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原吉所掌管的户部抠出钱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这也分时候。
朱瞻垶虽然没有跟夏原吉说明这笔钱的用处,但因为他皇太孙的身份,也因为老爷子给的令牌,夏原吉不得不批钱。
不过这钱虽然是批了,但夏原吉转头就进宫跟老爷子告状去了。
这第一是因为朱瞻垶并没有说明他要钱的原因,只是仗着自己皇太孙的身份以及朱棣的令牌才给批的钱,夏原吉完全有理由进宫去告状。
别人或许不敢,但他夏原吉敢!
第二就是因为这令牌并非是朱棣专门为了这件事给朱瞻垶的,而是很早之前就给了,之前朱瞻垶还把这块令牌给备倭军用了。
不过夏原吉此行是注定得不到他想要的答复了。
“行了,场子镇好了,钱也到手了,我就不陪二位叔叔了,瞻垶先走一步。”
夏原吉的到来是意外,朱瞻垶原本还想着去户部走一趟的,但现在钱到手了,他也就不想再墨迹了。
“这次一别,二位叔叔再想见到侄儿怕是就得一两个月甚至是更久以后了,莫要想念。”
朱瞻垶说外就摆了摆手,跟汉王和赵王告了个别。
朱高煦和朱高燧二人面面相觑,他们现在是一脸懵,既搞不懂朱瞻垶的话,更搞不懂朱瞻垶的想法。
这大正月的,还是正月初一,朱瞻垶这个皇太孙能干嘛去?
可惜的是,没有人能给他们的疑问解惑。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知道朱瞻垶要去做什么,别说朱高煦和朱高炽了,朱瞻垶连自家老爹都没说,就连老爷子也只是知道一些轮廓,但却不知道具体。
朱棣只知道他的大孙子找他要了很多的工匠,铁匠、木匠等各种都有,然后找他批了很多的东西,比如煤、铁和碳,最后说了一下需要钱的事情。
钱这个东西放在两年前朱棣还是很缺的,不仅专属于他的内帑缺,就连国库也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朱瞻垶愿意的话,这次要的钱光是老爷子自己从内帑都能拿得出来。
自这一天之后,朱瞻垶就基本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每天只能看到他的马车早晚穿过应天大街,就连朱棣也只能在早晚的时候看到朱瞻垶来给他请安。
一时间,整个应天府的人们都众说纷纭。
与此同时,中美洲。
“这样可以吗?”王景弘看着再次与他汇合的柳溥,言语之间充满了疑问。
“行不行都只能这样了,时间紧任务重,我们没有时间去等待。”柳溥的神色凝重。
“东方那几座岛屿上的人我已经撤回来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咱们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去等,在那几座岛屿上我也让人留了这样的石碑,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可是这是什么意思?”王景弘指着石碑上那宛如鬼画符般的字符,他是一个都不认得。
“这个是殿下教的,郑指挥使会明白的,你明不明白不重要。”
……
王景弘满脸黑线地看着柳溥,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走吧,现在已经是最好的时候了,再等天就要冷了。”柳溥看了看天空,最终做下了决定。
北半球还处在冬天的时候,南半球正好是夏天,此时两个美洲大陆之间并没有巴拿马运河相连,但柳溥等人的目的地却是欧亚大陆,那就只能选择绕行。
要么绕过北美洲,要么绕过南美洲。
北半球此时是冬天,而冬天的北美大陆周边海域的季风是混乱的,在这个海上航行主要靠风力的时代,这么做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样一来,留给柳溥二人的选择就只有绕行南美了,但这样一来他们就没多少时间了。
南美此时正是夏天,是绕行的最好时间,若是等到冬天那最南端的寒冷是他们没有办法忍受的。
所以,柳溥最终决定在这里留下石碑,作为留给那原本应该与他们会和的郑和最后的消息。
其实柳溥不知道,此时的郑和也分身乏术。
如果给后世人一个选择,告诉他可以选择一块大陆定居,那这个人会选择哪里没人会知道,但不选择哪里这件事儿基本上是个人都能猜出一二来。
非洲。
这块狂野的大陆在后世人的眼中是落后的,是充满战争和疫病的,只要有的选,基本上没有人愿意过来。
此时的郑和就在这里,而且还在几乎是非洲最南端的地方:马达加斯加。
其实郑和一开始选择的地方也不是这里,但他最后却改到了这里,这是有原因的。
郑和最开始选择的地方原本是与马达加斯加隔海相望的维卡拉,但下船不过一天就有四人死于毒蛇之口,最后还有人感染了不知名的疫病。
无奈之下,郑和只能带着人来到了这马达加斯加。
“指挥使,那些感染疫病的兄弟们……”
沉思之中的郑和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就地埋了吧……”郑和轻轻地叹了口气。
客死他乡,这种事情别说是遇到了,就连看都没有人想要看到。
