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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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午时三刻，韩琦被皇城司偷偷拉到西城万胜门处，‘咔嚓’开刀问斩了。
“姨妈不用担心这点，能进球场的，全是勋贵或者官宦人家的子弟，和往常的马球赛没什么区别。”
王立冬笑着点头道，“劳姨妈挂念，都挺好的。”
王立冬介绍道，“恩，今天正巧没什么事，所以就跟着过来认认门。”
如兰点点小脑袋，“轩大哥一进屋里，眼珠子就不停往小六身瞅。要是轩大哥真相中了小六，那你告诉轩大哥可得抓紧了。”
香钟，古时候的一种计时工具，和现代的挂钟类似。以特殊的模子制成盘香，就像我们夏天点的蚊香一样。不过与蚊香比起来，盘香在做工上更为讲究：盘香粗细均匀，燃烧时间与其长度成正比，燃烧时间越长，剩余的盘香越少。
王立冬道，“你二哥还和你说这个？”
王氏见到未来女婿，一脸热切道，“衡哥儿可是好久没来了，最近一切可好？”
“今科会试的‘座师’原是韩琦，现在人都不在了。这两人是今科会试的副主考，都想抢下‘座师’位置，把三百多进士收入自己名下。”
“经常抛头露面，对姑娘们的名声……”
齐轩和三姊妹互相打了招呼后，就给每位姑娘送上了一份见面礼。
‘状元局’，也被称作“期集”，唱名赐第后，同榜中举者会利用尚未正式担任官职的时间，聚集一起，进行许多加强相互联系的活动。
王立冬放下茶杯道，“顾侯怎不去找庄学究？”
如兰大喜，亲热地挽起小六的胳膊，转头对着墨兰道：“六妹妹身子一直不太好，多睡会就多睡会，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
见丫头眼中的担忧，王立冬心中一暖，伸手撸了把小脑袋，安慰道，“没事的，得罪了就得罪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如兰好奇道，“为什么？”
如兰转头看向老娘，王氏笑着挥手，“快去吧，再过会儿，庄学究就要上课了。”
两人来到盛家小花园的小池塘前，王立冬打量了一番池塘内的锦鲤，发现孤零零的就剩下两条丹顶锦鲤，“我记得上次来时，里边还有七八来条大锦鲤呢？都被你和明兰嚯嚯了？”
平宁郡主恍然道，“怪不得殿试都过去七八天了，还没办‘状元局’。”
香炉的盖子上散布着位置不同的小孔，人们可以观察烟雾从哪个孔排出来读取时间。或者在纹路的不同位置，使用不同的香料，人们只需要闻一闻香的味道，就可以判断是什么时间段。
老皇帝和大头巾们打了几十年交道，对这帮人的尿性和套路是一清二楚，知道拖下去必会生出各种幺蛾子。
墨兰被气的差点内伤，狠狠扭了扭手中的帕子，冷笑道，“被点小恩小惠迷花了眼，哪天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帮人数钱……”
齐轩哪里肯收回去，他可是冲着人家女儿来的，废了好一番口舌，再加上王立冬帮腔，才勉强让盛家三位姑娘收下了金猪。
王氏被这么大手笔吓了一大跳，忙出声道，“轩哥儿，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好意心领了，不过东西还是收回去吧。”
文官们骄狂惯了，哪咽得下这口恶气，第二天所有宰执和一大半文官都告假在家，朝廷一下乱了套……
如兰觉得当官太复杂，而且她和王氏一个性子，对政志方面的东西没什么兴趣，突然想到刚才厅堂内的一幕，问道，“轩大哥是不是看上小六了？”
如兰扁嘴道，“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哪家大娘子组织球赛，我和小六都快待的发霉了，就只能钓钓鱼，打打捶丸了。”
齐父道，
而贾政混了几十年，还是个小官，一方面自身能力拉稀，另外周围的官员，全都排斥你，时间久了，心都凉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百新鲜出炉的进士们，聚集在皇城宣德门南街西廊，替他们的座师击鼓鸣冤，请皇帝重新审理韩琦谋反一案。
