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受伤
“所以，每个晚自习你都叫我等你？”
勒修想了想，“也不是，我不是还要监督你学习吗？”
“嗯……”
两人再无话，那最后一段路温觉没和勒修一起走，他逼着勒修回了家。
一开门，馄饨就跑过来蹭他的鞋，温觉把书包放在了一边，抱起馄饨就往沙发上走了。
温觉躺在沙发上，馄饨就趴在他肚子上。馄饨像是知道温觉心情不好一般，无声安抚着他。
好在这样的情绪没持续多久，温觉就有复活了，拿起手机，主动要求勒修给自己布置作业。
他听见手机里传来勒修声音的那一秒，开始才觉得自己像是脑子坏掉了。
电话那头的勒修听明白他的来意，没忍住笑了一声，温觉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无头无尾道了一声:“神经病！”
也不知道说的是自己还是勒修，勒修倒是毫不在意，猜到了他下一秒会摁断电话，忙道:“别挂呀，给你布置。”
“难得那么有上进心。”
温觉耳尖又红了，他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的话。
两人没打多久电话，因为勒修那边似乎是有点忙。温觉想他应该是在街上，只有街上才会那么闹哄哄的。
他一有事做了之后，步子就莫名变得轻快了起来。温觉先去洗了个澡，后才找了张桌子，坐下写了勒修布置的作业。
在被勒修无情摧残了将近三个月后，温觉养成了写一本拍一本给勒修检查的好习惯，这次也是一样。
只不过勒修回的比平时慢了几倍。
他很快就写完了，练习册还都摊在书桌上，温觉的指尖漫无目地划过和勒修的聊天记录。
上面显示的只有自己拍的几张照片，和两人只不过六分半的通话记录。
叮叮——
勒修回了消息。他像往常一样开着一些玩笑，指出了自己的写错了的题，可是第六感告诉温觉，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不对劲最后被一通电话给证实了。
“大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寸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卖关子的行为让温觉极其不耐烦，“有事快说。”
小花也冒了出来，“大哥，我们发现了一个大事！”
小眼镜也凑进来说了一句，“非常！非常大！”
“你们有病？”温觉皱眉，掐了电话。
果然不出五秒，又打了一通来，温觉依旧是皱着眉挂了电话。
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温觉只能接通，“三秒，说。”
“我来，我来！”
“我来！！”
“让小花来！”
“凭什么让他！”
“他说的清楚！”
“我来我来。”
温觉出声，“三……”
“二……”
小花立马开口，“大哥，这事有点长，你要听我们慢慢说。”
“长话短说。”
“好。”小花咽了口口水道:“就是，我和萧哥还有眼镜哥去城南那条巷子的时候，发现了一群人。”
寸头插了一句，“吓得我们赶紧跑了！”
“寸头！你别打岔！”
“就是……就是那个……姓于的那个……他的人，全倒在地上！我们都吓死了，可是没看见姓于的。”
“他们肯定是和谁打了一架。”
“太乱了，我们没看清有多少人，反正就感觉有至少七八个吧，个个身强体壮的。”
“真想知道是谁揍的他们啊，太解气了！操！”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一通乱说，温觉问道:“就这个？”
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当然不是！”
寸头说:“我们已经有一个嫌疑人了。”
温觉挑眉，饶有兴趣:“谁？”
小眼镜答:“学神。”
“屁个学神。”寸头笑道:“勒修。”
温觉道:“什么？”
小花又说:“我们看见那群人是跑了的，跑了两条巷子！后来我们就在现在的这个角落了！路上我们看见了他，央哥看见他手里拿着透明的塑料袋，里面大多都是擦伤的药，我们都认识。”
“而且他胳膊上的伤，明显的不行，想看不见都难。”
“你们还看见什么了？”温觉不自觉地抓紧了衣服，“他除了胳膊上的伤，还有别的吗？”
小眼镜认真回答，“天太黑了没看清很多，裤子膝盖那儿好像是破了点，其他不知道。”
“对了！”寸头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轻轻地咳嗽声给打断了，温觉觉得那道声音熟悉急了。
他还没听清那个人说的什么，寸头就慌乱地挂了电话。
温觉坐在桌前联想了一会，给勒修弹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出乎意料的是，只不过那人语调却带着慵懒:“喂？”
温觉直接进入了正题，“在干什么。”
“你要干嘛。”
