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这大宋的官也太难当了！
如兰想了会，不确定道，“你说是祖母？”
王立冬笑道，“她能害的也最多就是你爹的小妾或者通房，这种家里没什么跟脚的。勋贵或者世家大族，对这些手段都一清二楚。”
除了上等兵日子能过得去，剩下的一个人嚼用勉强够用，可想要养活一家子，就是天天吃糠咽菜，那也够呛。
如兰一脸兴奋道，“吃午饭的时候，你娘突然吐了，把我吓坏了。请了郎中，没想到郎中诊脉说是你娘有喜了……你娘当时大骂郎中是庸医，不放心又请了太医，太医诊过脉确认是真的有喜了，而且已经有快2个月了。
兵丁乙朝地上啐了一口，“肯定又是哪个相公或者大官，家里缺人手了。”
如兰惊恐道，“卫小娘是林小娘杀的？”
啧！
齐父道，“在卧房休息。”
王立冬把如兰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拿起茶杯，喝了两口道，“自己想……”
王立冬道，“我大宋开朝以来，贪腐日渐严重，太祖就整饬过好多次，但效果寥寥。接下来将改组御史台，每个州县都会派遣御史，但凡发现官员贪腐，严惩不贷。
盛家一百来口人，长柏如今才是个八品翰林，每月拿的是死工资，全家只靠他一个人养活着。
如兰一脸慌张道，“平时爹爹他们都很晚睡的，我说一声就会回来了。”
同时又有些遗憾，这几天他考核了长枫的功课，乡试稳稳的，要是能参加这次的恩科，七八成也能过会试，到时候盛家就是一门三进士。
众兵丁虽然大多都没念过书，但都知道一个道理，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有大好事砸他们这些贼配军脑袋上。
等到晚饭时，王立冬终于见到了便宜老娘，面色微微苍白，不过精神非常不错，看他时眼神竟然有些闪躲。
王立冬和往常一样，问了声好后，帮母亲把了把脉，只觉指下似有来回滑动的滚珠一般，来往迅急，的确是喜脉，老娘的身体也很正常，没什么毛病。“母亲记得每天尽量去小花园慢走半个时辰，不能吃的太有太腻，多吃些水果，每天主食以五谷为主……”
王立冬笑道，“长枫不用等三年，以后每年都会举行会试。”
王立冬立即堵住如兰的嘴……就你这点小伎俩……让你早上嚣张……
王立冬道，“暂时还没定下人数。等到明年莫，才能估计出大概的数字。不过想来每年都不会少于1000人。”
盛紘尬笑了两声。
“父亲。”王立冬上前问了好。
一众兵丁如今都知道王立冬手中的兵器叫做‘火枪’，一打一个窟窿。
王立冬捅了捅媳妇，“那你就想办法，把这隐患给拔出了，不就好了……”
王立冬随口把锅扔在了堂哥身上，“听堂哥说起过明兰母亲的事。”
他们县吏员263人，加上4个主官，从上到下就没一个敢拍匈脯保证，自己没贪过一文钱好处！
考核内容非常简单，年龄30岁以下，身高不低于16米，视力正常，身体没有残缺，没有犯罪前科，最后能跑过3000米，就算及格了。
王立冬想了下道，“你娘应该不知道。她就是个直肠子，脾气又爆，要知道这回事哪会忍那么久，早就跳出来，死掐林小娘了。不过你家倒是有个人应该知道。”
这媳妇，刚进门没多久，就想着给自己讨小老婆。
……
盛长柏倒吸了口凉气，“这罚的也太重了。以后哪会有读书人愿意当官！”
哈！
一阵凉风带着片叶子从窗外吹进书房，盛紘只觉浑身一冷，看着窗外的景色，入眼却是一片萧瑟，窗边的银杏树，光秃秃的，没有一丝生气……
盛紘点头道，“莫再让我失望。”
王立冬抱住媳妇道，“别忘了，你家的房契可还在我们手上。你要不舍，明天我和你爹说一声，这小院留着，以后回来看你娘的时候，还能有个落脚地。”
如兰“哼”了声，小脑袋一别……她生气了！
王立冬道，“又不是什么急事，明天吃早饭的时候，再说不迟。”
可他除了做官，只能当个教书先生，先生传道解惑受人尊敬，但一年下来总共赚不了几个铜板子。
要是能生个儿子出来，到时候就寄到他名下，这下总算不用把自己辛苦赚到的家底，传给那些小混蛋了。
