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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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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殊丽遣退宫侍,趴在塌前,盯着陈述白苍白的脸,为他一点点擦拭额头的细汗。

    “睡吧,我陪着你。”

    陈述白眼皮沉重,握了握她的手,“大宝儿睡着了吗我想看看她。”

    忍了那么久的疼,出了那么多血,心里还惦记着女儿,殊丽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走向对面的西卧,甫一打帘就听见哇哇的哭声。

    寻常这个时辰,小家伙喝完奶,会先睡一觉,不哭不闹的,今儿是怎么了

    抱起哭肿眼睛的女儿,殊丽走向对面的东卧,轻声细哄,可无论怎么哄,大宝儿一直在哭,直到见到撑起身的爹爹才停罢,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

    这便是血浓于水么,那么小,也能感受到爹爹刚刚经历了一场病痛的折磨

    殊丽将大宝儿放在塌上,朝她背后塞了一个软枕,拿出绢帕为她擦拭泪花,“大宝儿在担心爹爹呀,爹爹没事。”

    小家伙扁起嘴,上唇陷入下唇里,露出粉粉的软肉,黑漆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惹人怜,却因不会讲话,无法表达清楚自己的情绪。

    陈述白心软的一塌糊涂,揉了揉她的脑袋,“爹爹没事,你瞧。”

    大宝儿像是听懂了这句话,两条小胳膊往前一扑,作势要爬过去,被殊丽拦下,“爹爹身上有伤,咱们明儿再跟爹爹亲近,嗯”

    大宝儿抱住娘亲的手臂,可怜巴巴地盯着爹爹,可下一息,瞌睡虫上头,打个哈欠啪叽倒在了塌上。

    殿内陷入静默,殊丽和陈述白对视一眼,惊奇又好笑,他们的女儿还真是能吃能睡。

    将大宝儿抱回给乳娘和木桃,殊丽分析道:“大宝儿也许不是因为担心你才一直哭,而是睡前没瞧见我不习惯。”

    陈述白缓缓挪动,躺回塌上,语气透着纵容,“嗯,闺女更亲近你。”

    殊丽下意识扬起下颔,略带几分为母的傲娇,那是,她的女儿肯定最亲近她呀,当然,元栩是个例外。

    倏然,耳边传来一道询问:“涨奶吗”

    “嗯”殊丽没懂他的意思,待反应过来时,俏脸泛红,快步走向屏折,才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虚弱成这样还想着逗她。看她羞赧,陈述白单手搭在发烫的额头上,疲惫地笑了。

    换好寝裙,殊丽坐回塌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据谢绍辰说,清毒后体会升高是正常现象,她没过多在意,“要回床上吗”

    陈述白摇摇头,“夜里不折腾你了,你好好睡一晚。”

    还知道见外了,殊丽没接话,卷起他中衣的下摆,看向腹部的伤口。

    离伤口不远的侧腰,已经受过一次伤,还是被她亲手捅的,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很疼吧。”

    “你不回答我,我也不回答你。”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殊丽好气道:“我有些涨,等会儿叫醒大宝儿,喂她一顿便是。”

    每日傍晚,她都会按时喂大宝儿喝奶,夜里才不至于那么疼,今儿为了守在陈述白身边,忽略了这步,现在开始不适了。

    不过作为交换,他也得说实话。

    殊丽挑起黛眉,一脸严肃。

    陈述白扯扯嘴角,“没事,放心。”

    “我还是扶你去床上吧。”

    睡塌再舒服,也不如龙床宽敞,今晚,殊丽宁愿自己睡塌,也不想委屈了他。

    拧不过她,陈述白伸过手臂,示意她借个肩膀。

    殊丽费力撑起他的重量,一只手自然而然搭上他的侧腰,步履不稳地走向龙床,白皙的脸蛋呈现成红晕,不知是累的还是羞的。

    “你”

    碰了哪里

    陈述白一副君子模样,大手握成拳,避开了她湿了的前襟。

    殊丽忍得难受,想要立即把大宝儿叫醒,或是找郑尚宫来帮忙,可这会儿,必须把肩头的男人送到床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陈述白扶坐在床上,殊丽斜靠在一侧喘着气儿,前襟湿染了一片。

    拢了拢霞绡襟领,她准备去往对面,可就在迈开步子时,坐着的男人忽然扼住她的腕子,将人轻轻带进怀里,抱坐在腿上。

    殊丽激灵一下,潜意识里要护着他的伤口,纵使抬手去挡,也只是以十根手指抵在了他胸口,声音带了一丝软娇,“别闹,你好好休息。”

    刚清了毒,可不能做那事儿。

    陈述白搂紧她愈发诱盈的腰,深深嗅了一下那股夹杂雏菊、兰花、茉莉和木质香的味道,如今还多了奶香。

    “我帮你。”

    开腔时,已是嗓音浓喑。

    殊丽怕他失控,糊弄般地嘬了一下他的鼻尖,软了语气:“等恢复了我都依你。”

    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热忱和勇气,她本就对那事儿不痴迷,舒服了喟叹,不舒服拧眉,不触碰也不会刻意去想,哪像他,外表禁欲寡淡,塌上所求无度。

    陈述白将她拉回身边,“大宝儿刚睡下,还是别叫醒她了。”

    “那我去找郑尚宫帮忙。”

    陈述白没依她,放下帷幔,大手勾住了她寝裙的系带,“找外人帮什么忙,不是还有为夫么。”

    说着,长指一扯,褰开上襦,靠了过去。

    殊丽双手后撑,紧紧抓住龙床上的锦衾,哪里会想到,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成事美其名曰是帮她的忙。

    不知过了多久,秀气的眉频蹙,殊丽推了推他的肩膀,“可以了!”

