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校门口，谢泽倚靠在红色热烈的跑车上，流畅的线条，耀眼的红色。吸引了门口所有人的目光。

    他正支起手吸烟。手机震动。他划开，不知看到什么，眉头瞬间拧起，把烟粗暴塞进嘴里，双手空出来，专心打字。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跳跃。

    手机屏幕上，傅莹的信息如炸弹涌进来，微信里不停追问江砚在哪里。他烦躁地猛吸烟，忍不住低骂一声三字经。早知道就不听赵明凯那狗逼去麻辣烫店。弄得傅大小姐又开始受刺激，跟以前一样。江砚在哪里，江砚干嘛。

    江砚出来了。他烦死了，发泄一下，好久没痛快地去打架了。这辆超跑飞快地消失在视野，直奔地下拳场。

    季知念到教室的时候，午休差不多快结束。下午上课铃声响了，只是人影迟迟没有出现。她盯着旁边空空的座位看了许久，睫毛遮住了神色。等老师进来后，她收回思绪，开始听老师开始讲课。

    人空了，跟几天前一样。下午放学，季知念刚走出学校，就看到中午才见过的人——陈鹤飞。他学校站在正对面的店铺下，穿着白t恤和黑裤子，简单的装束，让他整个人变化很大，远远看像是大学生。

    今天中午，陈鹤飞又来逮人，在校门口终于看到要抓的人了。她和朋友走在一起，说说笑笑。他也不好上前搭话，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没想到下着雨，路人撑着伞，他一不小心视线受挡，就跟丢了。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估摸着估计就附近这几家店。于是他就一家一家进去查看。等他进到那家麻辣烫店的时候，恰好看到她上二楼的背影。

    于是他匆忙点完菜，上二楼，看到她和一桌朋友坐在一起，想着她胆怯的性子，他太明目张胆也不好，作罢了。随索性就在不远处找个地方，也不打扰她，在远处看上几眼。

    一个男生拉着季知念经过的时候挑衅他，他就明白了，一时有些好笑，好久没遇见这种挑衅，他被这小子弄的有点火大，追上去。

    陈鹤飞在前方店门口笑着冲她示意。她脚步一顿，垂头，继续走自己的路。然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跟着她。她抓紧书包带子。

    逐渐远离学校，一路上周围的学生渐渐没了。她刚打算跑起来，一个身影迅疾闪上来。陈鹤飞已经走在她的身旁，身材很是高大，有点压迫感。

    又走了几步，她先开口道：“你一直跟着我干嘛？”陈鹤飞问出自己最迫切的问题，也不绕圈子，开么见山道：“中午那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他问这种突破距离的问题。季知念一下子被他不客气的质问弄得有点燥，不客气道：“这是我的私事，我也没必要跟你说吧？”

    他一声不吭，继续跟着，一副跟到底的架势。又走了一会儿，季知念突然闷闷不乐地表示：“别跟着我了，我不会谈恋爱的，无论是你还是他。”

    陈鹤飞一听就知道她没谈恋爱，从中午就开始的烦躁一扫而空。他也不在意她的反感，这个答案让他提着的心放下，总不能追着一个有主的姑娘。

    知道现在季知念已经有点生气了。他打量着她的脸色，清了清嗓子，干脆直接摊牌，说：“你应该猜出来，我喜欢上你。”

    季知念脚步加快，表示不想听。桃花运真是猛，一连两次猝不及防的告白，她都招架不住。想到江砚，她咬了咬唇。

    他也跟着加快脚步，不要脸了，耍赖道：“我就只是想追你，我在学校门口特意逮你，只是为了要个联系方式，给个机会呗，以后好方便约你。”

    她停下脚步，利索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陈鹤飞一愣，这是就给他了？她一句话未说。他也看出她的不耐了，但他还以为还要好一段时间功夫，才能说服小姑娘，迅速掏出手机加上了。

    “你要的联系方式我也给了，以后你不要在学校门口了。还有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以后发给我的信息我不一定会理。”她看都没看他的微信，收进包里，转身就跑了。

    陈鹤飞不禁失笑，也不追上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他才笑着不错眼看刚刚加上的人，已经拿到联系方式，够了。追人姑娘呗，哪有那么容易？正常。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乖巧干净的的季知念，性格挺嗯，怎么说？有刺的玫瑰一样，有刺却更加吸引人。

