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 这点钱，可撑不到开春了
挂了电话，给自己打了打气，硬着头皮找到了部门老大，徐总听了手下的请求，也没一口拒绝，询问了茶叶的品牌和价位……钟晓芹傻眼了，顾顾可没告诉她这些。
顾佳忽然坐直身体，看着他道，“老公，我们都签了合同的，他们撕毁合同，都要赔违约金的。”
“小家伙最喜欢吃小鱼干……”
一群姑娘，见到老板回来，齐齐打了声招呼后，作了鸟兽散。
擦，现在想到我爸妈了。
“老公，对不起。呜呜呜～～”
“每餐一块钱。”
顾佳忙询问公司账户上还有多少钱，王立冬瞥了这女人一眼，账上多少钱，她难道不清楚。
好友王漫妮一个多月前，入职了老家的政呋部门，马上过年了，政呋部门发东西可是非常惊人的。
“他们到了？人呢？”
虽然顾父普通工人，但这么多年的工资，加上退休金，存款小百万还是有的。
盛月月嗯嗯点头，她从小就喜欢猫，家里就养了两只。
秘书盛月月抱着‘小叮当’道，“许总，‘小叮当哪来的？”
顾佳拉着他坐在了沙发上后，道，“老公，你以前的同学，有没有在政呋上班的？”
徐乐接过茶，说了谢谢，喝了一口后道，“突然了点，简历都还没写好。”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往日里不愁吃喝的‘小叮当’，今天连个投喂的都没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约了星期天一起踢球后，就挂了电话。
“我找她们去！”顾佳‘腾’的站起身，然后就往外走，他见顾佳一副找人说理的架势，不由撇撇嘴。
“你丫这是趁火打劫？”
“申请赔偿人太多了，这次损失的农场和居民有十几万，处理所有索赔需要几年时间。咱们华人在国外的待遇，你懂得……”
“裁员。”
卧槽。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定的违约金都不高，好几家都是订单金额的5％，最高的也就10％。而且这些人既然撕破脸皮，肯定不会爽快的支付违约金。
整个约谈过程还算顺利，在丢失大量订单后，员工们就已经有了准备，加上王立冬也没抠唆，给了n＋1的赔偿金，所以好聚好散。
她把自己的想法和闺蜜说了下，钟晓芹在公司里就是个小喽啰，但好友遇上了困难，她还是想尽一份力。
王立冬负责约谈设计部门的员工，而顾佳负责其他部门的员工。
……
等王立冬回到家，顾佳拉着他来到阳台，把学费的事情说了下，然后分析了遇到的困难，“老公，能不能问你爸妈借点钱？”
“好。”
……
等进了办公室，一群姑娘正击鼓传‘猫，’‘小叮当’美滋滋的躺在一众姑娘怀里，时不时拱一拱起伏的山峦……
王立冬想了下后道，‘有两个业务员不错，我过会把两人的信息发给你，用不用你自己看着办。’
这活她熟练的很，盛月月高兴的接下了这个差事。
而且个个都是无精打采。
悠悠笑道，“公司福利，随便吃，只要吃得下。不过不能打包外带，另外不能浪费。”
“铲屎官。”
王立冬笑着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心里却吐槽不已，十万块就高兴成这样，看来顾佳最近的压力有些大啊。
除非跪着求人家放过……可顾佳多傲气。
三人惊喜不已，没想到他们这辈子也能享受公务猿待遇。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悠悠介绍道，“厨师一共两人，一位擅长本帮菜和淮扬菜，一位擅长粤菜，都是国家一级厨师，老板花了大价钱挖来的，你们说味道好不好？”
还有明年的租赁费165万，工人一个月的工资108万。
差点来个‘平地摔’，顾佳被吓出了一头冷汗，拍了他两下后，高兴道，“前几天我不是寄给曼妮几分样品吗，她们单位采购了200个礼盒。”
“什么任务？”
“‘小叮当’不怕生……”王立冬把‘小叮当’塞到了徐琴怀里，嗯……好有弹性……
