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设计陷害
宛言这些天一直在琢磨,万一闻达忽然对她发难,她应该想个什么法子把事情给解决。可在府中待了几日,办法也想得差不多了,却没听见外头有半点动静。
派了李量去查,回来也只是说不知为何,闻达最近老实的很,成日待在府中规规矩矩的,也不爱往外头跑了。至于宛言先前得罪他的事儿,他更是一个字都没往外说,全当没有发生过似的。
若说闻达这人愿意老老实实地在府里待着,宛言自然是不相信的。可事实摆在面前,也由不得她不信。思来想去,她多少有些疑惑,不由地想起了那日在华春苑,谢瑾曾说会想个办法试一试,难不成,竟是他帮了这个忙?
正暗暗思索间,她忽听得外头院子里有些吵嚷声,听起来,来的人好像还不少。
看来是张姨娘按捺不住,要来给她找不痛快,顺便树一树在这府中后宅的威严。
宛言心下了然,等打开门出去时,果然看见吕婆子带着一些丫鬟小厮并几个穿着诡异的法师正被出云和远岫等人拦在院子里。
来的人不少,眼看出云他们就要拦不住了,宛言淡淡看向为首的吕婆子,温声问道:“吕婆婆今日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来我这疏桐院所为何事啊?”
见到她出来,众人都收敛了些,一时也不再吵嚷。吕婆子收起了先前的那副蛮横模样,换上了一副笑脸:
“二小姐,是这样的,最近家中几个铺子的生意比起往日来有些不大好,姨娘去找人算了算,说是恐怕家里进了什么脏东西,所以特地命我带着法师,将这府中里里外外都好好清理一番,务必将那些邪祟给驱个干净才是啊!”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出云却是气得不清,大声质问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找脏东西竟找到我们小姐的院子里来了?这里是疏桐院,可由不得你们放肆!”
她的话惹得吕婆子有些不悦,可在宛言面前她又不好发作出来,只得忍着脾气道:“出云姑娘这话可是冤枉老奴了!老奴是奉了姨娘的命令,莫说是二小姐,就是老爷和姨娘的屋子,都得走一遍,否则这邪祟去不干净,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啊!”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出云正待反驳,忽听得宛言缓缓开口:“吕婆婆说的是,只是这里怎么着也是我的闺房,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不如这样,就由您亲自带一位法师,进去替我驱驱邪祟可好?”
“小姐!”出云在一旁嘟囔了一声,“怎么能由得他们乱来!”
“出云,这吕婆婆可是姨娘身边最得力的人,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为了这个家,我也该尽点心的。”
吕婆子见宛言这么好说话,心里暗暗诧异,却又掩不住的兴奋。她这次来,本就不是为了驱什么邪祟,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罢了,只要让她进了屋,这二小姐一会儿可就百口莫辩了!
是以,她答应得十分爽快,随便挑了个法师便带了进去。两人进去不多时,外头只听得屋内有些什么响动以及法师含混不清的咒语,等到他们再出来时,吕婆子手上赫然拿着一件崭新的男子衣衫。
见状,出云有些紧张地看了远岫一眼,可远岫却只是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必惊慌。
吕婆子捧着这衣裳走到宛言身边,声音也不由高了几分:“二小姐,这是?”
她将这衣裳在众人面前明晃晃地亮了出来,大家看清后纷纷议论起来。
看着吕婆子手中的衣裳,宛言蹙了蹙眉,似乎有些怒意:“吕婆婆这是什么意思?想来我这衣服也不是随便放在外头的吧!怎么好好放在柜子里的东西,如今竟在你的手里?”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七嘴八舌地嘀咕了起来。吕婆子见状,假笑着道:“二小姐,方才我带着法师进去,不料法师竟说那柜子里邪祟之气最盛,无奈之下老奴这才打开了您的柜子,可谁成想,竟从里面发现了男子的衣衫!”
说着,她忽然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不成是二小姐在外头认识了什么男子?若真是这样,也不能做出此等私相授受之事啊!想来也是因为这样才冲撞了什么,导致家中的生意如此不顺!”
这话阴阳怪气,言语之间,尽是把污水往宛言身上泼。
说罢,吕婆子有些小人得志地看向宛言,却见她厉色质问:“你仅凭一件衣裳,就敢污蔑主子,张姨娘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这模样在吕婆子看来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了,她越发断定宛言是与他人有私,是以说话也硬气了几分:“二小姐再说下去咱们也掰扯不清楚,不如随我去见过姨娘,看看她要怎么处置!”
若是去了西风院,一切就不好处理了。这里这么多张嘴,哪怕到时候事情说清楚了,也难免有风言风语。
宛言心念一转,沉声说道:“西风院就不必去了,有什么事便在这里说明白吧!”
见她不愿离开,吕婆子越发觉得她是心虚。可因着宛言的身份,又不好动粗,是以一下子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目光四处打量,在看向院门口的时候,忽然松了一口气。
宛言察觉到她的变化,还未待思索,便见张姨娘带着几个丫鬟堂而皇之地进了疏桐院。
她先前已经派人在外头盯着,直到觉得这事十拿九稳了她才肯出现。目光触及到吕婆子手中的衣衫,张姨娘心里暗暗得意,可面上却只是淡淡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见她问话,吕婆子忙不迭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得张姨娘频频皱眉:“言儿,她说的话可是真的?你当真做出这种有辱家门之事?”
只不过听了吕婆子三言两语,便来质问她,这个张姨娘,果然是已经算计好了。
宛言心里觉得可笑,可面上却只是轻轻蹙了蹙眉:“姨娘,宛言自小还没受过这般委屈,如今任这吕婆子拿着件衣裳就在这里颠倒黑白,污蔑我的清誉,若是事情传出去,我还怎么嫁人啊!”
见她面露愁色,张姨娘却装作为难的模样:“可如今证据就在这里摆着,你要如何自证清白?一个女孩子家,屋里竟藏着男人衣裳,不管怎么说,这实在是不成体统啊!”
冷眼瞧着她装模做样,宛言心里清楚得很,她忽然不再辩解,而是反问道:“姨娘,我且问您,若说这样是不成体统,那家中的下人随意污蔑主子,又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