齐海忙换上笑脸迎上前，对着老泰山和岳母问好。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时间，王立冬都忙着整编京师的禁军。一队队护卫队，都开进了整编好的禁军，成为了各级军官和教官。其间他抽空去了趟南长岛海事基地，给征伐安南的5个护卫团开了个送别会。
等太阳大哥缓缓降到地平面时，一千多人的考核也终于结束，合格的只有可怜的369人，剩下大多都选择去做工程建设兵，两百多人选择了拿钱走人。
不对，半月前已经升格成了吴国公。
如兰怒道，“这林小娘也太坏了。还好现在不在了，否则肯定还会害人！”
盛紘每一口回绝，捋着胡须思忖起来，按着如今的形势，考中了进士，前途也不如从前了，小儿子要是真能做了御史，倒也是条出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而且要是做的好，那一年的收入，可能比自己还高，到时候欠下的债，也能快些还清。
老太太插手，一下得罪了你爹和林小娘，而只得到卫小娘感激，一个连自己都护不住的小妾，她的感激一文不值！”
这奖励也太丰厚了！
“好事？什么好事？”
这天傍晚，王立冬刚回到家里，小媳妇如兰就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便宜老娘怀孕了。
见气氛有些僵硬，盛紘轻咳两声，转移话题聊起了明年春的恩科，录取6000名进士，千年来从未有过的盛事，真是皇恩浩荡。
城东殿前司广捷军军营
“当然能。”王立冬笑道，“只要有秀才功名，通过御史台的考核，就能成为御史。姨父肯定没问题，而且做御史有个好处。”
如兰不解道，“那老太太当时为什么不提醒卫小娘？”
等了一炷香，王立冬示意富贵开始点名。广捷军属于小军，满编2500人，在册的有2356人，花了两刻钟后，点名完毕，实际到了1236人。
王立冬道，“今后但凡抓到官员贪腐，罚金或抄家所得财物，三成归御史。比如一个县令贪了两万贯，抄家所得100万贯，那么查处这件案子的御史，将会获得30万贯的奖励。”
这年头，老板姓不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都不会当兵。除了政志地位低下外，待遇也非常低，而且还会经常被抓包，免费给官员干活。
这么一来御史还不像饿狼般，死盯着他们不放。
想到如兰的宅斗老师是‘战五渣王氏’，不用说，她的战斗力肯定高不到哪里去，王立冬就忍不住笑了声。
王立冬道，“你猜！”
“真的假的？”王立冬吃惊不已，齐母今年可都41岁了。
“集合了！集合了！”传令兵大喊着走过一间间军营，“集合了！……”
这就是俗称的大宋精锐，可想而知全国其他路的军队，得烂成什么样。
王立冬大喊‘肃静’，等场内安静后，继续道，“那么多俸禄，当然不是那么好拿的。通过考核者，以后每日都要出操训练，可不像现在，十天半月操练一次。”
如兰疑惑道，“林小娘说的不对？”
以后但凡查到官员贪污，全部按‘大宋律例’处置，另追缴所有贪腐所得，处10倍罚金，贪10000贯以上的官员，抄家！
康姨父问道，“什么好处？”
“我堂弟二表哥的连襟在兵部衙门当差，听说咱们禁军要整编了，要是通过考核，俸禄会提高不少，我原以为捧日，天武、雄威这些上军是第一批，没想到挑了我们军。”
齐父忙点头道，“对对，还是如兰记性好。”
“如果通不过考核，可以选择退伍或者转工程建设兵。”
真想一甩袖子，大喊一声，老子不干了！
盛长柏有些疑惑，朝廷如今官员有2万多，每年辞官加乞骸骨的也就两三百人，哪利有那么多官职分派。
王立冬只是笑笑。
老太太又不是你爹亲娘，随便插手他后宅的事，你觉得你爹会高兴？
如兰道，“那我娘也知道？”
如兰嗯嗯点头，看着熟悉的场景，忽然有些惆怅道，“不知道以后这个院子会给谁住？”
整个练武场沸腾了。