王立冬伸手搂住顾佳，安慰道，“老婆，没什么。去年没这些太太的订单，我们也一样也过得挺好。我明天就让公司员工一起出去找订单去。”
王立冬笑道，“别和我打马虎眼，这两年挖你和千鸿的公司可不少。”
徐琴身体微颤，脸颊飞上两朵红云，慌忙低头撸了两把猫，“小叮当，名字真好听。”
王立冬摊手道，“毕业后就没联系过。”
跨进大门，见到前台徐琴，徐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前台姑娘实在太漂亮了。
顾佳见老公好像没责怪她的意思，音量就大了几分，如数家珍般把花销说了说，
徐总又好气又好笑的挥挥手，“让你朋友送几罐样品，还有茶厂的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证等证照。要是东西不错，可以考虑。”
不过他也没拦着，让她尝尝撞南墙滋味。
“在隔壁会议室，等你弄好了，我带你们一起参观一下公司，然后领办公用品。”
王立冬一脸苦涩道，“原本不想告诉你的，妈脑子里的积血一直没消，最近就要手术。赔偿金至今也没下来，我哪好意思现在打电话给我爸要钱。”
“乖乖？这代价有点高啊，菜价不便宜吧？”
王立冬有些好奇，道，“你怎么花的？钱都去哪了？”
办法是，在茶园的各条工作道上，铺上麦秆之类的干草，点燃烧旺之后，盖上一层薄泥，产生熏烟可保存大量热量，提高茶园气温。
没睡醒，就飞了18万，到了下午，顾佳去幼儿园接儿子放学时，班主任通知顾佳，学校要收孩子的春季学费，学费加上各种杂费一共是198万。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顾佳黑着一张脸，灰溜溜回了家里。王立冬询问了下情况……王太太连门都没让她进，至于小区里的其他几位阔太，也是一样情况。
“好。”
这点钱，可撑不到开春了。”
撸了两把，看了下猫粮架子，放着十几个鱼罐头，随便开了一罐。
孙悠悠有些好笑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勉强能撑到明年2月……可离新茶上市还有2个月。
应该是听说他升职了，要是再挖他，成本就有些高了。
等到开春，新茶上市后，茶园就能回血了。”说到这里，她的精神好了不少。
‘小叮当’正无聊的趴在猫窝里，见到王立冬，立即跑到他脚下，‘喵呜’叫了两声后，走回猫窝前，前爪摇了摇空荡荡的猫食盆，意思不言而喻……
开源的路不好走，而且也没那么快见起色，那么唯一办法就是省钱。
“晚上六点，状元楼一起吃个散伙饭。”
“那你打17万在还房贷的卡上，另外再转26万进公司的账户上。茶厂最近应该没什么大的开支了吧？”
他上前接过纸箱，先用胶布重新封了一遍后，就和悠悠打包起了‘小叮当’的东西。
“老公，公司这边能不能想想办法？”
顾佳拿出纸笔，把能省的全写了下来。儿子的各种课外辅导班统统砍了，能省下60万。家里的开销再减半，一年能省下25万左右……加加减减一番……一个月的开支最少都要25万。
……
徐乐进入人事部，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悠悠，大吃一惊道，“悠悠，你怎么在这？”
另外订了一万个茶叶的包装礼盒，和茶叶的营销费用一共65万。”
到时候只能起诉这些公司，这种案子拖上一年半载很容易。他们拖得起，我们公司却拖不起也没精力去打这么多官司。而且官司就是赢了，凭于太太周太太这几家的能量和关系，有的是办法拖着不强制执行……”
厂里还有5000斤的茶叶，我会想办法把这些茶叶给卖了，也能回收几十万。
“许总，好。”前台徐琴见到老板抱着一只肥猫进了公司，立即起身走上前，打量了一下‘小叮当’，好奇询问，“许总，哪来的猫？好可爱，我可以摸摸吗？”
徐乐摊手苦笑，以前是有几家公司挖他，但都被他拒绝了，自从升职后，就没公司找过他。
“43万。”王立冬道，“，这公司账上的钱，是下月的工资，肯定不能动。
