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入学与鬼婴

    司机和女售票员吃完饭打开车门，几个不吃饭和吃过饭的乘客一窝蜂地往车上挤。

    我忙买了两罐椰子汁，一包饼干，拉着冷梅也上了车。

    还是那三个纹身男最后上车，刚才穿着短袖，现在裸着上身。他们仍然分开坐。转身过去，我发现他们除了胳膊上纹着龙和宝剑，背上都纹着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蜘蛛，蜘蛛的眼睛竟然是红色的。

    车子依然颠簸。我还是让冷梅枕着我的胳膊。她闭上眼睛，很舒服的样子。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一个又高又壮，面带凶相的纹身男站起来，径直走到后排，把手直接伸进了一个小姑娘的挎包里，在小姑娘的尖叫声里，掏出了一把钱。然后又把手伸进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口袋，没有找到钱，嘴里还骂了一句“穷鬼”。真是肆无忌惮啊！

    当他拽过一个学生模样的背包时，遭遇了反抗，不松手，纹身男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鼻子马上流出了血。

    我碰了碰冷梅：“这不是小偷，是抢劫的。”冷梅哦了一声，示意我先不说话。

    这时候，前面两个纹身男也站起来往后面走，车厢瞬间安静了。

    一个矮一点的把手伸向我的挎包。我冲他笑笑：“你们是蜘蛛帮的？”

    那人愣了一下，说道：“老子是缺钱帮的！”说着要夺我的包。

    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稍一用力，直接一声惨叫跪在了过道上。

    高个听见动静，走过来，伸手要抓我的脖子，我左手腕一翻，也扣住了他，顺势站起一脚把他踩到了地板上。

    另一个纹身男看情况不对，刚要过来，前面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从背后勒住脖子，扭身按倒。

    乘客这才叫起来，“送到氏尉县公安局！”

    司机好像惊魂未定，车子转了几个路口，才找到公安局。

    交给警察，做了笔录，被抢的钱给了乘客，我们才上路。这一下耽搁了一个多小时。

    做笔录时，我认识了那个叫樊海洋的年轻人，一个现役军人。身手还不错。他得知我是去上学的大学生，很羡慕，说以前不好好学习，没有考上大学，后来就当兵了，现在在复习，准备试试报考军校。他看我伸手就制服两个歹徒，说我比较厉害。我说以前学过武术。

    我发现冷梅喜欢让我出手，应该是想锻炼我吧。

    长途汽车站下了车，对面就是火车站。第一次来黄洲，人真多，附近也是高楼林立。找到太阳半天才分出东西南北。

    老农民进城了！冷梅哈哈大笑。

    平原警官学院接站点很容易就找到了。一群像警察的学生把我们行李放到车上。我要把冷梅安排好再去报到。我也看到了黄洲工业大学的接站点，问了一下，可以直接去学校。平原警官学院在市北边，黄洲工业大学在东郊，距离也不远，15公里左右。

    漂亮的女生很容易让人亲近。一个高个短发的女生上车就和冷梅聊上了，她叫靳佳佳，一个专业的。她看着我问：“你弟弟吗？”冷梅哈哈笑了起来：“我哥！”

    进了学校，帮冷梅办好手续。

    靳佳佳也恰好和冷梅一个宿舍。这是个爱说话的姑娘，很会说。宿舍六个床位，条件比高中好多了。冷梅选了上铺，也许是为了修行方便吧。

    天快黑了，我把茅山飞巾还给冷梅，没有和她一起吃饭，急匆匆打的去了黄洲工业大学。

    黄洲工业大学是一个老学校，有点破旧。我到学校的时候，还有不少外地的学生陆陆续续办手续。宿舍提前安排好的。我在107房间，朝阳，还不错。已经到了3个同学了，大家自我介绍一下，都是一个专业的。我挑了一个靠窗的上铺。学校挺负责，食堂安排有饭。去食堂转了一圈，由于在车上吃了一些饼干，没有食欲，就又回了宿舍。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就在学校商店买了一张黄洲市地图，看了公交路线，然后去警官学院。这几天都是新手报到，有学生，有家长，校大门口的门卫也不问。到了女生宿舍，我说找318宿舍同学，阿姨直接放我进去了。

    冷梅不在宿舍。樊佳佳说你妹妹一早就出去了。

    我只得下楼，在校园里转，想着能不能碰到她。昨天走的时候给她说我今天过来。

    刚转到教学楼，就看见了冷梅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说话。她冲我招了招手，我忙走了过去。

    “这是楚老师。”她指了我：“我同学覃昊。”

    楚老师点了点头，问我：“你会看病？我女儿的病很严重。”

    有点懵。

    冷梅忙说，早上碰到楚老师，女儿有病一个多月了，我们晚上一起过去，你给看一下。

    冷梅这么说，我虽然云里雾里也会答应。

    楚老师给我们写了一个地址，急匆匆走了。

    “我早上散步，听见有人叫楚老师，楚校长，我一看她，印堂发黑，一脸黑雾，就问她是不是有事。一问，竟然是她女儿有病，医院看不好，已经回家了。楚老师说治不好了。”冷梅说。

