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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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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有了一丝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但很微弱,微弱到荀洌一个手指头就把它压了回去。

    他提醒自己,可爱的东西往往都藏着猝不及防的危险。

    越可爱,越危险。

    避开贺彰明的视线,荀洌看着餐盘中黏腻丝滑的蛋黄,语气寡淡的夸了一句:“没想到贺先生厨艺这么好。”

    再之后,直到吃完所有的食物,他都没再抬头看一眼贺彰明。

    自然也错过了男人微微挫败,却又徒然锐利起来的危险目光。

    吃饱了,荀洌静坐片刻:“谢谢贺先生的款待,夜深了,我送贺先生回去吧。”

    贺彰明正叉起最后一小块牛排,闻言没回应,自顾自的把牛排含进口里,慢条斯理的细细咀嚼。

    荀洌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吃完。

    贺彰明放下刀叉,漱口,擦嘴,一举一动有条不紊。

    最后才看向荀洌,声音低沉沙哑,挟裹着点意味不明的冷意。

    “荀洌,还记得醉了之后,你说了什么吗?”

    荀洌眼睫微颤:“不记得了。”

    一顿,淡淡的补充:“贺先生,醉后的胡话,何必过于苛责?如果有哪里冒犯了你,我道歉。”

    贺彰明“唔”了一声,似乎被说服,又忽的想起什么,微微皱眉。

    “可是你说我不行,说我中看不中用。”

    他紧盯着荀洌的眼睛不放,声音渐低:“既然荀先生现在清醒了,我很好奇,到底是哪里不行?”

    荀洌抽了抽嘴角。

    难道贺彰明不觉得这个事很没面子吗,怎么能这样平静自然的问出来?

    “我很抱歉。”他息事宁人,只想尽快送走男人。

    贺彰明没有满意,眼底的冷意加重了几分。

    深邃凤眸里聚着冰棱,饶是没脸没皮的荀洌都被看的有些坐立不安。

    就在荀洌以为他几乎会立刻爆发的时候,他却很隐忍的轻哼一声,起了身不再继续纠缠。

    好像就这么勉强接受了的这个敷衍的道歉。

    荀洌松了口气。

    他真的有些怕贺彰明霸道偏执的属性突然发作,非要对自己这样那样。

    一个优质的海王,一般不会轻易和前·炮友撕破脸皮。

    那也太尴尬了。

    荀洌彬彬有礼的把贺彰明送出家门。

    为了表达自己的关切,还一路陪伴到他的座驾为止。

    典藏版迈巴赫s450静静的停在夜灯下,亮面黑漆反射着流线的深幽光泽。

    车型并不大,但不知为何,看在荀洌的眼里,它就像盘踞在路边,一个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只有野兽的主人把它开走,这片天地才能重获安宁。

    “贺先生慢走,我就不再送了。”

    荀洌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礼节性的浅笑。

    贺彰明颔首,握住了车把手,轻轻一扣,车锁就自动打开。

    两步开外的荀洌就等着他上车呢,他却停下动作,思忖片刻说:“荀先生,你觉得这样呢?”

    荀洌一怔:“哈?”

    尾音未落,就被一拉一推的顶到了车上。

    背后是冰凉的金属,身前却是从上至下压来的温热胸膛。

    荀洌抬眸,撞进贺彰明极尽克制的深邃凤眸。

    对方眼底的情绪,让他有些分神。

    他竟然分不清楚那些是冰冷的怒意,还是燃烧的欲望。

    “如果这样……行,还是不行?”

