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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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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上的妇人似乎身子骨不大好, 这两句虽是惊呼出口,却依旧没什么分量,只落在马车上叫丫鬟听到了。

    外面的人依旧围着公堂叽叽喳喳, 全然没有听到这句心碎的话。

    妇人身边的丫鬟一听这声音, 便黯然地低下了头, 眼里有止不住的难过。

    夫人自从小姐走失后, 身子骨便一天一天地废了下去, 就连府上最好的府医也难以妙手回春,都只说是夫人的郁结难消,是心病。如若心结打不开,便是再高明的医者也是无用。

    到后来,夫人越来越瘦,已然是时日无多的样子,只每日上午神情恍惚地把小姐的衣裳拿出来, 一遍又一遍地收拾起来。下午便撑着病体, 坐着马车出来转悠。

    外头的人都以为是夫人出来散心,只有府里的人知道,夫人是仍旧不死心,每一天都期盼着在外面重新找到走失了的女儿。

    故而, 妇人那一声泣血的声音一出,丫鬟便悄悄抹了抹泪。

    “夫人, 想是夫人心切,又错看了哪家的小姑娘。咱们还是回去罢。”丫鬟拿起一件披风,轻轻地披在妇人身上。

    那妇人依旧双眼睁得浑圆,瞳孔紧缩着,急切地出声道:“不,她就是静儿, 这次我没有看错,一定是我的静儿!”

    丫鬟叹了口气,不再劝阻,只怕一时之间惹得妇人更加伤心难过。

    夫人在小姐走失的这几年,神情越发恍惚起来。每日看到身量和小姐差不多的小姑娘,都会激动嘶哑着以为是小姐回来了。每每在大街上,都把路人和小姑娘唬得不行。

    那妇人伸出手来,一只枯槁的手搭在丫鬟手上,明明已经瘦弱无比,此刻却爆发出鹰爪般的力气,使劲儿地想起身下马车去看一看自己朝思暮想遍寻不得的女儿。

    “快,快扶我下去,我要去看一看我的静儿,看看她是否安好,快,快”

    丫鬟无法,只能牢牢地搀着妇人下马车来。有几个拉着货路过的生意人看到这妇人踉跄的步伐,和眼里热切激动的光,都忍不住摇了

    摇头。

    “这是羊家的大夫人罢看样子是又把哪个女娃娃认成羊家走失的那个小姐了。”

    “看着也实在可怜,每每瞧见她,都觉得心里跟揪起来了似的。那些该死的拐子!”

    四处常在街上走动的人都叹息了一声,眼里满是怜悯之意,不住地摇着头,纷纷而过。

    “母亲,母亲这是要去做什么!”

    后面车轱辘声音传来,又是一辆规格和纹饰与这辆相仿的马车驶来。马车停在路旁后跳下来一个穿着精致面容秀美,但眼神里却焦急心痛的娇俏小姐,直奔着羊夫人这边走来。

    扶着羊夫人的丫鬟看到了,立刻摇了摇头道:“大小姐,夫人说在公堂上看到二小姐了,正要过去看呢。”

    那位小姐走上来,扶住羊夫人,掩不住眼里的心疼和沉痛。

    “娘,你之前才错认了个姑娘,以为是妹妹,把那小姑娘吓得直哭。咱们还是回府去吧,府上有的是家丁人手,咱们让他们好生去找妹妹,好不好?”

    羊夫人抓住她的手连连摇头;“不成,凝儿,娘这次没看错,那一定是你妹妹,一定是的!”

    羊芷凝看着自己面容憔悴神情热切的母亲,终究是心痛不已。她不忍打破羊夫人心里的这点期盼和指望,便不再出声,扶着羊夫人慢慢向公堂那头走去。

    公堂之上,安大人盛怒之下亲自下来后,发觉小婧长得与自己的长姐很是相仿,立刻愣在了原地。

    宋丽娘以为安大人有所动摇,立刻上赶着道:“大人,大人明鉴,我老宋家怎敢做这伤天害理的事,这小贱人定是虞大姑娘哪里找来的小泼皮,大人万不能轻易相信啊!”

