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盒饭小说 > 恐怖小说 > 我快穿的身份被直播曝光了 > 第66章 修仙的打不过控鬼的(16)

第66章 修仙的打不过控鬼的(16)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众所周知, 庄侪在成为快穿者前,是一统万国的储君。

    虽他因沙场刀剑无眼斩杀数万人,导致累累血债纠缠难以轮回, 却又因治国有道积累无数功德, 破例被快穿局收纳, 成为不日后的金牌快穿员。

    可呈书还是没想到——传闻中的盖世储君会是如此?

    …如此爽朗单纯, 宛若新生儿一般直率。

    随着那“无份无位”的对话结束, 画面霎时宛如油画褪色一般交融消退。

    下一瞬,呈书就发现自己穿着一件浅蓝连帽斗篷,端坐在宫内某庭内。风起轻柔拂动着她眉眼,端庄纤柔, 像极了定格的美人画像一般。

    庄侪急匆匆地来,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暖手炉, 不满地说:“这天气变化莫测, 怎得不在厅内等我?”

    “这雪也是为了覆盖丹鸣城的血孽,让庄家外族数百口人一路走好…”

    置身事外的呈书百般无聊, 留意了下“自己”说话的声音, 竟发觉和真实声线相差不大,想来也是幻境造就的原因。

    “只差一步…”提及外家的话题,庄侪刚刚还算平静的神色瞬变, 个中悲痛浮现其中, “如吾早来一步, 内杀得原楚王措手不及,那外家就不会惨死吾面前…”

    看着对面人强忍的泪水,呈书心中可算是感悟万千——长大后的庄侪可没有那么喜怒形于色,明明这样率真的模样看起来更舒服。

    还有就是,通过这三两句对话, 她大致规划出庄侪的心魔内容——庄侪应曾因一念之差,害得家族惨死面前,而后造成数千万年来的心魔。

    “哎…”

    呈书和“她自己”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安慰似地将手抚在庄侪背上拍打。

    因着进入幻境后灵气封闭,呈书没能感受到,不远处有一对主仆正观望着这个方向,低声细说讨论着什么。

    “啧啧,这太子也不知道前世修了什么福,偏偏撞上了楚王不得人心,楚宫萧条之时。先是假意臣服外派边境,实际养精蓄锐组队攻城…竟然还真的成功了,简直让人啧啧称奇。”

    说话人背后,站着一年长者,虽然覆面遮蔽,但一看身型便知是庄侪的得力谋士,也就是劝告庄侪不得和呈书单独处的楚国丞相马必怀。

    “运气罢了…”

    马必怀似不想参与这场对话,脚步斜倾几欲离开。

    “你这是羡慕了?”说话人讲话是贵族口音,悦耳动听,只是话中内容近乎讽刺,“马丞相该不会是怕呈书那小女郎抢了你的位置吧…”

    他也不管对方心情如何,继续说:“此女智多近妖,我听闻好几场战役都是她替庄侪谋划的,外界人因着她女郎的身份不敢多加讨论,私底下却称她为当世难觅的才女,又或者是…皇后。”

    马必怀没说话,只是紧握的双手暴露了他的心思。

    说话人端起虚伪的笑容,带着遗憾的目光注视着马必怀的神色,说:“我已经把解决办法交给你了,你自个琢磨去吧。”

    简直神神叨叨…

    马必怀抿紧双唇,表情狰狞像在强忍着怒气,过了好一会才放松下来,如同自言自语地重复念叨着同一个词:“智多近妖…”

    妖?

