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聚众自传
当年的我是一颗又圆又白的灵石,也不知被谁投放在北极最荒凉的地带。
在这里我看不到生灵存在的痕迹,看不到万物生长的可爱。只能看到常年不断的狂风暴雪,和白昼与黑夜缓慢地更替。
百无聊赖中,我陷入了沉睡。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看到自己身边居然出现一具腐臭的尸体。之后观察不久,我才敢确定这是头野兽,是一头像狼又像羊的野兽。
而且,它其中一只爪子扣在我的身上。
我出于嫌弃,就有种想扒开它的念头。也就是这一扒拉,我发现了自己的不同。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心脏的脉搏和血液的流动,狂风暴雪的怒吼都无法掩盖它的存在。我也长时间的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直到我发现自己的爪子,和身边野兽的一模一样时才清醒过来。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不能……
带着油然而生的冲动,我在雪地里折腾。因为那是第一次生而为狼,我很抱歉,不知道怎么站起来?怎么走?
似乎是老天在考验我,狂风时不时大声怒号着想将我掀翻,暴雪更是转眼就能将我埋没在雪地中。
我也不知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多少次后,我才站在雪地上。一步一步顶着风雪前进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我总感觉在哪听说这个故事?”
“你别打岔,听他继续说,孤倒要看看这个故事里面有没有孤。”
时光荏苒,我来到了北极的边缘。我第一次看见大海时,它的蔚蓝、无边无际就让我终身难忘。
天蓝色的冰川在海面上起舞,雪白的浪花掀起澎湃激昂的歌声。
欣赏过美景后,我趴下来在岸边饮下一口海水。却被咸得出奇的海水呛了一口,一声喷嚏后掉入海水之中,拼命挣扎着。
我溺水了,眨眼我又在海水中复活了。数百年间的流浪,我确切地知道自己不会死,也感受不了丁点疼痛。
蔚蓝海水中,我用无数次的溺死换来掌握几项基本技能,其中一种它叫做狗刨,能让我畅游大海。
当我第一次进食咬中一群透明的麒麟虾时,身体突然的疼痛麻痹了我所有感官。再次活过来后,我有感觉到自己身体明显的不同。最为不同的是,我似乎没了呼吸,也没有窒息感。
我不知为何变成了麒麟虾,在海水中随着虾群、随着洋流迁徙。
之后的岁月里,我不断地变化,从虾变成鱼,再从鱼变成龟……直到某一天我遇到了一头巨大的海洋生物。它在海面发出哀鸣后,庞大的身体慢慢沉向海底。
在它身边总是围绕着无数的大鱼小虾,像是在拥簇着它,更像是在品尝它。
它所受的痛苦顷刻间就传到我身上,使我的全身如同蚂蚁叮咬,亦如同触电般。在它死后,我变成了它,再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鲸落。
而我也成为海洋中的庞然大物——鲸鱼。
拥有这副庞大的身躯后,我在海洋里横冲直撞,肆无忌惮。直到有一天,我因贪玩好奇撞上了一艘巨船。
我把船当做玩具,用头顶着它。而船上的人,却因为害怕,朝我不停地丢东西。有的甚至从船上掉入海水中,在海水里拼命地挣扎着。
正当我再想冲出海面时,一种心脏骤停的感受直达我的灵魂。我庞大的身躯迅速缩小,我也看向痛苦的来源,一个僵直身子的人慢慢沉入大海黑暗的深处……
“打住!你都说了一千个字,外加八分钟,还是没说出孤和你的相遇。孤看你这是故意来我大秦事务所趁镜头吧?”
“故事都要交代前因后果的,你别急。”
“不用交待,你出门左转就行,不送!”
嬴政正打算撵走白泽时,九尾又不知打哪冒出来说:“既然白组长的故事不好听,那不妨听听九尾的故事。”
我和阿政相遇的那天,桃花漫天飞舞,空中飘着浓浓的花香。
那天,我被猎人射伤了左腿,奄奄一息地倒在树脚下。就在猎人扼住我命运的喉咙时,阿政出现了。那时的阿政是一位唇红齿白,平平无奇的少年。
他用稚嫩的声音对猎人说:“能不能把这只狐狸让给我,我可以用我的长命锁和你换。”
猎人想也没想,就把我丢给阿政说:“狐狸给你,长命锁你自己留着吧。”
猎人走后,阿政蹲下准备为我处理伤口。就算我凶他、咬了他一口,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看着他努力咬碎衣角小脸发红的那一刻,我像是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阿政撕下衣角后,一边替我包扎伤口一边说:“狐狸狐狸,你可千万别死了。等你伤好了,我还指望卖了你讨生活啊。”
我真幸福!阿政居然那么关心我的死活,而且我在阿政的心中也很有用呢?
“卧槽!你这是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属性啊!”
九尾的故事被曹操打断后,茶几旁随即冒出一片金光。
从金光中走出一位身穿淡黄长裙,蓬松头发的女子,她笑脸盈盈地说:“听土地说,你们在聚众讲故事,我能有这个荣幸参加吗?”
嬴政看了一眼太白金星的头发后回道:“有是有,不过你这是刚睡醒吗?”
太白金星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无奈道:“并不是,这是我的第二人格李长庚出来了。”
“李长庚?第二人格?神仙也能有第二人格吗?”
太白金星顿了顿她的眼神,缓缓说道:“当年给玉帝跑腿,为了省事,就想化具分身出来。只是没想到,分身阴差阳错地投到李长庚身上去……”
太白金星一边坐向沙发一边给嬴政他们倾诉她的故事,声泪俱下地讲她如何如何从一个琵琶女神变成仙风道骨的老头子,又是如何如何为了维持女儿身,经历了重重磨难……
“你看看,这才叫专业,不比你那又臭又长的故事好多了。”
“是我不配,我的故事不值一提。”白泽也很虚心地接受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