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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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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幼宜一出院子, 来往的丫鬟们看她面色冷若冰霜,都纷纷对视了一眼歇下请安的想法。

    刘嬷嬷与李嬷嬷跟在她身后,两人虽面色各异, 可心思却十分相同。

    阿燕如今已脱了许久的奴籍了, 此刻在虞幼宜身旁并排走着。她面上一会儿是愤怒厌恶的神情, 一会儿又是疑惑惊怖的面色, 变幻不定。

    刘嬷嬷跟在虞幼宜的身后, 望着虞幼宜单薄却挺拔的背影,又想起几人方才在屋内说起的那些事情,她不住地抬手擦着自己头上的汗珠。

    此时已到初夏末,快近盛夏的时候了。但刘嬷嬷额头上的汗珠并不是天气炎热所致,相反,她依旧觉得自己的后背发凉打颤,额头上流的全部是惊惶不定的冷汗。

    刘嬷嬷最开始来投靠虞幼宜时, 心里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在伺候了虞幼宜一阵子后, 又经历了许氏偷藏契子的那事,她心里已经是无比认定,她这辈子做过的正确决定之一便是来投靠了虞幼宜。

    方才在琅玕阁的屋内,她与众人说起从前闵氏的事时, 回忆起那时许多她与闵氏交谈的情形。

    闵氏临终时枯朽的身子现在也依旧盘绕在刘嬷嬷的脑海中,刘嬷嬷再细细一品闵氏劝她不要在许氏身边做事的话语时, 心里忍不住地打了个突。

    她是个老油条,最知道与那些个主子们越是亲近,便越容易被忌惮。她从前在许氏身边做事时,从来是秉承着不听不问不好奇的态度,从不打听主子们的那些阴私事。

    便是闵氏当时与许氏私下吵嘴的那一次,她也从没有深究闵氏究竟拿住了许氏的什么把柄。

    刘嬷嬷垂下了眼, 也许不是她没有深究,而是她下意识地不敢深究。

    许氏身上谜团众多,她是一直都知道的。从被虞景接进府里起,许氏身上就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刘嬷嬷打了个寒战,不知怎的,她下意识地觉得闵氏和柳氏的死亡只是个表象,里面的内情只怕是更加耸人听闻。

    几人心事重重地来到了侯府远一些的偏院处。侯府地界大

    ,下人们住的偏院侧房也不止一处。关押花嬷嬷的这个柴房是侯府中比较偏僻的地方,离侯府后院远,平常也没有人会经过这里,关押起此人来十分合适。

    柴房前立着两名婆子与两个小厮,今日梁二无事,也赶巧在这边守着。几人一看见虞幼宜一行人便赶紧要行礼。

    虞幼宜立刻抬手止住这些虚礼,并示意众人不要出声。梁二见状便走上前来,与虞幼宜一行人站在离柴房有些远的地方。

    他先是好奇地看了眼阿燕,但很聪明地没有多问,只低声向虞幼宜开口道:“大姑娘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问问那花老婆子吗?”

    虞幼宜望了眼远处的柴房,两个靠谱婆子规规矩矩地在门前站着,从窗内望进去看不甚清柴房的情形,只听着里头似乎没什么动静。不知是花嬷嬷放弃了挣扎,还是正在打瞌睡。

    她开口道:“这会子如何,可有什么异常么?”

    梁二摇了摇头,“依着姑娘的吩咐,当场就把想往外逃的花嬷嬷抓了下来。现下许娘子那里已经被侯爷制住,关押了起来无法走动。静和苑也没有旁的人了,压根就没人想起来找这花婆子。”

    虞幼宜嘲讽地笑了笑,许氏此人多疑,知道自己作恶多端,在凝香轩的时候就把院里所有人的身契都把持在手里。

    但这又如何,她一朝出了事,身边还不是作鸟兽散,除了翎儿一人外谁都不愿意继续伺候着,也是活该。

    阿燕在一旁听着,心里知道虞幼宜多半就是要她看看这位婆子眼不眼熟了。她抬眼使劲儿往那边望了望,但隔得有些距离,看不到什么。

    虞幼宜想了想,“刘嬷嬷平日里和那花婆子最不对付,一会儿刘嬷嬷便装作去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阿燕换上一身粗使下人的衣裳在后面悄悄跟进去。花婆子知道刘嬷嬷你在我身边做事,只会以为你是去看她笑话的。正好,也趁这个机会看能不能激一激她,听她说些个什么出来。”

