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解释
“不必了……”
乔雀伸出手拒绝,还没想出理由,眼前又出现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虽然穿着西装三件套,但绷紧的纽扣和腰腹间露出的白衬衫任然掩盖不住其体型。走进后,古龙香水混合着浓郁的烟草味往人鼻子里钻。
乔雀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这不是小乔嘛。”中年男人像是认识乔乐章,举起酒杯朝他打招呼。
乔乐章也回敬:“王总好。”
乔雀有心想离开,但顾忌着乔乐章还是没有走。
被称作王总的男人寒暄过后将眼神放在乔雀身上。油腻的打量眼神让乔雀心中作呕。
“小乔啊,这是你的女伴?长得还不错嘛。”王总喝了一口酒,眼神依旧锁定在乔雀身上,凑近几分压低声问道,“多少钱带出来的?”
乔乐章向前一步,挡在乔雀身前:“王总别开玩笑了,这是我老乡,凑巧在宴会上遇见罢了。”
“老乡?”王总板着脸,“小卢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老乡吗?”
乔乐章皱起眉:“王总……”
“王总。”乔雀从乔乐章身后走出,“我的确不是跟着乔哥来的,王总误会了。”
乔雀的确不想和眼前这人有什么交集,但若是害得乔乐章被误会,那暂时的恶心也不算什么。
王总见着美人,脸上又挂起笑:“不是跟小乔来的啊,那是跟谁来的,跟王哥说一声,今晚王哥就带你去玩。”
乔雀忍不住眉头皱起:“王总怕是误会了,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王总便连连点头:“我懂我懂,王哥我也不是那种人,只不过对小姐你有眼缘,想着带你出去逛逛罢了。”
不论乔雀如何反驳,王总就像是听不懂一般,话中也不提什么金钱交易,只是每句话都离不开想要带乔雀走的想法。三人周旋片刻,王总冷下脸:“老子看上你是给你脸,不就是钱嘛,你想要多少直接说。”
“王总您可能喝多了,我扶您去那边休息休息。”乔乐章向前两步扶住王总的手,作势要带他离开,同时还转头给乔雀使了个眼色。
王总挣开乔乐章的手,杯中酒液荡出落在袖子上:“怎么?小乔不愿让我把这位小姐带走,不会是想自己享用吧?卢总知道吗?”
“不就是个女支子,别端着了。”王总伸手就要去拉乔雀。
“王总……”乔乐章拉住乔雀的手挺身向前,正要解释,却被来人打断。
“乔乐章!”
身后传来一道训斥声,乔雀回头看,只见岑渊和一两鬓微白的男人一同走来。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两鬓斑白的男人皱眉道。
“就是!”王总也瞬间变了脸色,板着脸皱眉道:“亏你下个月还要和小卢办订婚宴,居然在卢总眼皮子底下和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拉拉扯扯”
王总指着两人对卢总告状:“我刚才就看见这两人在这拉拉扯扯的,小乔还对这位女士动手动脚的,一直拉着手不让她离开。正想说小乔两句呢,卢总您就过来了。”
这变脸的速度让乔雀望尘莫及,以至于都忘记自己还被乔乐章拉着手。
卢总冷下脸看着乔乐章:“这就是你的态度?在岑总面前也没点分寸,还不快放开!”
“王总……”乔乐章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先放开,然后微微弓着身子解释,“卢总,您误会了,她是我老乡,五六年没见了,今天突然遇见,而且……”
“过来。”岑渊朝乔雀招招手,像是在召回放出笼子透气的鸟儿。
男人沉着脸,语气冷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
乔雀乖乖地走到岑渊身边,正要伸手揽住男人的臂膀,手腕就被对方攥着,像擦拭什么脏东西似的,一点点摩挲。白嫩的手腕变得通红,点点红痕浮现在肌肤表面,像是再碰一下就会破裂出血。
王总最先反应过来,赔笑着说:“没想到这位女士是跟岑总您来的,我说这么美丽的女士怎么会出现在宴会上呢。”
乔雀淡淡瞥了王总一眼,这人先前可不是这种态度。
卢总的眉头紧缩:“乔乐章,我让你安排宴会你就是这么安排的?还不快跟岑总道歉!”
乔乐章愣了片刻,转身朝着岑渊鞠躬,道:“抱歉岑总,我绝无冒犯您女伴的想法,这都是意外。”
岑渊摩挲着乔雀手腕的手未停,语气淡然:“我想,需要被道歉的人不是我。”
乔乐章愣了片刻,转身对乔雀鞠躬道歉:“抱歉,乔女士。”
乔雀觉得自己的手腕一定肿了,不然怎么会像针扎一样痛。
“没事。”
乔雀软软地靠在岑渊身侧:“我想回去了。”
“岑总。”卢总在一旁斜了乔雀一眼,“莫怪老卢我多嘴,女人还是要管严些好。”
“多谢卢总指教,我们先走一步。”岑渊对卢总点点头,大手揽着乔雀的腰离开。
走出宴会厅前,隐约几声训斥声传来。
“这就是你办的宴会?知不知道岑氏是卢氏最大的客户,亏我还想把你引荐给岑总。你给我走!”
“卢总您也别气,年轻人嘛,有时候控制不住是正常的,明天让小乔去岑总面前道个歉就行了。”
“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也别再见我女儿!”
厚重的门将声音挡住,乔雀伸出手扯了扯岑渊的衣袖,却被对方大手一握,完全包裹在掌心。
“我觉得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你自己,想想回去怎么解释,我给你半个小时。”
回酒店的路程就是半小时。
男人的声音微哑,乔雀知道,每次他生气时都会这样。
乔雀停下脚步,岑渊被带得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
“我觉得我没错。”
“你说什么?”岑渊眯眼勾起嘴角,用另一只手松了松领带。
“我没错。”乔雀皱眉重复,“明明是那个王总非要来骚扰我,乔乐章是在帮我解围,他不该被卢总迁怒。”
“这就是你的解释?”岑渊将乔雀拉倒自己面前。
乔雀不得不抬头看着他,坚定地说:“他不该被迁怒,不该因为帮助我失去工作和未来的妻子。”
“我想请您帮帮他。”乔雀握住岑渊的手,“只有您可以。”
“你知道你是什么吗?”岑渊用另一只手抚着乔雀的头发。
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不论是在什么时候。但乔雀很讨厌,被男人的大手固定住,她脸上的表情,眼中的情绪将会被尽收眼底。
见她迟迟不说话,岑渊替她回答:“你是我的金丝雀,我不剁了那个玷污我雀儿人的手就算好的,你居然还想让我去帮他?”
话越到后面声音越轻,说完岑渊甚至笑了一声。
“是的,我想。”
乔雀觉得她可能是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