温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随便问问。”
“查岗？”
“……”
空气安静了几秒。
查个头的岗，这人有毛病吧。
勒修声音极浅地笑了下，“打视频？”
这回又轮到温觉变扭了，两个男的半夜打什么视频，别搞的那么不正常，他直接出声拒绝了:“不要。”
“不逗你了，我在……外面，处理点事。”
“什么事？”
温觉也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又补充了一句，“我随便问问。”
“没什么事，已经处理好了。”勒修说话都带笑，“别担心。”
“谁担心你。”说完挂了电话。
是不是他打的明天一看胳膊就不是知道了吗，自己这么心急做什么。
另一边——
勒修看见界面跳转，刚才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了，眼神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捉摸不透的暗光。
“学学学……学神，有什么事吗？”
他笑了笑:“没事能找你们吗？”
“聊什么呢刚刚，我也想听听。”
小眼镜讨好似的笑，“没什么学神，我们和大哥唠唠家常。”
“什么家常啊，你们那么激动，说来听听呗。”
几个人谁都没出声，后来还是寸头没忍住，“学神我们错了！”
“嗯？”
“但是大哥对关于姓于的一直很耿耿于怀，这种事我们必须汇报。”
他一把揽过寸头的脖子，“那我姓于吗，怎么把我汇报进去了？”
“哥，你听我解释。”
“别说了，你们什么都可以说，这种事不行，以后我和谁吵和谁打，不需要你们来传递，别再让我发现了。”
“听见没！”
三个人吓得一怔，连忙点点头。
“那，学神，这事怎么办。”
“能怎么办，给它圆了！”
“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勒修松开了手，离开了巷子，临走前还不忘补了一句，“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
“要是让我发现了……”
几个人连忙点头，迎走了他。
等勒修走了，几个人才思考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们好像背叛了大哥。
勒修明明没有什么好威胁他们的，反而是他们之前还打了一架。自己明明是大哥那一派的，现在不仅给勒修端茶送水还听他的话。
简直就是把大哥的脸摁在地上磨蹭啊。
这件事绝不能被大哥知道了，如果大哥知道，他们几个人恐怕都没有好果子吃。
几个人最后各回各家，不想回忆今天看到的震惊的一幕。
第二天一早他收拾好了，就往学校走。天气预报说雨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下了，温度也下降的很快。学生们都会在外面再套一个校服外套，想让勒修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看胳膊，说起来还是比较难的。
温觉想了一路都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垂着头，看着落了一地的梧桐叶，又叹了口气，才走进了教室。
一进教室就看见几个人推推拉拉地朝他走来，他只是无意瞥了一眼，那些人脸色更慌了些。
过了几分钟，终于来了个出头的，走到他面前道:“那个，温觉，运动会……班里每个人都得有项目的。”
温觉抬眸，不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那人咽了口口水，继续往下说:“你有什么想报的吗？”
温觉冷言道:“姜淮呢？”
“他……他他请假了。”
“嗯。”温觉没想多久，“后勤。”
“没位置了。”
“200米。”
“没位置了。”
“跳远。”
“也没……”
温觉蹙眉，他刚刚都挑着简单的报，没了很正常，“那剩什么。”
那人看脸色没那么差，才道:“2000米……”
“就只有这个？”
那人迟疑了一秒，点点头。温觉道:“那你问我干什么？有病吗？”
“报上，然后，哪来的去哪儿。”
意思就是请你们麻溜地滚。
一连上了两节课后，广播里响起了进行曲，全部人都出了教室，往操场走去。
温觉一把把外套拉链拉上，也跟着起身往操场走去，他一出门就瞧见自己那些个小弟朝自己靠来来，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
温觉只是默不作声地走在他们中间，心里还想着昨晚寸头说的事，一行人都各怀心思。
寸头刚好开口，就被勒修给打断了。
勒修不久前回头看见了他们这群格外显眼的人，走了过来，等到到了温觉面前时，挨着温觉的人就都让开了，自觉给两人腾出位置来。
勒修见到他们的举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