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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悲恸之中的杀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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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恸之中的杀戮(3)

    叶奕宁步履生风地走进萧府正房。

    真有许多时日了, 她都没与攸宁好好儿说说话。想宽慰,想开解,却又晓得言语的分量太轻,说了全无用处。

    她只能等, 等着攸宁自己缓过来。

    相见之后, 攸宁携她到内室, 开门见山:“有件事要你帮忙。我要活捉长公主,但是杨锦澄总带人盯着她, 未免有些碍手碍脚的。就算皇上当即就能猜到是我做的, 也不能给她留下可以追查的蛛丝马迹。”

    叶奕宁道:“这倒是不难。我偶尔没事也会过去瞧瞧, 对她的路数心里有数,来一出调虎离山就成了。”顿了顿,又道,“引开杨锦澄和手下,我的人就能办。”

    “那好。”攸宁道, “先前还以为或许要用到杨锦瑟。”

    “可千万别。”叶奕宁忍不住笑了笑,“你再用她爹娘吓唬她一回, 她就真疯了。而且这类事我们两个不相上下,你信我,绝对能帮你成事。”

    攸宁也笑了笑, 说起另外一件事:“关在北镇抚司的那名死士——就是安阳郡主手里那个,有没有可能让他改口供, 说安阳郡主与长公主面和心不合, 曾先后两次暗杀长公主?”

    那件事,叶奕宁揽到了手里,是当私活儿来做的。

    北镇抚司那边常遇到这种事,御前的红人杨锦瑟、杨锦澄时不时就会借用几间牢房, 关押一些来路不明的人,那边的人非但不会过问,反而会自动回避,以免知道太多招致祸事。

    如今叶奕宁的地位已然不输二杨,北镇抚司给她的待遇自然也是一样的。

    那名死士早就招供了,只是攸宁前一阵一直没顾上问,叶奕宁也没必要总提,就继续把人关着。

    “这事儿也不难。”叶奕宁道,“安阳郡主已经死了,死士对她生前做过的事张冠李戴一下而已,没道理不答应。”

    攸宁微笑,“你试试,他不肯的话,就处置了,横竖我手里还有一个。”

    “你这是——”叶奕宁问道。

    “安阳郡主的死,长公主的失踪,台面上要有个解

    释。”攸宁道,“如果安阳刺杀我的事传出去,那么所有人都会以为是萧阁老反杀了她,来日辽王万一兴兵,打的旗号一定是清君侧,那可不成。”

    这种黑锅,她不能让萧拓背。

    叶奕宁释然,沉了沉又问:“安阳这回是做了什么,才让你出手的?”

    “她想杀我,罪不至死,想动阿悦,就是罪该万死。”攸宁道,“行了,没别的事儿了,你去忙吧。”

    叶奕宁反而让自己坐得更舒坦些,“我有什么好忙的?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打算赏我顿饭?”

    攸宁打趣道:“是不是当官的人都喜欢蹭饭?”

    “嗯。”叶奕宁点头,一本正经的。

    攸宁莞尔。

    姐妹两个说了大半日的话,官场上一些事、东家长李家短,叶奕宁说的多,攸宁听的时候多。

    攸宁也只能听着,这一阵很多时候就像梦游一般,听到什么也不往心里去,计较的只有放在心里那些事。

    叶奕宁看得出,攸宁是在强打精神应付自己,但她只能让她勉为其难——有人在跟前打岔,总比独处伤怀要好。

    庙堂之上,皇帝着锦衣卫与刑部合力追查安阳郡主一案。虽然她听到这个消息,就能确定是攸宁做的,却也相信,她的人手不会留下证据,当然了,就算有,萧拓也会帮妻子销毁的。

    另一面,她亲笔写了一道旨意,命人八百里加急送至辽王手中,大意是非常不好意思,你妹妹死在京城了,看起来是被暗杀了,我已安排人彻查此案;你很有必要来京城一趟,与礼部当面商议安阳郡主的丧葬事宜;最好还是过来一趟,也能一起过个年。

    萧拓气定神闲,继续忙着秋闱的事。决定开设恩科的时间有些晚了,各地学府层层筛选人才又不能敷衍行事,甚至学子赶考耗费在路上的时间也要考虑进去,秋闱的时间较之往年就迟了月余。

    还好,进行的算是很顺利,再过十来天,这件事也就了了。

    至于辽王的事引发的骚动,他只觉得那些官员吃饱了撑的瞎担心:辽王送了朝廷一大笔军需,对于

    国库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但对于辽王来说,可是确确实实放了不少血。军需不充足,反什么反?

