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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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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夏轻快地扫了眼江凯郁闷的神色,粉嘟嘟的樱唇努力下压,暗地里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凄凄婉婉地说:“伯父伯母,你们别怪学长,学长他人挺好的。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他的权利,没有什么好苛责的。

    他拒绝我的时候,也很有礼貌,虽然说出来一些伤人的话,但也没什么关系,拒绝嘛,就应该干脆利落。上个月公司组织到草原旅游,我从马上摔下来,学长他还见义勇为,为了救我把胳膊给摔脱臼了。正巧我跟他住一个小区,我就答应让他搬到我们家住,这样方便照顾他。

    不过伯父伯母,你们不要误会,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并没有什么,现在你们来了,可以把他接回去,有你们照顾他,他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冷夏说完欣然地笑了笑,招呼他们道:“光顾着说话了,吃菜吃菜。”

    她笑的灿烂,桌上其他三人却笑不出来。

    两位长辈黑着一张脸瞪着自家儿子,江凯则是处于“常年玩鹰,却被鹰啄了眼”哭笑不得的微妙状态。

    冷夏见三人都僵着不动筷,一脸单纯无知地问:“是不是菜不合胃口啊,伯父伯母怎么都不吃了。”

    江父江母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捧场地吃起来,气氛一度恢复了活跃。

    江凯拿颇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冷夏,后者对他挑衅的目光轻松地回击一记眼神杀,狠辣准的视线递到他那里,转头又以一种天真无害的表情跟他爸妈攀谈,三言两语就把他爸妈带跑了方向。

    他怎么就忘了她可是有律师证的女人。

    舌灿莲花巧舌如簧本就是她的专业。

    现在看来,她哪儿来的什么紧张,根本就是逮着机会一套套的在他爸妈面前告黑状!

    偏偏他还不能拆穿她,以免爸妈对她印象不好。

    江凯拿起高脚杯,轻抿了口红酒品了品,酒香入喉,曼妙醇厚,葡萄的香气沁人肺腑,余香韵味绵长。

    好酒,好棋!

    冷夏在桌上谈笑风生,超长发挥了跟长辈相处的水准。江父江母越了解她,就越是喜欢顺眼,进而对自己儿子越是不满。

    一顿饭吃完,冷夏欢天喜地的从次卧里拿出江凯收拾好的行李箱,很体贴地道:“需要我送你们过去吗?学长你自己能拿得了吗?”

    江父威严道:“别这么宠着他,一个大男人,胳膊脱臼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之前当兵那会儿,受的伤比这重多了,还不是照样干活。”

    江母:“他也养了一个月了,让他自己拿吧。”

    冷夏:“好嘞!伯父伯母说的是。”

    不用送当然最好了,她还懒得跑一趟呢!

    她笑嘻嘻地朝江凯道:“那我就不送了,学长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再磕着碰着了。要是感觉恢复的还不够,不用急着去上班,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话听着像是万般为他好,江凯却心知肚明,她巴不得他别去公司,在她面前晃悠碍眼。

    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他轻“嗯”了声,带着自家父母离去,身后传来冷夏欢快的声音,“伯父伯母慢走啊。”

    回到自家别墅,江父江母搁下行李,往沙发上一坐,盘问的架势再明显不过。

    江母沉着脸道:“说吧,你跟小夏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人家姑娘说了一套,但她更想听听自家儿子的解释。

    江凯走到沙发旁,慢悠悠坐下,不温不火地开口,“小夏说的,都是事实。”

    江父本以为还另有隐情,到头来发现是高估了自家的“好大儿”,他猛地站起身,愠怒地来回走动,“你啊你啊!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那现在呢,你对人家又是什么意思?”

    江凯微绷的神色出现一丝柔和,坦诚道:“我后悔了,拒绝她之后,我又发现我喜欢上了她,想把她追回来。”

    江父:“……你拒绝人家拒绝的那么狠,现在人家也不会轻易答应你。”

    江凯:“嗯,我知道。”

    江母:“这姑娘我瞧着挺喜欢的,儿子,老妈支持你。”

    江凯眼眸一亮,“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给你们好消息的。”

    江父坐下来,叹息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吧。你今年也二十八了,三十岁以前,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抱上孙子。”

    江凯眸光淡下来,“你们忙着管理家族企业,能有时间含饴弄孙?”

    江父刚压下去的火,一秒又被抬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跟我们算之前忽视照顾你的旧帐吗?”