    在他的身后的拐角处，露出一张面目扭曲的脸。真是叶清清。她怎么都没想到，在校门口竟然看到陈鹤飞，那一刻的欣喜让她的心脏怦怦跳，她立马绽放出笑容，想立马飞奔跑到他身边。

    他肯定是来找她的。只是他的视线扫到她了，却没有任何停留，一扫而过。他像是没认出她，叶清清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了，雀跃的脚步也一顿。

    他还能找谁？二中只有她啊？他看起来是在等人，是他弟弟妹妹也在这里吗？她满脑子问号，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她在远处默默瞧他。他到底等的是谁？怎么神色越来越失望。

    她的直觉告诉她应该走了，不要知道，但是她迈不动腿，一种隐隐的不安笼罩着她，她逃不了。

    最后她看到了，他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从来没见过的开心，却不是给她的，是给季知念的。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这个她暗恋了几年的男人竟然等的是季知念！

    心瞬间撕裂，泪水渐渐模糊视线，但是她却仍然要自虐一般，死死地盯着他。他的笑，这个因为要了微信而开心到极点的笑。

    最后，她痛苦得似乎再也承受不了这个画面，转身飞快跑了，踉踉跄跄。

    为什么。林月抢走了爸爸，季知念抢走了她暗恋的男人。为什么。陈鹤飞他不是喜欢那种艳丽妩媚的女人，不是从来没谈过长得清纯的女朋友吗？

    她那天这才放下心把季知念拉进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陈鹤飞竟然就喜欢上了季知念。

    她好痛苦，不可能！不是陈鹤飞主动喜欢上季知念，是季知念跟她妈一样勾引人的缘故，都是贱人！

    她的眼神怨恨起来，充满了戾气。她要报复季知念！她绝对要狠狠报复季知念。

    他处在在少年到男人的阶段，身上是一套简洁的深黑色套装——在利格擂台上灯光下熠熠发光。高个，一身黑衣显得干净利落，苍白的皮肤愈发显眼。

    他的对面是一个大概24，25岁的男人，光头，脸上眼角一道刀疤，让他凶光毕露。身材宽阔，肌肉在他稍黝黑的皮肤下随着剧烈的呼吸上下跳动。陈洪看着眼前的弱鸡，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这场擂台他的对手临时被换下来，现在看到，他大失所望。他连赢几张擂台，傲气渐起。他语气不屑：“小不点，这里是你玩得起的吗？趁现在自己下去，然后免一顿打，回家吃奶吧。”

    话落，擂台周围的男人们都哄笑了。陈洪是最近突然出现的黑马。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毛都没长齐，突然上来代替了周宇，他们将钱纷纷压在陈洪身上，等着看这小子的惨样。

    江砚看着他，带着玩世不恭，缓缓道：“要来试试吗？”

    陈洪冷哼一声，握起拳头迅速朝对面发起进攻，拳头在空中画出一道快速，高耸的弧线。他微微侧头，拳头落空，落在身侧。

    侧向一边的脸线条流畅，面无表情。他说话了，声音似乎从远方传来，听着不真切：“悠着点，蠢货。”

    他的语调，语气充满了极其的不屑，轻蔑。陈洪咆哮道：“是吗？”然后他就像炮弹似的弹起来，挥起拳头，袭来。江砚迅速闪身，嘴角勾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

    一阵阵助威声如同热浪一样，在闷热，缓慢的空气中迅速翻涌。在这个四面包围的擂台上，男人们都疯了，狂热地看着上面的每一次交手。

    最后，陈洪趴在地上，弯起膝盖，挣扎着再次积蓄力量。刚稍起来，他就被一脚再次踩中腹部。江砚站着，慢不经心地擦了擦嘴角，对于身为擂场众人所有目光的焦点丝毫不在意。

    他弯下腰，对着陈洪的下巴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圈。陈洪眼神涣散。然后他就像个疲软的泥鳅滑在地上。江砚打得心中的气没了，琢磨了他几眼，不疾不徐地离开了，朝门口走去。擂台上的人们看得血气翻涌，直呼过瘾。

    拳场外，门口，一位等候多时的管家看到少爷出来后，丝毫没有因为等的时间过长而不耐烦，毕恭毕敬走上前，恭敬道：“少爷，老爷今天想见你。”

    江砚脚步一顿，转头和谢泽示意了一下，转身上了这台低调的灰色宾利。这辆车驶离江城繁华的中心，前往郊区，最后转上一条两边种着棕榈树的幽静道路，转入一个坡道，缓缓开进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