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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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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翡玉没有立刻回复。

    沉默片刻, 才发来一条很暧昧的信息。

    小翡:「阿洌,你喜欢贺彰明吗?」

    荀洌心头一跳。

    “不喜欢”三个字被迅速的填塞进聊天框。

    准备发送时,又迟疑起来。

    犹豫一会儿, 把“不喜欢”删去。

    重新敲字, 发送。

    荀洌:「我只是单纯的想离开他。」

    沉默,再一次沉默。

    页面顶端, “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字不断闪烁着, 可信息框里却迟迟没有消息。

    荀洌垂着头,紧张的舔了舔下唇。

    忽然,身前传来一道微怒的声音。

    “还说不是躲着我?”

    荀洌僵在原地, 后颈一阵发麻。

    僵硬半响, 硬着头皮缓缓抬起眼眸, 看向贺彰明。

    即便在生气, 贺彰明磁性低沉的声音,也好听的让人颅内高朝。

    而他那冷峻硬朗, 浓姿英俊的脸, 也因无法控制的愤怒,有了一种别样勾人的美感。

    荀洌咽了口唾液。

    收了手机, 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冷淡:“……很久不见, 没想到你还染上了偷窥的毛病。”

    贺彰明盯着他的凤眸微微泛红。

    一步步上前, 牢牢堵住了荀洌的去路。

    “我担心你, 一个人出什么意外。”

    他自嘲似的低笑一声, 抬手勾起了荀洌的下巴。

    “结果你是躲在这里,悄悄的计划第二次逃跑。”

    “荀洌,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得逞吗?”

    荀洌的下巴被捏的一阵阵生疼。

    盥洗台偏低, 他半个屁股靠在上面, 身位比贺彰明低了一些、

    连两条长腿, 也只能半曲着落在地上。

    现在被近了身,就只能半仰起头,被迫看向居高临下的贺彰明。

    从这个角度近距离的看去,贺彰明那双点漆似的凤眸,漂亮的像两颗黑宝石,散发着无尽的黑暗气息。

    而他脸上的全部细节,也一览无余的展露在荀洌的视线里。

    浓密如峰的眉毛似乎很久没有修剪了,长成了更为野蛮的形状。

    眼下浮着一层淡淡的青翳,虽不如新闻发布会时那么病弱,却也透着肉眼可见的疲惫与倦怠。

    唇边冒出了一圈新鲜的硬茬,细细的绒毛上附着尘埃的颗粒。

    视线下移,是全套高定西装。

    一向由服装师打理的笔挺妥帖的高级布料,此刻却有着十分明显的皱褶。

    憔悴、狼狈、不修边幅。

    极其罕见。

    不过这已经不是荀洌第一次见到贺彰明这么不体面了。

    上一,他护着他,在施工工地上打了个滚,弄的满身灰土、鲜血直流。

    荀洌眼睫一颤。

    忽的开口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贺彰明怔了怔,语气讥讽。

    “怎么?问清楚这个,好方便你继续逃跑?”

    荀洌抿唇,坦荡的点了点头。

    贺彰明:“……”

    正要发火,又听到荀洌如山泉似清冽的声音。

    “说说看吧。”

    “如果离开你的成本太高,也许我会放弃这个打算。”

    贺彰明一愣,凤眸狐疑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真的?”

    荀洌眼皮一撂,淡淡道:“不愿意就算了。”

    贺彰明瞅他半响,一时摸不准他真实的想法。

    垂下凤眸,语气生硬:“冷翡玉建起了一个攻不破的信息保护屏障,把你的身份信息保护的很好,我查了很久都没找到你的下落。”

    荀洌点了点头,眼中微光闪烁:“银行卡停用了,手机号是挂名的,租房合同是徐慕言签的……只有在医疗系统里能查到我的实名信息,但这也是小翡重点关注的地方,你不可能从中发现什么。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抓到漏洞的?”

