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暮岁
之前只是觉得麻烦, 从没细想,只是日日温水煮青蛙一样沉浸在和闻经年在一起的温暖和喜悦中。
如今一条一条捋顺,才发觉千头万绪, 即便她想着手解决, 也无从下手。
“对不起。”
徐绽敛眸, 轻轻推开了闻经年的手臂。
她身体往沙发另一侧挪了挪,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一角, 侧过脸不去看他。
客厅里开着中央空调, 温度适宜, 她身上的薄睡衣裤脚抻起,露出脚踝,凉意丝丝环绕。
刚吃饱喝足的甜心踱步到沙发旁,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绽低落的情绪,轻轻一跃,跳到了她的膝盖上,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甜心”徐绽抱起豹猫,手轻轻捏了捏它的脖颈。
闻经年坐在一旁, 他灰色的衬衫开着两颗扣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眼眸中的光晦暗,他修长的指骨轻敲沙发柔软的扶手, 像是若有所思。
徐绽还是把她的担忧一一和闻经年坦白了。
“总之,要想的事情太多,”她最后轻叹了一口气,“现在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那什么时候是好的时机?”他反问,而后不动声色往徐绽身边坐, 两人距离靠近。
“”徐绽抬眸看他那张清冷的脸, 忽觉有一种在被金屋藏娇的情人逼迫公开的压力感——可明明以两人的地位来说, 不愿公开的那一位怎么看都应该是闻经年才对。
“五月份我们就要正式办婚礼,在此之前我打算先和你领证。”他声音平静,是极为公事公办的语气,“到那时你还打算瞒着?”
“隐婚?”他继续追问。
“那若是我们有了自己的小孩呢?也藏着?”
徐绽心猛地一坠。
“徐绽,我知道你有你的考量,你的担心,但我们这段关系,也需要你来负责任。”
闻经年平素就是一个严肃冷峻的人,此刻他嗓音沉缓,带着点颗粒感,两人距离又近,压迫感不由得愈发强。
徐绽几乎是屏住呼吸在听他说话。
以至于她手机响了都没注意到。
“我愿意陪你一起面对任何事情。”闻经年视线停在徐绽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可我需要确认,你也愿意。这一点你要考虑清楚。”
他俯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快递外卖”的备注,接起之前声音又温柔许多:“徐绽,公开与否这件事我尊重你,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怕。”
“不要逃避。”
说完,闻经年起身接电话,去拿外卖,徐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全是闻经年方才说的那番话。
所以,她还是在逃避吗。
平心而论,好像是。
她所担心的那些事情,并不会因为她晚些公开和闻经年在一起这件事而被避免,无论过去多久,曾经发生的事情还是会被好奇的观众扒的彻彻底底。
而她之前的“否认”和“辟谣”也会成为笑话。
她是徐绽,无论过了多久,她的事情都会被人们津津乐道,她无法捂住别人的嘴不让人说话。
外卖装在一个大保温盒里面,闻经年将保温盒放在桌上,去洗了手,而后回来将里面的小盒子一个一个拿出来,掀开放在桌上。
两人吃饭的时候本就话不多,因为这个沉重的话题,客厅里更是一片安静。
晚饭后,闻经年有个线上会议,徐绽便拿了一瓶气泡水窝在书房里面找了一部电影来看。
中间大木又来了两通电话,她一律没接,只发了个微信说让他不要着急,她想好了会亲自回应。
微信又响了几次,大木提醒她回应之前至少给盈姐打个电话。
徐绽心里烦,索性直接把手机关机。
她看得这部电影长达四个多小时,名叫《美国往事》,之前在一个什么榜单上看到过,说是必看,可她找来后开了几次都没看进去。
这次依旧很难投入。
她裹着毯子在躺椅上不断调整睡姿,电影情节缓慢无聊,看了十几分钟,徐绽还没分清主角是谁,叫什么名字。
脑子里还是刚才那些事。
忍不住又开了手机,打开微博刷热搜,果不其然,她的名字依旧挂在上面。
有人已经扒出来闻经年的名字,他挂在公司官网的证件照已经被转载到模糊。
评论区果然是说什么都有,徐绽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她想起当年和秦复公开恋情的时候,那时的她一腔孤勇,什么都不怕,即便是有担忧,可那些在爱情的喜悦和对秦复的信任面前,好像完全都不值一提。
