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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达玛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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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卡是用彩缎装裱、悬挂供奉的佛教卷轴画。

    而人皮唐卡, 属于活人献祭。

    当前相对主流一点的宗教,历史尘埃中多少都会带些活人献祭的影子(现在没有),像是印度教里的杀生祭祀(现在没有), 又像是苯教里的诛杀法(现在没有)。

    而佛经里, 尸毗王曾割肉喂鹰,还有那啥啥佛陀舍身饲虎,等等等等一系列听起十分慈悲的故事, 本质也多少都牵涉到一点“血肉献身”的概念。

    一些僧人于是有样学样,用鲜血抄经,甚至把手指头切下来, 做灯芯点灯,名曰“燃指供佛”。

    再后来, 事情变得越来越极端,一些高僧可能觉得砍一根指头, 嗯, 不够刺激。

    一些僧人于是开始玩剥皮抄经,以示虔诚。

    一开始只是在身体上绘画, 等死后再将人皮剥下来供养。

    最后到一些地方, 就变成了直接剥活人的皮作画。

    一方面, 他们用人皮画来供奉心中的神。

    另一方面, 他们诛杀恶人,又怕被诛杀的人邪灵作祟,认为在惨死者身体上作画, 可以镇压被杀者的灵魂。

    这就是人皮唐卡。

    穿过挂满人皮的房间后,李妮妮三人走了整整三公里,才走到这条甬道的尽头。

    尽头地上有一扇门,他们用榔头撬开, 发现这里连着一个垂直向下的甬道,下面似乎有一个地下大殿。

    褚西岭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只觉得宽阔不可测。

    今天时间实在太晚,大小姐他们决定先打道回府。

    等他们从甬道中爬出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李妮妮这个“孕妇”被强制回去睡觉,睡前她还在想……

    人皮唐卡,既然有供奉和镇压两种含义。

    那这些达玛国的人,把人皮唐卡放在这条甬道里,究竟是为了供奉,还是为了镇压呢?

    第2天李妮妮醒来时,大家正把一条大蛇埋在火堆的灰烬下,摩拳擦掌准备吃中饭。

    大厅里熙熙攘攘,一群保镖光着赤膊走来走去。

    其余人则围坐在篝火边。

    李妮妮刚想找个位子坐下,就见丸子头动作迅速地坐在了褚西岭身边。

    此时已经没有其他位子,褚西岭抬眼看了李妮妮一眼,那眼神深邃中又带着一些意味不明,看得李妮妮莫名其妙。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李妮妮觉得今天的丸子头,和昨天的丸子头又不一样了。

    明明她第一次见到丸子头时,她走的是文静路线,也不说话,只拿小鹿般的眼睛盯着她。

    现在就感觉是在……逐渐李妮妮化?

    李妮妮本想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结果被大小姐拉到了自己身边,一个保镖立刻上前给她端了把破椅子,手里还被大小姐塞了一把烤熟的蘑菇……

    李妮妮抬起头,看见大小姐紧绷的下巴。

    整个表情翻译过来,就是“赏给你吃吧,不用跪恩了”。

    李妮妮:“……”

    而饭后,林秘书开始和大家宣布昨晚的发现。

    “……所以,这条甬道深不可测,从方位、深度、和长度上分析,确实有那么一分可能,是我们推测中,达玛国‘反净化派’弄出的逃离通道。”

    “大小姐以狠辣的眼光、敏锐的嗅觉,立刻判断出只有探索这条通道,才有利于队伍中所有老弱病残孕的福祉,才有利于推动我们荒岛求生事业向快向好发展……”

    大小姐按住眉心,再次忍住了枪杀下属的冲动:“……说人话。”

    林秘书:“……所以大小姐决定,今天明天我们整体储备粮食,后天早上一早,我们就携带所有的干粮出发,所有人都进入甬道。”

    保安队长立刻表示质疑:“万一从甬道出不了岛呢?”

    林秘书:“我们也没指望靠甬道出岛,那个年代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地下工程,大小姐只希望能从地下穿过沼泽,或找到什么能横渡沼泽的东西,毕竟沼泽这关过不了,其他说再多都是枉然。”

    保安队长继续质疑:“万一连沼泽都过不去呢?”

    林秘书推了推眼镜:“那就打道回府,迈步从头,等待大小姐谋定后动,再扬帆起航。”

    ……这马屁真是拍得无孔不入。

    丸子头弱弱地举起手:“我想问一下,走甬道的决定,是大小姐做的,还是妮妮姐做的?”

    大小姐撩起眼皮:“是妮妮决定的,你有意见?”

    丸子头咬牙道:“我没意见,我很喜欢妮妮姐,但也是妮妮姐之前作出的决策害死了两个保镖,而且她一直遮遮掩掩……我们真的可以信任妮妮姐吗?”