    外面的人指指点点道:“方才已经露出马脚了,如今还不肯承认,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宋丽娘还欲开口,安大人只觉得烦扰不堪,厉喝道:“给我住口!”

    宋大娘吓得立刻闭上了嘴,一旁像杀猪一般哎哟直叫的宋大郎也噤了声。

    安大人端详了小婧好一会儿,沉声问道:“小婧姑娘可记得自己是几岁时走失的?”

    小婧一愣,努力想了想后还是难过地摇了摇头。“民女不记得了,只记得似乎在宋丽娘家许多年了,从前的事情一概不知。”

    安大人的心狂跳了起来。

    他的长姐,如今是皇商羊家的大夫人。羊夫人的小女儿,也就是他的外甥女,在七年前的花灯节夜晚走失了。纵然两家的人当即便派出所有家丁清场寻找她的下落,可竟是一无所寻。羊家的二小姐似乎人间蒸发一般,再没留下踪迹。

    许多年了,他每一年都在为他的长姐留意着哪家有捡到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可查遍整个京城,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安大人是大理寺卿,羊家也是顶富贵的皇商,实力不可小觑。京城中遍寻不到,两家人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只怕是羊家的二小姐是被拐子拐了去了。

    历来,这些拐子最是阴险狡诈,拐孩子时专挑那等年纪小不知事的小孩子下手。拐走时候细细养一两年,便脱手卖给其他人家,且会特意注意着不在拐到那孩子的地方脱手。而买孩子的人家知道这是官中严防的,又给了拐子大笔的银子,自然是一样藏着掖着生怕被人发现了去。

    故而,这被拐子拐走的孩子,只有极少数能被找回来。多数都是没入这茫茫人海中,再无踪影。即便是多年后打了照面,可面容终究与幼时大不相同,难以认出。

    他的长姐,羊家大夫人,为着此事郁结难消,身子垮的已是没几年好活了。

    安大人看着小婧那张酷似杨夫人的脸,心中激动万分,却又有些不敢出口相问。这么多年来,一次又一次的误认,一次又一次的激动到失望,把两家人都折磨得心衰力竭。

    虞幼宜看着安大人面色不对,心中立刻有了隐隐的猜测。她轻轻启唇道:“莫非安大人识得小婧?我带小婧回京时,估摸着小婧似乎是在京中被拐的,只是到底不知道她是哪户人家的孩子。”

    安大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婧,神情有些怔忡,失神地应了两声。

    虞幼宜心里虽有猜测,但到底

    不能问太多。这无论哪家失了孩子,都是心里的一件痛事。若是给了人家希望,却又不是人家的孩子,岂不有些太过残忍。

    她想了想,轻声朝安大人开口,“小婧今年九岁有余。”

    安大人猛地转过头来,眼神定定道:“虞大姑娘说的话可千真万确?”

    虞幼宜点了点头。看安大人的反应,小婧十有八九他是认得的。

    安大人心中虽激动难耐,但依旧小心谨慎。况且这还在公堂之上,仍在主理此案,他必得先处理完这个案子后再来处理自家的家事。

    他伸出手拍了拍小婧的肩膀,沉稳的力道让小婧安下了心。小婧看着他大步流星地回了上首的位置,沉沉地拍了下惊堂木。

    “宋丽娘,我再问你,这小姑娘究竟是不是你从拐子那里买来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如实回答!若你老实本分着,这罪名便按寻常处理。若你胆敢有一句谎话,外头的刑场便是你的下场!”