顾佳坐在沙发上，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她知道这回麻烦大了，搞不好公司会破产，而没了公司的资金支持，脚下的房子和湘西的茶园全都得完蛋。
她立即打给了王漫妮，先是说了下最近遇上的困难，王漫妮作为柜姐，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立即拍匈脯表示会尽力而为。
沈杰笑道，“好，谢了。”
王立冬叹气道，“老婆，烟花公司目前的状况，最近几个月，最多维持收支平衡。我们所有的家底，只剩下你卡里的六十多万。
“公司这么造，不会亏本吧？”
出了办公室，她立即打电话给了闺蜜，顾佳听后立即打电话给了冯村长，让他马上快递十份礼盒到明珠。
徐琴含羞的点点头。
和徐琴又聊了几句，让她照顾一下‘小叮当’，“等会儿有个司机会送两个纸箱，你让他把纸箱放在我办公室。”
“一个礼盒多少钱？”
“交给你个任务。”
……
老婆，你那现在还有多少钱？”
设计部副经理徐乐，签好了‘解除劳动合同协议书’，便准备出门，王立冬示意他别着急，拉着他坐在了沙发上，给他泡了杯茶，“有没有去处？”
王立冬简单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说，沈杰感慨了两句后，便询问了这次裁掉的人里面，有没有业务方面的骨干，他公司最近忙的飞起，正要扩建业务部门。
“冯村长帮忙找了关系，把两起追溯案给结了，罚款加上红包一共花了155万。
这个好消息，一下打开了顾佳的思路。
第二天，王立冬和顾佳一起来到了佳美烟花。昨晚上两人商量了裁员的方案，设计部8人，裁掉7人，其他部门都裁员一半，总共裁员18人……公司一个月能节省21万的成本。
“怎么这么久了，保险赔偿还没下来？”
拿到贷款至今也就一个多月时间，630万就霍霍了五百万……整天待在那么偏僻的小山村里，也能花钱如流水，也是一种本事。
顾佳沉默半响，茶园可是压上了她全副身家……答应马上打18万到公司账上。
沉鱼落雁谈不上，但绝对不比电视上的明星差。
三人吃惊道，“这么便宜？随便吃多少都是一块钱？”
顾佳小声爆出了数字，“109万”。
茶叶遭受霜冻，有好几种处理办法，其中一种就是‘冯村长’说的烧焦泥灰，正式的名称叫做熏烟防冻法。
顾佳却借口王立冬和沈杰关系更铁，他见自己不打这个电话，顾佳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想想最多几万块的事情，现在沈杰也不差这点小钱。
你怎么不问你爸要钱。
顾佳大受鼓舞，拿出手机，联系起了以往的老同学……一直忙到了晚上十二点才熄灯睡觉。
欠账一共125万。
麦秆在农村根本不值什么钱，一吨的收购价也就百来块钱，何况茶厂那边交通不便，麦秆根本卖不出去，村民都当作柴火烧。
“受霜冻面积大概有200多亩，最少要18万。”
顾佳忙摇头道，“没什么大的开销。到开春，每月也就工资的费用，一个月十万左右。
第二天一大早，顾佳还在睡梦中，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冯村长，”接通了电话后，冯村长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昨晚气温骤降，茶树遭霜冻了，需要马上处理补救，否则茶树将很难再长出新芽，春茶将会严重减产。
“剩下109万。”
却没想到是顾佳公司出了状况。
沈杰道，“老许，听说你公司大裁员？怎么回事？”
“好的，许总。”李丽打量了几眼悠悠，长得普普通通，不过从老板的称呼上就能看出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王立冬在一旁听到一清二楚，心里感叹‘冯村长’真是位撸羊毛的高手。
“去你的！”孙悠悠白了眼徐乐，“快填表，小薰和陈宫都填好了，就等你了。”
徐琴见到徐乐，笑着询问了来意，得知是来报到的，询问了名字后，进入公司办公软件，核对无误后，带着他来到了人事部。