    江凯神情淡淡:“我不是在含沙射影,只是陈述客观事实。”

    江父:“你……”

    江母说和道:“好了好了,这媳妇儿还没有呢,又扯上孙子的事儿。你如果能早点成家生子,当然好了,家里的企业有制度安排,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们自然能腾出时间。”

    江凯:“是吗?你们这次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

    他轻描淡写地提问,让现场陷入寂静。

    默然片刻后,江父道:“我来说吧……”

    江家三口畅谈的同时,冷夏把她的小窝彻彻底底收拾了一遍。

    在次卧的柜子里,发现了江凯遗留的衬衣、刮胡刀,还有她穿戴过一次的礼服和项链。

    这狗男人存心的吧!

    刻意留下这么多东西,是为了以后来取吗?

    可恶!

    她就不该大意,让他自己去收拾行李。

    她气呼呼地拿了个纸箱,把这些全部打包扔进去,想着叫个闪送给他送过去,转念又想到礼服和项链的价格……

    该死的!

    非得让她亲自登门送过去才行吗。

    她气呼呼地叫了香辣鸭脖、炸鸡薯条、冰镇汽水的外卖,垃圾食品堆了满桌,打开综艺,她翘着二郎腿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放飞自我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起床时,手机上果然有好几条江凯的未读消息,以及两个未接来电。

    她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看见江凯说的:“我今天陪爸妈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找你。”

    昨天才给他送走,今天就又要粘过来吗?

    她懊恼地撇了撇嘴,怔忡了会儿,拿起手机拨出电话,“喂,哥,你这几天有空吗?我去你那边玩几天吧。”

    联络好后,她利落地梳洗,吃完早餐收拾行李,外出四五天,女人要带的东西可不少。

    护肤品化妆品、配搭的首饰、提高幸福感的小物件,一样也不能少了。单身的生活真是妙极了,不必担心别人是否吃饱喝足、头疼脑热。

    她打开钢琴曲做背景音乐,悠悠然收拾了一个多小时,箱子装的满满当当。再换一套适合外出休闲又好看的穿搭,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就在她感叹“岁月静好,人淡如菊”,甜滋滋地伸了个懒腰时,门被敲响了。

    冷夏心里咯噔一声,还不到上午十一点,江凯不会这么早就找过来吧。

    “谁啊?”她心虚地问。

    “小夏,是我。我是江凯的妈妈。”

    门外传来中年女士的声音。

    “伯母,您怎么来了?”冷夏讶异地打开门,江凯不是说陪他爸妈出去了吗,伯母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她家门口?

    难道……

    不会吧,是江凯回去跟他爸妈说了什么,他妈妈上门来找她茬了?

    那接下来会是“给你一个亿,离开我儿子”这样的剧情吗?

    想想都让人激动!

    她不要一个亿,她只要两千万就行。做人可不能太贪心。

    在冷夏忐忑又殷勤的眼神中,江母进到屋内。

    室内打扫的很干净,有淡淡的月桂花的香味,比来时看起来宽敞清净了不少。

    “你不用紧张,虽然我是瞒着江凯过来的,但我来找你,也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江母坐在沙发上,语调柔和。

    “江凯这孩子吧,打小就聪明努力,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要懂事很多。也是因为这样,我和他爸爸下海创业时,才放心地把他留在家里,让爷爷奶奶照顾,但隔代教育毕竟比不上跟在父母身边,我和他爸爸都很忙,在他上小学的时候经常外出,等他念到中学,家里的事业也上了一个台阶,更是没有时间管他。他的成绩虽然拔尖,但是性格比较冷淡,不太喜欢跟人交心。”

    冷夏在一旁静静听着。

    “他养成这样的性格,我和他爸爸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小时候是顾不过来,等他长大了,去外地上大学,我们想管也是鞭长莫及。”江母顿了顿,怅然叹惋,“他爸爸是当兵出身,对他要求很严,事事要做到最好,做不到就会有严厉的惩罚,他成年之前,日子过得比较压抑。等上了大学,好不容易性格开朗了些,我和他爸爸的婚姻生活,还有家里的企业又出了些变故……”

    “总之,给他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他一意孤行地想要出国,拒绝继承家业,对家庭生活没有期待,感情上也很淡漠。”江母的神态不似昨日般容光焕发,脸上的褶皱和岁月的痕迹更深了些。

    冷夏:“伯母……”

    她心有戚戚焉,欲言又止地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母温柔地握了握她的手,“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想挣什么同情分,只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些江凯的过去,可能会更容易理解他的想法。”

    冷夏:“我知道了……”

    江母清浅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两套锦盒,“昨天来的匆忙,也没准备见面礼,这套是我在苏富比拍卖会上竞拍的首饰,比较适合你们年轻人戴,还有这个翡翠手镯,色泽种水都很好,你皮肤白净,戴着肯定好看。”

    冷夏瞳孔微缩,受宠若惊,慌忙摆手道:“伯母,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我怎么能收?”

