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亲密误区
林子陌身上披着洛熙的外套，被对方牵着，上了停在酒吧门口的私家车。
开车的还是陈叔，他只是朝林子陌笑笑，没多说什么。洛熙将林子陌身上的外套又往上拢了拢，低声对陈叔报了个地址。
林子陌听出目的地是a大附近的高档小区，带着几分询问望向洛熙。
洛熙淡淡道：“是我平时住的公寓，今晚你和我去那里住。”
林子陌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立马有点儿紧张，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肩上外套的衣襟：“你……你公寓里该有的都有吗。”
林子陌在心里默默地想，其实没有也没事，顶多是疼一点，没什么大不了。他只想被洛熙好好抱一抱。
洛熙并没有往那方面想，以为林子陌问的是有没有换洗衣服和日用品：“都有新的。”
林子陌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上电梯的时候，林子陌愈发紧张，他下意识地透过电梯门上的镜子去看洛熙，洛熙倒是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波澜。
林子陌开始好奇，洛熙是不是经常这样带人回家？如果很有经验的话，等会儿就不会痛了吧？
胡思乱想之间，两人终于进了门。洛熙的公寓干净整洁，色调以黑白灰为主，是简单的两室一厅，有一间主卧一间客房，厨房是开放式的，总体是很标准的单身男士风格。
洛熙找来一双拖鞋放在林子陌的脚边，林子陌轻声说了句“谢谢”，将洛熙给他披在身上的风衣脱下来，很认真地挂在了衣帽架上。
林子陌今天出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短衬衣，举手投足之间会露出一小截腰来。
洛熙看见他袒露在外的白皙腰腹，眼神暗了暗，快步走上前来。
林子陌盯着对方朝自己越靠越近，以为是要开始了，紧张地吞/咽了一下，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耳侧“啪嗒”一声。
原来洛熙只是来到墙边，倾身把地暖调高了一点儿。
洛熙见林子陌僵硬地贴墙站着，抬手抚了一下他的额发，很自然地问：“要洗澡吗？”
林子陌又开始紧张：“……嗯。”
洛熙指了指卧室旁边的房间：“浴室在这边，内裤有新的，睡衣睡裤穿我的，可以吗？”
林子陌马上点点头：“可以的。”
几分钟后，林子陌站在浴室里，望着镜中自己通红的脸。
洛熙的意思是不是让他，自己做准备？
林子陌在浴室里洗了很久，他套上洛熙的睡衣，上面混合着洗衣液的香味还有洛熙身上特有的味道，让他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对方紧密的怀抱。
他想了一下，没穿睡裤，就光/裸着两条白皙的长腿，湿着头发朝客厅走去。
洛熙正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看一份文件，抬头看见林子陌穿成这样出来，微微愣了愣。
林子陌抿了抿嘴唇，上前几步，蹬掉了拖鞋，扶着洛熙的肩膀，直接跨/坐到了对方的腿上。
洛熙下意识地抬手扶了一把林子陌的腰，有些冷峻的眉皱了起来：“怎么不穿裤子。”
林子陌抬手环上洛熙的脖颈，作势就要吻上来：“洛熙，我准备好了……”
洛熙一愣，抬手捂住林子陌的嘴，阻止了对方就要贴上来的嘴唇。
林子陌瞪着一双困惑的大眼睛，望着洛熙，发出“唔”的一声。
洛熙把手移开来，对着林子陌说：“坐好。”
林子陌在洛熙的腿上挪了半天，很端正地跨/坐好，眨着眼睛又期待又紧张地看向洛熙。
洛熙被他不老实的乱动弄得有点儿上火，在心里叹了口气，握着林子陌的腰把人抱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林子陌抬眼望向他，眼神就像是被遗弃的无辜小动物。
洛熙没理他，起身去浴室拿上被林子陌丢在一旁的睡裤，又拿了干净毛巾和吹风机过来。他把睡裤放到撇着嘴的林子陌手里，语气放缓了一些：“穿好。”他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你会着凉。”
林子陌慢吞吞地把自己收拾好了，洛熙又站在身后，准备给他擦头发。
林子陌终于忍不住抬手，按住了洛熙拿着毛巾的手，语气又疑惑又委屈：“你把我叫到公寓里来，不是想和我做吗？”
洛熙沉默片刻，绕到林子陌的身侧坐下来，又开始用毛巾擦他那一头柔软的头发。他的声音听起来淡淡的：“陌陌，我今天带你回来，是想和你谈谈。”
林子陌听到这一声“陌陌”，心头猛得一跳，好像嘴里忽然被人塞了一颗糖，可是他听见洛熙后面的话，一颗心又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偏头躲过洛熙在他头顶忙活的手，很认真地看着洛熙：“为什么，你讨厌我了吗？”
洛熙把毛巾叠好放到一边，抬眼注视着林子陌，语气很温和：“当然没有。”
他意识到林子陌有很多错误偏执的观念。林子陌似乎认为，两人之间如果没有亲密的接触，自己就会被讨厌遗弃。
林子陌的眼角已经有点发红，洛熙抬手牵过林子陌的手，用掌心慢慢温暖着他：“恋爱不一定要从床上开始。”
“轻易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了。所以，就算是亲密关系，也要循序渐进。”
林子陌垂下眼睛想了一想，似乎对洛熙说的话不太认同，又有些不解。过了一会儿，他盯着洛熙，认真道：“你今天真的不想和我做么？”
