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故人？
苏鹊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出【210】的。
明明身旁空空如也，但他就是听到了那个声音，吓得什么也来不及想，连滚带爬滚到了【201】的门前。
苏鹊动作急促地敲着门：“咚咚咚咚咚咚咚！！”
或许是因为敲门的声音太过急促，烦得里面的人不得不很快打开了门。
门一开，苏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挤了进去。
苏鹊擦着黑桃k的胸膛过去。
他退了半步，声音轻淡：“有事？”
“有！有鬼！”苏鹊手足无措，下意识指向大门，结果手指撞在门上，疼得“嗷呜”一声。
苏鹊搓了搓手：“有鬼！就在我床上！那只鬼养了一只傻子，带了好多好多吃的来找我，它、它不会也想喂养我吧？我不想变成傻子啊！”
黑桃k：“……”
“你救救我好不好？帮帮我……”苏鹊轻轻摇晃着他的胳膊。
黑桃k冷淡地抬起手：“不好。”
苏鹊瞪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我不是人。”黑桃k上前一步，把苏鹊困在门与墙的拐角间，“很久以前，就不是了。”
苏鹊的声音都在抖：“你、你你你说你不是什么？你看看你，长得人、人模人样的！哪里不像人了？你不要妄自啊啊啊啊啊别过来！”
见黑桃k有所动作，苏鹊连忙抱头蹲下。
黑桃k摇了摇头，随即走开。
苏鹊一直蹲到腿麻，才一边捶腿一边站起来，面对现实地抬起头，去看黑桃k。
他正在……看手机？
苏鹊好奇地蹭过去，想要看看屏幕。
他刚一过去，黑桃k就看向他，无言的审视。
苏鹊感觉有些不自在：“我就想看看你手机能不能用……”
黑桃k没理他，收起手机睡觉。
苏鹊找了张离床很远的椅子坐下，双臂环抱住膝盖，缩在椅子上，慢慢睡着了。
忽然，一声惨叫将他惊醒。
惨叫声持续不断，苏鹊适应后，发觉身上盖着一张毯子。
苏鹊捏着毯子边缘，刚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迷茫，旁边立着一盏落地灯。
昏黄的光线中，黑桃k背对着他，正在打字。
他的手机真能用？
苏鹊升起狐疑，慢慢站了起来，毯子落到地上。
他提着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的靠近黑桃k，终于到了能够看清手机屏幕的距离。
屏幕中，是一张鬼鬼祟祟的脸，有些眼熟……
“啊！！”
苏鹊被吓了一跳：那张脸，正是他自己！
黑桃k在这时扭过头，目光平静无波。
“你、你打开了前置摄像头？”
苏鹊回过味来：“你早就发现我了？”
既然被发现了，苏鹊也不打算装了，他边呼喊着“手机给我看看”边扑了上去！
黑桃k把手机往后面一扔，苏鹊不但没抢到手机，还扑到了他身上。
苏鹊想爬起来去捡，黑桃k一翻身把他压在下面，按着他说：“别闹了。”
苏鹊瞪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故人。”
“故人？我认识你吗？你……你放开我！”
黑桃k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苏鹊在他的桎梏下，只能做一些无谓的挣扎。
等等，他刚刚说……
“你、你真的不是人吗？”人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大？苏鹊害怕地问：“你是……是鬼吗？”
黑桃k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在这里，人人都是鬼。”
“你胡说！我是人！”
黑桃k微微笑道：“你的情况确实特殊。”
苏鹊咬了咬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我送回去不行吗？我不会跟任何人提及这里的事，我什么也不会说。”
“你回不去了。”
黑桃k说完这句话后，终于松开了他。苏鹊一滚就滚到了床的另一边，顺手拿到了黑桃k的手机。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却需要输入密码。
黑桃k从他手中拿回手机，平静地说：“你回去吧。”
苏鹊不甘心地爬起来，临走之际，突然回头问他：“我们认识吗？”
关于这个问题，黑桃k还没有回答他。
“你说呢？”——这是他的答案。
苏鹊感觉莫名其妙，瞪了他一眼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走廊里空空如也。苏鹊出来时特地看了眼时间，现在正是早上的『活动时间』，不必担心婴儿出没。
回到自己的房间，雪白的床单上只有被子和枕头，那些散落的食物消失了。
苏鹊捡起黑伞，对着床单一通乱打。
打完，苏鹊又仔细摸了一遍，床上的确什么也没有。
那个甜腻的声音，似乎已经离开了他的房间。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不见，但是可以听见声音……对了，苏鹊当时膝盖抵到了一个软弹的东西，是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吗？
……
一楼大厅内，郑强汉、贾银、林柔都到齐了，唯独不见林佳。
苏鹊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也不多问。
昨夜，众人在林佳的呼喊下来到四楼，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林柔的计划破灭，郑强汉和贾银也被困在了姐妹俩的房间。
婴儿在门外撞门，大门摇摇欲坠，关键时刻，林佳为了引开婴儿，独自拉开门、冲出了房间。
门外不止一只婴儿，而是足足三只。
林佳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苏鹊明白昨晚的惨叫声是怎么回事了。
失去妹妹的林柔显得很是憔悴，她看了苏鹊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到了付房费的时间——今天按照顺序，轮到贾银，明天就又该轮到苏鹊。
周而复始，令人绝望。
……
晚上，苏鹊下来得晚了一点，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食物，准备一会儿上楼交给陈老太太。
转身时，苏鹊发现众人都在看他。
想到明天、后天、大后天都要交房费，剩下的三人脸色阴沉，没一个人有说话的欲望。
郑强汉脚上的伤在上了药后已经不碍事，爬楼梯时甚至走在了苏鹊前面。
贾银走在他身后。
苏鹊这才发觉：他前面是郑强汉、后面是贾银，楼道狭窄，他等于是被两人夹在中间。
难道这两人想要对他——
警觉的念头刚在脑海中炸响，郑强汉忽然朝他身后使了个眼色，下一秒，苏鹊惊觉自己的口鼻被捂住。
一股浓烈的化学味道充斥鼻间，苏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软软倒进贾银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