    刘嬷嬷了然地应了声,带着阿燕去空着的侧房简单套上件粗使衣裳。虞幼宜则带着李嬷嬷绕了一圈,从小门

    进了院子,在柴房窗户侧边站定。

    此处能清楚地听见里面人的动静,但里面的人却绝不会看见外面。虽说她在花嬷嬷面前露面也没什么不妥,但花婆子见到她必定心生警惕,弄虚作假。

    刘嬷嬷帮着阿燕换好衣服后,阿燕微微低着头,提着一个木桶跟在刘嬷嬷身后,刘嬷嬷则是摆出一副拿鼻孔看人的神情。两个婆子打开门,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柴房内。

    柴房内,花嬷嬷被紧紧地束住了双手歪躺在干草垛上。她被抓到这里还没多久,见自己斥骂闹腾了半天,外面的婆子都没有一丝反应,此刻已经歇了气卧倒在屋内一角。

    花嬷嬷的脚边,还落着那封没能送到虞景手上的陈情书。

    柴房闷热,现在外面日头又大,她只感觉自己嘴巴又干又渴,嗓子也干涩难忍,心里翻来覆去地骂把她抓过来的王婆子几人。

    柴房的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外面刺眼亮堂的阳光从门缝里映了进来。花嬷嬷赶紧在干草垛上呼哧呼哧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坐起来,眯着眼睛看向门那边是谁进来。

    阳光太烈,逆着光的人影乌漆麻黑,花嬷嬷眯眼看了一下子,不仅没看出来是哪位,还累的自己的眼睛被太阳照得生疼。

    “晦气!”她大声啐了一句,嘴皮子一动便又要骂起人来。

    刚想继续,一声很是熟悉的声音传入花嬷嬷的耳朵里。

    “哟,这不是花嬷嬷么,怎的没在静和苑吆喝小丫鬟,跑到这儿来躲懒来了。”

    花嬷嬷眼睛一瞪,嘴巴立刻大骂起来,“我说是谁,原来是跟在宜姐儿那丫头身边提鞋的刘婆子!我呸,还轮不到你来看我的笑话!”

    阿燕一进柴房就皱起了眉。这间柴房大概是因为久无人走动的原因,四处墙角都结起了蛛网,门槛上也落了厚厚一层灰。房内地面上抬脚一踏进去就会腾起一小股灰尘,呛得人很不舒服。

    柴房内弥漫着一股灰尘的霉味和干草垛受潮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想是夏日里久不洗澡的酸臭味。

    这一大股味道直冲人天灵盖。

    刘

    嬷嬷说完话后忍不住咳了几声,又拿手嫌恶地在口鼻前挥了挥,“花婆子,我说你好歹也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么邋遢。你身上这味是多久没洗过澡了,一股死耗子味儿,怪恶心的。”

    花嬷嬷恨得咬牙切齿。

    许氏自从那一晚后便彻底失了势,院里的丫鬟全稀稀拉拉跑完了,除了翎儿外没一个留下来伺候的。她在许氏身边耀武扬威久了,平常洗漱都有小丫鬟们伺候,结果现下不仅要自己动手,还得先打水过来伺候完许氏才能轮得到自己。

    而许氏那天吩咐她夜里出去办事,她折腾了大半夜才回来,哪儿还有功夫洗澡。只拿湿帕子随便擦擦,整个人往榻上一躺眼睛一翻就睡着了。

    她磨着牙道:“不用你来磕碜我!你也不过就是个在大姐儿身边提鞋的,有什么资格这般与我呛声!”

    刘嬷嬷心里一顿,面上立刻做出更加不屑嚣张的表情来,“哎哟,这在大姑娘身边提鞋,也总比你在这地方吃喝拉撒强。你也有脸说我,倒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你还以为你是侯府的姑奶奶不成!别让我笑掉大牙了!”