    换个角度来说,萧拓倒是希望辽王这就造反,仗打起来容易,能早些让他彻底消停。

    但是辽王又不傻,就算他傻,他麾下的将士也不傻。

    所以,辽王起码得到明年才会生事——总要留出筹措军需拉拢盟友的时间。在那之前,不外乎是跟朝廷来回磨烦。

    只是连他也没料到的是,没两日,京城又出了一件大事:长公主失踪了。

    消息是杨锦澄禀明皇帝的,皇帝又晓瑜百官。

    这件事,皇帝和萧拓起初都拿不准,都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长公主被人掳走了,二则是长公主故布疑阵,主动销声匿迹。

    长公主自己最明白是怎么回事:累极了小憩一阵而已,醒来时,已身在黑漆漆的燃着油灯的暗室之中,且被人捆成了粽子一般。

    她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事实,怀疑自己是做噩梦却不能醒转:居然敢劫持她?这是疯子才办得出的事!

    同一时刻,攸宁在和老夫人商量:“娘,我想回兰园住三两日。”

    老夫人当即笑道:“是不是叶大人有不少悄悄话要跟你说?”故意逗小儿媳。

    攸宁笑了,“是啊,不但她,我也有很多悄悄话要跟她说。”

    “那就回去,想住几天住几天,家里的事你的大丫鬟就能替你打理,没什么放不开手的。”老夫人抚了抚她明显消瘦下去的小脸儿,目露疼惜,“多吃些好吃的,这一阵着实瘦了不少。”

    “嗯,我跟奕宁可着劲儿胡吃海喝。”攸宁感激地笑道,“住两日满够了。”一般超过两天不见她,初六就会有些打蔫儿,十九也会巴巴儿地跑到园门前张望外面大半日。

    “那也好,跑出去时间长了,我们也想你。”老夫人说。

    “等我搜刮些奕宁的好东西,抢回来借花献佛。”

    老夫人笑出声来。

    攸宁起身道辞:“我派人知会阁老,安排一下这两日的事。”

    “去吧。”老夫人笑着颔首。待得攸宁出门之后

    ,笑容便一点点转为不忍。

    要到什么时候,这孩子才能走出那份殇痛?如今分明是对很多事都没了兴致,提不起劲儿了。

    攸宁麻利地安排好房里和内宅的事项,又去静园看了看初六十九,便带着筱霜离府,回了兰园。

    她回兰园自然不是为了与奕宁作伴,只是为着这两日要专心处理一件事。在萧府却整日不着家的话,总归是不像话,让谁都难做。

    不知天光几许的长公主被人带离了暗室。

    她在这过程中才知道,暗室位于地面之下。

    长长的石阶尽头,是一间灯火明亮的房间,陈设陈旧但洁净。

    屋宇中间设有一张同样陈旧的八仙桌,低矮的桌案一侧,攸宁盘膝坐在软垫上,手边一盏热茶,瞥见长公主,眸色冷漠。

    长公主被带到八仙桌近前,束缚身形的绳索倏然松开。下一刻,两名身形窈窕而身手绝佳的女子将长公主按在坐垫上,继而站在她左右。

    “唐攸宁,你是疯了不成?”长公主惊怒交加地质问,“居然劫持当朝长公主,是谁给你的胆子?你是活腻了不成?”

    “比起你此刻的样子,我还是喜欢你装得温和有礼的样子。”攸宁牵了牵唇,道,“没有人劫持长公主。长公主消失不见,是因极可能杀害了安阳郡主,是以畏罪潜逃。”

    长公主骤然一惊,“我就知道,安阳郡主必是遭了你的毒手。”

    攸宁审视着她,明眸微眯,“你不就是想让安阳郡主死么?怎么我让你如愿了,你反倒不高兴了?”

    “……”长公主嘴角翕翕。

    筱霜端着一盏茶走进来。

    攸宁对她打个手势。

    筱霜到了长公主身边,二话不说,捏开她牙关,把茶灌了下去。

    茶有些烫,筱霜的动作又有些重,引得长公主一通呛咳。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长公主问道:“什么?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攸宁失笑,“不是一天不吃不喝了么?好心给你喝杯茶而已。”

    鬼才信。长公主恨不得把喝下去的茶呕出来,却晓得攸宁

    的三个手下定然是身怀绝技,她做点儿什么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攸宁喝了一口茶,“我把你关起来,可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你还能跟我闹绝食不成?我谅你也没那份儿骨气。”

    长公主敛目片刻,让自己镇定且冷静下来,再开口,语气总算正常了:“你把我关起来,到底想做什么?”