如兰想想也是，看了眼王立冬，小声问道，“我二哥和我说，你这次得罪了好多文官？”
盛明兰翻了个白眼，现在找的借口都那么敷衍。
‘状元局’的举办地，一般会选在主考官家附近，其间需两次上主考官家参谒，另外还要举行拜谒孔孟先师、拜黄甲、叙同年、点题名碑、造“同年录”等，活动。
见如兰的脸一下黑了不少，明兰忙凑近小声解释，“庄姐儿（盛华兰大闺女）的生辰还有两天就到了，我给五姐姐也备了份礼物，昨晚忙到了半夜，所以不小心睡过了头。”
……
如兰掀开木盒的盖子，一只金光灿灿的大金猪闯入眼帘，“好大只的金猪！和衡二哥你送的哪只差不多大。”
齐母惊讶道，“找的哪家，我怎么没听到消息。”
现如今主考官难产，两位副主考官职差不多，身后的靠山也是半斤半两，都不好惹，拜了一人为‘座师’就得罪另外一位，一众新科进士也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如兰好奇的看了看脚边的紫檀木盒子，再抬头看了眼王立冬，王立冬笑道，“想看就看，大哥又不是外人。”
王立冬忽一拍大腿道，“我想起还有点事找庄学究，五妹妹要是方便的话，帮忙带一下路吧。”
王立冬拿过茶壶，帮老爹倒了杯茶，“上午去了几处钱庄查了查帐，最后一家是城西这边的，我就顺道回来了。”
王立冬要知道她的想法，肯定嗤之以鼻，再过几个月，就是自己娘子了，要放现代，两人早就熟的左手跟右手了。
明兰道，“布娃娃，我的是小兔子，五姐姐的是只大老虎。”
如兰转头看向“紫檀座掐丝珐琅兽耳香钟”，都快辰时六刻了（8：30），忙跳了起来，拉着小六和老太太道了声别后，就着急忙慌往前厅赶。
王立冬收到消息后，犹如六月天喝了一大罐冰可乐——爽！
王立冬愣了下，富昌侯的小女儿就是荣飞燕，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原来是要定亲了，好奇道，“是哪家？”
王立冬有些无语，兖王想要搏一搏他能理解，毕竟都到这地步了，逼上梁山了，他就是想退身后跟着他混的，或者出钱的金主，也逼着他继续走下去。
盛明兰暗叹一声，待会免不了被如兰埋怨一顿，和祖母问了声安，然后和两位姐姐问了声好后，一pg坐到了如兰身旁。
“只要参加就能拿20贯，输赢都没关系？”
齐父也曝出个新闻，“听人说嘉成县主也定了一门亲事。”
盛明兰心算了下，发现办这球赛一年起码要花十几万贯，有些不解齐衡办这球赛的初衷是什么，随即找了个机会，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墨兰阴阳怪气道，“五妹妹你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了。真以为六妹妹会把你的话放心上？她可是祖母的心头肉，就是再晚到半个时辰，你又能如何？最多就是告诉大娘子，大娘子好像也责罚不了六妹妹吧？”
王氏又关心的问了平宁郡主和齐国公的近况，知道两人都好后，视线看向了女婿身旁小青年，打量一番，和未来女婿有六七分像，问道，“衡哥儿，这轩哥儿是你大伯家的？”
如兰踢了踢脚边的草，道，
王立冬和未来丈母娘闲聊了会儿天，吃了两颗琵琶后，故意聊到了马球上，接着他就退居二线，让齐轩和几位盛家半边天，聊起了马球联赛和捶丸联赛的事情。
见到两姊妹吵着吵着又要上升到人身公鸡了，盛老太太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时间也不早了，衡哥儿应该马上就要到了，都去吧。”
红楼梦里，宁国府的贾敬考中了进士，以为能平步青云，家族也能由文转武，现实狠狠打了贾家的脸，贾敬在朝堂根本混不开，最后只能灰溜溜的找些虚无缥缈的为寄托。
王立冬带着堂哥齐轩走进盛家厅堂，看了眼一头细汗的如兰，对着未来丈母娘王氏行了一礼，“齐衡见过王姨妈。”
皇帝的一顿骚操作，狠狠扇了众文官和今科进士们的脸蛋。
“嗯，出场就有20贯彩头，赢球的队伍，每人能再多得10贯的彩头。”
王立冬没再继续打趣，现在可是大宋朝，转移话题道，“即使不得罪，仕途也不会顺利。”
这天中午，齐国公下了朝回到家中，发现儿子也在家中，好奇道，“今天怎么没出去？”
齐轩笑道，“我就是照着衡哥儿的分量送的。”
如兰抱怨道，“六妹妹，这都快辰时五刻（8：15）了，祖母等你半天了。而且昨天我可是特意叮嘱，今天早点起来，别迟到了！”