    李妮妮无辜被cue,一头雾水。

    大小姐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人?”

    丸子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

    大小姐站起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算个什么东西?好了,散会。”

    被这群不按成年人社交礼仪出牌的人弄疯的丸子头:“……”

    还想听听丸子头讲话,结果忽然就散会了的李妮妮:“……”

    当天下午,大家就开始分工储备武器、食物和水。

    大小姐的保镖们,蝗虫过境一样,打劫了附近居民家里所有可用的东西,连别人家里的菜刀、铁钉都一起带走了,搜刮那是干干净净。

    老弱病残孕小分队则在不停地蒸馏水、蒸馏水、蒸馏水,蒸到最后,每个人都面有菜色,听到“水”字就开始“呕”。

    褚西岭又拖回来一条100斤重的蛇蛇,分成了三段,一段风干,一段晒干,还有一段用海水泡着,准备被做成熏蛇肉。

    而泡蛇肉这项工作由杨朵朵、李妮妮轮流负责。

    因为盐水泡的时候,密密麻麻的寄生虫,就会从蟒蛇肉中钻出来,挣扎扭动。

    闲人里,只有她们两个能忍住不吐,看过后还能吞蛇下肚,是个狠人。

    到了傍晚,李妮妮终于晾晒好了所有蛇肉。

    热带的夏季实在是要命,巨大的叶子遮盖了破败庭院的半边,地上满是苔藓。一些藤本植物缠绕在树干之上,几乎快把那棵树勒死了。

    李妮妮伸手拍死爬到小腿上的一条蜈蚣,拖着沉重的手臂,正想休息一下。

    就见武太郎背着包走来,一副“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的模样。

    他在她身边蹲下,抬起可怜的狗狗眼,语出惊人道——

    “姐姐,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办一个葬礼呀?”

    李妮妮……李妮妮大惊失色。

    手里的蜈蚣尸体“啪嗒”一下掉到地上。

    葬礼?谁的葬礼?谁又死了?今天下午死的?

    没等她想出头绪,武太郎就打开背包,露出包里他私藏的一包番茄味田园薯片。

    以及薯片后面,一滩……土拨鼠的尸体。

    这只鼠明显烂了许久,眼眶空洞,眼珠脱落,被一块白布包着,发出难闻的异味。

    李妮妮甚至可以看到几条蛆虫,在它肉泥一样的身体里钻来钻去。

    正是李妮妮第一次见到武太郎时,那只被信天翁叼走的可怜土拨鼠。

    名字叫什么来着?

    奥观海?

    当时武太郎去追信天翁,她还以为没追上。

    没想到他不仅把尸体带回来了,还一直藏在包里!

    川建国被同类残破的身体吓到,哧溜一声钻进李妮妮的袖子里。

    而武太郎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她。

    “明天我们就要出发了,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但观海的尸体已经等不了了,所以……”

    他眼眶微微红了,垂头望着手里的小老鼠。

    “……所以,姐姐,和我一起给奥观海办个葬礼吧,人多点热闹,不然葬礼上它孤零零的太可怜了。”

    李妮妮匪夷所思道:“你一直留着这只老鼠尸体?留到现在?”

    武太郎:“当然要留着,它是我的朋友,就像你也是我的朋友,你会把你朋友的尸体随便扔掉吗?”

    ……那你也不能和薯片放在一起啊!

    薯片是多么的珍贵!

    李妮妮痛心疾首。

    武太郎:“薯片没开包呢,如果姐姐陪我办葬礼,这包薯片我就送给姐姐了。”

    李妮妮想说我们现在流落荒岛,人死了都是直接往坑里一埋,这是给老鼠办葬礼的好时候吗?

    而且把朋友腐烂的尸体,装在包里天天背着这种事,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

    就是不能细想。

    因为细思恐极。

    但人类又怎么抵抗得了番茄味薯片的诱惑。

    于是她就茫然地跟着武太郎,来到了后山一片据说风水很好的热带雨林边。

    然后又茫然地看着武太郎,从背包里一样一样拿出了土拨鼠纸尿裤、跷跷板、apple定位背带裤……甚至还有一根老鼠牙刷,为奥观海立了一个精美的衣冠冢。

    最后还茫然地看着他,抽出一根已经脱皮的数据线,剪成三段插在坟前,和搞什么邪教仪式似的,跪着为奥观海上了三炷香。

    还回过头认真地问她:“你要和我一起为观海祈祷来生吗?”

    李妮妮:“……我就不了吧。”‘

    她隔了一会儿问:“你的充电线一直都是脱皮成这样的吗?”

