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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生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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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闻言飞速举起双手,气喘吁吁地连忙道:“是我,是我,我是江愈。”

    池鱼皱着眉头,将匕首放下,疑惑道:“你大半夜翻墙来我家做什么?还是在我卧房旁边。”

    江愈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回道:“还不是因为你的生辰。”说着,在胸口模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来,递给池鱼,“喏,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打开看看。”

    池鱼接过,没有立即打开,而是不明所以地问道:“送个生辰礼罢了,你犯得着大半夜翻我家墙吗?若不是府上数我院子里守卫最少,你早被戳成筛子了。”

    江愈崩溃地长叹一声,立时打开了话匣子,他控诉道:“还不是我爹。我回到京城后,他派人好说歹说把之前教授我的夫子请回来了。把我生活起居一切权利都交给他了。”

    “孙夫子说要不是看在我是一个可造之材,不想让我误入歧途,不然,说什么也不会再管我了。于是,他天天把我囚在家里,日日读书写文章。”

    “哪怕今日是你的生辰,我说尽了好话也不让我出来。一直到现在,他还让我头悬梁,锥刺股地挑灯夜战。我就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出来了。”

    池鱼被他一番话逗得忍俊不禁,“我说你怎么好似被狗撵了似的。”

    “哎呦,哎呦。”江愈突然抬脚痛呼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眼见着就要摔倒。

    池鱼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我的脚好疼,好像断掉了。”江愈半倚在池鱼身上,痛呼道。

    池鱼轻叹一声,猜测道:“应是刚刚摔伤了。正好我也懂一些怎么治疗跌打损伤,我给你看看。”说着将他扶进卧房,安置在椅子上。

    她又起身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灯光映出了两人的身影,随着烛光地跳动,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陶乐然听见池鱼回房的声音,披上衣服起身查看,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男子的身影。

    却还未等她出声,房外传来姗姗来迟的守卫的声音,“郡主,属下刚刚听到好像有人闯入,您没事吧?”

    池鱼‘嘘’了一声,示意两人不要出声,她回道:“无事,应是野猫闯进来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是。”守卫应下。转身离开了池鱼的院子。

    听着守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陶乐然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哪来的男子?”

    池鱼尴尬地笑道:“说来话长。这是我朋友。”

    “哦~朋友。”陶乐然拉长声调,调侃道。

    池鱼无奈地扶额,叮嘱道:“乐然你先帮我照看一下他,他受了伤,我去找药。”

    说罢,飞快地起身逃离这是非之地。

    陶乐然借着烛光细细打量起来江愈。

    江愈不明所以,却还是微微昂头任她打量。

    笑话,他可是未来的状元,要集天下所有人艳羡与憧憬的目光于一身的,还怕她打量。

    陶乐然满意地点点头。

    长得不错,身材也可以。就是这脑子,隐隐约约感觉着……好像不太好……

    不过,傻一些也好,容易被池鱼拿捏。

    两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各怀心思地等着池鱼回来。

    池鱼回来,就看见奇奇怪怪的两人,不禁轻咳一声,拉回了两人的思绪。

    她看向一脸严肃的江愈,将伤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问道:“你不疼了?”

    江愈闻言,又‘哎呦哎呦’地叫唤起来。

    池鱼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小点声,别被别人听去了。败坏我的名声。”

    江愈的声音登时小了,开始低声□□着。

    池鱼无奈,低声道:“把鞋袜脱了。”

    江愈撒娇道:“我都这样了,你给我脱嘛。”

    “你是脚摔伤了,不是手摔伤了。你要是两个都不想要,我可以一齐给你掰断。”池鱼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江愈嘟起嘴,不情不愿地脱掉鞋袜。他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皮下渗出瘀血。

    难为他与池鱼说了好些话才想起来疼。

    池鱼搬来椅子,坐到江愈对面,抬起他的腿,抬手在他的脚踝上捏了捏,江愈死死咬着下唇,忍住不叫出声来。

    池鱼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脚踝脱臼了,需要复位。一会儿可能会会很疼,你忍着点。”

    江愈嘟嘟囔囔地抱怨道:“你说你们家把院墙筑得那么高做什么?鸟都飞不过去。”

    池鱼微微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脚踝,“为了防止你这样的人。”

    江愈疼得脸都变形了,却还是问道:“你那日给我的糖还有没有啊。”

    池鱼揉着他的脚踝,准备将其复位,闻言,回道:“你问这做什么?”