    “是啊,国君重江山,如果知道身边人是妖…”他心里千回百转,默不作声悄悄退下。

    另一边,当呈书手抚上庄侪背脊的时候,场景又变了。

    这次换作了宫外一临湖小亭子,听身边伺候的宫人说,此地乃楚王避冬之春夏宫,地龙铺满全殿,以至于常年温暖近乎春秋。只是位置比较远,在楚国外郊,前来需换成两匹马,拉一天一夜才能抵达。

    那宫人还说:“小楚王对姑娘真好,听闻姑娘身体不适,特地吩咐奴婢好好照顾…”

    莫名的,呈书心头浮现了少许不安。

    讲道理,既然已经走完外家百口命丧眼前的剧情,庄侪也并无魔化的迹象,这一心魔应当已经度过了啊,怎得还有剧情?

    可人在秘境走,不得不低头,她听从幻境安排在四位宫人的带领下进了春夏宫内殿。里头,已是楚王的庄侪身披红黑帝王袍,孑然一身临于厅堂之外,留给门外众人的就是一道仪

    态极佳的背影。

    “楚王。”四位宫女同时微蹲膝盖,“女郎已带到。”

    竟然还称呼她为女郎?

    呈书默然——看来庄侪登基了好几年,这名曾为他立过大功的才女依旧没能获得一功半职,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解答了。

    四位宫女退下后,庄侪笑着坐到主座上,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说:“来,书书,坐到这边来。”

    又叫她书书…

    这种幻境和真实的撕裂感,让呈书分外不舒服。好在,幻境没有胁迫她坐下,反而恭敬地坐到距离较远的副位上,含笑而问:“陛下,今日是有喜事吗?怎么面色如此红润?”

    “算是喜事。”庄侪并没有介意呈书不遵从命令之罪,甚至好脾气地跟着换到副位上就坐,说:“吾今日为楚国干了番大成绩,受尽百臣夸赞。我想通过这么一个契机,为你谋得一份嘉奖,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对我说。”

    看得出来幻境里的庄侪是真的发自真心的快乐,连带着眉头都没放下过,随着嘴角高扬。

    可能是察觉到呈书的抗拒,他又补充了一句:“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提。”

    他没说的是——只要你想要,皇后、包括这个皇位都可以给你。

    总之这对话,这兴高采烈的模样,看得真呈书迷惑不已,差点以为自己猜测错误,此处并非庄侪的心魔幻境。

    紧接着她附身的身体张了张嘴,说:“呈书已知足。”

    话音刚落,对面人就把失望难受摆在了脸上,半是要求半是哀求地说:“什么都可以,书书你就提吧。”

    “呈书”没回答,漠然地将目光放到门外。

    不知是真呈书心中疑惑作祟还是什么原因,她觉得此处场景有些怪异——诺大的宫殿竟然只有她与庄侪的讲话声,而且从刚刚开始,屋内就一直有冷香浮动,嗅得人昏昏沉沉。

    庄侪还在说。

    “书书,你我携手数年共同扶持走来,在我心里你是最适合,也是最满意的皇后人选。”他讲话的声

    音越发大声,回荡在这会客厅内,震耳欲聋。

    可剧情里的呈书,听到这番真情告白却只是眼皮一跳,淡淡说道:“吾只是罪臣之女,何德何能做着楚国皇后?”

    “我说你能,你就能!”

    庄侪神情激动,竟然连尊称都忘了,看得出来他究竟有多急切。

    “陛下,算了吧。”连真呈书都觉得剧情里的自己过于懂事,懂得顾全大局了,“如今楚国内外动荡不安,新王上位还需时间磨砺切合,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得罪庙堂之上所有大臣,不值当。”

    “没关系,我不在乎。”

    他抢先辩白神色狰狞,却让呈书注意到——对面人面色比初见时更潮红了。

    可是“呈书”并无发现,微微启唇还欲再劝说什么,就听到一幽幽低音响起,问道:“你是不是…未曾心悦与我?”

