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师妹，先闭上眼
巧合？
想找他走后门！
“小付，过来一下。”
瞬间，世界安静了。
“咳咳咳！！”发小国庆走进休息室，见到两人抱在一块儿，赶紧出声提醒，大庭广众，搂搂抱抱，太伤风化，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告到保卫科，两人非吃不了兜着走。
工作二十多年，勤勤恳恳，从来没有贪郭家一分钱，拿过老百姓一丁点好处，最看不起那些走后门，靠关系的人。
一直到付丽丽喘不过气提出抗议，王立冬才放开，付丽丽推开他的爪子，“秉昆，你想过没有，我40岁的时候，你才30出头，女人一过30老的就很快……
“今天教你的养生术，是我师门独门绝学，今天我代师传艺，不经我允许，不得外传……”
……
“那你现在该怎么办？”
“哦哦。”国庆捡起烟吹了吹，重新塞进嘴里，“什么岗位？当老师？”
她小声问了婆婆王立冬的所求，得知就是要租一套二室一厅而已，“妈，一套小房子，就是爸一句话的事。”
王立冬依旧在来料车间干着搬运工，两位发小，赶超和国庆都成功晋级调去了四车间，当上了光荣的打磨工，工资也涨了一级，加了6块钱。
“是不是你？”
王立冬吸了口烟，“是个诗人，你可能听过他的诗。”
“你现在就去幼儿园报到。”
一年产蛋将近两百只，一只鸡蛋6分钱，一只鸡一年就能带来12块钱的收入，两只就是24块钱。
“前几天来过，我记得好像是金副所的表侄来着。”
小豆丁点点头。
“我读过他好几首诗……风钻入一截残垣，刺透着凋零。云低鸦鸣，风送来阵阵炊烟，融没着香火，碎了钟声。风怀着丝丝寒意，窜入毛孔，灭了心热，唤醒无上清凉。”
王立冬把小女人拉到怀里，低头封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
“我大哥女朋友的父母被打散，送去偏远农村了……”
“哦……师兄。”
“好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越活越年轻更是每个女性一生的追求，付丽丽挣扎半晌，“要不去我家？”
小院子距离红星木材厂不到一公里路，坐落在吉春农大家属院内，平房，一共两间房间，房子虽然老旧了点，但小院周围栽了不少大树，私密性非常不错。
“什么表侄，都是几十年老邻居……”
“以后升职评职称，厂里都不会再考虑你……”
“这说明你身体健康，能生养。”
王立冬还没抽完手中烟，付丽丽就回到了房间里，‘咔嚓’一声，门被反锁上……
“我前两天接了个私活，帮人做36条腿，24块，哪怕丢了工作，我光接私活养活我们俩，绰绰有余。”
付丽丽有气无力哼了一声。
王立冬笑着和刘金花儿媳妇打了声招呼，“嫂子好。”
许嘟嘟转身走到屋外，“咔嚓”一声，门被带上，接着就响起“笃笃笃”敲门声，“妈妈！”
王立冬轻轻拍了拍女友的背，“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干吗。”
“刚接到通知，没说什么岗位。”王立冬催着女友赶紧去幼儿园报到，两人约好中午一起吃饭后，付丽丽就匆匆赶往了幼儿园。
可惜小青年不讲武德，出手就是两张奶粉票……
“你忘了嘟嘟。场地我来想办法。”
“怎么样？不错吧？”
“来了。”付丽丽和王立冬说了一声，起身来到老黄跟前，“组长，什么事？”
“咱们国家，男的满20岁就可以领证了！”
“冯化成。”
一个月前，儿媳妇争气的给老金家添了个大胖孙子，乐得他嘴都合不拢了，逢人便夸他那大孙多么聪明，那鼻子长得多么像他……
“找老黄，要搭子！”
“叫师兄。”
“对，对，放松……”
付丽丽惊讶道，“你大哥女朋友和我爸妈一样？”
空气瞬间有些凝固。
“我一好哥们，费了他好大人情。爸，我那哥们的女朋友，在我们厂来料车间当搬运工……”
最近小儿子正吵着想要家里买台电视机，说是要看二十周年金水桥的直播。
“师妹，闭眼，缓缓呼吸深……”
也不打听打听，他金爱民是什么人？！
红星木材加工厂
王立冬拿过一旁的水杯，给小女人喂了大半杯，剩下的灌进了自己肚里，点上一根烟，拍了拍躺尸的女友，“明年一月份，我就满20了。”
“快进来。”
王立冬轻轻掩上门，等付丽丽出了厕所，就拉着小女人来到大房间。
王立冬掩上门，拉着许嘟嘟来到客厅，从桌上拿过一只苹果和一把勺子，塞到了小豆丁手里，许嘟嘟甜甜道，“谢谢周叔叔。”
付丽丽带着女儿来到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好似年轻了五六岁。
乃水不足，奶粉来凑。
“原来是担心这个，你难道忘了我会医术。自古医道不分家，我知道一门养生术，练习后能缓解衰老，年轻十来岁。”
“怎么练？？这里能练吗？”