那时候她甚至想,就算为了秦复退出娱乐圈,她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她明明更信任闻经年,却为什么不敢了呢。
说起秦复,徐绽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已经有很久没再做梦梦到秦复了。
倒是梦到过闻经年几次,最近的一次她甚至记得很清楚。
她梦到自己和一群人在被人追杀——被追杀是徐绽梦的常见主题之一,而逃脱失败落到对方手里再惊醒是她的梦的常见结尾,可这个有闻经年的梦却是罕见的好结局。
梦里,闻经年化身手持利剑的翩翩公子,他跟她在同一个阵营,一同奔波在撤退的路上。徐绽实在太累,跑不动了,她打算放弃,便和闻经年说,你们先离开吧,不用管我。
闻经年并没有放弃她,而是告诉她,前面有个很小的地道,让她先躲在里面等候,他会在安全之后过来接她。
徐绽便依言钻进了那个仅能容纳一人的杂草丛生的地洞里,她屏住呼吸忐忑地透过缝隙,看着“敌人”大批人马疾驰而过。
最后,周遭安静下来。
徐绽耐心地等着,而闻经年最后如约而至。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朝她伸手。
那一刻,徐绽只觉得心动不已,整个人都沉浸在无边的幸福和甜蜜之中,她把手递给闻经年,下一秒,便被他带到了怀里。
闻经年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怕,有我在。”
这个梦对徐绽而言后劲很大,醒来很久一段时间,她都沉浸在这种被保护的甜蜜之中,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
尤其是当时就看到闻经年就在身边安睡的时候,那种油然而生的幸福感而是几乎让她窒息。
徐绽拿出手机,从相册里翻出了闻经年在平林向她求婚那天她拍下的照片。
闻经年的手跟她十指紧扣,背景是漆黑杂乱的街巷,依稀还能看到交错的电线,水滴形的钻石在她细白的手指上熠熠生辉。
现在再看,仍觉感动。
微博上关于她的词条已经有三个,各种猜测和质疑铺天盖地而来,即便是粉丝众多的她,评论区也已经是腥风血雨。
更不用说那些叫嚣着要脱粉的“十年老粉”。
徐绽切上微博大号,将那张照片上传,敲了一行字,斟酌片刻又删除,重新打字,再删除。
打字,删除。重复好几遍。
最后,徐绽唇角微微上扬,敲出一行字果断发出。
书房里电影仍在播放,可徐绽的的心思完全不在它上面。
脑海里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可在安静片刻之后,又好像有难以抑制的兴奋尖叫。
她将手机扔下,准备出门和闻经年分享——
正在这时,书房门被推开,闻经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电影,问:“在看什么?”
他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袖衬衫,同色休闲西裤,刚开完会,看起来有些疲惫,嗓音都有些沉哑,看向徐绽的时候,他眼睛笑着,极尽温柔。
还以为他在不开心,却发现是自己多虑。
徐绽眼睛一酸,她将身上的毯子扔到一边,站起身光脚跑到闻经年面前,紧紧抱住了他。
被她这样突然抱住,闻经年起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可他本能地紧紧扣住徐绽的肩膀,手轻轻摩挲她的黑发。
这才发现,徐绽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握住徐绽的肩去看她的脸,她的眼尾红着,睫毛也微微湿润。
在哭。
闻经年下意识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蹙眉,看着她沉声问:“出了什么事?”
徐绽根本想象不到,这一瞬间,闻经年的脑海掠过多少种可能性。
“我刚才公开了。”她抬眸,长翘的睫毛微动,像蝴蝶。
声音嗡嗡的,拖着点尾音,更像是在撒娇。
“嗯?”
“我刚才发了一条微博,”徐绽轻轻抽了抽鼻子,跟他解释,“公开了我们的关系。”
心里的巨石落地,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啪”的一声断掉——只有一个念头,没事就好。
闻经年唇角微微弯起,抬手捏了捏她刚才蹭红的鼻尖,嗓音温缓,“我们什么关系?”
说着,他微微低着头,凑近徐绽,狭长的眼睛忽然格外令人捉摸不透,微微挑眉,“嗯?”