    呈书表情一滞。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具身体的为难,既有喜欢也有担忧,但因为心头思虑过多,一时间没有讲话。会客厅氛围陷入到难以言说的寂静中。

    “你未曾心悦与我。”

    这次是陈述句。

    庄侪将桌上红盒扫开。那盒子掉落在地上滚上两滚,一支璀璨夺目的雪花发簪从那里头露了半截出来,碎成两半。

    这应当是他打算送给呈书的礼物。

    还没等“她”从难受中缓过来,对面人便半是强迫,半是命令地说:“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人。如果你执意不肯,那就只有一死。”

    语落霎时,呈书惊讶地望向他——庄侪这模样神态还有说话语气,像极了几千年后的他,那个一言不发杀遍全家,专断独行的庄大仙君。

    所以心魔在这里?

    因为一女的曾经拒绝过他?

    呈书感觉到自己世界观都碎裂了。

    猛然间,一双冰凉的巨手从身后抚上了她的脖颈。呈书只来得及低头,待看清手上金玉扳指的时候,那双手便猛然发力,青筋俱现,那力道像是要空手将她身首分离般。

    幻境中的身体没有灵力,也不受自己控制。呈书被掐得只觉得气短

    胸闷,眼前发白,就连身体都软麻地蹲坐在地上,徒增一上吊的作用力,加速了死亡。

    她噎咽着嗓子,惊慌地朝对面庄侪伫立的方向伸手,可刚刚还说着心悦不心悦的人,此时双目通红,眼角更是带着一抹诡异猩红。

    他盯着她,横眉怒目,像是看灭门仇人一样眼神锐利怨恨。

    “阿侪…”

    呈书附身的那具身体只来得及发出这个名字,便眼前一黑,毙了。

    那身后发力的人感受到呈书没了动静后,随手像丢垃圾一样将她的尸身丢在厅外,拱手对庄侪说:“陛下终于想通了,如此,无情道便能走得更通顺。”

    说话人完全没有刚刚杀了人的恐慌,讲这话的时候,表情都是狰狞的。

    “嗯,马丞相先下去吧,吾需一静。”

    庄侪孜然一身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门外“呈书”宛如破布娃娃一样的尸身,露出一种既悲伤又开心的矛盾神色。他就这么冷静地做着人生中第一件很残忍的事。

    对此,刚从庄侪心魔幻景中逃出来的呈书表示:神经病果然就是神经病。

    居然因为表白被拒就杀了心上人…太可怖了。她摸了摸脖颈,虽然离开幻境后身体不会出现伤痕,但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还是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缓了好半天,她才长吁一口气,抬头望向四周——

    “这…又是哪?”

    “是我的心魔幻境。”

    呈书在问这话的时候,压根没打算有人解答自己,可就是这么突然,一道轻柔的少年声音仿佛踏着月皎波澄,伴着一阵微风起伏而至。

    她望过去。

    只见一名穿着异族衣服的少年垂目盘膝在实盘上,修长又干净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玩弄着碎石,风姿特秀,别有一番静逸之美。

    “主宰,我等了你好久啊。”

    这熟悉又卑微的语气,听得呈书那颗平静的心突地被狠狠拨了一下,砰砰直跳。她假装冷静地回复:“你怎么会在这?”

    “我跟着你后头进来的,此处是我的心魔。”

    潍从石盘上

    跳下来,往呈书身边走去。

    边走,还边用余光留意脖上伤痕,心疼不已。

    ——呈书的躯体是用他的神体部分锻造的,本应不受绯雾秘境的影响,在心魔幻境里出入自如。可好巧不巧,她偏偏同庄侪一个时间进来,也就自然而然进到他的心魔里去了。

    等他好不容易撬开传送阵小口潜入秘境,才发现自己登场太晚,自家主宰差点跟庄侪那小子走完三生三世,吓得他赶紧将呈书拽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呈书只能看到庄侪心魔的三个画面,而不是全部。

    可想到这,潍就更郁闷了——如果不是这对傻眼睛又迷路了,呈书哪用受这掐脖之苦?他走在后头,盯着前人脖上突兀的红痕,重重叹了口气。

    潍的无奈没能感染到呈书。

    此刻她正兴致盎然地环顾着四周,感叹:“你这心魔好奇怪,竟然还能自由行动…”