王立冬拿下耳朵上的烟点上，“不知道，付丽丽自己都不知道谁帮的忙。”
金爱民老伴刘金花听到敲门声，打开看到是王立冬，脸上就堆满了笑容，“小周来了。”
“你说呢？”
夕阳西下，月向檐前挂。
老黄有些吃惊，付丽丽最近可是和王立冬打得火热……难道是脚踏两只船，攀上别的高枝了？
王立冬热情喊了一声，“表婶！”
付丽丽吃了一惊，转头看向王立冬，前两天这个男人问他想不想回财务科，她随口提了一句，想去幼儿园当老师，这样工作照顾嘟嘟两不误。
刚上班，一车间主任接到厂长打来的电话，让他通知他们部门的付丽丽，马上去厂办幼儿园报到。
时光流转，一晃两年时间过去了。
隔壁刘婶，今年46，她男人和她一个岁数，站一起一点不像夫妻，而像一对母子……”
付丽丽摇头。
付丽丽小嘴张得老大，王立冬拉住她的手，“所以离经叛道是我家的优良传统……”
“滚蛋，这和兄弟有半毛钱关系，”王立冬起身往外走，国庆喊道，“你去哪？”
刘金花儿媳妇看到婆婆手中的电视机票忍不住道，“是12寸的，太好了。”
“可我离过婚，还有嘟嘟……”
小豆丁重新进入，急道，“妈妈，我要嘘嘘。”
许嘟嘟乖巧点头，王立冬领着许嘟嘟进了小房间，拿出十来本新连环画，又把一只全新的小兔子洋娃娃塞到豆丁怀里。
“我家一共五口人，我爸是八级瓦工，我妈是家庭妇女。兄妹三人，我排行老三，我大哥二姐从小就是学习尖子，考试永远都是班级前三，可你知道我大哥找了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房管所副所长金爱民最近喜事连连，两个月前升了一级，从办公室主任，提拔为了副所长，成了名副其实的领导。
付丽丽扭头看了他一眼，“秉昆，你还年轻。我们俩要是在一起，光是风言风语就能把人逼疯逼死！”
“对！”
“咔嚓”右手边一间房门突然打开，刘金花儿媳妇走了出来，“妈，我好像听到电视机票？”
“实践出真知，你练过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
等刘金花见到王立冬手上的两只老母鸡，眼神就有点挪不开了，黑白相间的毛色，这两只鸡正是母鸡中的‘王者’，下蛋王“芦花鸡”。
付丽丽吃惊不已，“能让你二姐做出这么大牺牲，她男朋友应该很优秀吧？是同学？”
“咯咯……”两只老母鸡被盯得得好似有些慌，使劲蹬腿扇翅膀，刘金花看了更是高兴了两分。
“这小伙子，我有点眼熟。”
“听我姐好友介绍，冯化成估计快40了，我二姐今年才20……”
“妈妈，你们在干啥丫？”许嘟嘟推开房门，瞪大了双眼，好奇看着正在互呕的两人。
王立冬有些心动，可最后还是否决了。她家的房子，四周都是红砖墙，楼板是预制板，全是窟窿眼，闹出点动静，隔壁和楼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俩可还没领证，要是玩游戏被抓，绝对够俩人喝一壶的……
两人并排在堆场走了两圈，闲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付丽丽放慢脚步道，“这些天，谢谢你的帮忙。”
“上星期我师傅含泪让我滚蛋，他已经没什么东西教我了。用我师傅的话讲，我就是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
付丽丽拉着女儿逛了一圈，两个房间，一间二十多平，小点的有十多平米，还有一间七八平米的厨房，推开一扇木门，看到抽水马桶，惊讶道，“还有独立厕所？”
“叫什么名字？”
“不是，是当官的。”王立冬拉着小女人坐到了一处石墩上，“我大哥已经算是胆大的了，可相比我那‘好二姐’，犹如米粒与日月的区别……”
“唔～～”
班组长也换了人，老黄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终于调入了梦寐以求的‘割草队’，经常有事没事，甩着箍着红布片的胳膊，趾高气扬到来料车间显摆。
国庆忽然道，“你们俩关系定下了？”
付丽丽感兴趣道，“你二姐干了什么？”
王立冬探头，看了下四周，不少职工正在场地上散步，厂里为了防止木材被偷，堆场四角按了电灯，他可没被人围观学习的爱好，“有外人。练功时要绝对安静。”
可一台九寸国产就要400多，加上电视机票，小一千块钱。没想到瞌睡来了就送枕头，有了电视机票，就只要出一半的价钱……
“……秉昆，你……？”
王立冬来到桌边坐下，点上一支烟，等刘金花从厨房出来，两人天南地北瞎掰了一阵后，他就说明了来意。
……
“哎呀，来就来了，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刘金花才注意到王立冬右手上的两袋奶粉，笑容直接‘加倍’，说管说，但手还是不客气地从他手上接过了礼物。
……