半炷香后……听完王立冬提出的要求，如兰的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期期艾艾道，“……你可……不许骗我？”
王立冬道，“主要考核大宋律例，还有史识、政见及公文的撰写能力。”
今后家里要扎紧腰带了……忽然想起自家还欠女婿四十多万……
这还差不多。
军士们稀稀拉拉，从各自营房走出，嘴里大多嘟嘟囔囔。
康姨父急忙询问什么时候考核？
如兰转过脑袋，不解道，“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几声朗声大笑声，齐父立即恼了！
如兰看了眼王立冬，嗡嗡道，“以后……要是咱们家多个林小娘这样的……”
康姨父忽然向王立冬询问，他这个进士出身的，能不能做御史？
见如兰突然不吭声了，王立冬伸手抚了下媳妇额头，“又愁什么？老是皱眉，以后容易起皱纹的。”
如兰惊喜道，“真的？以后多久可以回来一次？”
入夜，王立冬和盛家一家子一起吃过了晚饭，又闲聊了小半时辰后，和媳妇如兰到了隔壁小院。
王立冬道，“从林小娘那听来的？”
如兰挣扎扭动着身子道，“……就一句话的事，早些说……唔……”
如兰诧异道，“是谁？”
他刚叮嘱过，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正待和管家吩咐，叉出去发卖了，就见泰山大人一瘸一拐大笑着走进了屋里，“宁儿，听说你怀上了……”
如兰补充道，“衣服要宽松，不能吵架生气，不能吃胡椒这些……”
哄！
就说京师的禁军，上等兵1000文月俸，外加两石五斗粮食，合计也就2贯钱多一点。
王立冬冷笑道，“你难道忘了明兰母亲，卫小娘是怎么死的？”
王立冬一副‘你就是个小笨蛋’的表情道，“老太太和卫小娘有一文钱关系？你忘了，林小娘能进盛家，全靠老太太，还是在老太太膝前养大的。
王立冬一脸庄重，举起右手向太阳发誓，自己的办法绝对管用！要是不灵，这辈子就只娶一个媳妇！
这日子没法过了！
太贤惠了！
而且你爹当时有多宠林小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
盛长枫大喜，连忙保证绝对不会丢了老爹的脸面，然后来到王立冬面前，深深一礼，“多谢妹夫提点，长枫铭记于心，感激不尽。”
盛紘松了口气，随即又提议，一个县也就四个官员，县令，县丞、主簿加上管理治安的县尉，专门派个御史盯着4人，属于严重浪费，御史下派到州这一级别就比较合理。
都当婆婆的人了，没料到还会怀上孩子。
王立冬进了白鹭院，就见家里的一众管事都站在厅堂里，齐父小声叮嘱道，“……不许大喊大叫，要是惊到大娘子，不管是谁，立即发卖！”
如兰大喜，让王立冬先洗漱，她要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娘去。
所以禁军们都会找一份副业干，时间久了大多士兵早忘了如何打仗了。
盛紘和康姨夫、大舅哥对视一眼，照这么搞法，全大宋官员九成以上都要被砍头加抄家……
齐父笑着摆手道，“没事，就是有些困。太医说了，困了就睡，还有要多吃瓜果……还有……什么来着？让我想想……”
对于这种情况，王立冬早就有心理准备，都是以前留下来的烂摊子，他也不打算去追究。追究到最后，自己外祖肯定是最大的boss之一。
“这次应该是好事。”
吃了一半空饷。
他还是第一次进如兰的小院。
这么一耽搁，就是三年。”
说话间，士兵们三三两两来到练武场，见到最前面高台上站着好几人，里边有个瘸着腿的老头，兵丁们没想到他们的带头大哥，殿前司都指挥使襄阳侯也来了。
而坐在对面的盛紘却如同三九天被人当头泼了一大盆冰水，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如兰忙凑到王立冬身前，施展撒娇卖萌大法，王立冬道心坚定，嫌弃的扒开胳膊上的小爪子……
半月前，她就开始陆陆续续把家当往齐国公府搬了，如今几个贴身丫鬟也跟着她一起去了新家，小院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每天那么多事，哪里会关心这种小事。”