    武太郎:“对,我用线比较厉害,一根线买来没多久就会被弄脱皮,后来就懒得换了。”

    李妮妮:“飞机失事时,你是不是也在用这根脱皮的充电线充电?”

    武太郎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李妮妮没有说话。

    葬礼过后,两人躺在山坡上,决定先偷偷干完这包番茄味薯片再回去。

    树林里零零散散的的阳光,落在苔藓和石头上。

    他们俩坐在地上,中间放着一盒薯片,两人你一片我一片,严格保持公平,绝对不能多拿。

    武太郎边啃薯片,边和她抱怨道:“妮妮姐,我昨天要骂那个丸子头,你为什么要拉住我?”

    李妮妮:“人家可是女孩子呢。”

    武太郎:“……姐姐你也是女孩子啊。”

    李妮妮:“勉强也算女孩子呢。”

    武太郎:“……你真的要小心那个丸子头,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妮妮:“好的我知道了呢。”

    武太郎:“……”

    武太郎被她平淡的反应气到:“不是,你都不生气吗?你没发现她今天一直在模仿你的风格,故作可爱勾引褚哥吗?”

    武太郎生气地吃掉一片薯片:“她一定是觉得,有了褚哥她就多了一份生存的保障,就想把你踹掉自己上位……这也太绿茶了!”

    李妮妮心道,别说她了,我觉得你也挺绿茶的。

    这背后内涵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

    丸子头想不想勾引褚西岭,她不知道。

    但是丸子头想踹掉她在团队里上位,这件事情细思起来,就很有意思。

    昨天她进入潜意识,见到海森堡,在那几句短暂沟通中,得到了三个信息。

    1、它们看不起人类。

    证据是,当她问“你们不是程序代码吗”时,海森堡回答说【人类也不过是基因代码】……“也不过”这个词,多少有点轻蔑的意味。

    2、它们不能升级。

    证据是,当她问“你们升级了版本吗”时,海森堡回答说【系统均为唯一版本】。

    但是在每一次它出场时,李妮妮却分明听到有更新到百分之多少的提示音。

    一个软件,会更新,却不能升级……李妮妮总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3、最后一个细思恐极的细节,是她最后收到的那条“买流量包”信息。

    这条信息的开头是【海森堡祝玩家们中元节愉快,并赠送您10gb五折通用流量包】。

    ——玩家们。

    ——们。

    这个细节太恐怖了。

    李妮妮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甚至就在这群幸存者里,不止她一个玩家。

    李妮妮觉得海森堡在下很大一盘棋。

    她自己是第一个玩家。

    而丸子头的行为目的性太过明显,如果她的猜测是真,那丸子头很可能就是第二个玩家。

    李妮妮合理怀疑,每个玩家或许都被分配了不同的任务,彼此之间互不知晓身份。

    这一路,丸子头与其说是在勾引褚西岭,不如说她是想通过影响褚西岭,改变他们的逃生路线。

    毕竟没人会重视丸子头的意见,但所有人都会重视褚西岭的意见。

    只是她没料到,褚西岭是个钢铁直男,对她茶艺大师那一套根本不感冒。

    所以丸子头没有办法,今天只能和她直接对上,不停地强调她“害死了两个保镖”、“不可信任”、“冷血无情”,以及“学历低下”。

    话里话外就是在暗示,她,李妮妮,前台小妹,不配拥有决策权。

    她仿佛一直在阻止他们下甬道,为什么?

    李妮妮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丸子头时,她就一直在用那双小鹿一般的眼睛盯着她。

    那个时候李妮妮还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想来,这或许就是一个游戏玩家,打量重要npc的眼神。

    而至于第三个玩家……

    李妮妮看向一边,还在絮絮叨叨和她阐述“茶的108种泡法”的武太郎。

    她歪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

    此时天际夕阳坠落,遥远的海浪声此起彼伏,一片树叶从宽阔的林子里缓缓落下,沾在武太郎头发上。

    李妮妮在地上躺下,忽然伸手扯下他头上沾的树叶:“你那天为什么要和我说那种话呀?”

    武太郎被她难得的温柔拂过面孔,只觉得毛孔都舒张了开来,声音也放软了:“……哪种话呀?”

    李妮妮回想了一下,复述道:“就是我们在沙滩露宿的那一晚,你问我,‘如果有某种至高无上的力量,压迫你、蹂躏你、践踏你,逼你去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情,你会妥协吗?’……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呀?”

    武太郎也在地上躺下,侧过身,与她双目对视。

    少女歪头枕在青碧色藤萝上,长相就像高中女生一样生嫩天真。

    但她的脸是一种语言,她的眼睛又是另一种语言。

    武太郎澄澈的狗狗眼忽然弯了一下:“就是随便问问的呀。”

    李妮妮:“是吗?”