平宁郡主见儿子脸色正常，松了口气，道，“侍卫步军司指挥使，太尉李璋的九弟李虎。”
王立冬笑道，“因为我出身勋贵，和文官本就是两个阵营，即使中了进士混进了朝堂，文官也不会把我当自己人看待，而且还会使劲排挤我。”
齐母点头赞道，“衡儿这主意不错，这样面子上也过得去。等过了这阵风，也没几个人家会继续盯着这事了。”
积英巷盛府
齐父想起今天散朝后，宁远侯找他帮忙的事，开口道，“衡儿，顾侯家三郎想要找个好点的老师，问你收不收学生？”
庄学究既然能收下顾廷烨这种京师有名的浪荡子，顾廷炜这种乖宝宝型的，肯定不会拒了。
齐父道，“庄学究的私塾原本就有五六个学生，最近又收了五个。他就一个人，而且都快八十了，直言精神不济，不再多招。就是如今的几位学生，他也只打算教到明年，然后回老家养老了。”
王立冬道，“你看出来了？”
“六妹妹，你的问题，就让我大哥替我回答吧。”王立冬给自己堂哥打了个眼色后，就跟着如兰出了前厅。
齐父道，“今天早朝的时候，英国公顺嘴说的。滑州马步军都总管司，节度使白吉庆家大郎。”
齐父喝了口茶，道，“都上朝了，昨晚陛下亲自去几位宰执府上，给足了几人面子。今天礼部侍郎刘敞和开封府尹傅求在朝会上，上奏章互相弹劾对方，吵得不可开交。”
王立冬吩咐春兰，让她准备些补品，送给庄学究夫妻俩补补身体。想到这些天，陆续有十几家勋贵武将，问他收不收学生，都是些世交和亲戚，要是推的一干二净，人家还以为他中了状元，眼珠子就按头顶上了，“我记得除了顾二叔，没哪家勋贵武将家的，过了乡试。父亲你和他们说一声，只要考过了乡试，还想做我学生的，那我就收了。”
平宁郡主好奇问道，“这两人为的什么事？”
平宁郡主看着官人道，“今天怎么那么晚散朝？文官们都上朝了？”
齐父笑着点点头，这下他也不用为难了。
齐轩跟着也行了一礼，“齐轩见过王姨妈。”
王氏客套了几句，让齐轩以后有空了就到家里玩，然后就喊三姊妹上前认人。
王立冬笑道，“最近都忙着科举，接下来又是宗室的文举，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就是有哪家大娘子操办了，你母亲也不可能带你参加。”
李璋，宋仁宗赵祯亲表弟兼头号心腹，掌握着开封府三分之一的禁军。另外还是荣妃弟弟荣显（侍卫步军司副指挥使）的上司。这是准备强强联合，拿下整个侍卫步军司。
如兰想了想，道，“应该快了吧，祖母帮忙找的，白石潭贺家，杏林世家。贺老太太最近经常带着她孙子来家里串门。”
盛明兰急匆匆出了自己小院，进了寿安堂，盛墨兰和盛如兰正端坐在房里，如兰时不时往门口打量，嘴里不停嘀咕着什么。
如兰回怼道，“我高兴，我乐意，你不就是……”
如兰的脸色瞬间通红，像是只煮熟了的大龙虾……
盛明兰摸了摸大金猪，心里美滋滋，又有500贯到账，只恨齐衡才一个兄弟，要是来上十个八个……
滑州，离开封最近的一个州，差不多就二十里路，而节度使白吉庆，管辖着3个小军的禁军（一个小军2500人）。
王立冬下意识瞅了眼上围，没想到还真不一样了……小荷才露尖尖角……
可邕王都不在了，魏国公也没继承亲王爵位，依旧是个国公，不快点回老家过几天逍遥日子，竟然也打起了龙椅的主意……真当皇帝的位置那么好抢！
“吃饭的时候无意说起的。不要紧吧？”
明兰直起身时瞅见盛墨兰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里有些纳闷。要放往常，墨兰此时已经开始打齐轩的主意了，一等一的门第，出手豪气，还是独子，听闻人也是很正派，虽然小时候身体不好，可如今身体看上去挺正常，绝对的优质未婚男……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明兰不说，如兰都差点忘了这茬，拍了拍小匈脯，凑近问道，“什么礼物？”
王立冬问，“小六要定亲了？”
如兰伸手挪开脑袋上的手，有些不高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平宁郡主看了眼儿子，忽道，“我听人说，富昌侯给他家小女儿寻了一门亲事，这两天就要下定了。”
晚上破天荒的和齐父一起小酌了几杯，以示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