    花嬷嬷的满腔怒意果然被刘嬷嬷勾了起来,她看着刘嬷嬷几乎把脸扭到天上去了,看她的眼神更是像看什么阴沟老鼠一样,立刻把她气了个半死,她说话也有些不管不顾起来。

    “我呸!你这烂糟婆子少给我在这儿得意,你只不过是侯府里的一个打杂的奴才,也配来洗涮我!便是许娘子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珠姐儿见到我都得客客气气的!你就是配吃猪糠的老货,我可是许娘子的——”

    刘嬷嬷心里吊得高高的,一颗心扑通直跳,直等着花嬷嬷这后半句话说出口。

    花嬷嬷怒火滔天,上下嘴皮子一张一合蹦了许多难听的话出来。偏就说到那一句的时候她忽然回过了神,半句话卡在嗓子眼里使劲儿咽了下去,只仍旧怒视着刘嬷嬷。

    “你这老货给我记住了,咱们走着瞧!等以后珠姐儿出嫁了,我有得是功夫慢慢整你!”

    刘嬷嬷听她那呼之欲出的半

    句话又咽了下去,心里难免失望。但她依旧维持着讥笑嘲讽的模样,毫不留情地把花嬷嬷的话全部给狠狠骂了回去。

    外面窗户旁边,站在虞幼宜身后的李嬷嬷听得目瞪口呆。她自诩陪着虞幼宜在庄子上待了十年,练就了些嘴皮子功夫。可听着花婆子和刘嬷嬷的唇枪舌战,她才感觉自己段数还是太低了些。

    有刘嬷嬷这样的人在身边也好,许多时候还能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提着桶低着头站在刘嬷嬷身后的阿燕,一直在眼睫下悄悄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花婆子。

    最开始一进来,她看着是一位穿着有些艳丽但此刻脏污不堪的婆子在草垛上。阿燕微低着头想了许久,一时半会儿没觉得哪里眼熟。

    她继续悄悄打量着那个满嘴粗话的婆子。

    这一看,倒让她看出许多端倪出来。

    阿燕从前也是在侯府上做事的。侯府采买丫头小厮均有一套规矩,只要那些头脸干净,做事规矩,平日里绝不四处打探主人消息的下人。

    而这花婆子,说起话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虽说年纪已经大了,但那眼神反倒比寻常年轻男女还要有神些,甚至有神的过了头。

    阿燕思量许久,再悄悄抬眼看时,正巧看到花婆子被刘嬷嬷气个半死,张着嘴要回骂过来的模样。

    她看着那花婆子生气时先是不由自主地挑高了一双细长的眉毛,随后是一对眼珠子夸张可笑地转了过来,还反反复复大幅度地上下来回打量着刘嬷嬷,似乎是要把刘嬷嬷从头顶到脚尖看个遍似的。

    再然后,花婆子那张嘴,上嘴唇滑稽地顶起,略微漏出了一点牙齿,下嘴唇左右蠕动着,就像是在肚里咬文嚼字,准备要大骂一顿刘嬷嬷回敬不了的话。

    她看到花婆子张大了鼻孔呼哧呼哧喘气,胸口被刘嬷嬷的话气的一起一伏时,开始觉得这幅样子很是熟悉,她似乎曾在哪里看到过这般滑稽不堪的模样。

    她思量着,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一下子想了起来。

    那戏班子里在台上扮彩旦演丑婆子的,不就是这么一副夸张滑稽的模样么!

    阿燕悄悄伸手拉了拉刘嬷嬷的衣角,刘嬷嬷立刻会意,最后和花嬷嬷大声互骂了两句后,装作冷笑的样子带着阿燕退了出来。

    柴房门口两边的婆子合上了门,盖住了花嬷嬷在里面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阿燕出来后对着虞幼宜轻轻点了点头,几人都从侧边的小门绕了出来。梁二正和王婆子在一旁等着。

    王婆子看到阿燕后,先是“啊”了一声,随后和阿燕互相拜了拜,没再说话。

    阿燕看向虞幼宜道:“大姑娘,我刚进去时没反应过来,看了许久后才想起来。这花婆子我认识的,从前是个在台上唱丑角的戏子。”

    王婆子也点点头道:“正是,只是我只晓得是做这个的,其余的倒也不甚清楚了。”

    王婆子因还有活要干,与几人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虞幼宜抬眼看向梁二道:“你和丁启可还认识些靠谱的小厮家丁?一定要那老实本分的。”

    梁二点点头道:“有几个,都是侯府管事的儿子,绝对靠谱。大姑娘想吩咐些什么事?”