    宋丽娘慌了神,望了眼外头的刑场,只见那刑场颜色乌黑发亮,不知道有多少人掉了脑袋,心里立刻动摇起来。

    安大人看她依旧在犹犹豫豫不说实话,立刻朝旁边的小吏使了个眼色。小吏会意,带着两三人上前来伸手便钳着宋丽娘和宋大郎往外拖。

    宋大郎虽在家中,在宋丽娘面前如同土霸王一般把家里人呼和来呼和去,可内里却是个胆小懦弱的,最是怕事。他见那些小吏拖着他往外走,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安大人要动真格,立刻便要砍了他这颗脑袋。

    一阵腥臊味传来,宋大郎的裤子湿了,流出一大滩黄色的液体。在场的众人皱起了眉,许氏和虞静珠都厌恶地掩住了口鼻。

    蔺泽自己屏住了气,随手拿出一方叠好的丝帕地给虞幼宜。虞幼宜下意识地接过掩在口鼻旁,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蔺泽的手巾。

    她抿了抿唇,悄悄地看了蔺泽一眼。蔺泽闭着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拧起的眉毛似乎透出这人心中的一丝不虞。

    虞幼宜捏了捏手中光滑柔顺的手巾,掩着口鼻,叫人看不清面上神情

    。

    拽着宋大郎的两个小吏面色未变,依旧钳着宋大郎和宋丽娘往外拖。宋大郎吓得屁滚尿流,立刻大声求饶起来。

    “我说!我说!小婧是我娘从拐子那里五两银子买的,买来给我做童养媳的!虞大姑娘的事也是我娘收了别人好处做下的!侯府前那些恶棍也都是我娘去找来的!”

    宋大娘心里猛地一坠,恨不得当场撕了宋大郎的嘴。

    那上面的官爷明摆着只是做做样子吓唬一下他们,他们还没有承认任何罪证,怎么可能即刻便拉去砍了头。偏宋大郎是个胆小怕事的,竟然把事情全部抖搂了出来。

    小吏松了手,宋大郎哭喊着爬回公堂,湿了的裤子在干净整洁的公堂地上划出好长一道腥臊的水印子。

    不知人群中谁干呕了一声,似乎很犯恶心。

    宋大郎爬了回来,连连哭叫着磕头道:“求大人不要砍草民的头,那小婧是草民的娘买回来的,和草民一点关系都没有!虞大姑娘的事也是,我娘什么都没跟我说,草民去了那里后才知道她要害虞大姑娘!”

    宋大娘一愣,一屁股坐在原地,呆呆傻傻地看着不住磕头求饶的宋大郎,听着宋大郎把所有罪责一股脑栽在了她头上。

    她费了多么多事,冒着那么大的险,心甘情愿地掏银子买下小婧,一腔打算都是为了不让宋大郎在她老死后饿死在街头。就连许娘子派给她的这个差事,她也是为着能给宋大郎多留些银子,多有些傍身之物,这才硬着头皮接下的。

    而她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热着了,千依百顺地养大的宝贝儿子如今竟然为着自己不受苦,张嘴便全部怪罪在她身上。

    宋大郎哭叫着磕完头,见安大人未曾开口,只当安大人还未相信。他转头看向宋丽娘,怨恨地开口大吼起来。

    “你这蠢婆子,做什么不行,非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连累着我也被官爷责怪!你快告诉他,这些事都是你自己去安排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大郎说完,还撮了撮嘴,狠狠地啐了宋丽娘一

    口。

    虞幼宜在一旁叹为观止,心中惊异无比。

    这宋大郎,看着便知是被宋丽娘惯着长大的。只怕宋丽娘溺爱他,平常宝贝得不行,对他更是千依百顺。

    她原以为宋大郎起码看在这些会拼命地护着自己的老娘,不说主动替宋丽娘担下罪责,最起码应当不会捅出宋丽娘为他做的这些事。没想到宋大郎不仅张口就供了个干净,还反过来全部怪罪在宋丽娘头上。

    若不是宋丽娘此人是个黑心肝的贼妇人,和许氏狼狈为奸勾结在一起设计她,她几乎要有些怜悯起宋丽娘来。

    拼着个老脸撑着个老命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不仅是个废物,还毫无怜母之心。

    真是

    “真是个讨债来的。”一旁的蔺泽一挑眉,看着底下指责着宋丽娘的宋大郎,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

    虞幼宜一愣,没想到她和这庆王想到一块儿去了。她不由得转眼看了看蔺泽,只看到他棱角分明清俊好看的侧脸。

    那清俊的人转过头来,看着虞幼宜低声道:“怎么?”