    贺彰明沉默几秒,哑声反问:“……这就是你所谓的,更喜欢的生活?”

    荀洌一哽,别开脸冷硬道:“是又怎样?”

    贺彰明嘴角挑了挑,似是讥讽他的嘴硬。

    眼中阴翳,忍着怒火低低道:“是萧白。”

    荀洌眨了下眼,愕然:“萧白?”

    贺彰明眼睫一垂,唇边抿出一个冷笑。

    “对于你,大家无计可施,哪怕把你从小到大的经历查了个底朝天,也想不出你会躲到哪里去,茫茫人海中,想找到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直到任承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他说‘真奇怪,荀总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就算了,怎么连朋友都没有?’”

    荀洌眉间微皱,没有从这句话里发现什么异样。

    原主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冷翡玉和大学导师外,就没有其他亲戚朋友了。

    导师去世之后,原主的亲近之人,就只剩下冷翡玉。

    贺彰明将他的表情收入眼中,捏着他的下巴的手指微微收紧。

    拇指在他稍许丰腴肉感的下颚上摩挲着,仿佛在爱惜的把玩一件珍贵玉器。

    “你没有朋友,不代表冷翡玉没有朋友。”

    “对冷翡玉来说,能信得过的朋友其实并不算太多。”

    荀洌一怔。

    立即敛眉不语。

    无需赘言,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贺彰明肯定是循着萧白的行动轨迹找到自己的。

    果然,就听得贺彰明慢条斯理的继续道:

    “除了同一个圈子里的穆蔷,就只有另外两个女人了。我从穆蔷开始,对三人一一排查。穆蔷虽然在圈里上跳下窜到处串联,一心一意想要搞臭熏夫人的名声,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但其他的时候都堪称安静。”

    “至于那个叫庄子怡的女人……”

    贺彰明顿了顿,卡着荀洌脖子的手不知觉的微微收紧了一点。

    他很快反应过来,松了力道,语气却依然控制不住的带上了一点异样。

    “她母亲,是市一院的产科主任。”

    “你……就是在她那里……确诊的。”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他含糊的回避了某些字眼。

    些许停顿后,继续说:

    “离开首府后,你没办继续在市一院看诊,所以无论去哪里,你都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医生,也只有这样,冷翡玉才能放得下心。”

    “所以,我想在整个事件里,庄子怡,或者说,庄子怡的母亲庄医生,应该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市一院迫于我的赞助,出卖了你的个人就诊信息,但是你之后的动向,医院领导并不知道,唯一的知情的庄医生却一直守口如瓶,毫无下手之地。”

    荀洌垂着眼,咬了咬下唇。

    贺彰明一顿,落在他脖颈上的手松了些,似抚摸又似威胁的搭在他的颈边,一边抚着他皮肤下的血管,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最后一个萧白,和穆蔷一样游历在事件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老老实实的经营她的美术馆,唯一不寻常的,就是她曾经短暂的出过差。”

    “萧白只是去港城看了个展,约了两个艺术家,买了一批藏品回来。可在抵达港城的前一天,她却在一湾之隔的南城停留了一晚。”

    “首府有直达港城的航班,根本不用在南城中转。萧白为什么要临时改变艺术沙龙讲话的日程,特意到南城走一遭?”

    “其一,她不是去南城度假,其二,她不是去南城工作。那么,她是不是受人所托,去南城办什么事呢?”

    “亦或者……去见什么人?”