    江愈神色扭曲,威胁道:“没有我一会儿可就保证不了我不会叫出声音来了。你可要想好。”

    池鱼无奈地轻叹一声,拜托陶乐然将糖果拿了来。

    江愈拿到糖果,又耍赖要池鱼喂他。

    池鱼无语凝噎,“我刚刚碰过你的脚。”

    “我不嫌弃。”江愈赖皮道。

    池鱼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嫌弃!自己吃。”

    江愈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委屈巴巴地拿起一块糖果放入嘴里。

    还没等回过味来,池鱼趁此机会,一鼓作气,将他的脚踝复位。

    一瞬间的剧痛让江愈忍不住蜷缩起来,却还是忍着没有出声。

    池鱼看也没看他,自顾自的去净了手。

    江愈劫后余生地瘫在椅子上,嘴贱道:“你说,你这也算是看了我的玉体。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滚。”池鱼作势就要打他,念在他还有伤,又把手收了回来,“有时间在这儿嘴贫,还不如赶紧想想回去怎么交代。”

    江愈顿时垮起了脸。想着夫子那张日日十分严肃的臭脸,脑袋比脚还疼。

    池鱼没再管他,让他穿好鞋袜,将他从后门带了出去。

    长风在墙外急得团团转,看着江愈一瘸一拐地出来,连忙迎了过去,扶着江愈。

    池鱼又叮嘱了几句,转身就要回去。

    江愈连忙在身后唤了一句,“生辰礼记得看!别辜负了小爷废了一只脚给你送来。”

    “知道啦。”池鱼不耐烦地回道。

    池鱼回到卧房,打开江愈送的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红玉剑穗。

    她犯了难,她不常用剑,此时竟还没有一把剑能配得上这个剑穗的。

    陶乐然悄悄走到池鱼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见池鱼回眸,她好奇地问道:“那人是谁呀,怎的大半夜的来寻你?”

    短短几个时辰,两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熟络。陶乐然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色。

    池鱼将狐裘脱下,坐回床上,陶乐然也紧挨着她坐下,解释道:“我不是与你说了前段时间去剿匪的事吗,当时要我救的人就是他。我把他从土匪窝里救了出来,一来二去地就熟悉了。”

    “今日我生辰宴,因着要考取功名,刻苦读书,夫子管着他不让他出来。所以三更半夜地偷跑出来,给我送生辰礼。”

    “不过我看他好似对你不一般。”陶乐然为掖好池鱼被角,调侃道。

    “哪有,他讨厌我还来不及呢。你忘了我俩以前可是有深仇大恨呢。”池鱼反驳道。

    陶乐然轻笑一声,“你呀,真是不开窍。”

    池鱼抬手点了点陶乐然的眉心,“快睡嘛,别拿我消遣了。”

    “好嘛好嘛。”

    ……

    第二日,陶乐然难得睡得香甜。池鱼起身时她还未醒。池鱼拾掇好,独自一人去了风花雪月楼。

    若是想要陶乐然与徐知远义绝,只能从徐知远下手。让他对陶乐然的家人动手或者起杀心。这,就需要很多消息了。

    玉生烟起得要晚一些,池鱼到时她正在梳妆。见池鱼进来,不急不忙地拿出一只红玛瑙点翠金簪簪入乌黑浓密的秀发之中,她抬眸看向镜中的池鱼,调笑着开口:“小公子寻我何事?”

    池鱼也不拘束,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了上去,“你唤我锦年便好。我今日寻你,是想要问一下关于工部尚书独子徐知远的事情。”

    “那你可是来得巧了。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玉生烟梳妆完毕,聘聘婷婷地走到池鱼身边,为她倒了杯茶,随即又坐到她的身边,“就是不知道你是要什么样的消息了。”

    池鱼接过茶盏,轻啜一口,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入口回甘,她回答道:“我想要他每日的行程,人际关系网。与谁有仇。又与哪个花楼哪个花娘关系好。”

    玉生烟唤来属下,派她去取有关徐知远的情报。

    玉生烟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团扇,“你这么大费周章地寻这些消息是为了你的手帕交吧。”

    池鱼点点头,“是。”

    “那这不是巧了,前些日子,我们得了一个关于徐知远的有趣消息,说不定你能用得上。”玉生烟道。

    “什么消息?”池鱼抬眸反问道。

    玉生烟娇笑一声,缓缓开口道:“他呀,几个月前在外面寻摸了一个外室。住在永安巷。这徐知远本来是想玩玩就走的,结果这外室有了身孕。他正妻还未有孕,他若是带回一个有孕的妾氏自是于理不合。就把人养在了外面。”

    “不过这孩子好像不是徐知远的。具体是谁的我们也没细查。你可以去查查看,说不定会有惊喜。或者,我们帮你去查也可以,正好我也想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池鱼颔首,“那便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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