    灼热的呼吸撒在荀洌的颈间,烘烤耳朵和脸颊,伴随着呼吸一起贴过来的,是柔软的唇瓣,和迫不及待的舌头。

    贺彰明的吻来的又急又快,逮着荀洌分神的一瞬,就紧紧的和他缠绕到在了一起。

    起初只是亲吻、吮吸,可很快就变成了不知魇足的舔食与啃咬,凶烈的好像不是亲吻,而是恶狠狠的惩罚。

    荀洌被迫仰着头,不知是谁的唾液在他口中来回翻涌,最后沿着嘴角缓缓的流了出去。

    这该死的触感,让他立刻想起前两次的过程,没忍住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贺彰明呼吸一重,越发强势起来。

    荀洌被弄的几乎要疯了,十分勉强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推了一下,却根本就推不动。

    无法,荀洌只能主动缠上贺彰明的舌头,回应着他狂风暴雨似的亲吻。

    唇齿交缠着,自己也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终于抓住一个机会,狠狠的咬了一口对方的舌尖。

    顿时,两人都尝到了血液的铁屑味。

    贺彰明吃痛,攻势一滞,掀眼去看荀洌。

    精致俊美的男人没了一向清冷禁欲的模样,湿润的眼尾染了艳红,有着一种既银糜,又脆弱的易碎美感。

    贺彰明垂眸,不顾舌尖的刺痛,再度吻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收敛了许多,缓下速度,耐心的哄骗荀洌与他缠绵。

    长长的一吻,直到不得不换气时,他才稍微放开。

    “行不行?”一边哑着嗓子发问。

    “嗯……”

    荀洌气若游丝的应了一声,贺彰明一动,他就跟着微微一颤,破碎的吐出几个字眼:“到这里为止……都很……行。”

    到这里为止?

    意思是之后就不太行咯?

    贺彰明轻哼一声,倒是不觉的恼羞成怒。

    抵着车门直起身,目光在荀洌身上来回荡了一圈。

    玻璃瓶在裤子口袋里放着,硌着他的大腿彰显存在感。

    他忍着继续下去的,抓住荀洌的手腕,一把拉了起来。

    荀洌垂眸站稳,努力平缓急促的呼吸。

    贺彰明不满他回避自己,抬手捉住了他的下巴:“你等着,我会很认真的去学习。”

    随即低笑一声,拇指在他红肿的唇上掐了一下,留下一道月牙似的痕迹,才满意的钻进车内,打火发动,野兽似的迈巴赫就急驰而去。

    只是没开出多久,贺彰明就把车停到路边,有点儿狼狈的把头埋进方向盘,阖着眼等待身心燥热难耐的欲火一点点褪去。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敛下凤眸翻涌的情潮,自嘲的低笑一声。

    “我真的是疯了……”

    手指滑进裤兜,掌心握住玻璃瓶,对着光源仔细打量一番瓶内粘稠的润剂。

    他想了想,按了下挤压泵,用手指接了一小滴液体。

    碾了碾指尖,触感是预想中的湿润柔滑。

    又放到鼻间嗅了一下。

    淡淡的甜橘子味,与这玩意的主人的味道差异很大。

    距离极近的时候,他总能在荀洌身上嗅到一股远山雪松似的清冽芬芳,又混杂着一丝檀木的木质香气。

    贺彰明略挑了下眉,抽出一张纸巾把手指擦净,重新盖好玻璃瓶,顺势就放到档位中的储物盒里。

    这里是车内最顺手的地方,贺彰明一般只把手机、车钥匙和重要客户名片放在这里。

    现在却蓦得出现一个最为隐秘,不宜公开的东西。

    但贺彰明却完全不以为意。

    他不仅不以为意,还顺势就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才有人接通。

    一道温柔缱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彰明,怎么了?”

    贺彰明眼睫扑扇了一下,眼眸中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羞赧:“……问你个事。”

    “哦?有什么事,需要这么晚了特意联系我?”

    贺彰明闭了闭眼睛:“嗯,我想知道,怎么追求一个……放纵、没什么节操的人。”

    电话那头的人默了半响,温柔嗓音有点儿走音:“啊哈,我没听错吧?彰明,你再重复一遍?”

    贺彰明抿唇,没吭声。

    “……”那人轻笑两声:“抱歉,原谅我的惊讶,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让你……这样?”

    贺彰明用冷硬的声音掩饰内心的尴尬:“够了。”

    “好好好。”那人笑,按住语气里的微妙,和煦的说:“说吧,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贺彰明垂眼,没有特意纠正对方的误解,淡淡的说了起来。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车内。

    仿佛是奏响第一波进攻的号角。

    -

    荀洌站在路边,呼吸还有点不稳。

    他看着闪亮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句。

    “故意玩我?”