洛熙摇摇头：“我们才谈恋爱第一天，这样做太早了。”
林子陌抿了抿唇：“那接吻呢？接吻总可以吧。”
洛熙还是摇头：“太早了。”
林子陌有点儿无奈地笑了一下：“熙哥，我们一共才谈三周恋爱，怎么循序渐进啊。这种事，做一次少一次啊。你不想爽么？”
洛熙听了林子陌的话，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我不是为了追求身体上的享乐才答应你的。”
林子陌愣了一愣：“那是为什么？”他除了这副皮相，还有什么可看中的？
洛熙望着林子陌，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和林子陌本来就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性格，连三观都毫无契合度，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和对方坚持这一段亲密关系。
林子陌并没有真的想要洛熙的回答。他默认洛熙同意这段关系，是想和他做的，只是对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还有所顾虑。
于是他拉住洛熙的手，凑到洛熙的耳边：“熙哥，我没有和任何人做过。”
他说到这儿，脸上微微有些发红。他突然有点儿说不出“我很干净”这几个字，可是他确实是想向洛熙表达这样的意思。
洛熙刚才一直很冷静，听见林子陌的这句话，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沉。
林子陌以为他动了心思，嘴角微扬，可是对方却径直站起身来，走去了房间里，冷冰冰地丢下一句：“不行。”
林子陌愣了愣，一阵沮丧慢慢涌上心头。
他烦躁地抓了两把还微微湿润的头发，在心里有些气闷地想，洛熙就这么不喜欢他么？
洛熙走到客房里，把被褥枕头从柜子里拿出来铺好，又将房间里的地暖开高了几度。做完这些，他深吸一口气，坐在了床边。
林子陌在他耳畔说自己还是第一次的时候，他险些失控。他是个正常男人，林子陌三番两次地这样引/诱他，说没有反/应都是假的。他之前很少有这样的冲动，可是自从与林子陌第一次在酒吧遇见之后，他的所有冲动都有了具象化的对象。
刚才在酒吧，看见林子陌对着他人露出那样轻挑的笑容，他其实很想把对方压在墙上狠狠地吻，让对方气喘吁吁地趴在自己的怀里，让对方只看着他。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笑容很好看的男孩子，对他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可他的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人，他不愿意这样轻易地拿走对方的第一次。他清楚地知道，现在林子陌看向他的目光里，没有他想要的那种东西。
他想要林子陌完完全全地依赖他。他想要对方眼里只有他。
……
林子陌抱膝坐在沙发上，捧着洛熙给他倒的热水小口喝着。他的心情很低落，过了一会儿，洛熙从客房里慢慢走了过来，把他手里的水杯拿走了。
“去睡觉了。”
林子陌将下巴搁在膝盖上，闷闷地说了一句：“我睡哪屋？”
洛熙说：“客房已经给你收拾出来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林子陌偏过头，不理洛熙了。
洛熙上前两步，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乖一点。”
林子陌把头埋进腿弯，不给洛熙摸了。
空气中一阵静默，林子陌以为洛熙走了，慢慢抬起头来，可这时候，洛熙忽然把手臂伸到了林子陌的腿弯下，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哎！”林子陌下意识惊呼了一声，因为上半身平衡不稳，赶忙伸手抱住了洛熙的肩颈。
他在洛熙的手里好像特别得轻，洛熙连气都不喘一下，就把他放到了客房的床上。
洛熙把他塞进被子里，语气温柔道：“睡觉吧，明天早上我来叫你。”
林子陌还是不说话，把脸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圆眼睛。
洛熙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忽然开口：“乖一点，以后可以一起睡。其他的事，也会做的。”
林子陌从被子里探出手来，勾着洛熙的手指：“真的？以后是什么时候？第三周？还是第二周？”
洛熙在心里有点儿无奈地想，林子陌为什么认为他们一定只能相处三周？不过他望着对方期待的眼睛，还是做出了妥协：“总之第一周不行。”
林子陌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点儿笑意：“那我下周一早上就冲进你的寝室亲你。”
洛熙没说好还是不好，抬手刮了一下林子陌的的鼻尖：“别闹。”他说着，抬手想要关掉台灯，林子陌却忽然很紧张地抓住了他的手：“别关灯。”
洛熙有点儿诧异：“害怕？”
林子陌僵了一下，马上否认道：“都多大的人了，怕什么。”
洛熙没再追问，站起身来打算回房间。
林子陌又犹犹豫豫地开口：“熙哥，你家里有眼罩么？”
洛熙想了想道：“没有。你是睡觉怕光么？这房间装了遮光窗帘，不会有光透进来。”
林子陌抿了抿唇，手不由自主地绞紧了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