    攸宁轻轻一笑,“我正在想。”

    “……”长公主抿了抿唇,“你想要什么,我或许可以帮你。”

    攸宁不接话,沉了片刻,对筱霜和两名手下一摆手。

    三个人即刻退出去,且反手带上了房门。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对这一点,长公主到此刻仍是匪夷所思,“就算把我杀了,你也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或许我只是气儿不顺,找个人撒气而已。”攸宁道。

    这时候,长公主觉出有些不对劲了:身形软绵绵的,气力正一点点流失,连抬手的动作都有些吃力。

    “这会儿倒是不需怕,给你喝的那杯茶,的确加了点儿东西,让你力弱一些。”攸宁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万一你跟我拼命,以我这身板儿,一定会吃亏。少乱动就能坐着跟我说话,当然,你要是愿意躺地上,我也喜闻乐见。”

    长公主快气死了,可事实好像就是攸宁说的那样,她终究不想太过狼狈,双手有些吃力地扣住八仙桌边缘,以防自己不定哪一刻就歪倒在地。

    “你问我想要什么,的确有。”攸宁和声道,“你的公主府要热闹一阵子,锦衣卫和刑部要寻找蛛丝马迹,证明你到底是被劫走,还是自己逃了。这样一来,我就没法子亲自过去,搜查你不愿示人的那些东西。我要知道你暗中还在与哪些人勾结,你手里所有不见光的人手名单。能否帮我如愿?”

    “怎么?听了当初那些事,对皇上心生同情,要帮她除掉隐患?”长公主讽刺地笑了,“她值得你这么做?”

    当然不值得,但是攸宁却反着说:“对,你那样算计她,害得她着实不轻,加之她与镇国公的渊源,我不介意帮她做些事。”气

    人这种事情,是不需要分时候的。

    长公主也的确被气得不轻,胸腔剧烈起伏着,只是情绪起伏越大,药的效用似乎也越大,她身形晃了晃。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攸宁话锋一转,全然是扯闲篇儿的语气,“附近的人都说这里是凶宅,能搬走的都搬了。我把周围几个宅子也一并买下来,没事就往这儿安置一两个瞧着不顺眼的人。

    “你查过我,那么必然知道夏自安,就是顾夫人的娘家侄子。他开罪过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了。

    “我倒是也没怎么折磨他,只是让心腹把他身上主要的一些关节打折了,然后就请大夫给他接骨,等他好了,再打折。

    “其实近来对他的看守不那么严了,他有不少自尽的机会。

    “可他居然还在苟延残喘。”说到这儿,她唇角扬了扬,颇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越来越觉得,越是不知廉耻的货色,越是没有死的勇气。”

    随着她的言语,长公主不自主地想见到了那等酷刑,再看对方其实不该有的云淡风轻的态度,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攸宁留意到她的反应,嘴角一牵,“你放心,对你,我不会那么粗暴。好歹你也是深谙诗书礼仪的人,没必要让你那么折胳膊断腿的。

    “上次你跟我说,曾用过一些阴私手段,我琢磨到此刻,也摸不着门道——尤其是让人说实话的阴私手段的门道。

    “不妨让我试试,反正都闲着,也没别的事儿。”

    长公主眼中有了惧色,下意识地摇头。

    攸宁凝住她,“宫里和一些门第发落人,灌药的时候不少,药的种类也不同。

    “有一种能让人肠穿肚烂而亡,死之前要发作五到七天。这种听着凑合,但是折磨人的时间太短了,我还得想想。

    “有一种能让人每日发作,痛苦得生不如死。这种还成。

    “有一种似乎比较适合你,给你服下之后,你就会变成一只时时刻刻发/情的猪,没有男人的话,你会非常非常痛苦。

    “但是我不喜欢,我的人做不出那种事,现找一些的话,就得专门

    找那些下作的畜生,在这儿陪着你。

    “可到底是有碍观瞻,我总不能为了这事儿再找个老鸨带着伙计过来,终归是有些麻烦。你说呢?”

    “住嘴,别说了……”长公主语声已经有些沙哑,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攸宁那种眼神告诉她,这绝不是随口说说,她真做得出来。

    “我还没说完,你就听不下去了?”攸宁闲闲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理了理玄色深衣的衣摆。

    长公主竭力转动脑筋,沙哑着声音道:“我就算有错,也是当初对皇上做的一些事。她都没将我怎样,你就没想过缘故么?把我除掉,未必是她想见到的。”

    “我管她做什么?”攸宁无辜地笑了笑,“你以为你是设棋局的人,可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别人眼中的棋子?”

    长公主立刻接道:“对,说的对,我大概也是皇上棋局中的棋子,那你呢?”

    攸宁神色坦然,“我当然也是别人眼中的棋子,只是有些扎手,轻易不会用,也不会碰。”

    “难得你有这份自知之明。”长公主竭力稳定着身形,也在竭力为自己寻找或者走出这里的机会,“她之所以对你恩宠有加,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不如你先说来听听。”

    长公主道:“宫城下面是地宫,地宫里本有金山银山,有价值连城的宝物。”她语声顿住,定定地看着攸宁。

    到这时候还卖关子。攸宁失笑,抬手挠了挠下巴颏儿,替她说下去:“没错。先帝那个混帐东西,应该是真的疯子,行事让人如何都寻不出道理来。或许因着猜忌、疑心,或是真的预感不妙,赶在宫变之前的一半年,惦记上了地宫里的宝藏,命他的人手陆陆续续把那些东西带出皇城,安置到了别处。

    “所谓别处,是个绝妙的所在,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可知情?”