    只想送走贺彰明,却又礼猝不及防的破了功,荀洌心头冒火的回了家。

    贺彰明这个男主,一次两次被他勾引的情不自禁就算了。

    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缠上自己了?

    还声称要“努力学习”?

    学什么,学怎么继续上自己吗?

    荀洌眉头紧皱,心中隐约有了一个很荒唐的猜想。

    正思索着,就收到冷翡玉发来的消息。

    小翡:「听说你在和彰明哥的合作项目谈妥了?」

    小翡:「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荀洌一怔。

    消息传的这么快吗?

    他想了想,很快发出回复。

    荀洌:「嗯,比预期中的还要顺利些。」

    荀洌:「就是不太喜欢贺彰明的性格。」

    不到一会儿,冷翡玉回了个捂嘴笑的表情。

    小翡:「习惯了也就好了,其实他本质还是很nice的。」

    荀洌挑眉。

    妹妹,你这是在给男主发好人卡呢?

    刚想回一句“我不觉得”,冷翡玉下一条信息就跳了出来。

    小翡:「下个月1号美术馆开展,会所提前两天开放,阿洌,你来参加vip预展吧。」

    荀洌手指一顿。

    冷翡玉个人美术馆和私人会所开幕,是第一波剧情的最高潮,她会借那个机会,正式掀开薰夫人的伪装,暴露她丑恶的本性。

    他缓缓把“我不觉得”的四个字删除,敲出了一个“好”字发了过去。

    -

    收到荀洌肯定的答复,冷翡玉唇边不自不觉的荡起了一丝浅笑。

    在人生每一个重要的节点,她都希望有荀洌的参加。

    她收起手机回到展厅。

    洁白空旷的美术厅此时一片凌乱,到处摆着未拆包装的画作、雕塑和艺术陈列,首展策展人正忙碌的布置展览。

    冷翡玉在凌乱中来回巡视,高跟鞋鞋跟踩着大理石瓷砖,接连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翡玉姐。”

    冷翡玉回头,看到一个蓄着披肩长发的俊秀少年进入展厅,淡淡的唤了一句“修明”。

    贺修明点点头,指挥手下把一批包装严实的油画倚墙摆好。

    “听说翡玉姐的美术馆要开展了,俊明哥把他最得意的几幅油画空运了过来,希望能给展览添一分精彩。”

    贺修明解释,一边亲自拿着美工刀,蹲在地上小心的把包装割开,露出里面色彩鲜艳的画作。

    冷翡玉一一看去,惊叹夸道:“俊明是巴黎艺坛有名的新锐画家,他愿意捧场,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这算什么?成人礼上的那场闹剧,虽然压了下来,可还是留了点不好的影响。事后翡玉姐出面为母亲辟谣,我和哥哥都特别感动。”

    贺修明手上的刀已经落在最后一幅巨幅画的包装纸上,他一边拆解,一边温柔似水的说:“现在我们家,只有翡玉姐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了。”

    冷翡玉眉心微动。

    她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绝非表现出的这样温和乖巧,相反,他分明是一条潜伏在暗中的冰冷毒蛇。

    表面夸她,实际却对贺彰明意有所指。

    “怎么会呢。”冷翡玉不动声色,虚与委蛇:“母亲对我极好,我自然要报答她。”

    说话间,她目光一凝,落到最后那张渐渐展开的画作。

    那根本不是一幅油画,而是一张被放大印刷的照片。

    拍摄角度很奇怪,是从轿车副驾的方向远距离偷摄的。

    照片中的两个男人,一人露出了正面,即便像素模糊也能从立体浓颜的五官辨别出这人是贺彰明,他正跨过档位,一脸色气的压着副驾上的男人强吻。

    而那个被吻的人,纵使只有一个侧面,冷翡玉也能一眼认出。

    是荀洌。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荀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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