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活死人谷
皮卡车沿河又行驶出一里多地,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直行是前往坞城,张牧风转向左边的公路,一头扎进了茫茫群山。
夏初蕾忽道:“我想起来了,我们以前也经过一座叫坞城的小城。”
张牧风道:“名字相同而已。”顿了顿,问道,“怎么突然间想起那座小城了?”
夏初蕾道:“我是突然想起了小蓉和爱丽丝,当时她们两个都还活着,可现在……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说着,叹了一口气。
张牧风心下黯然,默默点上了一根烟。只见黑影一闪,一只野兔横穿过公路,消失在路边的草丛里。
过了一会儿,夏初蕾望着公路两边越来越茂盛的植被,回头问格蕾丝:“到野猪谷还要多久?”
格蕾丝道:“如果一直开车,应该晚上就到了。”
夏初蕾道:“当然是一直开车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格蕾丝道:“是这样的,再走六七十公里,公路就断了,得下车步行。”
夏初蕾道:“公路怎么会断?是山体滑坡吗?”公路左边山势陡峭,她因此有这样的疑问。
格蕾丝道:“不是,是马成贵带人挖断的。”
张牧风插口道:“谁是马成贵?”
格蕾丝道:“他可以说是野猪谷的缔造者,不过我没有亲自见过他,因为我两年前进入野猪谷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张牧风道:“那野猪谷现在谁做主?”
格蕾丝双手一摊:“我听说马成贵还活着的时候,大家都很敬重他,他也将野猪谷治理得井井有条,可他死后,野猪谷可以说就是一盘散沙,大家各自顾自己,没有人在乎别人的死活。”
夏初蕾道:“马成贵挖断公路的目的是什么?”
格蕾丝道:“我不是太清楚,不过猜想,应该是为了阻止丧尸顺着公路进入野猪谷周边。”
夏初蕾又道:“马成贵是怎么死的?”
格蕾丝耸耸肩膀,回答说:“这个,我还真没有去打听。”
刘永新接口道:“你在野猪谷住了两年,以前的老大是怎么死的,你居然不问问?”
格蕾丝道:“每天想着怎么填饱肚子,就够辛苦了,还有什么精力去打听已经过去的事儿呀?还要,大家都他的死因似乎也是讳莫如深,从不轻易提起。”
大伙一阵沉默,只听山风呼啸,呜呜呜地吹,公路两边的树木不住倒退。周围越来越是荒凉,别说是人,就连废弃在路上的汽车也看不见几辆。
周浩道:“对了,给你打听一个人,他叫李涛,你见过他吗?”
格蕾丝道:“长什么样儿?”
周浩道:“皮肤黝黑,个儿挺高,还超过你半个脑袋吧,左眼边上有颗黑痣。”
格蕾丝道:“嗯,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儿,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李涛,那人来野猪谷时间不长,是个酒鬼,手里有点东西,都换酒喝了。”
张牧风道:“那应该不是李涛,他那人很自律,不会见酒就醉。”
话刚说完,忽见前方出现三人,张牧风按了一下喇叭,那三人颤巍巍地转过身来,原来只是三只丧尸。
张牧风一脚油门冲过去,将三只丧尸撞飞出去,格蕾丝叫道:“请停一下车。”
张牧风一脚刹车,问道:“怎么了?”
格蕾丝道:“我看见丧尸身上,有一把砍刀。”
张牧风道:“不就一把砍刀。”
格蕾丝道:“你不知道,一把砍刀在野猪谷能换一顿饭呢。”话没有说完,人已经下了车,片刻拿着砍刀,喜滋滋地回来了。
张牧风驾车又行驶了半个小时左右,到了断路,公路在险要之处,被挖断了一道深沟,宽约七八米,上面搭了个独木桥,人可以从桥上走过,汽车完全没有通过的可能。
大伙下了车,刘永新道:“公路实在就没有挖断的必要,穷乡僻壤的,老子就没有看见几只丧尸。”
“是吗?”格蕾丝笑了笑,指着公路左边,说道,“你跳下公路,穿过小树林看看。”
刘永新狐疑地道:“看什么?”跳下公路,走向小树林。
张牧风、夏初蕾、周浩三人也跟了上去。众人穿过树林,突然之间,都是毛骨悚然。
原来这边山坡下,是一片很大的高山平原,千万年的地壳运动,在平原中部形成了一道深谷,绵延十几公里长,将平原一分为二,而深谷底部万头攒动,密密麻麻全身丧尸。
夏初蕾一阵眩晕,差点吐了出来,张牧风连忙扶住她。夏初蕾颤声道:“如果没有这道深谷,恐怕光挖断公路,也挡不住尸潮。”
刘永新道:“这他妈就是个长长的万人坑呀。”
格蕾丝来到四人身后,说道:“我们都管这里叫活死人谷,掉在下面的丧尸,只怕有几十万只。”
张牧风想象当时,数不清的丧尸大军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说道:“马成贵当时挖断公路,应该是事先侦查到了有尸潮正朝野猪谷方向接近,这才率领众人挖断公路,要是尸潮已经抵近,就来不及了。”
周浩道:“快走吧,再看下去,我也要吐了。”
五人回到公路,张牧风把皮卡车开进公路另一边的林地里,大家一起动手,砍了树枝盖在车上,以防被人无意中发现,这才过了独木桥,又走了百十米左右,顺着山势转了一个弯道,只见一座宏伟的斜拉索大桥飞越深谷两头,天堑变通途。
刘永新道:“当时怎么不炸桥,而是挖断公路?”
周浩“嗤”一声笑:“你脑子够奇特,炸桥和挖断公路比起来,哪一个更省力?”
刘永新道:“当然是炸桥了,轰的一声,就断成了两截。”
周浩道:“你倒是想得简单轻松,炸这样一座大桥,怕是一车炸药都不够。”
格蕾丝道:“我猜,马成贵当时决定挖断公路而非炸桥,一来应该是找不到足够多的炸药,第二是如果将来有需要,还能把公路重新填上,而炸了桥,就无法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