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钧窑瓷现,二人赞叹
苏心怡咽了咽口水,“这也太好看了吧。真不敢相信,这是宋朝能做出来的东西。”钧窑瓷太过正规,并不是她能接触到的范围。
在2017年的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一只明初钧窑葡萄紫釉鼓钉三足水仙盆以八百万软妹币的高价被一位神秘富商拍走。
18年,同样是在香港,明初钧窑天蓝“四”字仰钟式花盆则卖出了两千七百七十八万软妹币的高价。
最令人拍岸叫绝的,是同为18年,在嘉德秋季拍卖会上拍出的明初钧窑天青釉花盆,高达近四千九百万软妹币的高价,创造了钧窑瓷有史以来的最高成交价。
“这钧窑瓷可是被誉为‘国之瑰宝’的,就连乾隆皇帝都曾经为它留下墨宝《赏钧红》,‘晕如雨后霁霞红,出火还加微炙工。世上朱砂非所拟,西方宝石致难同。’”林凡看着这件三足盆,忍不住赞叹到。
“对了,我考考你,你知道钧窑瓷的基本釉色是什么颜色吗?”林凡既然答应了要教苏心怡鉴宝,就要承担起老师的责任来。
“这也想难到我吗?这个我还真的知道。”苏心怡自信的昂了昂头。
“钧窑瓷有多种颜色,多为紫红色,有葡萄紫,玫瑰紫,鸡血红,海棠红等等,所以钧窑瓷的基础釉色是紫红色。”说完,苏心怡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林凡,希望能得到林凡的夸奖。
苏心怡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夸奖,等来的反而是一句让她瞬间懵掉的询问,“那为什么钧窑瓷会有青色。”
对啊,基础釉色是紫红色的话,那这青色又是从哪里来的,这种融合程度,更不不可能是后上色啊。
“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苏心怡撅了撅嘴,撒娇似的朝林凡说到。
“钧窑瓷的基本釉色,是蓝色乳光釉。为了烧制出不同釉色的瓷器,这蓝色釉,也是有不同区分的,浅的即为天青,就像我们那件三足盆上的釉色一样。”
“比天青色再浅一些的就是月白色,虽然为月白色,但也任然具有如同点点星光般的蓝色光泽。深的话,就是天蓝色了。”
林凡话音刚落,苏心怡就一脸茫然的开了口,“那这紫红色又是哪来的啊?”
“钧瓷窑之所以呈现出紫红色,是因为这是一种窑变釉。”林凡猜到苏心怡也不明白,便直接和她解释到。“窑变釉的发生是一种特殊的化学反应,我就不过多和你解释了。”
“窑变釉因为其变化多样,形态复杂,色彩丰富,通常被现代人划分到艺术釉这一大类里。”虽然苏心怡听不懂成因,但林凡还是要和她解释一下别的东西的。
“窑变釉的出现是一种偶然,当时的窑工在按照配方调制好釉料进行烧制时,经常会产生一些不一样的颜色和各种各样的形态,也就是紫红色。”
“钧窑瓷想基本釉色是青色,这种偶然产生的紫色和红色,就被称之为窑变。”
林凡顿了顿,又接着说到,“经过了漫长的实践和实验过程,窑工慢慢的掌握了窑变的技术。”
“其实这种技术并不神秘,就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瓷器烧制方法之一,“还原”。”
“就是釉里红的烧制方法吗?那是不是说明,钧窑瓷的釉色里也含有铜元素?”苏心怡很聪明,想到了之前林凡教过她的东西。
林凡欣慰的点了点头,“对,就是同一种。不过要比釉里红的稍微复杂一些。还有一种原因是石灰碱入釉。”
“停停停,你还是说点其他的吧。”苏心怡听到石灰碱几个字,担心林凡又把话题扯到化学反应上,赶忙岔开了话题。
林凡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苏心怡,还真是简单的有些可爱呢。“因为窑变技术的存在,钧窑瓷至今无人可以仿造成功。”
“现代科学技术也不行吗?”苏心怡再次变成了好奇宝宝发问到。
“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只要掌握了不同温度下的釉色变化,是可以制造出同样效果的瓷器的。”
“不过因为其不论是时间还是人力物力,耗费的都太多,所以久而久之,除了一些研究这个领域的科学家,也就没有人愿意去仿制了。”
“那到底是有还没有啊?”苏心怡已经被林凡绕晕了。
“我说的仿制,是一比一复刻。至于那些文物贩子,制造出的钧窑瓷使用的都不是窑变的工艺,所以是很好鉴定的,可以算的上是一眼假,也就只能骗骗门外汉了。”
当然,这只是林凡个人的看法,给了其他鉴定师,还是要观察一阵的。
“如果一眼假的话,那这是不是代表钧窑瓷就没有可以鱼目混珠的赝品了。”苏心怡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要是钧窑瓷没有赝品的话,那岂不是省心了很多吗?
林凡摇了摇头,“你别说,还真有。”
“明代万历年间,因为钧窑的‘钧’字犯了皇帝的名讳,所以被封。至此之后,钧窑瓷的生产一蹶不振,钧窑瓷的自然窑变工艺也失传了。”
说到这里,林凡有些愤恨。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封建迷信思想,说不定钧窑瓷早就发展到了一个更高的高度上了。
“直到清朝光绪年间,有一户姓芦的兄弟三人,为了赚钱,通过不屑努力后,最终仿造出了与钧窑瓷即为相似的瓷器,被后人称为‘芦钧’。”
其实,对于瓷器来说,现仿古屡见不鲜,古仿古也是时有发生的。
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芦钧”的出现,才推动了钧窑恢复生产。毕竟这“芦钧”,可是让不少人都打了眼,吃了亏。
“说个最大的,你绝对想不到,因为后期‘芦钧’的仿制工艺已经非常精湛,甚至有两个作品被大英博物馆当做钧窑瓷给收购了。”
听完林凡说的话,苏心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这芦钧还曾经闹出过这样大的笑话,不过倒是挺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