    可能是因为潍的身份不一般,秘境那相对稀缺的灵气奈何不了他,所以他的心魔跟庄侪的大不相同。在那边,呈书需要走固定的剧情、说固定的台词,所说所动皆非所想。可在这里,她和潍却能自由行动,放松地游历。

    譬如她目光眺望之处,是一群山内异族在举办祭奠。这些人穿着鲜艳暴露的着装,三五成群,正热火朝天的舞蹈。虽然他们的舞蹈简单随性,却极具异族特色,别有一番新鲜观赏的滋味。

    “这是你的心魔啊?”呈书跟着音乐晃动,“这有什么好成为心魔的。”

    潍没有回答,而是目光发怔地望向祭台上方。

    呈书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台上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边瓜分炙肉边跳舞嬉戏,笑容灿烂又夺目,伴随着一股靡靡肉味传来,颇有合家温馨的感觉。

    突然,潍伸手一把阻攥紧了呈书的衣角,说:“别看了。”

    呈书感受到了。可她过于细心聆听台上巫祭说话,以至于没反应过来,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这场热闹的宴会。

    说话的巫祭个头矮小,全身乌黑,脑袋还像长了毒疮一般肿得硕大无比…这

    形象放在修仙界说是魔修都有人信。当下她正站在那熊熊燃烧的大铁炉旁,高举漆黑的权杖,说:“感恩神。”

    台下众人齐声大喊:“感恩神。”

    呐喊完毕,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将手伸向面前的饭盆内,狼吞虎咽,舔舐着每一根骨每一块肉。

    “别看了。”潍又重复。

    这句话宛如警钟一样,震醒了正发楞木然的呈书。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潍的眼睛,说:“你别看。”

    声线颤抖,宛如惊遇突变巨覆。

    ——因为…在她的视角上,正正好看到祭坛上燃烧火炉内部情况。顺着滚腾气泡的上升,锅炉正中间缓缓浮起一颗睁目微笑的人头。

    这人头是潍…

    他们说的神是潍。

    他们正在吃的是潍的肉。

    意识到这点的呈书,努力想稳住颤抖的手,尽全力将潍的眼睛捂得严实,更严实些。

    按理说她是个从地狱杀上来的鬼怪,应对这种瘆人场面熟视无睹才是,可因为那个人是潍,她内心感情也跟着复杂起来,“别看了,这些都是幻境。”

    才不是幻境——

    潍悄悄勾起嘴角,有些欣喜于呈书在看到这画面后,第一反应不是恶心而是保护他。可有一点她说错了。

    此处不是幻境,而是绯雾秘境的稀世秘宝——一朵能带人重回过去的绯雾仙荷。

    如若这朵荷花用在正道倒蛮实用的,偏偏它修炼多年已生心智,平日里最爱的便是给仙子仙君拉郎配,送人回到过去还要强迫人按照它的狗血剧情走。

    也就是说,呈书被秘宝安排进入庄侪过去,和庄侪虐恋情深,结局香消玉损是真的;他们围观他被烹食的现场,也是真的…潍甚至能看到锅里的自己对他眨眨眼,打了个招呼。

    “我是神。”潍故意不用深渊之眼去看呈书的表情,不合时宜地坦白:“我是地狱深渊。”

    他曾经有想象过呈书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应当先是震惊,而后震怒。

    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呈书以主宰身份统治轮回之地数百年,突然杀出一个正主,

    心情不好是应当的。

    说不定还会立刻用脖子上的红圈电死自己,一劳永逸。

    潍紧张地缩着脖子,心中漫过一丝突如其来的后悔。虽然不知道这项圈的威力,但光是看那轮回城内成百上千的犀利法宝,就知道绝非浪得虚名。

    可下一秒,他没等来呈书的怒斥,等来的的却是项圈“啪!”的一声松开的声音。

    “哼,早说不就好了吗?”