    我刚才没有主意楚老师脸上情况。冷梅在，我一般不怎么瞅别人。

    我笑冷梅，刚来学校就开始建关系网了。

    她告诉我，听见有人叫楚校长，估计差一些也是副校长吧，以后说不准还能帮咱的忙。还有，见到别人有难，尽量帮一下。

    我喜欢冷梅。喜欢她的漂亮、大方、聪慧和善良。我喜欢她的时候，并不知道是一个师门。

    冷梅吃过早饭了，她帮我买了一个面包。然后坐公交去百货大楼买生活用品。我没有让冷梅从家里带钱，段青山给的钱还有很多。我准备以后一边上学，一边挣钱。

    百货大楼，六层，东西真多，人也多。省城就是不一样。

    中午去合记烩面馆排了二十多分钟才吃到两碗烩面。冷梅说比县城的好吃多了。

    给她买的脸盆毛巾浴巾，牙刷牙膏牙缸，碗，勺子叉子。她还买了内衣，装在一个袋子里不让我看。

    回学校差不多4点左右了。

    篮球场有许多人打篮球，看到天快黑时在食堂吃了饭，然后拿着楚老师留的地址坐上了公交车。

    楚老师家在白云小区，黄洲市比较早的小区。19栋2层东户。

    单元门口灯光下有两个人在下象棋，一个穿灰色体恤的高壮汉子在观看。今晚有点热，我看见那汉子搂起体恤露出后背，后背一个纹身让我吃了一惊，鸡蛋大小的黑色蜘蛛，红色的眼睛。我让冷梅看一下，冷梅没有说话，拉我走到了二楼东户。

    她告诉我，已经查了，这个纹身图案是全能神的图腾。那个小黑人就是全能神教主，邪教的神。

    开门的正是楚老师。进屋，我就感受到了死气沉沉。楚老师爱人也在，互相介绍了一下。冷梅说先看看小孩。

    楚老师打开卧室门，我首先看到的是一张二十寸左右的照片，一个天真活泼，充满阳光的漂亮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

    床上躺的却是一个皮包骨头的女孩，脸上发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

    楚老师喊“萌萌，萌萌”，女孩没有反应，楚老师看向我们，我看到楚老师满眼都是泪水。

    冷梅给我使了眼色，我打开阴阳眼，吓了一跳。一个大头鬼娃娃抱着小女孩的头，两只白色眼球看着我。

    冷梅对我耳语：“大头鬼婴！”

    她让楚老师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冷梅从口袋取出一根小绳子，让我去抓鬼婴。我运气于双臂，走到床头，那鬼婴感到危险，松开萌萌，想跑。我伸手抓去，鬼婴竟如实质一般，身上黏滑黏滑，一下脱掉了，要从我脚边溜走。我飞起一脚，鬼婴撞到墙上跌落下来。冷梅口中念念有词，扔出绳子，绳子带着一串符文束缚住了鬼婴。鬼婴“哇哇”的哭泣起来，能听得到的声音。

    我抓起鬼婴，这东西小胳膊小腿，大头无发，两眼只有白色眼球。我挥了挥手，它张开大嘴，露出满嘴密密麻麻如鲶鱼一样的尖牙，想咬我。

    “怎么处理它？”我问。

    “估计是邪教布置的鬼婴。鬼婴是他们用婴儿祭炼而成。吸收多个孩子的能量，逐渐强大。邪教让强大的鬼婴为自己服务，祸害群众。阴邪之物最怕你手上的罡气。”

    我伸出右手拍向鬼婴，鬼婴慢慢淡化了，大头变小，成为一个正常婴儿模样。

    冷梅收了绳索。

    那鬼魂是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跪在地上，惊恐万分。

    冷梅让我超度他。我念起了《太上救苦经》，在我诵经声音中，那男孩起身，对我们鞠躬后向窗外飘去。

    我打开窗户向楼下看去，纹身的汉子突然飞快向别处跑去。估计有感应了。没有证据便不作理会。

    冷梅打开门，让楚老师进来呼唤萌萌。

    萌萌的脸色已经转红。在妈妈的呼唤下，萌萌慢慢睁开了眼，微弱的一声“妈妈”，让楚老师嚎啕大哭。

    楚老师爱人慌忙走进来，两眼红红的。

    萌萌很虚弱。冷梅走到床头把手托住萌萌后背。我分明看到一股真气输送到她的体内。

    萌萌微微抬起头，又轻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说有点饿。

    楚老师停止了哭泣，忙说给你做饭。

    楚老师爱人说在医院输有营养液，回来快三天没有吃东西，只是往嘴里摸了一点葡萄糖。

    冷梅让楚老师熬一点小米粥喂她，不要太多。明天送医院检查一体，应该没事了。

    我们要告辞，夫妻二人千恩万谢送我们下楼。我突然想起一事，告诉他们以后不要让孩子玩人偶，现在挂的人偶全部拿走烧掉。

    他们答应了。

    我们正好赶上最后一班往警院的公交车。

    送冷梅回到宿舍楼门口，我告诉她下个礼拜六再过来。马上都要军训了。

    她叮嘱我，好好锻炼，不要忘记修行。

    【作者题外话】：邪教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