“村长，你说的烧焦泥灰要多少钱？”
吃过午饭，王立冬回到公司，往常热闹的办公室，冷冷清清，就剩下小猫两三只。
另外还买了800吨有机肥和500吨微生物肥料，加上一些茶园需要的工具设备，一共153万。
钟晓芹无意间从前夫嘴里知道陈旭失业后，立即打电话给了前小叔子，她还以为前小叔子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被好友给开除了。
想到以后每天都能和这样的美女在一个公司上班，徐乐的动力满满。
“什么办法？”
“500元，一下就卖出去了10万块。晓芹和我说了，他们公司可能也会采购一些礼盒。”
王立冬领着秘书悠悠，来到了行政办公室，“李经理，这位是孙悠悠，公司的人事部经理。你帮她办一下入职手续，然后和悠悠交接一下人事部的工作。”
“嗡嗡嗡……”手机铃声响起，王立冬拿出手机，‘沈杰’，他和两人又交代了两句后，出了行政办公室，摁了接通键，“喂，沈杰。”
悠悠带着三位老同事，逛了遍公司办公区域，然后领着三人来到隔壁的食堂，“公司提供两餐。早上8点半到9点半，中午12点到下午1点。”
这天傍晚，王立冬下班回到家，刚进门，就见一个人影迎面扑向他，下意识一个闪身……发现是顾佳，忙伸手搂住她道，“老婆，干什么？”
徐乐恍然，佳美烟花里，这位可是许总第一号心腹。既然给他安排到了新公司，当然不会拉下悠悠。
“花了109万，还是剩下109万？”
王立冬想了下后道，“办法倒是有一个。”
看的一旁的两个单身狗，眼红不已……真是人不如猫！
顾佳一惊，立即拿出手机算了下账，房贷每月17万，一家的开销加上儿子的学费杂费，一个月差不多是15万，六十多万，只能撑2个月……新年都过不去。
询问了悠悠的情况，得知她成了人事部经理时，徐虎有些羡慕道，“以后得喊你一声孙经理了。”
只要村长发话，再象征性给个十块八块一吨，几百吨的干草也就是几千上万的事情。
这时，秘书悠悠拿着几个空纸箱进了办公室。
顾佳有些失望，想了想后道，“老公，你问问沈杰，他公司过年应该会采购些礼品年货送给客户吧？”
既然人家都出手了，哪里还会和你多废话！
拿了电话，拨通沈杰电话后，沈杰听了这事，二话不说要了30份茶叶礼盒。
换乘了两辆地铁，来到了章江高科园区，按着王立冬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仙仙贸易公司。
这回姓冯的算是含泪赚了17万。
“我养的。以前的地方不方便养了，家里也没地方，只能带公司里了。你好像挺喜欢猫的？”
沈杰笑道，“行了老许，你这个大老板，什么都不干，一年就好几千万，我天天累成狗，赚的最多就是你一个零头。”
“放心吧，我们公司主要做出口单子，等你们上班后就知道了。”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听到钟晓芹抱怨马上过年了，又要一户一户给小区住户送礼品时，顾佳灵光一闪，自家茶园出产的茶叶，不就是送礼的好物品。
顾佳算了算，要是减去儿子的学费，那银行卡里就剩下21万了，这……下个月的房贷都危险了。
平时没注意，没想到小东西的家当还挺多，足足装了两个大纸箱。
看时间很充裕，他找了一家姑苏面馆，笃笃定定吃了一碗加蛋的素鸡面。
下月月初，17万房贷，还有一笔26万的货款要支付，我卡里现在就六千多。
看着整洁宽敞的食堂，就餐环境非常不错，不知道味道和价钱如何？
“你和他也认识，你打不是一样。”
招了一辆拉货的小货车，拉走两纸箱，王立冬抱着橘猫带着秘书坐着出租车，来到了章江这边的新公司里。
想了下解决办法……开源节流。
钟晓芹烧红着小脸，鞠躬感谢道，“谢谢徐总。我马上让朋友把东西送来。”
立即打了个电话给顾佳，询问了一下她的近况，顾佳知道事情瞒不住，大致说了说遇上的困难。
第二天，徐乐起了个大早，打扮梳洗一番，穿上了唯一一套西装，打上领带后，提着公文包出了自己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