    虞幼宜回过神,微微一笑,头转了回去。

    “没什么,王爷果真说话毒辣。”同她一样。

    蔺泽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李乐在蔺泽后面站着,心中却啧啧称奇。

    难得见王爷这样亲自出手去帮一个女子,还有说有笑的。

    另一旁,许氏看着哭嚎不休的宋大郎,和一旁呆滞着的宋丽娘,手中的帕子绞了又绞,生生绞出许多皱褶来,又沁了些手心里的汗。

    这宋丽娘虽然不甚精明,但总归不是个蠢的,认得自己的立场,知道唯有帮她掩下这些事才能逃过一劫。

    而那宋大郎,原以为和宋丽娘差不多,却不曾想是个胆小如鼠的泼皮!上头的人一吓,肚子里那点子货竟然是全部吐了出来。

    这宋大郎连他亲娘都肯推脱罪责,只怕是不能替她掩着她私下里找她们母子俩意图败坏虞幼宜的事了。

    一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宋丽娘在一旁呆呆愣愣的,眼神的

    光似乎有些涣散,看着手舞足蹈面目可憎的宋大郎,似乎不敢相信这就是她老宋家的宝贝儿子。

    安大人看着下面这一出闹剧,心中厌恶至极,冲着宋丽娘开口问道:“你家这位哥儿所说可是真的,你可认下这些么?”

    宋丽娘怔怔地没说话,宋大郎那对三角眼一横,嗓门立刻大了起来,恶声恶气地指着宋丽娘开口道:“你还不认罪,难不成还想拖死我不成!我可是宋家唯一的香火,你若保不下我,看你如何跟我爹交代!”

    宋丽娘原本愣着神,忽地听到宋大郎这句,慢慢地笑了起来。

    宋大郎急得抓耳挠腮地,恨不得宋丽娘现在立刻认了罪。官府好放了他回去。

    宋丽娘挤出一个不知是哭是笑的笑容,缓缓开口。

    “你爹?你以为你还有爹?你爹早就受不了这个家,和我和离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不回家一直待在钱庄上,你以为那钱庄真就有这么多的活?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咱们娘俩,自己住在钱庄上罢了!指望你爹,你还不如干等死!”

    这次轮到宋大郎怔怔了起来,他滑稽可笑的脸依旧保持着方才指责宋丽娘的神情,只是一张嘴长得老大,眼里也满是些不可思议的眼神,半天没说话。

    安大人不耐烦听这些事,正想开口时,宋大郎突然暴起,语气里满是怨毒和厌恶。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好,惹了我爹不喜,这才休了你这个蠢婆子!哼,既如此,你便不是我们宋家的人了,更加不该拉上我一起!你自己赶紧认了罪罢!”

    宋丽娘臃肿的身子不再像虞幼宜记忆中的那样嚣张霸道,此刻已然如同抽干了气一般。她穿着那身艳丽的衣裳,呆呆傻傻地瘫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宋大郎这些不仁不孝的话。

    她宋丽娘从前也是村上有名的美姑娘,嫁进了宋家后为这父子俩操劳不止。宋大郎那没心肝的爹是个不管事的,大郎从小到大端屎端尿都是她伺候着,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的。而那没心肝的爹只会在夜半之时嫌尚是婴儿的宋大郎啼哭声太大,扰了他清静

    ,责怪宋丽娘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宋丽娘瘫坐在地上,看着被打整得光洁锃亮的地砖,隐隐地透出她的倒影。

    那是一张臃肿肥胖,眼角下拉,嘴唇薄利,面目可憎的妇人的脸。

    宋丽娘的手死死地攥了起来。

    她年轻的时候身材窈窕,面容娇媚,也曾光鲜靓丽地穿红着绿,被许多家的哥儿夜半之时魂牵梦萦着。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臃肿丑陋的模样了?