    长公主被问住了,颓然摇头,“不知道。但是那件事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我是知道的。”

    “知道又如何?”攸宁问道。

    “你若是知道那些东西的下落,迟早会招致

    杀身之祸。”长公主语气笃定,“我跟你说当年那些事情,不隐瞒那等阴毒的手段,何尝不是让你看清楚皇上的真面目。你可得清楚,她是连亲生骨肉都能舍弃的人。”

    攸宁不置可否。

    长公主继续努力游说:“你若总是不肯帮衬,不肯让她得到那笔宝藏,坐视她的国库空虚,你自己说,她能容你到何时?”

    攸宁不语。

    “你放了我,我帮你,我绝对可以保你和萧兰业一生安然无忧。”长公主眼中焕发出了光彩。

    “那是另外一回事,与你无关。”攸宁终于说话了,却是毫不留情地给她泼冷水,“到了今时今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这个人行事的章法,就是没章法,绝不按牌理出牌。”

    “那么,你是想尽心尽力地辅佐皇上,谋一个迟早会成空的前程?”长公主情绪又有些激动了,额头上的汗出得更多。

    攸宁还是比较喜欢这种话题的,因为气人的感觉是真的不错,所以就又一次违心地道:“那是自然。

    “当今皇上是谁?是镇国公曾倾情且倾力扶持的女子,只为这一点,只为了国公爷,我就算为了皇上肝脑涂地,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我这条命算是镇国公救下来的,没有他,哪里有我这些年,哪里会有如今的荣华富贵。

    “即便抛开这些不提,我的夫君这些年亦是鼎力扶持皇上。到如今,我也真该夫唱妇随了。”

    “你以为萧兰业对你就无所图么?”长公主道,“他固然会喜欢你的天赋异禀,却绝不会是只为了这些就娶你。他和钟离远从来不是一路人。”

    攸宁就笑了,“可你知不知道,我的哥哥钟离远,与我的夫君萧兰业,是彼此亲口认可的生死之交?”

    “不可能!”长公主不相信,也是不肯相信,“这根本就说不通。唐攸宁,你的脑子呢?萧兰业哄骗你几句,你居然就真相信了?”

    攸宁笑意更浓,“难不成你以为,萧兰业亲自操办我哥哥的丧事,只是为着沽名钓誉?你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其实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再说了

    ,别人也罢了,我哥哥又怎么会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这事情是他跟我提起的,萧兰业倒是特别拧巴,在那之前从没点破。”

    长公主仍是摇头,“那么,萧兰业为何坐视钟离远在北地那么久?以他的权势,早已可以为钟离远翻案昭雪。他要是早那么做,钟离远又怎么会英年早逝?”

    攸宁端起茶盏,把杯中余下的茶用力泼到长公主脸上,“两面三刀的东西,怎么到什么时候你都能怨怪别人?不是你横生枝节,我哥哥何以会被贬职去到北地?人不在了你开始左一出右一出了,人在的时候便只会装腔作势,不曾为他尽一分心力。不准你再提钟离远三个字,你这么肮脏下作的货色,不配提他。”

    长公主非常吃力地用衣袖擦了擦脸。

    攸宁却已没心情再跟她磨烦:“我想要什么,已经说了。你看着办。”她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长公主,“不让我如愿,我会让你痛恨自己生而为人。”

    攸宁回到兰园时,已是夜半。

    却是没想到,萧拓过来了,而且已经来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进室内,只在路上来来回回地踱步。

    攸宁下了马车,走到他面前,“不是已经派人告诉你了,怎么还大半夜的过来了?有事?”

    “来看看你。”萧拓看着她略显疲惫的眉宇,“走,我送你到垂花门。”

    攸宁说好,走在他身侧。

    “除了来这儿住两天,没有别的事要知会我?”萧拓问道。

    攸宁微笑,环顾四下,打手势,遣了下人才轻声告诉他:“长公主在我手里。”

    “居然真是你。”萧拓笑容里有点儿无奈,“提前跟我打个招呼多好,我也能给你打打下手。”

    “用不着。”攸宁说道,“临时起意,想那么做就做了,阵仗摆得大了,反而可能让人窥视到端倪,从而严加防范。”

    “嗯,反正不管什么事儿,总是你有理。”萧拓说。

    攸宁笑了笑。

    萧拓看着夜色中她的笑靥,心生疼惜:好久了,她便是笑,笑意也到不了眼里。他携了她的手,握在掌中,不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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