    武太郎:“是呀。”

    她和武太郎肩并着肩,头抵着头,躺在一望无际的山野间。

    阳光穿过云海洒下来,衬得李妮妮那双浅色眸子,犹如无机质的玻璃弹珠。

    ——第三个玩家,会是你吗?

    李妮妮和武太郎吃完了所有薯片,并舔干净了薯片袋子后,便一起回到了祭司府邸。

    大家的食物和武器,已经差不多打包完了。

    晚上大小姐去和保镖们商议路线,褚西岭则背着更多的肉回来,这次不仅是蛇肉,还有狍子肉。

    他还仿佛变魔术一般,拎着一只眼睛都快瞪出来的小鸟,走到李妮妮面前。

    “不是说喜欢会做家务的吗?”

    冷冽男人在她身前蹲下,摊开手。

    黑色小鸟在他的大掌里,就像一个小小的嫩生生的毛团:

    “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这是全雨林最会做家务的鸟,送给你。”

    李妮妮捧着鸟目瞪口呆:“……”

    这才想起,之前褚西岭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对象,她敷衍地说,自己喜欢“会自己叠被子做家务的”。

    老大爷立刻说:“西六线天堂鸟啊,这小东西特别难抓!但是可以吃!这东西我们国家很少,所以好像没有被列入保护动物。”

    “不是让你吃,是让你养着玩的。”

    褚西岭垂下眼眸,侧头看着李妮妮,觉得她今天看起来不大开心:

    “不喜欢鸟吗?”

    “还、还行。”

    “那你喜欢什么?”

    “猫、猫吧。”

    猫、猫?褚西岭眼角露出一点笑意,低声说:“喜欢猫猫,不喜欢狗勾?”

    “也、也喜欢。”

    此刻她肩膀上站着一个三斤重的毛茸茸的土拨鼠川建国,手里捧着一只激烈挣扎的鸟。

    李妮妮恍然觉得自己不是来逃生的,而是来逛动物园的。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小鸟,结结巴巴道:“但我们就要出发了……要么我就养一天?”

    褚西岭:“随你。”

    李妮妮松了口气。

    褚西岭轻声道:“不喜欢小鸟的话,下次再给你抓一只狗勾?”

    李妮妮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这只西六线天堂鸟,一个晚上就成为了这幢府邸里最会做家务的雄性。

    它不负保洁大师之名,刚在他们院子里停留下来,就开始自动清理空地。

    它每天都会扫地,直到领土里一片落叶都没有,以此来吸引雌性配偶,曾经还因为地扫得过于干净而上过微博热搜。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第二天一大早,李妮妮就煮了鸟鸟。

    随后她背着一把榔头,两盒发霉的糯米,一包蛇肉,一个手电筒,军用水壶,还有三个野地瓜,跟随大部队深入地下。

    大伙一个接一个的进入甬道,大小姐被保镖们稳稳护着,走在最前方开路。

    褚西岭走在最后方警戒。

    中间则是一群老弱病残。

    期间丸子头一直粘着褚西岭,褚西岭淡漠地看她一眼,她就自觉离远点,褚西岭没看她,她又自己走过来。

    而每一次丸子头粘褚西岭,褚西岭又会抬头看李妮妮,并再次露出那种冷峻而又意味不明的眼神。

    这个情况实在……太香了。

    众人视线纷纷在褚西岭、李妮妮和丸子头之间游来游去,空气中一时充满了八卦的气氛。

    连保镖首领这种直线思维的人,都感到了不寻常,瞥了李妮妮好几眼。

    只有李妮妮本人……对,只有她自己,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看她。

    丸子头想勾引褚西岭没错……但关她什么事啊?

    李妮妮觉得自己仿佛一只游离在瓜田之外,不明所以的猹。

    而等到他们走到挂着人皮唐卡的内道的时候,丸子头更是恨不得贴着褚西岭。

    李妮妮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影响别人做任务,索性往前走,结果被大小姐趁机抓到了身边。

    “你今天一天为什么都离我远远的?我很可怕?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坐过来,还得我叫你?”

    李妮妮:“……没位置了。”

    大小姐:“你是我罩的人,谁敢不给你位置?下次看到我就直接过来,知道吗?你是我……我家的人,别老和不三不四的人走太近。”

    李妮妮:“……哦。”

    “还有,听说昨天有人给你送了鸟?你还收了?”

    大小姐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有什么狂风暴雨在他心里噼里啪啦地敲打。

    他拧着艳丽的眉目,嗓音拉低:

    “你知道男人送你鸟,是什么意思吗?这么龌龊的东西,他敢送,你也敢收?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思?”

    李妮妮……李妮妮只觉得今天的不明所以,到达了巅峰。

    不是。

    鸟鸟这么好吃还抗饿的东西,到底为什么不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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