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林家有女初长成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时光如白驹过隙，飞逝而过。三年后，在林家出了孝期后，林绵就大兴土木，把老宅的土胚房推倒，扩大了地基，盖了青砖大院。青砖壁瓦，古朴的青砖瓦房在月光下，泠泠青光。

    林家有女初长成。林绵已经亭亭玉立，含苞待放，乌黑的长发及腰，光洁白皙的脸，月牙般的眉毛下有着圆圆的杏眼，小巧可爱的鼻子，一双樱桃小嘴十分动人。大晋新年刚过，明天正是上元节，安平县里有大型庙会，赏花灯，猜灯谜等等，是一年里最为热闹的集市。前两年，林家在孝期内，林绵虽然有能力带林琴和林棋去安平县玩，但是也不好太过高调，而林绵自己也是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如今时机到了。

    林琴和林棋很兴奋，前两天大姐就告诉他们了，上元节要带着他们俩一起去安平县逛庙会，看花灯，吃好多好吃的。林琴和林棋从没有去过县里，这几年县里的好吃的到是吃了不少，每次林绵去送货，总会为他们带回来好多好吃的，林绵还会给他们讲，哪里开了新店铺！哪里的店铺关门了！哪家的好吃！哪家又不好吃！但是听说的肯定远不如自己亲眼去看，亲身体会。终于，终于，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了，明天要穿的衣物，里外都选好了，林琴连明天要束的发式都试过了，今晚他们定要早早睡觉，明早要早早地起床。

    林绵看着他们俩兴奋的模样，心底无限温柔，林琴今年已经十岁了，乖巧伶俐，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这两年养的好，以前干瘦的身躯长了好些肉，现在是小巧玲珑，惹人喜爱。林棋六岁了，三年前，身量短小，浑身肉嘟嘟的肉团子，现在也拔高好多，长的匀称了。林棋话多，很爱笑，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特别是那张小嘴，叭叭地，说起来奶声奶气的，声还大，笑起来脸上的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可爱极了！六岁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天天十万个为什么？林绵都怕了他，正琢磨着去请个教书先生回来，给他们俩一起上课呢！要不是大河村没有私塾，早送去了。

    清晨，寒风凛冽。渐渐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晨雾慢慢消失，太阳洒在树叶的露珠上，像是一粒粒珍珠，又像一颗颗星星，熠熠生辉。身披五彩羽毛，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把大河村从沉睡中唤醒了，村子上空开始有炊烟袅袅升起，随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叮叮当当的热闹起来。随着村里的制油作坊扩大，越来越多的油商都慕名而来。制油坊需要源源不断的大豆，除了去外村收购，最多的还是大河村村民自己大量种植，这三年来，家家户户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青砖房又多了好几家。

    时至小寒，虽是寒冷刺骨，北风呼啸，但是还没到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在位于南方的大河村，最寒冷的还在一月下旬，大寒。在大晋农民们都会唱一首民谣，是用来计算冬天的。“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雁来，九九加一九，犁牛遍地走。”

    林绵一家起了个大早，全家上下都裹的严严实实，每个人的最外层穿的是一件皮袄马甲，整齐划一。大晋还没有出现棉花，冬天开始时还好，多穿几件衣服的事，可是慢慢的越来越冷，让林绵这个很怕冷的人根本受不了，南方的冬天虽很少会下雪，但是南方的湿冷更冷的刺骨。孟清看着林绵一天天的裹着被子，不愿出来活动，和她聊天还是隔着窗户聊，还不让开窗，林绵说：“开窗有风，想冻死我啊！”

    孟清一头黑线，站在女子卧房外说话已经很失礼了，现在还窗台下，成何体统！这天没法聊！孟清蓦然转身，回自己家了。孟清把去年攒的皮毛，顶着寒风，送去安平县里找了裁缝店，让店家加急做，孟清就在哪等着。在那以后，林绵就能下床出卧室门了，孟清给林绵做了一身长到脚踝的皮袄，林绵穿着就像一只直立行走的黑熊，老被林琴取笑。

    今天出门去逛上元节灯会，林绵她们穿的皮袄马甲是孟清后来给做的，林家三个，一个不落，还不止只有这些，包括林绵床上的毛皮被，床褥子也是。林绵很羡慕孟清，寒冬腊月，也只是多加了一件长衫，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林绵怼到：“怎么，凡间太无聊了？孟大哥这是打算修仙去吗？”

    林绵是心智成熟的大人，不是真正的十几岁小孩，这两年孟清对她感情也有所察觉，也有些不敢相信。刚开始时，林绵真没多想，以为孟清和自己是知己好友，但是后来孟清表现太明显了。林绵每次去安平县送货，孟清没有一次是不一起去的。林绵在聊天的时候也装作不经意地问过：“孟大哥怎么还没成亲？难道是眼光太高，看不上寻常女子？”孟清直视自己的眼睛，真诚地回答道，“我有了心上人，在等她长大，只盼她不会嫌弃我！”林绵在迟钝也知道了，这个眼神如此炙热，盯得林绵浑身不自在，脸都红了。孟清看她这样还笑出了声，林绵当时直接羞耻到原地爆炸，惊慌失措地逃了。林绵是怕万一以后和孟清不欢而散，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这也是林绵自己吾的，在孟清没正式向她开口表白前，林绵也不好主动问，万一是误会呢！林绵怕会直接社死。

    孟清坐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支木簪，这木簪是孟清进青林山里精心挑选的木头，然后自己画的图样，亲手雕刻成的。孟清没有去店里买，就是希望林绵能看到自己的诚意，三年时间一晃即逝，从刚发觉自己喜欢林绵到现在，自己对她的喜欢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少，反而喜欢得越来越深，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孟清准备在今天赏花灯时送给林绵，向她正式表明自己的心迹，不让林绵再避重就轻，指东话西的。上次和林绵聊到这个话题，人直接跑了，但孟清看林绵的神情也不是不喜自己，而且林绵说过她不想太早成亲，孟清选择尊重她的想法，以朋友的身份默默陪着她，等着她。时间转眼即逝，林绵出落得越来越楚楚动人，乡亲们都来打听自己和林绵的关系，还说什么，你要是还不提亲，我家儿子，侄子，要去向林家提亲了啊！怎么也要争取一下，万一林丫头不喜欢你这款，喜欢我家的也不是不可能。”孟清没好气的在心里腹诽，“什么乱七八糟的，林绵就喜欢我这样的，你儿子那样的，在她眼里绝对歪瓜裂枣，”不动声色的说道：“叔，别瞎说，林绵还小呢！”

    冬天晴朗的天气里，天空是青碧色的，一望无际，好像是用水洗过的蓝宝石，纯净，耀眼。林绵赶着驴车，载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晃晃悠悠地在路上走着，两个小孩在车里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会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非常热闹。冬天的阳光温柔地从天空中洒下来，轻柔地覆在林绵的脸上，身上，让林绵在寒冷的风中也能感觉温暖。本来孟清应该也要和林绵她们一起去安平县的，但昨晚孟清说今天他有事，让林绵她们先行一步，约在傍晚时樊楼见。林绵想着：“灯会在晚上，晚点来也成，自己主要是为了让两个小的好好逛逛县里，自己只能先走。”林绵也没有问孟清什么事，听他这么说，就点头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