    她嫁进宋家后,生了宋大郎,身子便有些走形。一双曾经也算得上秀丽的手因为终日劳作变得粗糙难堪。而在宋家做媳妇的不易,让她渐渐没了从前做姑娘时的那份娇俏的气度,只是一日复一日,变得越发尖酸刁钻。

    而宋大郎的爹嫌弃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娇媚动人,便闹着与她和离,连宋大郎都不想要,一股儿脑地丢给了宋丽娘。

    她觉得自己的日子真苦,苦得让她落泪。于是她百般地对宋大郎好,瞒着她已经和大郎爹和离的事实,只希望宋大郎过得舒心自在,不像她一样艰苦困顿。

    她为着宋大郎,腆着脸借着大郎爹的名号,挤破了头挤进连阳侯府的庄子上,搜刮了不少金银玩意儿,收了不少孝敬,全留着给宋大郎娶媳妇。可周围没一户人家看得上他,宋丽娘又拼着吃牢饭的风险买了小婧回来,为了给宋大郎留个种。

    只是她看着小婧那干净秀丽的模样,总想到从前的自己,嫉恨难消,便终日对小婧呼来喝去,毒打责骂。

    她一回忆起自己过的苦日子,心头便更加嫉恨,对着小婧也就更变本加厉。

    后来呢,后来小婧跑了,她想为宋大郎再买个媳妇儿回来。可如今的价格怎能和那时比,且她攒下的东西都被宋大郎败完了,她只好死死抓住许氏这个机会,想讨些银子回来。

    只要大郎能过得舒舒服服的,她便死也安心了。

    可她的亲生骨肉,现在却在公堂之上对她大加责骂,不仅把所有罪责推在她头上,连和大郎爹和离的事也怪罪是她的原因,甚至说出那句让她肝胆俱裂

    的话。

    “你不是我们宋家的人!”

    她为了宋家的爷俩付出了一生,让自己在尘土里变成这般丑陋模样,到头来,什么也不是。

    宋丽娘忽地低低笑了起来,虞幼宜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她,心里并没有太大波澜。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宋丽娘如今这个样子,纵然是遇人不淑,可有了宋大郎后的许多恶事是她自己下的决定,是她亲手种下的恶果。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旁人没这个义务,也没这个资格去可怜她。

    可恨之至,可怜至极。

    宋大郎依旧满心怨毒地看着她,却看到宋丽娘忽然直起了身子,重重地给虞幼宜磕了个头。

    “大姑娘,是我宋丽娘对不住你,我认了!”

    许氏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之外,虞静珠恐惧地拉着许氏的袖口低声道:“阿娘,宋丽娘她该不会供出我们吧,怎么办,女儿不想被问罪,女儿不想”

    虞静珠的嘴唇颤抖起来。

    话音未落,许氏一双眼睛狠厉地望过来,让她把剩下的话憋回了嘴里。

    她低声厉喝,“闭嘴!”虞静珠只好缩回了手。

    宋丽娘磕完头后,转向上面的安大人,昔日恶毒嚣张的脸惨然一笑。

    宋大郎一开始把所有事情推在她头上时,她心里依旧有着隐隐的期待,并不由自主地为宋大郎开脱。许是大郎害怕了,一时情急才说出那样的话。

    可她心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安慰自己,等来的却是宋大郎的怨毒和憎恶。

    她看着那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心已然是全然凉了下来。

    宋大郎终究是宋家的种,和他那个不要脸的爹一样。自己这么些年辛辛苦苦伺候着他,原以为他还能记点好,没想到一见不对就推她出来抵罪!

    宋丽娘冷了脸,阴恻恻地开口。

    “既然我不是宋家的人,许多丑事我也不必再替你瞒着了!草民有罪,还有许多事从未上报。宋大郎在京郊时,玷污了好几个清白庄户人家的姑娘,有一户王姓人家,家里的男丁前来找宋大郎讨说法,被宋大郎打瘸了腿,他家的姑娘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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