    虞幼宜悄悄地把之前的打算给梁二说了一遍。梁二最开始听到虞幼宜说要假装放跑花嬷嬷时很是惊讶,到后面听到虞幼宜的打算后又很是佩服。

    还是大姑娘的心思细,这法子确实比威逼利诱靠谱的多。

    梁二与虞幼宜商议完,便回了柴房前头盯着花嬷嬷,此刻只剩虞幼宜四人。

    阿燕原本有些不太想在王婆子和梁二面前说这些,见他们走了后松了口气,这才细细地给几人说了起来。

    “最开始我只是看着那婆子神情很是夸张滑稽,仔细想了会儿才想起来。大姑娘猜的不错,这花婆子确实和那花霖有关系。”

    虞幼宜和李嬷嬷及刘嬷嬷面色都凝重了起来,仔细听着阿燕的话。

    阿燕道:“除却今日,我与那花婆子统共也就一面之缘,所以想了许久。这花婆子和花霖是一个戏班子的,那日给太太在前院排戏时,这花婆子也在,只是没有上场,所以府里也无人识得。只有被太太吩咐去给花霖打赏的我恰好看见了她一眼。”

    那日,府上的人原本想给柳霜岚点一出热闹的武戏,武戏之后准备再点几个有趣欢快的戏本子,里面都少不了丑角。只是花霖擅自在台上换了戏,之后又被人拦了下来。戏班子的人匆匆撤台,此事便不了了之。

    花婆子原本那日应该是有许多戏份的,但碍着花霖唱的这么一出,便也没能有机会登场。柳霜岚吩咐阿燕去给戏班子的人打赏,阿燕去了府上给戏班子安排休息的小院,在那儿偶然看到了花婆子。

    那时花婆子正在卸脸上的油彩和头面,神情有些不大高兴,想来是因为本该自己的戏没有唱成,心里有些不舒服的缘故。但她看着阿燕一过去,见着是主家的人,还是立刻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

    花婆子那时一半原貌一半油彩,倒把阿燕吓了一跳。阿燕给花婆子拿了点赏钱便去找了花霖,事后就没再见过花婆子了。

    李嬷嬷皱眉道:“这二人既都姓花,想是有些什么关系罢?”

    阿燕一边想着一边点点头,“那时我给这婆子赏钱的时候,那个花霖听着动静过来了一趟。我听见他称呼花婆子为妈妈,恐怕这二人应当是一对母子。”

    刘嬷嬷惊得吸了口气,李嬷嬷的眉头越皱越深,虞幼宜的面色阴晴不定。

    花霖是花婆子的儿子,花霖在侯府闹的那一场没多久后,花婆子便被许氏解了贱籍接到府里来做事。

    这关系一捋,是是非非已经十分明显。

    李嬷嬷咬牙切齿道:“果然是那许小妇买通了花婆子,让花霖去抹黑太太!”

    她愤怒地看向虞幼宜和阿燕,却看见这两人依旧是眉头紧锁。李嬷嬷不由得一愣,也想起一事来。

    阿燕在柳霜岚身边做事,是个机灵人。而阿燕的话和之后虞景与柳霜岚的矛盾也印证了一件事,那花霖当时流露出来的情绪分明是真心实意的。

    刘嬷嬷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悄悄开口道:“是不是那花霖一直对太太有不一般的情感,许娘子知道此事后,便买通了花婆子安排花霖来侯府摆戏台子。花霖浑然不觉,忽地见到太太后按捺不住心里情

    绪?”

    李嬷嬷想了半天,只低声道:“也有可能。”

    虞幼宜和阿燕都没说话。

    刘嬷嬷的分析有理有据,但是虞幼宜觉得应当不是那么简单。摆戏台子是侯府的人突发奇想请的戏班子,许氏那时的地位恐怕还插手不了这个事。

    虞幼宜想的头痛,忽地想起另一事,随口问向阿燕。

    “阿燕姑娘,我依稀记得母亲从前弥留时,身边仿佛有个很是年轻的丫鬟,阿燕姑娘可知道那人是谁么?”

