介意的。
四叔家也有许多枇杷树,知道纪越喜欢吃,四叔特意带他们去摘了最熟最红的,让纪越吃够最新鲜的枇
杷。
除开各种各样的水果,四叔家里的鸡鸭鹅纪越全吃了个遍。
对此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好吃!
梁烈把做饭这个活揽到自己身上,纪越也会帮助四叔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晚上吃过晚饭,他们就在院子里搭个桌子,几盘梁烈炒的下酒小菜,喝点小酒天南地北的聊。
从母猪的养殖技术聊到娱乐圈有个那里很小的男明星进了监狱路……纪越感叹完女孩们勇敢站出来才能捶死他,四叔就说那男人果然中看不中用,纪越笑嘻嘻回他:“我就不一样,我中看又中用。”
四叔爽朗大笑:“哈哈哈你看起来就行。”
真正的大佬,真正中看又中用的梁烈没有吱声,只是和纪越对视时,眼神有些暧昧。
有时候他们也会慰问村里的老人。纪越还在掏腰包给村里买了投影仪,晚上一群老人聚在一起看一场老电影,身边有自己最爱的人陪伴。
生活就是如此平凡简单又幸福。
中间还发生过一件乌龙的事情,是纪越又一次丢脸的铁证。
四月农忙插秧时。
四叔现在虽然生活富裕,还是会种地,自家种的总是要好吃的。
纪越没插秧过,本来想体验一下,但是考虑到自己可能会帮倒忙,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可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以后也不一定有时间来,他还是想见识一下,于是央求梁烈带自己去四叔田里看看。
观察半天四叔是怎么插秧的,依依不舍的纪越被梁烈拉回去,该做午饭了。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梁烈带路,纪越亦步亦趋跟着。
走过水田,有一片荒废的田地长满杂草。
来时纪越没有注意,去时他才发现这片田荒凉的有点可怕。
“这是怎么了?没人种地吗?”
“有些人全家都出国了,村里基本都是老人,有些人自家的田都种不过来,就这样放着了。”
纪越本来正在认真听讲,突然,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吸
引了他的注意。
他下意识看过去,只看见一个灰褐色的蛇头……同那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对视上以后,纪越大惊失色,“啊啊啊蛇,有蛇啊啊啊!”
纪越尖叫着朝梁烈跑过去,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差点滑倒,拖鞋飞了一只也顾不上,直接往梁烈身上扑,挂到他怀里的同时还在大喊:“呜呜呜蛇,蛇!快跑,快跑!”
纪越被吓到哇哇乱叫,那条蛇同样也没能好到哪里去,可能是纪越的尖叫声太吓了,梁烈就这样看着小蛇飞速窜逃了。
怀里的总裁还在哭唧唧,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不说,还一个劲的往梁烈怀里钻,嘴里不停喊着:“蛇,蛇快跑,快跑。”
然而梁烈却是岿然不动,在纪越不知道第几次敦促他赶紧离开以后,才用手托着纪越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样的姿势,一直把他抱回家。
直到进了卧室,梁烈才缓缓地说:“那是草蛇,无毒的。”
诶?总裁傻眼。
所以自己被一条无毒的蛇吓成那个样子?
犹记得当时还有几个小学生在那里……
所以自己丢脸丢到小学生眼里了啊啊啊!
除了吃和丢脸,纪越还在这里体验了一把坐在拖拉机上的感觉。
颠簸的拖拉机速度并不快,但是可以吹着凉风,在农村并不平整的路上经过,这不比敞篷跑车香?
当然,在拖拉机上车震是万万不敢的,因为那毕竟是别人家的车。
纪越也只是口嗨,没想到有一天梁烈还把车开到荒废的某一个地方,说是要修车。
啊,纪车车本车已经很久没有被修理过了。
可能是太久没有被修理,梁烈的手拂过纪车车的每一个地方,修了很久才成功。
那天回去,梁烈脑袋肿了个包,纪越腿软到一度要梁烈扶着才能走。
四叔还关心地问:“怎么成这样了?爬山摔倒了吗?注意安全。”
别问,问就是磕到了。
纪越撇嘴,觉得某人就是活该。
除了修车,其他生活也很丰富。
爬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