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灵宠
日上中天，炙热的光芒透过茂密的树林洒在草地上，斑驳的光点仿佛是绚烂的灯光，惹人怜爱。
玉言再一次将白泯从自己的大腿上拎起来，提溜在面前，就跟逮个小猫似的，语重心长道：“小师弟，你若是再不肯自己下来寻灵宠，恐怕实战测试就过不了了！”
“呜呜师兄，可是我害怕！”白泯不管不顾，手舞足蹈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哭丧着一张脸，显然是被刚才出现的大狐狸吓破了胆，
不过这事的确也是玉言的过失，出现那么强大的妖兽，没个数百年的修为是不可能的，玉言的结界却对此没有半分反应。
除了那妖兽过于强大之外，玉言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庇护白泯，是他的失责——事实上，玉言也正是知道那只狐狸并没有恶意，才会放任为之，没想到看起来胆大妄为的白泯，竟然会因此吓破了胆。
玉言看着面前的白泯，一时之间不知是喜还是忧，无奈道：“你平日里看起来胆大包天，跟我说话没大没小，怎地如今不过是见了几百年的妖兽就被吓破了胆？”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呢？”白泯反驳，委屈巴巴地抬眼望着玉言，双手紧张地扣在一起，说，“师兄是师兄，妖兽是妖兽，何故能混在一起？”
“这么说，小师弟便是不惧怕为兄了？”玉言挑眉，觉得受到了鄙视。
“师兄是我心悦之人，怎么会惧怕呢？”白泯睁大了双眼，十分真诚。
玉言被白泯直白的话说得一愣，话锋一转，险些信了，质问道：“我见你对师父也谈不上什么敬意？”
“害……师父说到底于我只不过是陌生人，如何来得和师兄亲密？”白泯说着，便要伸手去抱玉言，被其嫌弃地丢下且勒令“自己走”，瞬间又颓丧了起来，“师兄等等我嘛，大不了我从现在开始孝敬师父，就当是见家长了！”
“小师弟，你既这般巧舌如簧，如何面对妖兽时一句话也蹦不出来了？”玉言也不认输，一边大步流星往前走，一边揶揄道，这次倒是小心翼翼地随时注意结界的动向，势必不会重蹈覆辙。
白泯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苦苦追赶，尽管看上去玉言神色自然仿佛是正常的行走速度，但实际上修炼之人腿上功夫异于常人，此时玉言快到无法用肉眼察觉，只能看见他的身影时不时在树林中闪现。
“师兄，你等等我啊！”白泯追得辛苦，刚才折腾了一番，肚子又有些饿了，毕竟刚才的果子充其量不过是水分，如今腹部空空如也，没了气力。
“嘘——闭嘴！”玉言突然闪现在白泯身旁，提溜着后襟，再一次闪离，重新出现在高大粗壮的树干之上，眺望着远方。
“师兄，又怎么了？”白泯双手谨慎地捂着嘴，压着声音问，“该不会是刚才的大狐狸又回来了吧？”
“你自己看。”玉言说时，伸手指向正前方的果树，鲜嫩可口的果子被犹如藤蔓的青色小蛇缠绕，是不是吐出蛇信子，仿佛是在刺探周围的敌情。
青色小蛇约莫一指宽三寸长，体型虽小，但倒三角头和在光斑下闪光的鳞片足以证明它资质不凡。
作为灵宠来说，的确是值得结下契约的妖兽了。
“师兄，你就不能推荐一些比较可爱点的妖兽吗？”白泯自然是明白玉言的用意，但看着那冷冰冰的青色鳞片，白泯就觉得浑身发毛，脑海里一想到那冰凉的触感更是受不了。
“可爱？”玉言觉得匪夷所思，“可爱能让你过实战测试么？”略一顿，指着那青色小蛇的瞳孔，说，“仔细看，这青色小蛇可以拥有罕见的三花瞳，拥有能够吞噬同类的能力，未来的潜力不同凡响！”
“……师兄，其实这是你想要的吧？”白泯见玉言兴奋的模样，一语中的。
“我未必与之契合。”话语间，玉言不知为何双眸瞬间黯淡了下去，但很快又兴致冲冲地转向白泯，劝道，“小师弟，若是能与之结下契约，将来你一定能在修仙界取得一定成就！”
“嗯……能有机会超过师兄吗？”白泯打趣道，“如果没机会赢过师兄的话，那就没什么必要了！”
语毕，玉言愣了一下，很快轻浅一笑，说：“小师弟的话，终有一天能够赢过为兄。”
“既如此，那就它了！”白泯欣然接受，实际上灵宠的对象他本不在意，之前想要的红狐狸也完全是因为觉得与玉言十分相像。
倒也说不上具体哪里像了，或许是因为那火红狐狸单只站在原地就能够瞬间吸引白泯，像极了初见那日，烈日下的玉言，一脸清冷的气息却充满了浩然正气，令白泯一见钟情。
白泯迅速双手结印再次张开通天网，同样的手法轻而易举地捕获了小青蛇。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没有大妖前来阻拦，小青蛇修为尚浅，在契约的强制要求下很快服软，成为了白泯的灵宠。
“冰冰凉凉的小家伙，夏天用来凉快凉快还是不错的！”白泯咬破手指立下血契，从此与小青蛇成为一体，修为共享，瞬间小青蛇原本黯淡的三花瞳瞬间发出青光，似乎更加清明了些。
“看起来它似乎很喜欢你。”玉言在一旁看着，松了口气，“恭喜你小师弟，正是成为了飘渺门的内门弟子！”
“哈哈都是师兄的功劳！”白泯知道所谓的实战测试不过是个虚晃的借口，实际还是为了测试弟子的天赋，不过这对于白泯来说完全不是问题，顺利得完成了任务。
“师兄，你要试试吗？”白泯满脸欢喜，似乎刚才说不喜欢小青蛇的不是他，尽情地让小青蛇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伸向玉言，“很凉快的！”
“……为兄就不必了。”玉言眼神有些闪躲，下意识身体侧开，转移话题，“既然实战测试结束了，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赶紧回门派向师父报告吧！”
“嗯？师兄为何这样急促？”白泯双眼微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猛地将小青蛇伸到玉言面前，“我知道了，师兄不会是怕蛇吧？”
“没没没没没有的事！”玉言迅速闪开，完美躲避了小青蛇吐蛇信子，一手粗暴地拦腰抱起白泯，一本正经召唤出御剑飞行，“走了。”
白泯欲哭无泪：“师兄我错了，我不想坐飞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