    陈述白抬头,削薄唇上漫了一层水光,眼尾也荡开两抹红霞,透着荒唐和冷欲。

    殊丽向外挪了挪,滚烫着一张脸掩好衣襟,实在受不住他极强的攻击性。

    陈述白喉结滚动,朝她那边坐过去,扣住她的后脑勺拉近彼此距离,轻哄着快要红透的女子,衔住她说出拒绝字眼的嘴。

    对方的唇因被润泽过,如温热的奶酪,划过殊丽的唇齿。

    殊丽咽下嗓子,愣愣凝睇面前放大的俊颜。

    “乖,闭眼。”

    “陈述白,你还在发热。”

    “就一会儿。”

    大手揽过女子的腰肢,不由分说地夺取了她的呼吸,迫使她与他舌尖共舞。

    殊丽敌不过他的力气,也怕太抗拒会碰到他的伤口,一时失了主意,后背陷入绵柔的衾被中。

    陈述白吻得动了情,没有见好就收,对她越发贪得无厌,想要霸占她的一切,连头发丝也不放过。

    直到伤口真的受不住才停手。

    殊丽被啄得双唇红肿,杏眼含春,既怪嗔又无奈地睨了他一眼,“快睡吧,明儿还要早朝。”时辰尚早,可殊丽还是想要他多多休息。

    陈述白吐出口浊气,躺在她腿上,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缠着自己的小青梅不放。

    若是有来世,他很想陪她长大,避开那些背叛伤害、冷嘲热讽,还给她一个无忧无虑的韶华岁月。

    “可会唱曲”

    殊丽扯过被子盖在他腰上,描摹他的眼型,轻柔笑道:“你不是知道,我舞不行、歌不行,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可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封后大典还在筹备中,你想换人,也未尝不可,我是没有异议,还能出宫去开绣坊。”

    陈述白闭眼淡笑,抬手摸到她的雪腮,以食指和中指掐住,来回捻了捻,又用指尖压住她的下唇,刮了一下她的贝/齿,“为夫就喜欢笨的。”

    殊丽拍开他的手,佯装嫌弃,“喜欢笨的,那就去找笨姑娘,我可不笨,我只是没学过。”

    陈述白睁开眼,认真问道:“喜欢哪样,可要现学”

    琴棋书画,哪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成的,除了刺绣,殊丽对其他也没多大兴趣,不过,她喜欢看人抚琴,喜欢超凡脱俗的曲调意境。

    “我想学瑶琴。”

    “甚好,到时候咱们还能合奏。”

    殊丽显露出少有的娇憨,“我怕夫子嫌我笨,你来教我。”

    对于这个态度,陈述白极为受用,不过嘴上还是没有绕过她,“刚刚还说自己不笨呢。”

    “教不教”

    “行吧。”

    殊丽有点恼羞,想也没想咬了一下他的唇,“不许端架子。”

    陈述白凤眸微动,捧住她的脸,语气更为温和,“乖,再咬一下。”

    适才咬的那下,殊丽已经没脸儿了,哪肯顺着他来,可架不住男人深情款款的攻势。

    四目相对了许久,殊丽败下阵来,附身啄起他的唇。

    一下下,至纯至真。

    曾经冷心冷情的男子,唇却异常软柔,如今这份软柔从唇上蔓延开来,聚拢给他一身柔情,又汇成光束,照射在她的心门。

    两人吻了很久,气喘吁吁时才分开彼此。

    “真该睡了。”殊丽喃喃。

    陈述白舔下唇,下弯眼尾,躺在了枕头上。

    殊丽舒口气,浑身很烫,甚至超过了他发热时的体温,“我去看看大宝儿。”

    说完,不等他应话,快步走向西卧,俏丽面容漾开无边春暮。

    大宝儿早早就睡着了,毯子下的小身板呈现出高难度的睡姿,惹笑了殊丽和守在一旁的郑尚宫。

    “娘娘可觉胸”

    殊丽打断她,目光躲闪,“我自己解决了。”

    郑尚宫有点惊讶,忽然想到什么,忍笑道:“那便好。”

    殊丽低头看了一眼衣襟,脸更烫了。

    回到东卧,龙床上的男人已经睡了,面容沉静,长长的睫羽盖住了眼下的青黛。

    殊丽捻手捻脚躺进里侧,扯过一角被子盖在身上,面朝里枕着手臂。

    倏地,腰间门一紧,背后袭来一抹干燥宽厚的胸膛,耳畔也传来一道沙哑浓郁的睡腔——

    “抱着睡,暖和。”!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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