“你——”
徐绽脸憋得通红,气鼓鼓就要转身,却被他一把拽进怀里。
闻经年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卧室门口,一脚踹开,将徐绽扔到了床上。
徐绽的床小,平时两人有些挤了,可这种时候却格外有种温馨的感觉。
尤其是今天,闻经年起初一反常态,格外温柔。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细细密密吻她。
熟悉的雪松香氤氲在黑暗的房中,她的意识浮浮沉沉。
猛然间觉得他有力的手指掐在她的脊背上,徐绽呼吸紧促,细细密密的电流感顺着她的脊椎传遍全身。
她也开始了不受控制的沉沦。
结束的时候,徐绽浑身酸疼,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闻经年是怎么帮她冲洗、又帮她裹好睡袍,她都记不得了。
第二天早上,徐绽醒的很早,刚过七点就睁开了眼。
醒来之后,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徐绽忐忑地去找手机,想看现在舆论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你手机在这里。”坐在床头回消息的闻经年把徐绽的手机递给她,“刚才来了几通电话。”
“啊,谁的电话?”徐绽皱眉接过手机,心里七上八下。
——果然是盈姐。
徐绽也没第一时间回拨电话,而是先登上微博。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晒出的那张照片评论数量已经突破了百万,热搜前几个也都跟她有关。
虽然心里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可真的发生了之后徐绽还是有些没底。
她扫了一眼,先点进去了一个名为“闻氏集团官博”的词条。
一边又问闻经年:“你们闻氏集团有官博?”
“嗯,昨晚注册的。”闻经年答。
“”
“不过,你发的那条挺好的。”
徐绽几乎是眼前一黑——当时她发的时候其实是带着点情绪的,所以话也就说的有些“欢脱”。
她给那张晒钻戒的图片配文:马上就要做他的老婆啦[/可爱/可爱]
现在再看,觉得幸福的同时总带着点尴尬。
所以说,真的是不要晚上做决定,徐绽心想。
闻氏集团那个只有五万多粉丝宛如假号的带v官博目前只有一条博文,是转载她的那条微博,并配文:余生请多指教。
“”徐绽手指僵硬,怔怔看了几秒后侧过脸看闻经年。
“宋凯编辑的文案。”闻经年一脸若无其事,“公司的官博一直都是他在打理。”
“?”这不是昨晚才刚注册的微博吗,怎么就“一直”了。
她切出这条,正准备翻看其他的内容,钱盈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徐绽心虚坐起身,拉了拉被子,而后按下接听键。
“徐绽你真行,平时一声不吭,这一下就给我搞个大的,”一向沉稳的钱盈盈明显是坐不住了,语气也有些燥,“你知不知道我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你现在如实告诉我,你跟闻经年到底怎么回事?”
“连公开恋情这一步都省了,直接订婚,”钱盈盈哼了一声,“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有直接微博晒娃?”
徐绽开了免提,钱盈盈在质问她的时候,徐绽则一脸怨怼地看着闻经年,仿佛在无声地诘问他:都是你的错。
闻经年神情没什么波澜,看到徐绽这样,便直接伸手拿过了放在床头的电话。
“钱大经纪人。”他嗓音一如既往沉缓,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徐绽皱眉。
那边钱盈盈也很久没反应过来。
“哦,是闻总啊。”钱盈盈声音松缓,还带着笑。
钱盈盈跟闻经年见过,但也只是说过话的程度,并不算熟悉。
之前因为ll全球代言那件事,钱盈盈也跟闻经年吃过一次饭,说是表示感谢。但那次也是在一个饭局上,两人统共也没聊多久。
总而言之,两人绝对算不上多好的朋友。
“刚才听你说,小绽的事情挺麻烦?”闻经年问,“她还没醒,我看你这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看来是急事,不然我把她叫醒?”
徐绽睁大眼睛,看着闻经年那张冷淡地仿佛无事发生的脸,心想这届奥斯卡影帝奖杯不颁给闻经年真是说不过去。
“那倒不用。”钱盈盈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起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其实要说吧,徐绽这次公布恋情我也不反对,毕竟现在舆论也没那么一边倒,大部分人都还是祝幸福。再说了,她都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了,对单身人设毕竟没那么依赖。”
钱盈盈没说徐绽结过一次婚这件事,徐绽倒是悄悄抬眸瞥了闻经年一眼,见他神情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就是,”钱盈盈话音一转,带着点些许的责备,“可能闻总不知道,徐绽进圈这么多年,我早不把她当艺人了,她在我这就是个能交心的小妹妹,你说自家妹妹订婚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我有点情绪不也正常嘛。”
“正常。”闻经年唇角勾笑,很认可地点了点头。
听到钱盈盈这么说,徐绽也算放下心来,但还是赶紧拿过闻经年的手机去看微博。
“所以你也别护着她,”钱盈盈理直气壮道:“等会儿她醒了我还要说她的,这可不是请吃一两餐饭的事情哦。”
“嗯,那是自然。”闻经年点了点头,又状似不经意提起,“tctx是钱姐你开的?”