从电视中看到的。
见女婿的态度坚决，他也没在多做争论，开始想着给分派下来的御史，每月分润多少银钱合适。另外还要和其他县的县令们互相通个气，定下一个标准来，免得到时候你给多了，我给少了，闹出事端来。
大宋2万多官员，不说百分百，九成可都是贪过钱的，那……做御史的话，不都发达了。
王家舅父惊讶道，“年年举行会试？那每科录取多少人？”
“建设兵是做什么的？每月能有多少俸禄……”王立冬巴拉巴拉，花了一刻钟把这次整编所有细节大致说了一遍，并解答了一众军士的疑问。
两人坐下后，如兰询问道，“我听人说，怀了孩子，尽量少走动，多吃鸡鸭鱼肉吗？”
王立冬伸手逮住想要开溜的如兰，来了个公主抱，“这么晚了，你爹娘应该也要睡了。”
王立冬点头道，“长枫你是秀才，有资格参加考核。”
一个时辰后，王立冬送走外祖父外祖母后，带着如兰回到了自己小院。
王立冬道，“母亲没什么事吧？”
“你娘会答应？”
王立冬点点头，“真聪明。老太太可是勇毅侯独女，小时候还住在宫里，这种阴私的手段她见多了。林小娘这种手段，在宫里属于最上不得台面的。”
“这么简单？”
一刻钟后，他放下铁喇叭，安排一众军士开始考核。
王立冬看着陆陆续续来到练武场的士兵，高矮老少都有，身上穿的大多都是粗麻衫布，走路拖拖拉拉没一点当兵的样子。
兵丁甲满脸抱怨道，“一大早的，又有什么鸟事。老子待会还得赶着去码头呢。”
“他也就知道大概……”
中等兵700文俸禄，加上粮食也就一贯多些，下等兵只有可怜的五百文。
襄阳侯根本没搭理女婿，直接来到宝贝闺女旁，确认了真是怀孕后，乐得是手舞足蹈，连叫了三声好。
……
盛长枫问道，“会考核哪些？”
其实也不能算是院子，只有一间大屋子，被隔成了两间，一间做了会客厅，面积倒是挺大，约莫有四十多平，里边一间做了卧房，走近打量了一番，面积不大也就二十多平，装饰也有些简单，“这房间小了点。”
2贯加上五石粮食，换算下来差不多有4贯钱，养活四五口人不成问题，以后就算是不出去找副业，也能过得舒舒服服的。
长柏还会觉得每年1000进士多吗？”
只要干倒一个县令，御史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王立冬看了眼几人，道，“陛下决定，以往犯下的过错，既往不咎。”
盛长枫出声道，“妹夫，秀才也能做御史？”
王立冬道，“说了，母亲呢？”
王立冬好笑道，“泰山大人，县里可不仅有官员，还有吏员。一般的小县吏员都有一百多，像泰山所属的县属于大县，吏员应该超过两百之数。你能保证这些人里边，没一个贪腐之人？”
盛长枫走到盛紘面前，‘啪叽’跪倒在地磕头道，“爹爹，我想试试。”
“就这么简单。”
应该是不好意思了！
王立冬笑这刮了刮如兰的鼻子，道，“你想回来就回来。”
受到了表扬，如兰乐开了花，笑得是见眉不见眼。
他拿起铁皮喇叭，运转内力，大声道，“弟兄们，我叫齐衡，大宋五军都督府大都督。今天过来，就是一件事，整编广杰军。待会举行考核，合格者每月的俸禄2贯，口粮5石……”
“考核？考核什么？每月会多多少？要是没通过考核怎么办？”
见场中吵吵闹闹，他拔出手枪，‘啪啪啪’朝天空打了三枪，瞬间练武场一片肃静。
“就是，上四军都没这等待遇。”
王立冬点点头，接着把孕妇的一些忌讳事项大致说了说，要是营养过剩，胎儿过大，在这年代是无解的，不像现代，肚子上来一刀就解决了。
一个兵丁举手道，“大都督，那要是考核通不过呢？”
“大都督，莫欺我等不识字，人间安得此等好事？”
一众管事立即小声道，“是！国公爷。”
齐父高兴道，“衡儿回来了，如兰和你说了？”
如兰瞪大眼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大宋的官也太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