另一边,澳洲。
“我们真的要自己离开?”朱清看着忙碌的人们,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他原本以为会和来时一样由郑和来接他们离开,最终回到大明,但在回到最初的起点之后,姜景铄却告诉了他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消息。
他们得自己乘船离开这里,回到大明。
“如无意外,郑指挥使不会回到这里,甚至都不会顺着以往的航线航行,就算是按照以往的航线那我们需要等待的时间也得翻上一番。”
姜景铄看着腾骧卫的将士们正在紧锣密鼓地修缮船只,语气平淡。
“但是,我们需要在今年秋天之前回到大明,那就代表着我们不能等。”
“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朱清看着正在忙碌的腾骧卫,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可是航海,而且还是远洋,你们确定能行?”
虽然来的时候也是腾骧卫在操作船只,但那时候是跟着郑和一起的,就算是出事儿也有郑和这个定海神针在兜底,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知道腾骧卫肯定受过相关的训练,因为没有人会让一群门外汉来做这些事情,但朱清的心里还是没有底。
“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或者自己亲自操纵船只。”姜景铄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然后跟着腾骧卫一起投入到了修缮船只的工作中。
时光荏苒,在不知不觉中一年的时间就快要过去了,当初被朱瞻垶报以最大希望的大航海已经全面开始了返航的准备。
但是这些朱瞻垶都不知道,因为他暂时没有心思去管那么多。
“柳升!柳升!”作为大明皇太孙的朱瞻垶此时却毫无风度可言,言语之间满是烦躁的气息。
“那群铁匠呢?去哪儿了?谁给调走了!?”
“殿下……”柳升一脸无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朱瞻垶原本在他心目中树立的高大形象已经彻底崩塌了。
这时候柳升才知道,之前自己认为是天纵之才的皇太孙有时候也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人,忘性也很大。
“两天前是您亲自下令调走的啊,是您说要去修路……”
……
气氛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
其实也不怪朱瞻垶,主要还是因为需要的人手太多,但可供使用的人又太少,很多时候都是上午干这个,下午就被朱瞻垶给调走干那个。
朱瞻垶不是没有想过要再找一些人手,但事情一直都是保密状态的,再找人还得去重新做保密工作,麻烦得很。
这保密工作先是得从当事人开始,最后当事人的亲朋好友都得涉及到,这需要时间。
“算了,去调两个铁匠过来,两个就够,反正只是一些小活儿。”
朱瞻垶给柳升下了一道命令,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应天皇宫,乾清宫。
“垶儿这孩子这段时间怎么样?还是忙得团团转。”朱棣一边吃着饭,一边朝着他的大儿子发问。
今天算是比较少见的,不年不节的,朱棣却把朱高炽夫妇俩都叫到了乾清宫吃饭,而且还有朱瞻基和朱瞻墉。
“回父皇,不太清楚。”太子妃接到自家男人的示意,开口回答了起来。
“垶儿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回到家里也只是吃饭睡觉,有剩余的时间就会一头扎进书房里,经常叫都叫不出来,甚至还会在书房里待到半夜。”
“至于他忙到什么地步了……”太子妃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脸上泛起了回忆之色,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们都不太清楚。”
“呃……”朱瞻基突然打了个嗝,这突兀的声音瞬间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我知道一些……”
朱瞻基本来就有一些战战兢兢的,这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不管是自己父母还是老爷子的眼神都变了,就更不自在了。
“我哥跟我说过,他要造一辆天下人都没见过的车子,速度比水运还快,一旬之前我偶然听我哥嘟囔过,说是最后的关键时刻掉链子什么的,我也不懂……”
朱棣看了看朱瞻基,又看了看儿子儿媳,结果发现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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