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疑惑
道过别后,众人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夜色已深,正桑脱掉外衣便样床上而去。她斜靠在床头。
半响,她低声问道:“系统?”
“宿主大人,我在,请问有什么事?”
正桑沉吟一会儿,皱着眉头开口:“今天原主正南桑睡下的时候是在广祈寺,明日醒来她发现自己是在县主府,并且今晚还发生了这些事,明日她一定会怀疑的。”
系统心道:原来是这事。
“宿主大人不必忧心,等您入睡,我会将今天事情其中一部份的记忆输入原主的脑海里,只是这种方法不能多用,次数太多,还是会引起怀疑的。”
正桑听着系统的解释,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次日,天色大亮,屋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下大片大片的光辉。
躺在床上的正南桑揉客揉额角,直起上半身,目露疑惑地环看房内的布置。
她偏过头,看到外面明亮的阳光。
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原来是错觉吗?
想到等会儿要陪那个什么县主去逛广祈寺,她便起身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门。
刚一踏出房门,她就面色惊疑。
不,不对,这里不是广祈寺。
其他人呢?
面色沉静的正南桑目露警惕地看着这个安静的院子,轻手轻脚地走动着。
后方传来陆陆续续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迅速回头。
夏侯初,燕良行和钟意舒等人前后脚出了房门,三人见正南桑脸色沉沉却又疑惑地看着他们。
“你干嘛?”夏侯初一脸奇怪地问道。
她还未回答,钟意舒便开口:“师妹,我们要去见县主,一起走吧。”
正南桑打量了他们几眼,见他们此刻处之若泰的样子,斟酌了一下,试探地开口道:“这里是县主府?”
“你这不是废话吗?”夏侯初听了她的话,翻了个白眼,随后又道:“你是睡糊涂了吗?”
燕良行见她神色不像开玩笑,抿抿嘴唇,轻声道:“那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钟意舒也一愣,他和燕良行对视一眼:难道是昨晚在他们没看见的地方发生了什么,导致她今日记忆错乱。
正南桑斜瞟了一眼说话的燕良行,继而眉头死死皱着:昨晚?
突然,脑中一阵刺痛,很多陌生的记忆显现,她犹豫着开口道:“我们去了广祈寺顶峰,蔌芳院,还救了两名失踪的女子?”
见她正确地说出了这些事情,钟意舒和夏侯初心里松口气。
钟意舒微笑,温声道:“是的,看来师妹你只是太累了。”
正南桑还想开口:“可是…”
可是这些记忆好像不是她的,她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吗?
夏侯初不耐烦地打断她:“别可是啦,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快走吧!周岁时她肯定早就去了。”
说完拉着钟意舒先走了。
“你…”正南桑面色沉抑,见夏侯初和钟意舒离开的背影,只好忿忿地跟上去。
燕良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垂头沉思。
快速走上前,拉近他和正南桑的距离,却又控制在她身后几步位置,低声开口“…师姐,那你还记得姻缘树吗?”
正南桑闻言,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嘴角,翻了个白眼,冷冷哼了一声:“不记得。”
她才懒得理会这个对她别有异心的外门弟子。还扯什么姻缘树,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偏过头,瞥到对方与自己的距离,轻蔑的扫了一眼,快步与他拉开距离。
听到那冷冷的“不记得”三个字,燕良行攥紧了拳头,面色阴沉,心中的恶意翻涌,从他眼里透露了出来,他死死地看着她迅速离开的背影。
不记得?
不记得?
她怎么能这么对他?
良久,他低垂着眼,轻轻笑道:“没关系。”
收敛了自己周身散发的恶意,他面色平静地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县主府宴堂里。
李沐阳微笑着坐在主位上,一旁是早早就来了的周岁时。
昨晚打了一架,消耗力量太多的周岁时今早早早就被饿醒了。腰间的乾坤袋里有辟谷丹,可是一对比起昨晚在蔌芳院的吃食,她就一点都不想嚼那味道都无的东西。
饿着肚子的她在府中游荡,被早起训练的李沐阳撞见了。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温和的县主也会有强身健体的习惯。
“周姑娘,怎么起得这么早?”
