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你难道不明白？
“你，你方才为什么要耍我？”就算是很生气，但是对着顾璋，柳婵衣还是没有那么硬气，说不出很强硬的话来。
“本王没有耍你。”顾璋伸出手来给柳婵衣看了一眼，是一片枯叶，大概是刚才躲在哪里的时候，不小心给沾上了。
柳婵衣现在不占理了，可语气还是不是很好，“那你刚才的时候可以直接说，而不是非要这般吓我。”
听着她这娇气的话，顾璋笑了笑，却没说什么，要是他直接说了的话，那就没有机会和柳婵衣亲近了。
想起方才靠近柳婵衣的感觉，顾璋只觉得那股香味仿佛现在还萦绕在自己的鼻翼间，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熏香，这般好闻。
“你用的什么熏香？”顾璋突然开口问道。
刚才还在碎碎念的柳婵衣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像是没有听清楚，又像是听清楚了，但是又有些不敢相信。
“熏香的味道很好闻，很衬你。”顾璋简单的夸了一句，倒是先让柳婵衣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沉香居的雾里看花。”柳婵衣说的时候大抵是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看他。
“嗯。”顾璋看着人的眼色深沉的很，良久，才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王爷，我能回去了吗？”两个人独处在这黑暗的空间中，空气里弥漫的情愫实在是让柳婵衣有些受不住了，虽然说着话，但是眼神却没往顾璋这里看上一眼。
“还有一件事情。”顾璋突然开口，“加上上次，本王帮你两次了，这次想好把什么当做谢礼了吗？”
“我……”柳婵衣实在是没想到他又提起这茬了，一时间心里哀痛，难道自己又要给他买贵重谢礼了吗？
可能是猜到了柳婵衣想说些什么，顾璋直接开口打断了，“本王不需要那些俗物，至于谢礼。”
顾璋将眼神移到了柳婵衣腰间挂着的香囊上，虽然现在身处黑暗，但是顾璋是习武之人，视力极好，黑暗根本就不能挡住他的目光，他很清楚的看见了那件香囊，并且一眼就看出来了，是柳婵衣的作品。
毕竟，云都没有哪家的绣娘，会连一个香囊都绣不好，针脚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没学过的，要是柳婵衣以前就会的话，不可能会不给他送香囊。
“本王要你腰间的香囊。”顾璋直接定下了自己所要的东西。
站在他面前的柳婵衣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要是顾璋要的是其他的东西，自己给就给了，可是这不是其他的东西，这是自己绣的香囊，还是一个失败品啊。
大概是心里面很慌，就连开口说话都带着一点颤抖，柳婵衣说道：“王爷，这是我自己闲暇时间做的失败品，上面瑕疵很多，若是王爷喜欢，我再去布坊给您买一个。”
顾璋深吸一口气，觉得有点挫败，柳婵衣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这些不重要，他今天是不会给柳婵衣逃避的机会的，上次她和顾瑞说的话自己都听见了。
“柳婵衣，你是真的不懂吗？女子送男子香囊有什么寓意，你应该是清楚的，本王为什么要你送的香囊，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明白？”顾璋冷着脸，直接将话给挑明了。
柳婵衣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眼神有些暗淡。
“你在逃避，在害怕本王，本王知道原因，但是如果本王告诉你，本王不会再那么做了，你能原谅本王吗？”顾璋步步紧逼，根本就不给柳婵衣逃避的空间。
见逃不了了，柳婵衣只好鼓起勇气地说道：“王爷，我不相信您，我不愿意再与您有任何牵扯了，王爷若是真的心疼我，就放过我吧。”
她的声音中充斥着悲凉和无助，顾璋听得清清楚楚，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他不可能放手的。
以前先帝还在时，就经常说年仅十几岁的他，是个小疯子，在战场上不怕死，见到血会更兴奋，很长一段时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是一个小疯子，直到当上了宁王，才好了很多。
所以此时，他只是看了一眼柳婵衣，“是你先招惹本王的，现在你想脱身，没这么好的事，本王现在开始喜欢你了，既然是你先主动的，那你就要负责到底。”
之后，顾璋也没有管柳婵衣同意不同意，手指勾住香囊，微微一使力，香囊就到了他的手里。
随着香囊被抽走，柳婵衣感觉被抽空的好像是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她现在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自己招惹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就是一个疯子，想要什么都会想方设法的拿到手，她必须找一个能够保护她的人，除了太子，她好像别无选择。
“走吧。”见柳婵衣一直没有开口，顾璋先开口说道，然后转身向前走去。
而柳婵衣就像是个傀儡一般的跟在他的身后，她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件事情。
直到走出那个巷子，柳婵衣才看见一旁站着许多锦衣卫，目不斜视，好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一样。
虽然他们没有反应，但柳婵衣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她觉得此刻还不如继续呆在黑暗当中，这些光，着实是有点刺眼了。
让她恍惚觉得，刚才在小巷中发生的事情，一下也都暴露在了阳光底下。
赵如走了过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柳婵衣，然后对着顾璋说道：“王爷，一切都已经收拾好了。”
“那就行，你们先回去吧。”顾璋点点头，说道。
站在一旁的赵如愣了一下，她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柳婵衣，那眼神比刚才的要复杂的多，掺着嫉恨和意料之中。但她没有再留着，很快就退了下去。
出府之前，柳婵衣就是打死也没有料到，现在会变成这个状况，直到现在，她还觉得有一点不真实。
直到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她，此时她才抬头看了一眼，见是顾璋，两人距离极近，她急忙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