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解药
裴宴秋紧抱蔻蔻抄着僻静的羊肠小道潜行,怀中意乱情迷的蔻蔻格外不安分,温热的手逐渐伸出裴宴秋的衣襟内,以求慰藉。
许是太热,她不断地扭动娇躯,每动一下,便让裴宴秋修长的颈项愈加绷紧,笔直的线条凸显出紧锁在脖颈处的喉结。
他粗喘着气,眼眸里只有克制与忍耐。
熬到将近半刻工夫,他寻到一间安全僻静的屋子,闪身进去,再而环顾屋内,随手带上门闩。
裴宴秋快步将蔻蔻放在床上,然后弯手想要把脖子上的纤细手臂拿下来,结果反倒弄巧成拙,蔻蔻的手箍得更牢。
蔻蔻的意识时而昏沉时而清醒,犹如体内时而疾时而缓的热潮,模糊间感觉到手臂的劲道,蔻蔻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美目,入眼便是裴宴秋一张神色莫辨的脸庞。
见裴宴秋想离开他,蔻蔻本能地想阻止他的动作,没由来的,软若无骨的身子蓦然迸发出气力,双手一拉,便把裴宴秋的头颅压过来。
她的嘴唇若即若离贴近裴宴秋近在咫尺的颈肤,呜咽一声,继而哼哼唧唧道:“夫君难受”
“很热。”
神志不清的蔻蔻脸若赤霞,春意缱绻,宛若醉醺醺的美人,一颦一动皆带着异样的靡色。
因凌乱的呼吸,吐出的气息灼人得很,伴着四肢深处冉冉蔓延的热,她异常难耐。
侧耳听着近处的嘟哝,裴宴秋鼻息微热。
半晌,裴宴秋再无法维持表面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克制地闭了闭眼,唇线忍得笔直。
继而用力扯下蔻蔻的双手,兀自抬头,拉开距离。
低头看眼蔻蔻的反应,裴宴秋松口气,随即,他几乎是粗蛮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透气。
他同样不好受,被闷出一身的汗,稍一呼吸,连喘出的气比平素潮湿。
略一沉静后,他合眼,偏头,回想往昔记忆。
思绪回笼,他略一凝神,拿出巾帕拭干净手,忽而右手犹豫不决地顿了顿,紧接着继续动作。
他耳尖红得滴出血来。
骤然,他再次停顿。
修长皙白的五指微微发颤,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浮现一条又一条的青筋脉络,颜色愈深,圆润干净的指尖皆沁出一点朱色,似是血液堵塞,在此凝固成形。
少顷,只见他深而重地吐气,似是做出决定,极慢地、笨拙地照着残缺的记忆去做。
裴宴秋屏气别眼,拭手。
蔻蔻虽说没完全解掉药性,但神智逐渐恢复,也是在意志回归的瞬间,她感觉到身体异样,以及视线下方面色古怪的裴宴秋。
蔻蔻未经人事,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姑娘,隐隐中她知道裴宴秋在做什么,她顿时羞得面臊耳赤,大脑一片空白,只来得及埋头,掩盖自己的情绪。
等完事,蔻蔻立即翻过身,捞起身侧的被褥往头上盖。
裴宴秋收好帕子,低头打量蔻蔻,此时的他全身力气都用在忍耐上,根本没有余力再维持面上的笑。
他微微翘起眼尾,眸中暗沉未褪,哑着嗓子道:“先等我一下。”
说罢,他便消失在蔻蔻背后。
也不知过了多久,蔻蔻察觉背后没用动静,内心有点慌,便忍着羞意掀开被衾,侧首,见无人,顿时心慌意乱,咬牙使力起身。
正当她的脚尖落地时,裴宴秋去而复返。
“怎么了?”裴宴秋哑声问。
话音未落,蔻蔻便朝裴宴秋扑去,见状,裴宴秋连忙上前几步,好接住蔻蔻颤颤巍巍的身体。
蔻蔻环住他的腰,不安道:“夫君,你去哪了?”
闻言,裴宴秋身体僵硬,面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不过很快消失掉,他沉默半晌,才道:“我刚刚就在屏风后,没走。”
蔻蔻靠在他胸前,是以并未注意到他的神情,加之她满心的忐忑,也未能察觉裴宴秋声线的幽沉。
她继续问:“你去干嘛了?”