李沐阳一向有早起训练的习惯,此刻的她额角微微细汗,声息不稳。
周岁时内心尴尬,摸摸头发,面色窘迫“啊?没什么,我一向起得早而已。”
她总不能说她是被饿醒的吧?此刻是在找厨房,想看看有没有得吃的。
“原来如此。”李沐阳也不在意,顺着对方的意思点点头。
只是突然一声响亮的“咕噜~”让她突然一滞。
周岁时顿时脸上火烧一样地涨红了起来,她尴尬地瞄了一眼李沐阳,正好撞上对方带着笑意的目光。
破罐子破摔,她壮士扼腕般开口:“醒得早只是因为我饿了。”
李沐阳见状,轻轻笑了一声,见对方更加羞愧,于是收了调侃的意味,柔声道:“是我招待不周了,你过来,我这就传膳食。”
周岁时眼神一亮,乐呵呵的点点头,遂跟着对方往宴厅里走去。
一道道精巧雅致的小食便被呈了上来,还有浓香四溢的粥和甜汤。
坐在主位的李沐阳关切地看着周岁时,“你既饿了,便先吃吧,想来你的同伴也不会有意见的。”
周岁时闻言心道:谁管他们有没有意见,她只是有点尴尬自己在县主面前的失礼。
腹中饥饿让她没有再多加思考,她对着李沐阳笑了笑,随即拿起了筷子。
夏侯初一跨进宴堂见到的就是周岁时埋头直吃地场景。
他箭步跨上前去,一屁/股坐在周岁时身旁,哼声开口:“吃吃吃,就知道吃。”
这一路走来,周岁时也与夏侯初熟识了,她挣开对方的手,头也不抬,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嗡声道:“我还知道揍你。”
“诶,反了你了。来来来,打一架”夏侯初双手叉腰,挑衅地看着她。
落后一些的钟意舒和正南桑,燕良行前后跨入宴堂。
“师弟!”钟意舒沉声开口。
“好好好,我知道了”夏侯初一听就知道他的师兄又要说他了,只能默默坐回椅子上。
然而他旁边的周岁时听到钟意舒的声音,僵了一下,停下了自己进食的动作,尴尬地摸了摸头。
“县主!”见夏侯初收敛了,钟意舒这才开口向对方打招呼。
“不必多礼,先吃吧!”
众人自无不可。
一顿膳食过后,他们才讨论起昨夜的事情。
夏侯初一直很疑惑“县主,你不是说这件事的凶手不是人吗?可是昨夜那老女人不是说他们蔌芳院是那什么王,哦,对,你的亲叔叔罩着的吗?”
周岁时:……
老女人?嘴巴真毒。
李沐阳面色凝重,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起先不知道这事会牵扯到蔌芳院,至于我叔叔,我暂时还不知道他是不是无辜的。至于我说的,凶手不是人族,是有依据的。”
话音落下,李沐阳便招收示意侍女将那个她派出去的侍卫叫来。
“县主。”侍卫叶绝单膝跪地,双手相握!
这一脉的叶氏几乎全都是他们府的侍卫,皇城的那位第一人每天只知道求仙问道,基本不会在意他们手下的兵马。
李沐阳示意侍卫起来说话。
“县主,属下追着那些被抢走的女子,发现不单单是我们归旭城有女子失踪,方圆几百里也有这样的状况。”
侍卫叶绝的话让李沐阳十分震惊,她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半响,她苦涩的低笑着:“原是如此。”
见其他人疑惑地看着她,她又缓缓地坐了下去,嘴角轻扯,语气讽刺“若是方圆几百里都有失踪的女子,那么这件事还没有闹得人尽皆知,无疑是有人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是平昭王?”燕良行低声说道。
“没错,能够将这么大的事压下去,没有一定的手腕和权利是没有办法的,想来,也就只有我那亲叔叔了。”
气氛突然变得沉凝,钟意舒一行人不知道这件事牵扯到菀奇县主的亲人,她还会不会想要继续下去,所以一时他们都没有开口。
叶绝见此,硬着头皮开口:“县主,属下听到那些人似乎将所有女子都藏在一个地方。”
李沐阳回过神来,面色泛着冷意“你可知道他们将人藏在哪里?”
“在太峪山。”
见李沐阳似乎并不打算将这件事翻篇,夏侯初立刻拍案,开口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太峪山,将人救出来。”
钟意舒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正气愤的他。
呵,倒是变化颇大!
以前在他口中声声卑贱的人族,他如今倒也上心了?
行,顺着他倒也无妨,这一趟,他顺便看看身边这些人会变成什么模样。
真有意思。
正南桑眼底露出一丝不耐,心里有些恼怒夏侯初多管闲事,又忆及昨夜的自己的行为,只能沉默以对。
“好,我们多带些人一举抓获所有人。”
周岁时附和,难得赞同地看了一眼气呼呼的夏侯初。
叶绝见他们气势汹汹的模样,参酌一会,看了一眼显主,开口“太裕山地势复杂,若是太多人只怕容易打草惊蛇,一旦被那些人跑了,可就很难抓到他们。”
李沐阳沉吟着点点头,状似为难。
钟意舒内心了然,“县主放心,我们几个人就已足够。”
此时夏侯初从乾坤袋中翻翻找找,终于扒拉出一件灵器,他眉眼一挑,“看看这个,引踪香。”
钟意舒轻笑一声“没想到连这个师弟都有”继而他看着其他人道“这引踪香是追踪位置灵器,只需要拿在手心念着你要追踪的人的名字,脑中想着那个人的样子再点燃就可以,这个香的烟会指引方向。”
“那太好了。我知道其中一名失踪女子的相貌与名字。”
叶绝面色惊奇,他接过引踪香,念着“苏烟”再在脑中回忆了苏烟的样貌后又递给夏侯初。
夏侯初便点燃了引踪香,香的顶端燃烧的香灰往府外飘去。
“那便有劳各位了。我随后带一些人蹲守在太裕山脚下,以备不时之需。”李沐阳欠身说道。
一切既已说定,夏侯初一行人便立刻循着烟灰赶往太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