    虞幼宜想起那段回忆里,在柳霜岚逝后倚在外间门廊旁哭泣的女子。她倒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忽地想起了,便随口问了句。

    阿燕想了想,只苦笑道:“太太身边丫鬟奴仆众多,大多都是些年轻姑娘,听大姑娘的话倒不太好分辨。”

    虞幼宜点了点头,本就是随口一问,也不打紧。

    几人又想了会儿刚才的事,虞幼宜想去瞧瞧许氏现在的情形,便吩咐刘嬷嬷送阿燕出府,自己带了李嬷嬷往静和苑那边走。

    静和苑。

    院里正屋在秦氏与许老爷走了之后,立刻被丫鬟婆子们打整干净。

    许氏此刻仍被关押在侧房内,只是现下她是被牢牢捆了个结实,披头散发地歪倒在地上,倒比花嬷嬷更显得狼狈败落许多。

    侧房外严严实实地围了四五个婆子,甚至还有两三个家丁看守在这里,不准许氏动弹半步。就连日常需求也由专门的婆子一日两次端了恭桶进来,进食便在固定时间内传饭菜给许氏。

    这般只是留着许氏一口气在,其他的什么都没管。

    许氏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略带妩媚的风光妾室了。她仍穿着虞景持刀要来杀她的那日,她为了扮可怜穿的一身素麻衣裳,且已是许久没有换下来了。

    这两日天气炎热,外面的婆子只管她吃喝拉撒,哪里会有人像从前那般,每日端了温水来与她沐浴。

    她现在就活的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般。

    翎儿因揭发了许氏有功,但她到底是从前许氏身边的人。虞景虽还没有说过要罚她,但也没准许她

    可以离开静和苑。故而翎儿现在仍是在侧房里伺候着许氏。

    但翎儿的处境比许氏要好得多,她平日里仍能在静和苑内走动,每晚也可以自己去打水沐浴,更没有像许氏这般炎炎夏日一套衣裳穿了好几天。

    翎儿本就生的十分秀丽,胜过白蔷几分。此刻她再与许氏在一处时,没人能看出她从前只是许氏身边的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她现在看着反而比许氏还更像主子。

    现下正值晌午,看管静和苑的一位婆子提了食盒来。翎儿看到后赶紧极有眼色地接下来,随后提着进了许氏的侧房。

    侧房中,许氏仍旧是那副乞丐般的模样歪倒在床榻旁,眼神黯淡无光。翎儿将食盒放在她面前的地上,低声道:“娘子,吃饭了。”

    许氏这几日已经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那日自虞景走了后,再也没来看过她。至于其他的人,虞玉她已经是想都不想了,虞静珠竟然也一次都没来看过她,而花嬷嬷更是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她现在每天只靠着床榻坐在地上,偶尔来了精神便在房内诅咒怒骂。一会儿是骂虞景凉薄狠心,一会儿又骂虞幼宜阴险狡诈。要么就是骂虞玉和虞静珠不仁不孝,花嬷嬷贪生怕死,许老爷懦弱废物一类的话。

    偶尔骂得狠了,便有看守的婆子进来,左右开弓狠狠地给她十几个耳刮子,打得她眼冒金星,她方才消停一会儿。

    自然,许氏骂的所有人里,尤属骂翎儿骂的最甚。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翎儿这个在她身边低眉顺眼伺候了许多年的丫鬟,竟然在那个时候出来背叛了她。

    她从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只觉得是翎儿这个贱蹄子的背叛,才害她至此。

    翎儿把食盒慢慢放在地上后,又轻轻地揭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许氏仍靠在床榻边一动不动,她的散发覆在面上,叫人看不清脸上是个什么神情,整个人更是几乎如同死了一半。只有轻轻起伏着的胸膛,能让人看出来她还有一丝气息在。

    食盒里的东西被翎儿端了出来排在地上。盒子虽看着是个三层的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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