裴宴秋沉默,眸底闪过尴尬之色,转而咳嗽两声,岔开话题:“娘子,你能走了吗?我们该走了,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蔻蔻一听,暂时被淡忘的记忆條然出现,她心有余悸,虽逃脱了,但还保存有几分害怕,不过有裴宴秋在身边,她又感到非常安心。
很快这股安全感便冲散掉她内心的害怕,蔻蔻长舒口气,松开手,说:“走吧。”
“好。”
忽然看见什么,裴宴秋又道:“等一下。”
“怎么了?”
“衣裳。”
蔻蔻低头,这才发觉自己衣冠不整,且荷绿色的小衣都露出不少,蔻蔻背过身,赶忙整理自己的衣裳。
过一会,蔻蔻转身,小声说:“可以了。”
裴宴秋应声,与蔻蔻齐平,开始往外走,结果蔻蔻刚走没两步,腿便发软,裴宴秋眼明手快扶住蔻蔻,“娘子,小心,我扶你走。”
蔻蔻点头,忽然瞥见掬住她肩膀的右手,适才的记忆瞬间苏醒,面色骤然发烫,蔻蔻忍不住低下头。
一旁的裴宴秋也察觉到蔻蔻的异样,偏头看过去,也回想到不久前的画面,再回过头时,他的耳朵更红,还助长了眼尾原本因为餍足而没褪去的红。
扶滔滔把昏迷的三皇子以及他的狗腿子都绑好后,忽然看见三皇子刺穿他手心的钗子,肯定是他姐的,于是扶滔滔直接把钗子拔出,然后极为不耐烦地给三皇子简单包扎,止住血。
把钗子上的污血抹干净后,扶滔滔就去找林氏和周氏,才走几步,他又给三皇子以及他的狗腿子补了几拳,以保证在他回来时,三皇子还是晕着的。
随后,得知情况的林氏和周氏同扶滔滔赶到现场,目睹现场一切后,周氏和林氏都极为愤怒,林氏更是控制不住怒火,朝三皇子狠狠发泄一通。
宣泄完以后,林氏和周氏便开始商量对策。
毕竟是皇室子弟,还是要慎重,且还涉及蔻蔻的名声,若是叫人知道蔻蔻险些被人轻薄,那她一生可能都会背负流言蜚语,不得安宁。
是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此仇也必须要报,于是周氏和林氏决定即刻带上三皇子再找老国公,协同进皇宫,告知圣上。
当今圣上英明,肯定不会包庇三皇子,就凭三皇子这秉性和罪行,林氏定要其付出代价。
思索完对策,林氏叫扶滔滔背上三皇子出府,她同周氏回马车上等扶滔滔。除了三皇子这个当事人外,林氏也没放过他的随从,都是人证,抑或说帮凶。
等人齐了,几人便火急火燎回镇国公府找老国公,有老国公在,要进皇宫不难,何况还有要事禀告。
另一边,裴宴秋与蔻蔻先回偏房,见无人,便返回花园,也没见到林氏和周氏,扶康倒是看见了,一瞧便知是不知情的。
裴宴秋同扶康问林氏去向,扶康说好像是和周氏出去了。
听此,裴宴秋和蔻蔻也不欲多做停留,与扶康告别,留下不明所以的扶康。
一出张府大门,阿三便迎上来,向两人说出林氏让她转述的话。
“娘子,您是怎么了?”阿三难得看见林氏不一样的神色,而林氏的话更是让她提心吊胆,她心思通透,没多久便猜出肯定和蔻蔻有关,心一下悬起来。
彼时又看见蔻蔻略显苍白的脸,阿三就知蔻蔻一定遭遇了什么。
“阿三你先别担心,回府后我再同你说。”
“好。”阿三知道蔻蔻与裴宴秋还有重要事要处理,也只得压下心中的担忧,懂事地不再提。
蔻蔻转而问裴宴秋:“夫君,母亲她们去皇宫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裴宴秋不假思索地认为林氏与周氏做得对,今天势要为蔻蔻讨回公道,并让三皇子受到应有的惩罚。
是以,他郑重道:“走,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