    贺彰明出神的抚摸着荀洌脖子上的软肉。

    平铺直叙,语气平淡。

    似乎已经忘了,发现这条线索后,自己是如何一边懊恼不已,一边欣喜若狂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冷翡玉把你保护的严严实实,可萧白在贺家面前就毫无秘密可言。找到她入住的酒店,查她打车的行程,确定了她在南城逗留的片区,调查片区内的高档小区最近两个月的新住户。”

    “很快,我就收到了消息。一个多月前,这个小区住进了一个年轻男人,并且是一个……怀孕的男人。”

    这一次,他没有再跳过相关字眼。

    闭了闭眼,声音沉了下来。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所以,我就来了。”

    荀洌双眸紧闭,但透着过薄薄的眼皮,依然能看到下面不安转动的眼球。

    连带着长而卷的眼睫,也在轻轻的颤抖着。

    像两片薄薄的蝶翼,脆弱且敏感。

    贺彰明定定的看着,仿佛被蛊惑似的,轻轻的在上面落下一个还带着点冰凉的吻。

    哑着嗓子,带着点无助的低低道:“听了这些,你还想逃跑吗?”

    荀洌浑身一震。

    僵硬半晌,侧头躲开了他的亲吻。

    盯着洗手间干净光滑的可以反射天花板的瓷砖,淡淡问:

    “我和徐慕颜来酒吧只是一时兴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贺彰明“哼”了一声。

    “荀洌,你一直在转移话题。”

    “为什么?”

    长长一段的叙述后,他的怒火已经不如之前高涨了。

    理智重新回到脑子里,低笑了一声:“荀洌,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不是公开表白,很仰慕我吗?”

    他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嘴角,再一次贴上去捕捉荀洌的唇。

    与上一次混着怒火与戾气的疯狂亲吻不同。

    这一次,他轻啄,慢舔,极有耐心,极尽浪漫的抚平荀洌的每一道唇纹。

    “去机场的时候,我以为我们的分别不过是短暂的几天,结果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空空如也的房子。”

    “从那天开始,我就开始疯狂的找你,每天都在绝望与失眠中来回徘徊,只能靠着药物和一点慰藉才能勉强入睡。”

    一边吻着,一边在荀洌的耳边,轻柔的叙述:

    “直到看到你登报的采访稿,我的失眠症,才稍稍好了一点。”

    “虽然采访稿里有太多无关紧要的东西,但你那句‘善自珍重’,还是让我大大的感动了,找到你的心情也更加迫切。”

    “哪怕明知道不一定能在南城找到你,可一收到消息,我就立刻推掉了全部的事情,亲自飞来南城。”

    “你不是好奇我是怎么找到酒吧的吗?其实我很早就到了,并且看着你和别的男人从别墅里出来。”

    他吻着荀洌,轻轻的笑了笑。

    “眼睁睁的看着你上了他的车,我却只能用两条腿在后面奔跑追逐。这种无力的感觉……真的很讨厌很讨厌。”

    “不过还好,我追上了你们,找到了这家酒吧,见到了你。”

    他半垂着凤眸,舌尖在荀洌紧紧闭着的唇缝间来回滑动,诱哄着荀洌主动打开蚌壳似的嘴唇。

    嗓音含糊,气息滚烫。“荀洌,我想你想的已经要疯掉了。”

    “你就……饶了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吧?”

    荀洌浑身一颤。

    脑袋里像在放一场盛大的烟花,“哄”的一声炸响了。“荀洌,我想你想的已经要疯掉了。”

    “你就……饶了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吧?”

    荀洌浑身一颤。

    脑袋里像在放一场盛大的烟花,“哄”的一声炸响了。“荀洌,我想你想的已经要疯掉了。”

    “你就……饶了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吧?”

    荀洌浑身一颤。

    脑袋里像在放一场盛大的烟花,“哄”的一声炸响了。“荀洌,我想你想的已经要疯掉了。”

    “你就……饶了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吧?”

    荀洌浑身一颤。

    脑袋里像在放一场盛大的烟花,“哄”的一声炸响了。“荀洌,我想你想的已经要疯掉了。”

    “你就……饶了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吧?”

    荀洌浑身一颤。

    脑袋里像在放一场盛大的烟花,“哄”的一声炸响了。“荀洌,我想你想的已经要疯掉了。”

    “你就……饶了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吧?”

    荀洌浑身一颤。

    脑袋里像在放一场盛大的烟花,“哄”的一声炸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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