“你小子，可以啊，这速度，杠杠的。”国庆胳膊肘顶了顶他，一脸猥琐道，“到哪一步了？亲嘴了？还是……已经那个了？”
王立冬斜了这家伙一眼，蹦出一句，“无可奉告。”
他转身出了办公室，来到堆料场，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来到休息室，就看到付丽丽和王立冬聊得起劲……他忍不住打量了两眼王立冬的头顶……呵呵两声！
付丽丽一把抱住王立冬，“谢谢你，秉昆。谢谢……”
付丽丽尴尬无比，狠狠瞪了他一眼，意思你怎么没锁门，王立冬有些冤，他记得反锁门了，咳咳两声，“嘟嘟，妈妈有没教过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只有别人答应了才能打开门？”
往金爱民家的路上，遇到不少住户，纷纷对他手里的东西行注目礼。
王立冬看了眼国庆，“嗯。”
“知道了。”
……
“厂长，现在去报到？”
车间主任放下话筒，点上根烟，抽了半支后，喊来搬运组班组长老黄，“通知付丽丽，现在去厂办幼儿园报到。”
“我们厂长的小儿子，是我铁哥们，去年谈了个女朋友，两人处得挺好，打算今年十一结婚，可家里就两室一厅，已经住了8口人。
“周蓉干得，我也干得！”
“叔叔和你妈妈商量事情，你乖乖看书，知道了吗？”
隔天，红星木材加工厂厂长家，小儿子对着厂长老爸报告了喜讯，婚房有着落了。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付丽丽惊讶道，“你出师了？你不是才学了几个月？”
付丽丽白了他一眼，“你爸妈肯定不会同意。”
王立冬花了两天时间，付出了一张自行车票和两张奶粉票的代价，从房管局租到了一套小院子。
可这年代，奶粉可是稀罕货，金爱民把认识的朋友领导亲戚都问了一圈，才弄到了两袋光明奶粉，一周不到，一袋子奶粉就被消灭了……
“我……”
许嘟嘟此时眼里只有小兔子和小人书，哪关心王立冬说的什么，敷衍的嗯嗯两声。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忽然有个小青年找到他，想要租一套小院子……
“叫师兄……这门功法……是轩辕皇帝当年所练……”
“嘟嘟，叔叔帮你买了好几本新连环画，要不要看？”
“年后，我那‘二姐’为了心上人，私奔去了贵洲。”
付丽丽双臂无力地横在身体两边，整个人好似虚脱了，王立冬又加了把劲，打出了‘翻倍伤害’……付丽丽猛地惊醒，做了一番垂死挣扎……
小夫妻俩就决定单独住，可厂里现在根本没空房子，我哥们从年初就开始找房子，可一直没找到合眼的，最近是急得焦头烂额，嘴里都是水泡，人都廋了十来斤。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厚着脸皮求表叔帮忙来了……”
能顶一个壮劳力，一个月的收入了。
周日，王立冬带着付丽丽母女俩来到了新房，没错，许嘟嘟这条小尾巴也跟着来了。
没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可没高兴两天，就遇上了糟心事，儿媳妇乃水不足，大孙子吃不饱，没几天就瘦了不少。
王立冬掏出烟点上一支，吸了一口，“我猜你接下来会说，秉昆，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俩不合适。”
“我调去幼儿园了。”
“什么，付丽丽你调去幼儿园了？”国庆嘴张得老大，嘴里的烟掉在了地上都没注意到，王立冬出声提醒，“烟掉了。”
“你知道冯化成今年几岁？”
呸！
“等等。”两人赶紧分开，付丽丽很是埋怨了他几句，还好是夏天，没一会儿付丽丽喊了一声，“进来。”
花了一天时间，打扫卫生，采买各种生活物品。
“嗯，不比我家差，我说的是我爸妈家，不是红星厂宿舍。”付丽丽脸微红道，“我想上个厕所。”
王立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票子放到了刘金花面前……刘金花拿起看了下，四张奶粉票，还有一张竟然是12寸电视机票。
“周小弟来了。”
“你找谁帮得忙？你怎么不让他把你调到轻松的岗位？”
“好。”
付丽丽半信半疑，她读书可不少。
“太好了，找谁帮的忙？”
眼看着宝贝大孙子又要挨饿，他着急的嘴上都长起了水泡。
王立冬左手两只老母鸡，右手两袋光明牌奶粉，外加一袋子国光红苹果，走进了房管所家属大院。
“秉昆，太不够意思了，是不是好兄弟。”
国庆抽了口烟，看了眼他道，“付丽丽调到幼儿园，是她爸妈的关系？”
这天周日，又到了师兄妹一起学习的日子。
许哄兵大喜，问小儿子房子在哪，“电子一厂家属楼，二房一厅，带厕所间，还有厨房……”
“什么样的？”
“这是给谁家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