    呈书丢下这句话就往前走了,丢下潍一人站在原地发愣,一是没理解这番坦率的话何意,二是没反应过来她去干嘛了。

    只见她走到祭台旁边,叉腰站在大铁炉旁,冷眼凝视面前这帮吃人肉的“野兽”。因为她是背对锅炉站立的,所以没发现,锅内潍的人头好奇地转了个角度,望着她。

    祭台上突然出现一个陌生女人,动作表情还如此不友善。所以呈书上台的一瞬间,就顺利吸引到全体村民的注意,中断了他们吃人的仪式。

    其中一个披头散发,长满胡须,身着及膝兽皮的高大壮硕男人站出来,警惕地望着她,问:“尔等何人?”

    “哼…”呈书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而从容,慢悠悠地说:”吾是你爹。“

    紧接着,在俩潍和村人惊愕的眼神下,她一脚踢翻了铁炉,不管疼烫地把潍的头抢救出来抱在手里。遇到来劝阻的村人无论男女均一脚一个,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刚刚还热闹精彩的祭祀转眼变成暴动现场。

    连同刚刚站出来质问的壮硕男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可他身体不行了,嘴还能叭叭,连忙大喊:“此非人,尔等与他什么关系?”

    又喊:“汝欲食神肉?拿去便是误伤吾村人…“

    还有一个村妇被打得眼泪都出来了,泪眼婆娑地低声说:“神不老不死,食尽还生…”

    村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求饶,听在呈书耳中满腔怒火中烧。她毫无形象地拉着刚刚那位说神不老不死的村妇,薅着头发拖在地上,说:“这人我罩了,你们吃一次我打一次。”

    “然…”

    “兹饶命啊…”

    站在不远处作旁观状的潍呆站原地,惊讶得没有了动作,他怎么想不到…自己深藏心底的梦魇居然就这样被打破了?全靠一小女郎?全靠手抡脚踹?

    恍惚间还看到那颗人头,对着被打的村民们开怀大笑

    当时的他应该很快乐吧。

    神祭因为呈书的捣乱而被中断,刚刚还大口吃肉喝酒放肆歌舞的村民均匍匐在角落,乖巧又识趣。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诉苦,偶尔还要怪责同村的人,想把自己的罪孽抛干净。

    “王氏两老罪孽深重。”

    “吾本不欲食人肉…呜呜呜。”

    随着几句村妇拌嘴的内讧声,一男一女被村里人推了出来,跪坐在人群最前方。那壮硕男人还指控此两人是所食之子的父母,称神肉治百病换得富裕田地苟活…

    闻言,呈书第一反应就是望向不远处躲匿在阴影处的潍。

    这短短一段话信息量可不小——此地估计战争不休,难以生活,因此潍的父母为了能够让家族得以生存,贡出亲生儿子以作肉祭。

    潍收到她无措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无言但沉稳地一步一步靠近,站在村人面前。

    这里竟然有两个潍。

    刚刚开口说话还算自然流利的壮硕男人霎时间吓得冷汗直流——虽然知道此子怪异,但真的看到他死而复生,重塑□□回到村内,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他站在村人面前,凝视着面前地上这群比畜牲还不如的“亲人”。

    紧接着,他说:“看着我。”

    ?

    看着他?

    村内人不解。他们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位已经不是神胎肉身的凡人了,而是拥有了神躯,驾临在万物众生之上的神。

    于是听到这个要求,村里人反射弧一断,便直接抬头望向潍。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呢?壮硕男人紧张地喉结上下滚动,咽了下口水。他注视着这双黝黑无光的眼珠,只觉得视线就像被强黏上去一样,再也挪不开了。

    在这宛如深潭的眼眸间,他看到了自己过往种种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