tctx是钱盈盈投资的酒吧,在宁海挺有名气,这两年经营状况算是数一数二,不少新酒吧都模仿tctx的模式。
“是啊。”钱盈盈不知道闻经年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还是笑盈盈地说:“徐绽在那里有专属卡座的,下次闻总一起来。”
“我听tctx有意盘下隔壁那间清吧扩建,但一直没谈下来,刚巧我认识那家清吧的老板,这两天我也去问问。要是tctx正能成功扩建,那也是好事。”
那边传来钱盈盈银铃般的笑声,“哎,那这件事要是闻总肯出手肯定就十拿九稳了,说起来我也为这件事愁了有段时间了,只知道隔壁那间清吧是陆家开的,但问了几次总见不到老板。”
徐绽拧眉——陆家,难道是陆纵?
还有,闻经年是怎么知道钱盈盈想扩建酒吧的,这事她都从没听她提起过。
总而言之,这通电话最后以钱盈盈满意而归结束,徐绽也松了一口气,之后在盈姐那边也还算说的过去。
这事说到底也怪她自己,之前是想着,等忙过那阵就跟盈姐吃个饭的,刚好也听听她的想法,可不知不觉酒吧这事抛到脑后了。
“你怎么知道盈姐酒吧这事的?”徐绽一边问,一边翻看微博热搜评论。
果然如盈姐所说,评论区倒是没她想得那么可怕,虽然也有不好的议论,但大部分网友还是支持祝幸福的态度。
一起绽放:【让我们一起祝福大美女,订!婚!快!乐!啊啊啊钻戒好大好闪,果然美女就是该拥有甜甜的爱情[/打滚/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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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意你981223:【单纯问下徐绽是不是恋爱脑啊好好拍戏搞事业不香吗三天两头结婚嗯?】
一只猪:【徐绽是不是恋爱脑我不知道,但劳模绽一年三百天待在片场去年一部电影一部剧一个综艺五个代言七个杂志肯定好过你个只知道抱着键盘无脑喷的jpx!】
我莓事真的:【恋爱脑?我也想这样恋爱脑,跟闻氏集团年轻有为又长得让人鼻孔喷血的总裁一起恋爱脑。】
菠萝包yyds:【帅哥美女就直接锁死好吗?!!多发点合照营业啊不够磕啊】
童年永不消失:【别拦着我我已经脑补出一本三百万字的小说了啊啊啊啊呜呜呜】
有人扒出来闻经年官网的证件照,也有人剪辑出了两人在那个美食综艺节目上面的互动,cp超话现在热闹非凡,大家看着官博那句老土的“余生请多指教”爆笑猜测说,难道帅气多金的总裁竟然是不会说情话的木头。
总之,一切顺利地甚至有些超出徐绽的想象。
不过她也猜测,这其中可能少不了盈姐的努力,说到底,她还是愿意护着她。说不定其中还有闻经年的背后操作。
可不管怎样,现在的结果是让她幸福的。
至于其他的,目前她不愿多想。
“tctx隔壁的那家清吧是陆纵开的,他之前跟我提过有人想盘那个店。”闻经年掀开被子下床,“早餐外送很快到,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哦。”徐绽蹙眉,继续往下划评论区,“那陆纵知道这事吗?”
徐绽心想,既然之前盈姐努力了几次都没做成这件事,或许陆纵并不愿意出手这个店面。
“他马上就会知道了。”闻经年说。
“”
“对了,下周二我有个采访,”闻经年解开扣子,将身上的睡衣换下,“到时候可能也会提到结婚的事,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闻经年背对着徐绽,他身形高大,宽肩窄腰,背部肌理线条流畅,腰线的位置隐约可见几条细密的抓痕,淡红色的痕迹,蜿蜒而下,直至消失在黑色的贴身衣服边缘。
看着他身上那些痕迹,徐绽不免脸热,也没听清闻经年说了什么。
他换上一件烟灰色暗格居家衬衫,一边转身一颗一颗扣上扣子征询徐绽的想法。
徐绽忍不住盯着他轻滑的喉结,耳尖红着,忽然反应过来闻经年好像问了她什么事情,一脸茫然又确定地点了点头。
“啊,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