    这礼服和项链还没退回去,又来两个……

    江母笑着说,“只是见面礼,你用不着有心理负担,我算是你的长辈,这上门做客,总不能空手而来吧。如果你觉得和我还算投缘,就收下吧。”

    冷夏在推脱方面一向不善言辞,尤其是过年长辈发红包时,三言两语推不掉的,她基本只能被动接受。

    此时她脸涨的粉红,和江母客气地推辞了几句,对方仍执意让她收下。她再说下去,似乎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行吧,回头跟那堆东西一并还给江凯就是。

    送走江母,她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痴怔了半晌。

    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贵重的礼物说送就送。

    江凯的家族又发生过什么?

    有钱人的生活好像也不一定美满。

    她胡思乱想,呆坐了半天,起身缓缓地换好衣服,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江凯这边联系不上冷夏,白天陪爸妈忙前忙后,去医院探望亲戚,好不容易晚上抽出空来,他到冷夏的家门口敲了半天门,就是没有人应。给她发了一堆微信,才换来一句,“我出去玩了,这几天都不在,勿念。”

    她这是在躲他?

    心心念念等了好几天,到六号下午,他把爸妈送上飞机,回小区后又溜达到她家门口,敲了敲门,她还是不在。

    他失望至极地回到家,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刷手机,突然发现冷夏竟然发了一条点赞率很高的朋友圈,田园风光的写真,让人耳目一新,一众人在下面舔屏赞美。

    他点进去一看,照片上的冷夏穿着小清新风格的衣服,在湛蓝的天空下,绿色的田野间肆意地奔跑欢笑,一派的天真烂漫,随处盛开的鲜花,颇有诗意的田边小屋,慵懒的白色猫咪,构成了一副森系的画面。

    摄影师的水平很高,人物和景色很好的融为一体,每一张都美的像莫奈的油画。画面上的冷夏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惬意,无忧无虑。

    江凯黑眸微沉,指尖滑动照片,每一张都驻足停留,眷念地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儿,滑着滑着,照片的主角忽然变成了一个在田野间画油画的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很有艺术家的气质,脸棱角分明,眉宇间带着睿气,执笔画画的样子很专注认真,相比于他,是另一种英俊和帅气。

    江凯的视线触及到照片中男人执笔画着的人物时,醋意如滔天巨浪般顷刻将他淹没。

    这男人画板上画的,俨然正是冷夏!

    再往后的一张照片,是油画完成的状态,少女的美好和纯真被完美地收录进画中,九宫格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冷夏和这个男人的合影,两个人都笑得很灿烂,脸挨得极近,看起来刺眼极了。

    江凯满心酸楚和刺痛的退出放大的照片,这才看到上面一排文案写着:“生活是香草味的,在宽阔的田野间撒欢儿,总是有不经意的美好闯入。看见你画的油画,我说我们长得很像,你笑着说,哪里像了。”

    这看起来略有些文艺的字眼,很自然地被他解读出暧昧的意味,酸涩和失落仿佛旷原的野草肆意疯长,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看到阿咪在下面评价道:“我觉得你们挺像的。”

    什么像?夫妻相?

    冷夏的美照很显然出自于这个油画男人之手,拍的比他还要好看,跟他那业余的水平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

    他又点开照片,仔细看了看那男人,男人坐在屋舍外的木椅上,大长腿,穿衣风格和深邃的五官都比他多了些成熟男人的韵味。

    好像过境千帆皆不是的浪子,散漫不羁的眼神在看向镜头时才会有一丝羁畔。

    他看的是镜头后的人吧!

    江凯扔下手机,走到阳台吹风,冷静了三分钟,喝了满满一杯水,才缓慢地拨出给冷夏的电话。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她可能……和那男人住在一起!

    他的眸光浮动,按下拨出键时,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时间像中了濒死的剧毒,呼吸都有些凝滞,大约只有她的澄清和解释,才能救活他。

    “嘟嘟”的拨通声中,他屏气凝神,等了十几秒,没有人接听。

    他深吸口气,不死心地又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几声后,终于接通,听筒里传来男性低沉的声音:“喂……”

    江凯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努力地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您好,我找冷夏。”

    “噢,您找小夏,她……她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您晚些时候再打来吧。”男人温雅地说道。

    江凯的胸口似被重重地击了一拳,蹙眉道:“她不方便?”

    男人低笑着有些宠溺道:“她还在睡觉呢。”

    空气中很宁静,江凯却听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他喉结微滚,很轻很轻地道:“哦,不好意思。那我之后再打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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